《老婆,领证去》 第1章 初吻(1) 吻上程颢的那一刻,没人知道,她是动了真情的。 那是她的初吻。 她第一次以感情作赌注,此时,勾住少年颈项的手臂,都在颤着。 紧贴少年微凉的薄唇,她甚至不知该怎样更深一层,只是由着心底的悸动,生涩地对他的唇瓣轻轻啃噬、吮吸。 显然,与她拥吻的少年似乎同样紧张不已,虽然强作镇定地冷着俊脸,可搭在她腰间的大掌掌心,汗湿一片。 周遭是一片叫好声。 全校成绩最好的穷苦学生,和成绩平平的富家千金。 这绝不是被看好的一对。 围观者中,大多抱着幸灾乐祸的心里,因为,这里面有很多她的死党,他们都是知情者。 他们清楚,程颢只是她梁惜的一场游戏。 用一块钱赌来的游戏。 穿过不停闪动的眼睫,她悄悄地看向少年近在咫尺的麦色皮肤,心想着,他真好看! 从来都如众星拱月,在她的周围都是纨绔,看惯了身边浮夸不羁的异性,沉稳勤奋的他,特别地夺她眼球。 这一吻过后,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是真心的喜欢他。 在漫长至半年的追求岁月里,她已分不清,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她本是玩玩的心态变了质…… 她想,她会向他坦白,明白地告诉他,最初她是因为赌注才踏进他的世界,可如今,她再也不想踏出来。 眷恋着唇上的清凉触感,她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此起彼伏的掌声中,硬生生地夹进一句冷嘲热讽,声音沙哑,却成功地钻入每个人的耳里。 “梁惜,还没秀够?我承认你赢了,呐,一块钱给你。” 因为这道声音,掌声戛然而止。 叫好声,变成了间或压抑的唏嘘。 她僵直了身,搭在少年颈间的双臂,如同石化。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她发现男孩的眸子,也正盯着她的脸。 冷冷的,看似平静,可又如内含狂波巨澜。 “行啦,梁惜,我们都服了你啦,你那演技,可真是让我们崇拜地五体投地。” “难为你撑了这么久,我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你行!” 耳边男女的戏谑,开始此起彼伏。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收回双臂的,当有意识的时候,她已距才与自己拥吻的少年一米之遥。 他仍盯着自己,似乎周遭的酸言冷语,都置若罔闻,看起来那么无动于衷。 可是,她的心里却凉透了。 因为之前的蹂躏,而略显肿胀的唇,颤了颤,她想要说,别听他们的,她是真心的,大半年的追求,只是为了让他接纳自己。 “程……” 声音才溢出喉咙,一个冰冷的东西,塞入了她的掌中。 她清楚地看到,对面的他,嘴角浮起极淡极飘忽的一抹笑。 冷笑。 摊开手掌,在阳光的反射下,掌中之物,光亮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梁惜,当初你说赌一块钱,这想法够恶毒,姐这辈子都没见几次一块钱硬币的模样,为了弄到你手里的这个,我可丢尽脸了。梁惜你行,不光赢了,还整了我一通。” 沙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每一句都是在对她凌迟。 她已不敢抬眸,却仍能感到程颢的眼神,像是冰冷的刺,一根根从她的头皮扎下,直入心底。 她心里呐喊:乔丽,你丫的快闭嘴,闭嘴! “下次打赌,别搞这么冷门的,我宁愿你让我送你辆劳斯莱斯。哦,还有,如果再是赌追男人的事,我也不奉陪,姐没你这么有手段。” 耳边絮絮不止,她紧握着那枚硬币,让那金属边楞死死抵着掌心,奢望那点点的痛能分散了她心里的疼。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扯开了乔丽。 “乔丽,你不会少说点?我瞧着惜惜有点不对劲。” “她能有啥?她……” “你给我消停会!” 围观者,似乎被那个看不下去的人遣散,是谁这么好心? 她已顾不得去看,眼底一片模糊,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眼皮这么轻轻一碰,某些称之为脆弱的液体,就会顺着脸颊滑下。 这是她自找的,没人会相信她在赌注中放了真情。 周围终于清静了,似乎有只大手拍了拍她的肩,“惜惜,你自己善后吧。” 肩头的温暖,让她如同找到了深海里的浮木,“哥……” 她以眼神乞求,她怕,她不敢一个人面对像是雕像一般,自始至终地维持着同一姿势同一表情的“受害者”。 大手终是收回,林厉只看了她一眼,眼里已说明一切。 解铃还需系铃人! 深吸一口气,她抬起清眸,在对上程颢那冷冷的脸后,她忽而自嘲地笑了。 脑子里盘旋了良久的表白啊、忏悔啊,都被他那冷眸一瞪,瞪回了遥远太平洋里。 她天真! 以为真诚以对,就可以得到他的心? 她怎么就忘了,是什么原因,才换来他同意之前那肖魂一吻? 看见了她勾唇,在她说话前,他却先开了口。 低哑的声音,像是破了喉咙,“这半年多来,你不遗余力地追求我,都是假的?” 说完,他抿紧唇,抿到唇色发白。 开始时,确实虚情假意,可是后来…… 事实她已不可能再告诉他,他本就是为了别的目的配合她演了之前的戏,只不过,他失策地发现,这场吻戏,只不过是戏中有戏。(未完待续) 第2章 初吻(2) 现在,他恨她,恨她入骨。 她要是实话实说,他只会以为她还不死心地要继续对他羞辱。 “是,都是假的。”她轻哧,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本来你也不稀罕的,不是吗?” 他陪着她笑,比她的笑声更冷,“我只是你的一场游戏?” 不待她回答,他接着怪笑一声,“就因为你大小姐的一个无聊赌注,我就成为全校的笑柄?” 他又抿紧唇,视线飘到遥远无聚焦的地方,良久,又端端收回,落回在她沉默的脸上,“原来,在你眼里,我只值一块钱?你们有钱人……可真无聊。” 她心虚,她很想说,不,如今,他在她的心里,是无价的。 可是,一想到他是为了某种原因,愿意吻她,不由得,一股酸涩从心底浮起,生来就是千金小姐的那份虚荣和颜面,让她拉不下脸,转而将话题引向她介意的方面。 “什么是笑柄?你这么配合我,不也是为了白冰么?”她抿了下唇,硬着头皮,罔顾他略显苍白的脸,“我们算是各得所需,我隐瞒在先,是我的错,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那起姓骚扰事件,我会帮她摆平,不让她的清白受损。” “各得所需?”程颢轻哼了一声,“行,梁惜,你真行!这么说,我们现在算是银货两讫了?好得很,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也请你不要再用你那些恶心的追求术来骚扰我!” 少年说完那话,转身而去。 那一块钱硬币扔紧握掌中,梁惜看着他的背影,双眼被泪所蒙,掌中的硬物硌着掌心,那么疼…… “骨碌碌……啪!” 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在咖啡桌上几个飞速旋转后,终于停在桌面。 像是对这种再简单不过的游戏乐此不疲,梁惜将硬币立起,再次轻弹,看着它在桌面旋转。 有钱的时候,面子比天大。 当面对穷困的恐惧时,才发觉,自己都可以把尊严践踏。 父亲为了生意,再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和气势,公司的所有投资立项都被政府打压,新上任的市长是外市借调来的,属于南方一派,父亲一直没有和其打好关系,仗着曾经的富贵和几分人脉,父亲赔尽老脸,终于为公司谋求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联姻。 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攀上这门亲事的,听说,她今日的联姻对象,是新上任市长的秘书,说白了,就是帮着市长起草发言文书、安排会议日程,外加全程陪着市长吃吃喝喝,可也就是这样的角色,随时在市长耳边风语两声,便能改变市长对一个人的态度。 父亲找上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听说,他很年轻,才从国外读了大学回来,好像与某个出名海归学者有莫大关系,所以才坐上了市长秘书的位置。 而此时,梁惜正坐在某个记者发布会场楼下的咖啡厅里,等待着两个小时后自己的一场商政联姻记者发布会。 本可以低调地双方见见面,而后吃顿饭了事,可如今却这般大费周章,梁惜知道,这是父亲挽回生意的一个策略,借以媒体的能力,让自己公司的股票可以维系短暂的飙升。 自从母亲跟别的男人跑了之后,父亲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地把她抚养成大,她梁惜曾经年少轻狂,仗着家里有钱,没把什么看在眼里,在学校里做过的荒唐事不胜枚举,现在长大了,看着父亲日渐老迈而憔悴的脸,想着自己能够尽孝的方法,也不过如此了,所以,她没有任何异议地欣然同意了这场联姻,并且像是木偶一般地服从任何安排。 “骨碌碌……” 当不知道第几次硬币旋转于桌面的时候,梁父终于压抑不住了,“惜惜,别玩了,小家子气的,在这里等待的除了我们外,可能还有发布会的记者,如果被人拍了你的消极形象,这样影响不好。” “啪!” 梁父按住了旋转的硬币,梁惜皱着眉,从父亲的大掌底下,把那枚硬币抠了出来。 硬币跟了她五年,时刻提醒着,曾经就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破坏了她的初恋,也是二十三年来,唯一的一次爱恋。 那一次的打赌,让她认清了自己的浮夸和愚蠢,可是,却怎样也挽回不了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因为,他在第二天,便退了学,再不知去向。 鼻子一酸,五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她都难免伤感,不由地将那硬币立在桌上,还未弹出手指,硬币便被梁父的大手夺去。 “爸,还我。” 梁父选择将硬币没收,却还没有到直接丢开的地步,这么多年,他看得出这硬币对自己女儿的意义。 “等事情搞定了再给你,今天的事重要,你别胡来,听说,程秘书喜欢稳重的女生。” “程……秘书?” 又是姓程的! 因为那个人,使得她对于每个姓程的男性,都会拨出额外多的关注。 五年来,无数次地希望与他重逢,可最后,都是失望告终。 梁惜失笑,如今的她,已不想再无谓的自作多情。她径自从父亲的裤兜里,将硬币拿回,握在手中,心里似乎才充实了点。 就在这时,隔壁位子上坐的一个男记者忽而栖身过来,想来是已经在一旁观望多时,本打算与其他同行们一样等着记者发布会时再进行采访,毕竟,这好像是他们已经达成共识的认知,但瞧着这男记者的模样畏缩,一看就是个爱破坏行业规矩的菜鸟记者。(未完待续) 第3章 出路 “请问,二位可是星坤集团的梁董事长及其爱女?” 梁惜正百无聊赖,见有人搭讪,懒懒地掀了掀眼皮,“你不是已经在旁边偷听半天了么?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这么不敏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记者的。” “惜惜!”梁父呵斥了女儿,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装装样子,在他入场前已经打点好,在正式记者发布会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此时有狗仔来捣乱,他作为商界成功人士,自然是不好太义正言辞地表现怒气,现在借女儿的口,也不失一个办法,所以,他也只是叫了声女儿的名字,却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那男记者一上来就碰了一鼻子灰,看他年纪轻轻,像是个刚入行的,所以急功近利,红着脸不死心地说道,“我叫高扬,今年刚毕业……”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梁惜冷冰冰地再次开口了,“行有行规,你若不想吊销你的记者证,大可以在我旁边继续烦下去。” 那高扬记者也是年轻气盛,本想搞个独家,结果却被面前这个女人三两句话给激到火起,他道行浅,第一次出来采访还没练到伶牙俐齿,再加上他没有按规矩来,确实心虚,只能咬牙切齿地空威胁,“我也不过是想来打个招呼,想不到二位这么清高势利,既如此,那等会记者发布会的时候,别怪我口下不留情。” 梁惜已端起咖啡杯,看似轻轻地晃了晃,“还不走?” 高扬瞧那架势不对,早就听闻这梁星坤唯一的千金独女梁惜是被宠坏了的大小姐,曾经在学校里就一直是风云人物,蛮横跋扈地很,打人骂人伤人自尊……那是她的专长,而且,绝对不计后果的那种! 好汉不吃眼前亏,谁知道那大小姐会不会一个冲动地将那被咖啡浇到自己的头上?到时丢人的也是他自己。 高扬恨恨地看了梁惜一眼,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轻轻放下咖啡杯,梁惜冷哼了声,一脸鄙夷。 “惜惜!你就不会忍一忍?”梁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赞同女儿的做法的,毕竟,他现在也很烦,不想任何人打扰。 “我已经在忍了。”梁惜看着咖啡杯里自己摇晃的倒影,语气悠远地说,“如果换做是五年前,面前的这杯咖啡早已经浇在了他的头上,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给他这个面子……” 和程颢的第一次见面,就源于一出泼咖啡事件。 也就是因为那件事,让她和别人打了一场荒唐的赌约。 那时的她,可以称为整个学校里的头号女霸王,不是因为她的拳头硬,而是因为她有钱,当然,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那就是梁惜有个没人敢惹的干哥哥……林厉。 作为s市最好的一所中学,学校一半是货真价实的全市成绩最优秀的学生,而剩下一半,则是全市最有钱的学生。 他属于前者,而她属于后者。 仍记得那一日,午饭时间,她心血来潮地想尝尝学校里的大锅饭,带着她身后的几个酒肉朋友才踏入食堂,就看见了那么一幕。 三五个堪称纨绔子弟的男生,正围着一个坐在角落默默吃饭的家伙。 那几个纨绔中,恰好有一个是梁惜的宿世仇敌,原因很简单,那个有钱人家的小伙易辰曾在初中时期,瞧上了梁惜她们班的班花,试图强抢,当时以班中老大自居的梁惜,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就这样,虽然易辰就此事作罢,可和梁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从那以后,但凡梁惜认为是对的,易辰总要持反对意见,而易辰要做的事,只要是可能,梁惜便会去搞破坏。完全是孩子般的斗气,一斗便是三年。 看见易辰又在没事找事地欺负人,梁惜对着身后的几个女跟班勾了勾手指,很痞地说道,“走,咱们去救美。” 走上前去,就听见易辰正扯着他十七岁还在变声期的公鸭嗓子,“呦,程大才子,中午饭就吃几个野菜梗子啊,真寒酸,话说回来,这喂猪的东西,能吃吗?” “哈哈哈……”易辰的跟班没创意地跟着附和地笑。 倒是被围攻的寒酸鬼,神色淡定地夹起别人口里的“猪食”,姿势优雅地放进嘴里。 易辰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妈的,还挺会摆酷!嘿,这碗里清水似的是什么东西?” 马上有人狗腿地回道,“辰哥,是学校的免费汤。” “免、费、汤?”易辰怪叫,伸出他不知道干不干净的手指径自插进汤碗里,搅了搅。 垂眸吃饭的男生,终于顿了顿手里的动作,眼睛扫向那碗汤,蹙起了眉。 易辰在那咧嘴笑得无耻,将手指从汤里拿出来之后,还嫌弃地甩了甩,汤汁甩在了那吃饭男生的脸上,可是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你们说,这东西能喝吗?啧啧,程大才子每日过得这么清苦,咱们学校的女同胞们可要心疼死了。阿三!把哥刚刚买的冰咖啡拿过来,孝敬孝敬咱们程大才子。” 叫阿三的把手中的瓷杯正要递给易辰,半途中,被一只白皙的小手给截住了。 阿三扭头一瞧,是梁惜那张桀骜不驯的小脸。 易辰伸手等咖啡,半天没等来,不由怒了,“妈的,阿三呢?”一回头,就觉一股冰冷直喷他的脸上。 “是谁啊?哪个小杂种?” 易辰手忙脚乱地抹掉脸上的咖啡,可头发湿淋淋的,咖啡沿着他的发梢一滴滴地滴落他的肩头,一身崭新的纯白t恤就这样被染成了抽象画。(未完待续) 第4章 救美 “易辰,嘴巴放干净点。”梁惜终于开口了,歪着头斜睨着对方。 瞧清了“凶手”,易辰的怒气反而消了点,在这个学校里,真敢这么不顾一切跟自己叫板的,也只有梁惜了。瞧她细胳膊细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如果他真要动手,早一把扭断她的脖子了。 可是,易辰不会。 梁惜有靠山,这是其一。 另一方面……另一方面…… 易辰呸了下,吐出口中的咖啡液,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惜惜,出手狠了点吧,敢情你也是程大才子的后宫之一?” 虽然没看见那个被欺负的男生的脸,可是从易辰嘴里,她也猜得出,对方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穷学生,程颢。 程颢与她同级不同班,虽然没细看过其人,但远远地曾扫过几眼,轮廓模糊,身材尚可。 梁惜开口,那叫易辰笑掉大牙,“不许欺负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同学!” 说到这里,那被欺负的程颢同学似乎已吃完饭,餐盘一收,人已站起,站在易辰的身后,清清冷冷地道了声,“借过。” 易辰回头,满面怒容,“小子,我说咱俩的事就这样完了吗?成绩好了不起,我告诉你,你……” 话未说完,梁惜已从后揪住了他沾染咖啡液的衣领,“易辰,来来来,咱俩别处说话。”说着,别把易辰往一边拉去,恰好给程颢拉出一条路来。 程颢神色淡然地从易辰身前走过,而梁惜也终于可以近距离地一堵学校第一才子的尊容,倒不是她没机会,只是以前都不屑传闻中的夸大其词,兴致缺缺而已。 这一看,不由笑嘻嘻地咧了嘴,原来,传闻也有真实的时候,面前这男生长得是很……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清爽、耐看、有味道。 脑子一热,她冲口而出,“喂,我这算不算英雄救美啊?” 程颢没有看她,只是抿抿唇,离开了,临走时,极轻地说了句,“以后,请不要多管闲事。” 梁惜摸了摸鼻子,难得她做了件好事,可是对方却不领情。 易辰毫不收敛地嘲笑出声。 梁惜松开了手中的布料,回头对身后的跟班说,“打听下兴趣、爱好,这个男生,我要了!” “惜姐可真有眼光,挑了个咱们学校最难搞的。喜欢他的女生不计其数,追求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连校花都在其中之列,可是,没人成功。”身后的跟班爆料,兼好心提醒。 可梁惜不听,“越难搞才越有挑战性啊。”那时的她,真真验证一句,年少轻狂。 至于后来的一人之战怎么扩展到她和乔丽的二人赌博,那只能说再次验证了她的狂傲与飞扬跋扈,将感情拿来做赌。 梁惜和乔丽是老对头了,渊源比她和易辰地都深,从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对赌,小时候,赌谁砸碎的班级玻璃多,赌谁敢穿得更清凉来学校,到现在,赌谁可以成功地追上程颢,在全校学生面前和其拥吻。 虽然易辰不无功劳地从旁挑拨了句,说她们两个注定无功而返。这更坚定了她们一赌到底的决心,梁惜甚至忘了最初的那一眼好感,以一元做赌注,以示自己必胜的决心。 乔丽不堪受激,无意义奉陪。 这一场闹剧,及闹剧中的男女主角,恐怕现在都在那所出名学校引为谈资。 “惜惜,咱们该进场了。” 梁惜松开了双手合抱的咖啡杯,从怔忡中回神。 她失笑地站起,跟在梁父的身后,不知不觉地,她又发呆了。 程颢离校之后,这五年来,她沉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不再恃宠而骄,更不会仗“钱”欺人。更何况,她现在已不算是个有钱人,星坤集团只剩了光鲜的空架子而已。 梁惜常常在想,如果是现在的自己遇到了他,再不遗余力地追求他大半年,会不会结局就不同了?会不会就可以和他修成正果? 可答案只有一个,仍然不会。 事实上,当年的她并不算赢了,那是因为程颢有求于她,才配合她演了那场“吻戏”,程颢的心里一直都有别人,所以,不管她如何追求,都是徒劳无力。 “咔嚓咔嚓……” 才从后台的侧门转入记者发布会的现场,梁惜就被迎面而来的相机闪光灯刺痛了眼睛,她眯起眼眸,跟着父亲的身后,找到了发布台上自己的位置。 父亲说了,这次发布会只是一个噱头,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位子上发呆即可。 有记者已经迫不及待,“梁董,程秘书才从海外归来,上任不足半个月,你就促成了这门姻亲,请问,梁程两家是世交吗?” “梁董,这次记者发布会点明是商政联姻,那么说,梁小姐和程秘书之间算是利益婚姻了,是吗?请问梁董是否想通过程秘书,和s市的新任上层打好关系?” “梁小姐,请问,你是否已见过程秘书其人,二人之间现在已到了什么样的关系?啊,恕我不登大雅之堂地解释一下,我指的关系,是指男女情侣间比较通常的定位,比如:a,还是c?” 梁惜适时地抬起头,扫了那记者一眼,竟然就是之前想要破坏行规的高扬。 这个人可真是…… 有一点他倒是问对了,她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什么程秘书。当时父亲将照片递给她时,她只是敷衍地扫了下,连那个人有几只眼睛都没看仔细,印象里完全一片空白。 嘴角浮起冷笑,反唇相讥的话还未出口,遥遥地,听到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梁老,你都已经到了,抱歉地很,有点急事所以耽搁了。”(未完待续) 第5章 再相遇 梁惜愣住,扭了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从另一个方向迎面走来的年轻男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脸上的笑容从容淡定。 是……是他? 可是,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只点了下头,便一闪而过,仿若她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梁惜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他座位前的牌子,赫然写着……“程颢”。 她对他朝思暮想,可显然,他可能根本就忘记了她是谁。 之前,父亲介绍他的时候,总是说程秘书怎样怎样,而她也懒得去问他叫程什么,只是会在这个姓上纠结一阵子,兜来兜去地,脑海里最后还是那张好看的脸,再没有细听父亲所说的关于这程秘书的种种。 同时,当别人在他面前介绍她的时候呢?对于这个联姻对象,别人应该不会也只是叫着“梁小姐”吧,看来,他不仅忘了她的样子,更是把她的姓名都从记忆里抹杀。 五年里,她可是无时无刻地不在臆想着和他的重逢。 也许是在人流如潮的喧嚣大街,也许是在某个静谧的图书馆,而甚至是可能在她所工作的那所写字楼里。他急匆匆地打开有着她在里面的电梯的门,四目相视后,她鼓足勇气叫了他的名字,甜甜微笑,而他则在错愕之后,用他那清澈的黑眸安静地看向自己,极轻地说了句,“好巧,原来是你。”自此,消弭过往的一切恩怨…… 可不管是哪种假设,却独独没有想到现在的这种。 梁惜呆呆地看着他优雅地与父亲握手,交谈,身边相机聒噪的声音似乎变得遥远,她只是那么出神地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每个表情,五年的洗礼,让他从青葱少年,变得现在这般舒展得体,不动声色间便叩人心魂。 看着父亲似乎扭了头,指着她对程颢说了句话,这句话奇迹般地穿透周围的嘈杂,传入她的耳里,“这是我的独生女儿,梁惜。” 程颢的目光第二次落在她的脸上,嘴角有着浅薄的微笑,却带着疏离。 目光停留两秒,便撤了开去。 梁惜却始终停留在最初的错愕,没能回神。 她想,她的样子肯定傻极了。 记者发布会开始后,面对众多媒体记者的咄咄逼问,父亲和程颢两个很默契地分工对答,就像父亲预想的一样,梁惜一直呆坐一旁,事实上,她也是真的有些呆。 还没能够平心静气地面对这一切,梁惜不停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用那麻木的疼来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也提醒自己不要一时伤感地落下眼泪。 她的鼻子很酸,一次又一次地把眼里的湿润给眨回去。 为什么哭? 她自己也无从解释,脑子里完全空白地,没有所谓的忧还是喜。 似乎有个记者将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请问程秘书,你才回国,就与梁小姐订下这门姻缘,二人以前就认识的吗?” 梁惜眼皮低垂,耳朵却尖尖竖起。 父亲需要程颢来软化新任市长的耳根,而程颢大概也是想通过父亲这个商界老巨头来为自己的商途开辟一条捷径。 说白了,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的联姻,与她……没有关系。 面对这种涉及感情的问题,程颢他……应该会巧妙地回避吧。 就听程颢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今天之前,彼此只是见了照片而已。” 他果然忘了她…… “只是见了照片就同意联姻?呵呵,说句开玩笑的话,程秘书你年纪轻轻,前程似锦,人长得又帅气,怎么不耐心地多做选择?” 梁惜不用抬眼,便知道问这种低劣问题的人是谁,那个高扬! 只是,程颢会怎么回答呢? “缘分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我看了梁小姐的照片后便知道,我和她有缘,当然,你们也可以把这理解为一见钟情。我也说句开玩笑的话,见到梁小姐的第一眼,我便‘惊为天人,如一箭穿心’,心里只有一个感觉,‘春天来了’!” “呵呵……”场上顿时笑声一片。 梁惜却瞪大了眸子,手指都不可抑止地轻颤起来…… 那是她曾经说过的话!他只是……引用了而已。 记得那时,她才和乔丽定下了一块钱的赌注。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急性子,可是却喜欢速战速决,才定下赌注,在接下来的第一个课间,她便冲进了他的教室。 虽然整个班级她认识的人不多,可认识她的却有大半。 梁惜的闯入,无疑成为全班的焦点,而当她的星眸锁住了目标人物后,她勾唇笑了笑,笑容里藏着势在必得。 于是,她径自走到了他的面前,推开了那个表面上正在向他请教物理题,实际上却暗抛情意的女生,“我这事比较急,你的先等会。” 女生被她推开了半米之遥,怔怔傻傻地看了看她,不明所以。 对于非目标以外的人物,梁惜都不屑多浪费任何一个表情,双手撑在了程颢的书桌上,“程颢?你叫程颢对不对?” 男生慢悠悠地抬起墨黑眼眸,对上了她的,那双眼睛很深邃,却带着疏离和讥讽。 梁惜挑了下眉,“就算你害羞,我也要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噢噢……”周遭几乎是立刻就响起了起哄声。 这应该不是第一次有女生向他示好,因为,程颢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梁惜,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心中怯了怯,梁惜看着他的脸,脑中又浮出了那个词:清爽。(未完待续) 第6章 表白 每每看见他,都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他是好看,却又不仅仅只是好看。 梁惜并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可是她想,如果让她天天都跟他腻在一起,她一定不会烦,而能够做到这点的男生,除了林厉,还没有别人。 意识到这点,梁惜又充满斗志了,倾了倾身,距离他不过两拳之遥。 程颢往后仰了仰,同时别开视线,“无聊。” 梁惜咧嘴笑了笑,有点痞,“别,我说真的!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惊为天人,如一箭穿心一般,而且,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春天来了!” “哈哈哈……”围观的人笑了起来。 梁惜不在意地扫了周遭一眼,拱了拱手,“多谢。” 又是一通笑声,此起彼伏。 程颢麦色的脸,似乎有点红了,不知道是因为被表白的羞涩,还是因为被嘲笑的激愤。 梁惜看在眼里,也知道适可而止,重新看向男生的俊脸,“嗳,我叫梁惜,亲近的人都叫我惜惜。记住啊,我瞧上你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求你,见了我可不许逃!” 程颢的回答却是低眸拿出了下一堂课的课本。 梁惜耸耸肩,像个不怕死的女斗士,“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你好好学习,咱们回头见。” 程颢始终没再抬头,面无表情的。 在他前排坐着的一白皙女生,以指叩叩他的桌面,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道,“程颢……” 程颢没抬头,却应了声,“甭搭理,又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被人表白,却是第一次被这么张扬地表白。 梁惜……他对她有印象,那天将咖啡浇到易辰脸上的,就是她!连痞子易辰都敢惹,大概,是个太妹吧。 刚刚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她都不觉得羞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程颢翻阅着课本,却已有些心不在焉,因为,那个叫梁惜的还在他的身边站着…… 有些不悦地再次抬头,“话说完了,你还不走?” 梁惜歪头笑了笑,似乎任何打击都来者不惧,“一会上课铃响了,你舍不得我也要走啊。” 程颢抿抿唇,又埋首书本间,他怎么就忘了,这些有钱的痞子女是没有什么羞耻可言的。 “嗳,程颢,别这么严肃嘛。” “……”再搭腔他就是傻子! “那个,我只是想,咱们初次见面,是不是握个手之后说再见比较好?”说着,梁惜很大方地先伸出了手。 程颢当她是空气,他也不想跟她再见面! 不想,自己握住课本的手被梁惜温暖的小手掰开,而后对方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 程颢怔住了,看着她得逞地灿笑,竟忘了抽回。 梁惜心满意足了,首次出战有这等结果,已是圆满。只不过,脸皮有点烧,她想,现在她的脸一定红了,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出来。 顽皮地吐吐舌,她松开了他的手,“哎呦,跟你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程颢收回了手,略显僵硬地握住了课本的扉页,始终无法自然地进行下一个动作。没有女生这么大胆过,他是真的被震住了。 就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 梁惜有些失望,却更觉得解脱,因为再接下来,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仓促地留了句,“回头我约你,再见。” 说完,就溜向门口,却在门口被这堂课的代课老师给截住。 “梁惜?”教这堂语文课的米老师,恰好是梁惜她们班的班主任,刚刚大学毕业,为人还算开明,“你怎么在这里?又来捣乱?” 梁惜瞪了他一眼,“老师别乱说,我什么时候捣乱过?” 米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不可恭维地看着她,“那你来这个班干嘛?上课铃响了还不回去。” 谁想,班里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嚷了句,“老师,梁惜确实不是来捣乱的,她是来表白的!” 此话一出,顿时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梁惜是来向她的‘春天’表白的!” 班里再次哄笑。 米老师拿着教杆对着梁惜的脑袋上一敲,“小小年纪,你懂什么是爱情?瞎胡闹!向谁表白了?” “哈哈哈……”学生们再次乐了,原来老师也八卦。这次,众口一词地像是背书似的喊道,“程……颢!” 米老师对着梁惜挑了下眉头,“你倒有眼光,只是,人家程颢成绩那么好,你追得上么?回去给我好好学习,考了班级前三名你才有资本!” 老师就是老师,知道用爱情去激励学习。 当着这么多人被藐视,梁惜激动了,“老师,别瞧不起人,一个月后的期中考试看!” “嗯,有骨气。”米老师带头拍起手来,“祝我们梁惜同学学业、爱情双丰收!” “啪啪啪……” 掌声夹杂着笑声,如果说老师是带着几分善意而真心的刺激,那么,那些同学则是纯粹地起哄和看好戏。 那时,梁惜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可是五年后再想来,竟有着少年时酸涩的甜蜜。 “啪啪啪……” 记者发布会结束的掌声,和记忆中的,似乎混淆在一起。 梁惜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回忆还是现实,她在历史的时空里挣扎,直到父亲在耳边低语,“惜惜,来,跟程秘书合个影吧。” “合……合影?”梁惜恍惚着,闪光灯在眼前闪个不停,她有些不真实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脸,正向自己看来,并微微一笑,同时,男人已栖身过来,揽住了她的腰。(未完待续) 第7章 合影(1) 梁惜僵如顽石。 耳畔有个低沉略哑的声音,“看镜头,不要看我。” 梁惜这才如木偶般呆滞地看向众多记者,笑容都挤不出。 腰间的那只手似乎透过衣裙的布料,灼烫着她的腰,或许是她的心理作用,记忆中,他的手一直是冰冷冰冷的。 这种如梦似幻般的接触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男人便优雅抽离手臂,站在她的身侧。 主持人马不停蹄地说着接下来的程序,“请程秘书和梁小姐交换订婚戒指,完成订婚仪式。” 梁父一脸欣慰地拿出一对钻戒,摆在了梁惜和程颢的面前。这是梁惜都知晓的程序,对,程序,于她来说,婚姻这种事,除了程颢外,是谁都一样,所以,她一直也没有上心地,由着父亲安排。 可是今天,联姻对象突如其来地变成了程颢本人! 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也同意了,虽然她心底深处更是求之不得。 可就算彼此都说了ido,也不能抹杀他们之间那不堪的过去。 拿起那枚稍大的戒指时,梁惜的手都在抖。 她在犹豫! 五年前她可以无敌般地疯狂追求他,五年后,在订亲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她都会胆怯。 只因为……她在乎,所以,更怕某天失去。 程颢已抓住了她的左手,将那枚小号的钻戒套入了她的中指之中,却迟迟等不到她的下一步动作。 “嗯?” 梁惜抬眸,看向他有些压迫感的目光,颤了颤唇,想要开口说:你当真不记得我…… 可是,她没有勇气。 起码在记者还在不停拍照的当下,她说不出过去。 再垂下头时,眼圈湿润了,模糊了,为什么哭?她依旧不知道。 几乎是凭着感觉将那戒指套入了他的指中,而后,掌心汗湿一片。 四下想起了掌声。 梁惜浑浑噩噩的,正想着这发布会还有多久时,主持人宣布了结束。 记者们意犹未尽地问道,“程秘书和梁小姐接下来没有别的安排了?” “是啊,如同程秘书所说,这是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接下来是否会一起吃个饭增加感情?” 程颢弯唇,神秘一笑,“既然是记者发布会以后的事情,我有权保持缄默。” 记者们失笑,却无可奈何。 有不死心者,提议道,“完成仪式之后,不是有新郎吻新娘的场面么?今天虽然是订婚,但准新郎也应该表示表示吧。” 梁惜心头一跳,恨死了这个声音!高扬…… 这下,周遭起哄了,“是啊,怎么也要kiss一个的,不然,我这明天怎么写头条啊。” “kiss!kiss!” “kiss!kiss!” 思绪又似乎模糊了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她和他的初吻,就是在一片起哄声和叫好中发生的。 梁惜茫然而无措着,没有看到程颢因为这个提议而短暂的蹙眉。 主持人也不知如何圆场。 梁父也如下面的记者们一样,等着程颢有所行动。 终于,就见程颢左手抓住了梁惜的右手臂,在她诧异抬头的同时,他低下头。 温湿的触感落在了她的脸上,梁惜再次石化。 男人毫不眷恋,动作仓促,可抬头之后,却笑意自然。 终于满足了的记者们,在保安人员的半驱散下,纷纷散去。 之后,梁父便迫不及待地和程颢走到后台私聊起来,而后者则涵养良好地没有拒绝,他们聊时政,聊市场经济前景,甚至聊房产,完全将梁惜晾在了一边。 梁惜没有走,算是挂着等梁父的幌子,其实只为再看看那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 左手中指上的硬物,让她还一时不能适应,曾经那么辛苦追求的人,如今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自己的。 好不真实。 在他们的聊天时,有几次,程颢的眸子似乎往她这边扫来,每次四目相视,他无动于衷,她却如惊弓之鸟。 如果他还记得她的话,一定会诧异曾经那么张狂地那么不可救药的她,也会静静地不说话,如淑女般的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吧。 终于,父亲和程颢相继起身。 梁惜尾随父亲身侧,却听闻父亲在说,“呦,不知不觉都五点多了,要不,程秘书和惜惜一起去吃个饭?” 梁惜惊恐地看着父亲。 程颢似乎有些犹豫,虽然面有难色,却最终没有拒绝,“正好,我晚上有个朋友聚餐,不知道梁……惜惜愿不愿意跟我同去?” 惜惜?朋友聚餐? 梁惜悄悄以拇指的指甲猛掐自己的掌心:这么快……他这么快就进入夫妻状态了?他们……他们还不是夫妻呢。 梁父呵呵笑着,“惜惜,一起去玩吧,你们都是年轻人,爸爸就不跟着你们凑热闹了。”说着,梁父拍拍女儿的肩头,不言而喻。 就这样,梁惜算是硬着头皮上了程颢的车。 车子是奥迪牌的,对于政界人士所乘车辆,梁惜略有所知,这在s市应该是厅级以上干部才“敢”开的车,因为,对于工薪阶层的他们来说,享受的待遇要和工资成“正比”,不能高调。 而程颢只是一个市长的秘书。 “这车……” 梁惜还未及说完,程颢便开口回答了,“车是局里的,偶尔我会兼职当司机。” “哦。”梁惜没了话,视线局促地看向车窗外。(未完待续) 第8章 合影(2) 沉默的结局是尴尬。 程颢却自顾自地开车,并不主动搭话。 梁惜放在身前的手,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终于鼓足了勇气,“你……你还记不记得我?”话一出口,她后悔了,要是他想起了过去的丢人事件,会不会,就否了这次联姻? 程颢只是笑了笑,回眸用异样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避而不答。 车子在转了个弯后停下,程颢熄了火,“下车吧。” 梁惜抬头看了看,附近没有什么餐厅,只有一个规模不小的ktv酒吧,而这酒吧她也知道,有点名气,曾经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和几个狗友们来这里疯狂过。 看她停下来,只是盯着酒吧的招牌瞧,程颢沉下声道,“怎么,不愿意见我的朋友?” “当然不是,我……” 梁惜才摇摇头,客气话还没说,程颢就轻笑了声,“不是就进来吧,来到这里就不用装腔作势,你应该对这种场合很熟悉的才对。” 梁惜有些懵懵懂懂,不知道他是凭借她的身份才如此猜测,还是因为其他,但是,她总有些警觉,接下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应对和脱身。 而男人破格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是怕她临阵逃脱一般,竟半胁迫地把她拖进门,一直沿着大厅往里走,轻车熟路地将她带到尽头的一间包间。 推开了包间的门,充耳所闻,是里面的k歌声和欢呼。已经有不少人,男人占大部分,当然,也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女人。 “程颢,你可来了!等得我花儿都谢了。” “程秘书,我们可都等着你出现呢,等你付账啊!” “程秘书新官上任,怎么说都要削他一顿,这些青岛啤酒,撤掉!咱们上洋酒!我……” 此起彼伏的戏谑、调笑声,在看到程颢手里还牵了个女的之后,都默契地住了嘴,包间鸦雀无声。 梁惜干干地笑了笑。 程颢没有介绍她是谁,而是直接将她带到沙发边,“坐吧,有饮料,自己拿。”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她就是一无关紧要的人,又像是她和他是相当熟识的人。 感觉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梁惜全身觉得别扭极了,而她也算看清了屋里的人,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年纪都和程颢差不多,二十三四岁的模样。 相较于众人的清凉休闲装,她的一身礼裙和程颢的西装革履,显得有些不太搭调,而程颢此时脱掉了西装外套和领带,挂在了门后,解开了深蓝衬衣颈间的几颗纽扣,人顿时从衣冠楚楚的上班族,转变成闲适小生,整个房里最怪的,就只剩梁惜自己。 终于,有个人怪叫了声,“这……这女的……” 有个不明状况的女人笑道,“这女的挺漂亮啊,程颢,除了白冰,可没见你带过别的妞出现在这种场合,不介绍介绍?” 似乎有个男人扯了下那女的胳膊,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场面诡异地很,莫名地,梁惜竟觉得有几个人眼熟。 程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终于开口介绍道,“我未婚妻,梁惜。” 梁惜仿佛听到了下巴跌落的声音。 就见一个穿红t恤的男人走过来,很自来熟地坐在梁惜的另一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真是梁惜啊,我说这么眼熟呢,呦,变得更漂亮了。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一班的曹印,咱们可是读一个高中来着。” 梁惜干笑,她确实不记得。 而另一男人也走了过来,“梁惜,那你记得我不,我也是一班的,张文。” 梁惜继续干笑,貌似一班的人,她除了程颢外,也就只记得白冰。 白冰…… 这时,终于有人想起了另一个关键,一个女的惊呼了声,“程颢,你说,她是你未婚妻?” 程颢笑了笑,双臂慵懒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其中一只手臂险些就挨着梁惜的后颈,那姿态恣意,却也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没错,今天下午,我们订婚了!” 不知是谁,吹起了口哨声。 之前套近乎的曹印和张文也便拍手边摇头,嘴角的笑,在梁惜看来,竟有些扭曲。 这时,站在最靠近电视显示屏位置的一男人,将一枚闪亮亮的东西向程颢抛来。 “兄弟,有你的,你赢了。” 那枚闪亮的东西在程颢的手中定格,他毫不吝啬地摊开手掌,让掌中之物暴露在梁惜的视线内。 原来,竟是一块钱! 像是被人重击了一锤,梁惜有些头脑发懵。 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而模糊。 “程颢,你有本事,我还以为你不会追女人,想不到,啧啧,这速度太快了。” “瞧你怎么说话呢,程颢这张脸,不用追,就有大把女人凑上来,愿意当我们的秘书夫人。” “再多的女人也不是梁惜!唉,以后啊,我可不敢跟你打赌了。”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仿若她不存在似的,可梁惜却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那是在重复着她五年前做过的事。 原来,这场联姻…… 程颢并不是忘了她,相反,他记得她曾经对他做过了什么,现在,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报复了回来。他用一块钱,赌自己会成为他的未婚妻! 梁惜觉得全身都僵硬了,心里透着刺骨的冷。 而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则主动地伸出手,抓住了她因为心痛、心虚而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像是要捏碎了她的骨头,偏偏,他凑过来的声音,是那么轻,却是从齿缝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现在才知道怕了?知道被人玩弄鼓掌的愤怒了?晚了!曾经,你加在我身上的耻辱,现在,我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未完待续) 第9章 赌赢了 梁惜奋力抽回了自己的手,几乎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却被他伸出手,扯住了她的手臂,又给按回了沙发上,“大小姐,既然来了,就请忍耐,毕竟这次主动要求联姻的,是你的父亲,而我……” 程颢弯唇,轻笑了声,却没有把要说的话说完。 梁惜直觉地猜到,他应该也是从中做了点手脚,不然,父亲不会说这么巧地找上才回国不到一个月的他,而他也不会这么巧地跟以前的同学打了这场赌。 而且,她相信在场的这几个人,应该大多数是曾经一班的程颢同学,更是几乎全都目睹了当年她追了他又耍了他的全过程。 而现在,呵,或许是要集体讨伐她呢! 如同梁惜所料,讨伐的戏码开始上演。 张文第一个开始发难,“程颢,你说今儿是你的订亲大喜,老同学我也不知道如何祝贺,献歌一曲吧。不过,你也要确实证明你所说的是真话。” 程颢亮了亮左手上戴的钻戒,而后不由分说地将梁惜的左手也举起来,挑了下眉,“够不够证明?” 张文跟曹印对视了一眼,二人笑得暧昧,“我们指的,是行动上的证明,比如……”说完,两人极尽恶心之能事地抱在一起,互相撅起了唇。 “哎呀,你俩真讨厌!”有女性同胞看不过去,捞起茶几上的水果去砸他们。 二人哈哈大笑,程颢也跟着笑出了声,低沉的笑声很好听,也很可恶。 张文止了笑,瞪了程颢一眼,“嗳,我说,别光笑啊,呐,我们可是要看**!” “就是,马上都是夫妻了,大家又都是熟人,甭害羞啦。哎呦!”曹印一拍双手,“我怎么忘了,准新娘可是梁惜,咱们梁大小姐可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就这么定,**!” **…… 梁惜垂着眼眸想:程颢一定会拒绝的,五年前若不是为了救白冰,他是不会和自己演那场清水吻戏,如今……她不信他会只为了给这帮人添乐子,就与她激吻! 不想,她又猜错了。 本抓住自己左手的男人,一个用力,将她扯到了他的怀里,同时右手已勾住了她的肩头,俊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压下来。 周围响起了叫好声,甚至有人猥琐地唱着,“让你亲个够……” 梁惜不可置信地瞪圆眼睛,看着面前越来越紧的脸,“你……” “干嘛表现地这么惊恐?别装了,五年前你都可以主动献吻,这次应该也没关系。”程颢低声说着,眼里无不讽刺。 说起五年前的献吻,梁惜知道,他指的不是大庭广众的那次,而是,她主动亲上他脸颊的那一次…… 大手已捏上了她的下巴,带着泄愤,捏得她很疼,“程颢!” “嘘……”程颢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再矫情就没意思了。” 梁惜想象不出,如果不是因为恨她、讨厌她,这样一个她印象中极为斯文的男人,还会对谁做出这种强人所难的事。 而程颢没再容她多说什么,带着义无返顾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轰地一声,饶是梁惜以为自己足以镇定自若,却仍是难免被男人的气息慑住心神。 下意识地要往后仰,可对方已经先行一步按住她的后脑勺,她只能紧闭着眼睛,完全不能思考。 辗转、吸允,梁惜全身一颤,本能地轻“唔”了一声,有着小兽般的柔弱和楚楚可怜,下一瞬,男人已用另一手勾紧了她的腰…… 意识抽离,险些就要彻底沉沦时,男人却退了出来,牙齿狠狠地咬了她的下唇。 梁惜抬头,发现他正一脸阴霾地盯着她,眼里都是冷意,扣住她腰肢的左手,竟然冷不丁地移到了她的腰际,用力一掐。 “嘶……”梁惜倒抽了一口凉气,猛地将他推离。 程颢则顺理成章地退开半米之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闪着危险,和不怀好意。 梁惜忍了,没有说话,因为她觉得这是自己欠他的,确实,相比五年前她让他在几千号人面前丢脸,他现在做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可是,她却忘了,这本是一场有预谋的聚会。 曹印啧啧嘴,一脸艳羡地说,“真肖魂。” 张文则直接端了一杯洋酒走过来,坐到梁惜面前的茶几上,全无形象地跷起二郎腿,“来,未来的秘书夫人,今天你的大喜之日,不能不喝。” 梁惜压下心中的不快,盯着那一大杯琥珀色的液体,她不胜酒力,喝下这一杯,恐怕自己要七八分醉了。 曹印见状,竟也端了满满一杯,凑了过来,“蚊子你真不会说话,什么秘书夫人,要叫嫂子!来,嫂子,冲我这声叫,你怎么都得把它喝了。” 两杯? 尽数下肚的话,估计她要趴在马桶上吐了。 梁惜侧眸瞅了下程颢,后者完全怡然自得地旁观着,一脸事不关己。 曹印咧嘴笑道,“嫂子,甭看了,颢哥绝对同意,来,先喝我这杯。” 张文拉开了曹印的手臂,“哎哎,这是干嘛呢,懂不懂什么是先来后到啊,嫂子要先喝我这杯。” 就瞧着这两人你拉我扯地,像是演二人转似的。 梁惜都快被他们扯的头晕,就见也不知道是谁一时失了水准,手里一个拿捏不稳,那满满一杯洋酒尽数向她的身上泼来。 而恰好梁惜今天穿的是一袭纯白的晚礼裙,那一大杯酒又准不准地泼在她的胸前,若不是裙子的布料层层,恐怕她都快要露了点。(未完待续) 第10章 献吻 张文呆呆地盯着手里的空杯,悻悻地从茶几上站起身;而曹印也将手里的那一大杯酒放下,退出危险地带。 程颢依旧旁观着,只不过,嘴角的笑容没了。 梁惜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从茶几上拿着抽纸,徒劳地擦拭,废了几张抽纸后,发现无力回天,便将沾了琥珀色的抽纸准准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场面变得有些僵,张文讪讪地说了声,“嫂子,这个……玩大了啊。” 不是对不起,只是说玩大了。 梁惜无声地冷哼,确实,她是欠了程颢的,可是,却不欠这些压根都不认识的人的。 所以,程颢怎样冷嘲热讽,甚至动武,她都可以忍。 但是其他人凭什么用各种挑衅将她逼至难堪的境地?就算是程颢授意他们了,也不行! 梁惜抿抿唇,捞起之前曹印放在茶几上的酒杯,放在唇边,咕嘟咕嘟地灌下去,没人敢出声,曹印更是连声“好”都叫不出。 饮尽杯中酒,梁惜冷着眸,将空酒杯往茶几的棱角上用力一摔,“哗啦……”玻璃碎片洒满一地,少许迸落到她的身上,她也不在乎,目光清冷地扫视着看戏的这些人。 没人敢再取笑或是说话,程颢却在安静的现场,突兀地轻笑出声,“怎么,终于露出本性了?” 梁惜承认,她不是个好女人,程颢也说得不错,她的本性就是如此,不然,五年前面对那么抢手的程颢,不玩点狠,她又怎能一一清扫路障? 她也不否认,这样的话,在这样的场合,从程颢的嘴里说出来,她差点反手就打了他一个耳光,可是再反过来想,又觉得怎样都是自己应得的。 罢了,曾经她伤他那么深,就让他逞逞口舌。 抖了抖裙摆上的玻璃碎片,梁惜优雅起身,对着所有人很友善地笑了笑,“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一步。”刚站起身,就晃了晃,这洋酒……酒劲挺足。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她没扭头,也知道是谁。 怎么,还不愿意放过她么?想让她出多少丑,他才满足? “你刚喝了酒,先坐会儿,回头我送你回去。”程颢如是说,手却开始握紧她的手臂,带着几分蛮力地把她又给拽回了沙发上,趁着和她一同坐下的时候,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别忘了,在门口的时候我问过你,是你同意和我‘一起’进来的。” 那言外之意是,她就算要走,也要和他“一起”走? 梁惜低眸,盯着自己胸口处的狼藉,头更晕了,晕得她想哭。 她的沉默,让程颢松开了手,对着周围的男女们摆摆手,“你们玩你们的,她没事,对她来说,不打不骂地就不过瘾,现在才刚刚进入状态,是不是?”说完,他搂住她的肩头,晃了晃。 张文和曹印对望了一眼,勾起了然的笑,而后都悄悄对着程颢举了下拇指,意思大概是说:兄弟御女有术,佩服。 音乐声和鬼哭狼嚎般的唱歌声再起,梁惜眨了眨眼眸,还是把她那些眼泪给眨了回去。 自己到底是变得成熟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把摔坏的玻璃碎片都泼在那张文的身上,然后将酒瓶里剩下的酒泼向曹印,可是现在,她之所以最后选择向程颢妥协,一方面,她确实欠他,另一方面,他现在算是她的未婚夫,将来也是他的丈夫,男人在外,总想有面子,这个面子,她给! 瞧着梁惜重新安静下来,有两个女人也大胆地凑过来,却是向程颢搭讪,“咦,白冰之前不是说,今天也过来的么?怎么还没到?” 程颢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她今天有事,晚点来。” 梁惜默默听着,又是白冰。 白冰…… 那个曾被程颢放在心里的人,让程颢心甘情愿和她公众一吻的人,她不止一次地见过,甚至是对峙过,但几乎每次都是她惨败而归。 记忆中,那个叫白冰的,就如同她的姓,皮肤白皙,娇若扶柳,一副需要保护的样子,长得很甜,成绩又好。 原来,他们一直都有联系着。 不,听程颢那口气,不仅仅是联系着这么简单,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一如五年前那么好…… “其实,从上次你跟她一起出席蚊子的生日聚会后,我就没再见过她,挺想她的,你有她的住址么?哦,我听蚊子说,你俩住一栋楼。” 一栋楼? 梁惜心里一凉,却又马上失笑,那又如何,如果将来他和她结了婚,那就是跟她住在一间房里。 一栋楼和一间房相比……梁惜无耻地心里平衡了。 大概,程颢也是看出那个问白冰住址的女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其实是想套自己的住址,他目光扫了眼低头疑似发呆的梁惜,“等她来了,你自己问她吧,她应该一会儿就到。”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就听张文在那兴奋地拿着话筒说,“冰冰,才念叨你呢,你就来了!来来,这首《明天我要嫁给你了》最适合咱俩唱!” 因为白冰的到来,包间里才真正进入融洽而欢快的热烈气氛,一扫之前梁惜所造成的尴尬僵局。 张文和曹印依旧像是表演双簧般的喋喋不休,聒噪不已地彻底让梁惜蹙起眉,她抬头望了望,却在看见白冰的瞬间,有些恍惚。 五年了,那个女生竟然像是一点都没变。 休闲的运动服和球鞋,简单梳起的马尾,清纯地像是高中女生。(未完待续) 第11章 白冰 这一刻,梁惜有些自惭形秽。 而新来的宠儿白冰也看见了她,眸中似乎一亮,径自走过来,声音如水地惊讶道,“梁惜?” 说完,却没等梁惜的回答,白冰转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旁的程颢。 这个眼神实在太耐人寻味了,梁惜想,白冰肯定也是知晓程颢用于报复的一元之赌的,而她之所以看向程颢,可能也就是要求个肯定答案,说不定心里正想着:梁惜这女人竟然这么好得手…… 程颢果然点了头,“她跟我一起来的。” 一句话,让梁惜觉得自己又变成了小丑。 “这样啊。”白冰笑了笑,就像是程颢所陈述的事实如同理所当然一般,她目光随意扫向梁惜的衣服,“你这……怎么搞得?” 梁惜苦笑了声,却还未及回答,身边的男人就开了口,“你怎么这么晚?坐下来喝点东西吧。”说着,他径自拧开了一瓶绿茶,“那些酒类的东西,你就别碰了,喝这个吧。” 白冰也不再纠结于梁惜的衣服,而是顺势地坐到了程颢的另一边,接过绿茶,喝了两口之后,才道,“堵车啊,s市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坐公交和私家车都是一个效果。” 程颢竟难得笑着打趣道,“那公交和私家车,你选择哪个?不用问,还是后者。吃水果么?那边的几块火龙果是掉了地的,吃橙子吧。” “好,你要不?给你叉一块?” “……” 程颢和白冰的交谈声,在梁惜的耳朵里,变得越发模糊,她有种心脏痉挛般的麻木。 白冰来了,举止言行间,都昭示着和程颢的关切、熟稔。 他说,酒类的东西白冰不能碰,却眼睁睁地看着她灌下了一大杯;他说,有几块水果是掉了地的,却从头至尾没有招呼一声她是吃,还是喝,而真正面对一帮陌生人应该感到无助的,就是她啊! 梁惜听得心酸,更是不敢去瞧上一眼,害怕看见他们眼神间的情意。 白冰,白冰! 和程颢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白冰! 公开课上唯一一个可以坐在程颢身边的白冰! 梁惜轻轻地吸了口气,吞下了几欲涌出的眼泪,站起身来,“我去下洗手间。” 程颢没有阻止梁惜的离开。 也是,总不能连洗手间都不让去吧。 梁惜一路恍惚地往洗手间走去,其实,包间里有个配套的,但是,她却宁愿远离那里,清醒一下。 洋酒的后劲上来,她的头越发飘忽,之前坐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站起来,才觉脚底打颤。 路上有过往的年轻男女看到她,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要在她的胸口上逗留半分。 最后,梁惜火了,但凡有人瞧向她,她都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我叫非礼啊!” 程颢说得对极了,这就是她的本性! 来到了偌大的洗手间,她趴在洗漱台前,胃里有些烧,她干呕了两声,呕不出一点东西,却把眼泪给逼了出来。 透过面前的镜子,她看着此时的自己,狼狈! 从生下来到现在,今儿是她最狼狈而窝囊的一天! 撩了些水,她洗了洗脸,看着镜中年轻的自己,一头昨天才被迫烫好的梨花头发型,已有些凌乱,那是父亲说,为了显示成熟,非要让她去烫的。 好友们都说好看,像是洋娃娃一般,有着高贵的气质,可是只要她想到白冰的清水芙蓉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折腾是种讽刺。 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也不会入了那个男人的眼! 现在,她离开那个包间了,那个男人会和白冰一起做什么? 梁惜摇摇头,不敢想,回忆却不期而至,让她想起了自己和白冰争座位的那次。 战火是她惹起的,而最后也以她的失败告终。 白冰是唯一一个在大班上课可以坐在程颢身边的女生。 那时,学校里会开设一些大课,即两个班挤在一个大教室里的课程,比如像程颢和梁惜这种理科班的学生,政治、历史和地理便作为副科,两个班一起上,但又因为还需要参加考试,所以学生们倒也一般不会缺席。 梁惜在宣告表白后的第一次大课,就向众人彰显了她追人的必死决心。 那次,她去到教室的时候,是掐着上课铃响而踏进教室的,代课老师于她来说,形同虚设,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众多人中,找到她的目标,而后弯弯唇,直奔他而去。 当时,程颢的右边是过道,他几乎每次大课都选择那种位置,而坐在他左侧的,便是白冰。 梁惜顺台阶而上,走到他的跟前,却错过了他的身子,敲了敲白冰的桌子,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嗳,起来,这位子有人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白冰,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这女生真水灵,女人的直觉很准,她脑中警铃大响,更是要将这女生赶离这个座位去。 白冰怔怔地看了梁惜两秒,而后开始准备收拾课本,却被一旁的程颢按住了她的手。 程颢的目光凉凉地落在梁惜的脸上,“你说的不错,确实有人了,没瞧见她已经坐在这里了么?” 梁惜的贝齿咬了下唇角,此时,若是那里坐的是男生,倒还好解决,可她向来不对娇滴滴的女生动武,只能用眼神威吓,“嗳,我历史不好,要向程同学请教请教,那个你,让位一下。” 白冰似乎笑了下,可手却被程颢握住,动弹不得,“程颢,她……”(未完待续) 第12章 抢位 “不用理她!”程颢的眉头都蹙起来了,他向来不喜欢招摇,偏偏面前这个女生两次让他成为目光焦点。 梁惜挑了下眉,越挫越勇地弯了腰,正面直视程颢的俊脸,“嗳,你不记得我了?” “……”程颢沉默,同时收回了握住白冰的手。 “嗳,我是梁惜,对你一见钟情的那个。” “……”程颢闭了闭眼睛,翻阅课本,以平心绪。 “嗳,做我男朋友吧,不然……不然我可要找人教训你身边的这个小美女了?” “你……”程颢气结,抬眸死死盯着她半响,咬牙切齿道,“你尽管试试,后果自负!” 呵,这女生这么重要? 梁惜努努唇,目光扫过一旁的白冰,后者耸了下肩,表示无可奈何,可在她看来,却像是得意地挑衅。 “啪!” “给我起来!” 梁惜喜欢速战速决,可眼见程颢身边的位置久攻不下,便转而将她手里那摞厚厚的课本砸上前排坐着的男生的脑袋,因为生气,那一砸她用了十足力气。 那老实男生冤得很,却也懂得何人可以惹,何人惹不起,灰溜溜地站起,将座位让给了梁惜。 就这样,梁惜将整整一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都用来回头端详程颢的俊脸,而白冰这个人,也让她记在了心里。 “呵呵呵……”梁惜收回回忆,对镜自嘲。 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她还真像个拼命三郎一般愚蠢,她那样,只会让程颢越发地讨厌吧,再加上后来又让他在全校面前丢了面子…… 她可真傻,怎么会奢望将来真的会和他结婚、成为夫妻? 她突然想通了,程颢娶她,就是为了耍她,其实,这个事实她早就在心底盘旋了,却死撑着不肯承认,像是五年前那样,自作多情地由着别人奚落! 从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脸,她有些晃悠悠地出了洗手间,经过程颢的包间时,她目无眷恋地扫了眼,而后擦身而去。 包间里,梁惜的离开,不会影响任何正在大展歌喉的人们。 在梁惜站起的时候,程颢曾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是低下头去,拿起一块橙子,味同嚼蜡地吃起来。 倒是白冰,觑着程颢的侧脸,杵了杵他的胳膊,仍带着不可置信地问了声,“你真的……跟她订婚了?” 程颢回头,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冰吐吐舌,“干嘛露出这么吓人的表情,你能够把她带到这里,不就是说明你们订婚了么?这可是之前你自己说的。” 程颢亮了下左手上的戒指,“自己看。” 白冰啧啧嘴,“你真有胆量。” 程颢轻哼一声,“论胆量,我可远不及你。” 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白冰沉默了,咬着下唇,声音也低了下去,“换个话题吧,我不想谈这个。” 程颢将橙子皮捏为两半,“正好,我也不想谈。” 白冰无声地叹了口气,方从自己的抑郁中拔出。她看了看毫无动静的包间门,“嗳,她好像去了半天了。” 程颢的手一顿,目光盯着手中的橙子皮,“管她呢,又不是不认识回来的路。” 白冰有些无奈地看了程颢一眼,“我说你……哎哎,程颢,别总是这么毒舌,人家毕竟是女孩子。” “咣……”橙子皮落入了垃圾桶中,程颢目光默默地盯着那橙子皮半响,大脑皮层闪过之前梁惜喝尽一杯洋酒的场面。 白冰仍在劝说,“嗳,她人可是你带来的,没人能帮你……” “行了!”程颢口气不善地打断了她的话,站起了身,“我去下洗手间。” 白冰看着他信步走到包间的门口,弯唇笑了,“就会逞能。” 程颢出了包间,没有一丝停顿地走到公用女洗手间的门口,犹豫了下,还是扬声叫了句,“梁惜?” 没人回应。 他蹙了蹙眉,又叫了声,“梁惜!” 依旧无人回应。 这时,从女洗手间里走出一个年轻女人,看了看仪表不俗的程颢,竟指了下洗手间里,搭讪起来,“你要找人?” 这话说的…… 程颢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那女人笑道,“那里面已经没人了。” “没人了?”那该死的女人跑哪去了? 女人瞧着程颢错愕的样子,失笑道,“该不是……男洗手间人太多,你又忍不了……” 程颢拧眉瞪了那女人一眼,眼神很冷。 女人噤了声,而他也不说一声谢地往酒吧门口跑去。 对,是跑。 当脚下生风的时候,他自己都没能掌控,人在往门口追出去的同时,竟有些心慌意乱。 程颢觉得自己没出息,对于那个女人……明明想好只是戏弄她,可面对后果时,自己却又无法控制地不去想着她。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 这个该死的! 当程颢追到酒吧门口的时候,梁惜已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呆了半天,她拦了半天都没能拦到出租,只好打电话求救。 “哥,我喝了酒……”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一听,便用浑厚的声音简而扼要地问,“你在哪?” 梁惜敲敲发晕的脑袋,“嗯……好像是k歌王。” “是么,要真是那里,我正好就在附近,你确定是k歌王?” “应该是,我记得好像……”梁惜回头,想看看这酒吧的招牌,却不想看到了程颢阴霾的脸,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的身后站了多久。(未完待续) 第13章 退婚 手一个哆嗦,手机从掌心滑落,程颢敏捷地接住,却在下一瞬,挂断了她的电话。 “你在这干什么?跟我回去。” 说着,他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却没发现身后有人跟上,他回头一瞧,那个女人正死瞪着他的手,只因为她的手机,还在他的掌心。 “跟我回包间。”程颢的声音不大,只是勉强让梁惜能听清楚,这像是他的习惯,能不用多余的气力说话或是做事,他都不会去多做浪费。 梁惜咬了下唇,目光对视他的黑眸,伸出了手,“还我。” “回到包间还你。” 再咬咬唇,“我不跟你回去了,我要回家。” 程颢怔了怔,看见她的眼圈竟然泛起了水雾,心里一绞,他抿紧唇,“好,我送你。” “不用!”梁惜想都不想地拒绝,“有别人来接我。” 程颢挑了下眉,向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谁?” “……”梁惜发现,为了憋住眼泪,她把喉咙都憋疼了,“我朋友,其实,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的……我们……我们退婚吧。” 程颢的眼皮跳了跳,“我们?” “我!我要退婚!”梁惜咬了咬唇角,终于鼓起来勇气,抬起头来,竟然能挤出一抹微笑,“就是我要退婚!而且,这应该也是你所想要的,你之所以同意我爸爸的联姻,不过就是要羞辱我,不是么?现在,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她知道? 自己真的表现地这么明显么? 程颢轻哼,这一次,是真的逞能,“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梁惜!你该知道,男人们之间的决定,往往都是以事业中心,所以,我不会退婚的。” 梁惜握了拳,为什么?他明明有自己喜欢的人! “那是你的事,我要退婚!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非我所愿!” “我不许!”程颢竟也抬高了声音,甚至是怀着莫名怒气地重重呼吸。 梁惜嘲讽地轻笑,“你又凭什么能管得到我?就算你说的,男人之间只有事业,那么,你和我爸爸之间的利益关系,你们可以自己商量着以别的方式去解决,别扯上我!” 程颢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摇摇头,“晚了,明天所有的新闻报纸,都会刊登我们今天订婚的消息,你我的合影,还会成为版面头条,如果你不想你父亲的公司股票下跌,那么,你就退!” 想要威胁她,他有的是方式! 梁惜苦笑,“还说……你不是想要报复我、羞辱我?” 女人的声音,带着轻颤,撩拨着他的心,程颢发现,自己居然不敢看向她的脸,看向她的眼睛,他别开视线,像是终于完成了自我心里工作,才对视她的小脸,咬牙切齿地说,“好,就像你说的,我恨你,要报复你!你对我做的,给我带来的屈辱,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来,所以……咱俩没完!” 他想了她那么多年,恨了她那么多年,如今她想逃,他怎能如她所愿? 梁惜终于垂下了头,眼皮轻眨,眼泪便落了下来,滴在了胸口之前的酒渍上,晕染一片。 程颢看着她的发顶,放低了声音,“你在这给我等着,我去拿外套,然后送你回家。” 他转身走了,而她的手机,还在他的手里。 回到了包间,他几乎是顾不得和别人告别,只从门后拿了自己的西服和领带,便匆匆再次离去。 可是,等他再回到酒吧的门口,却恰好瞧见梁惜已坐上了一辆宝马跑车。 而驾车的人,他也认识。林厉! 手中的手机被握得紧了紧,而后被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脚踢上旁边的石狮子泄愤,可最后疼得,却是他自己。 梁惜,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程颢知道林厉对于梁惜的重要性。 在她追求自己的那大半年里,有无数次,他看见她和林厉形影相随。 所以,在后来被拆穿了她追他不过是场赌注后,他只是义愤了几分钟,便轻斥自己的看不清事实。 林厉和梁惜在一起,明显地就不是普通朋友或是干兄妹的关系。 是他眼拙,所以任人愚弄。 而如今,她又坐上了林厉的车,甚至手机都不要,也吝啬地连声再见也不跟他说一声。 于梁惜来说,大概只要是有林厉在她身边,便是可以抹去任何心中的不快与委屈吧。程颢如是想着,竟坐在了石狮子旁的台阶上,西装外套和领带搭在腿上,手中是梁惜手机的零碎组件,他像是做一件极为郑重的事情,严肃地将那些组件重新拼凑在一起。 五年前,他见过梁惜对着林厉撒娇、撒泼、耍赖,甚至拳打脚踢。 而那个看起来高瘦,可是打起人却能把人活活打死的家伙,对着梁惜,却是一脸的宠溺。 梁惜叫林厉“哥”,可是,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他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梁惜的家谱,是她在图书馆扰他学习的时候,自己自言自语告诉他的。 而奇迹般的,他竟然记住了,一丝不漏。 说到底,梁惜和林厉才是真的门当户对。 虽然林厉家是以黑道起家,可现在也已经洗白了,在s市做起了首屈一指的房地产生意,并且作为娱乐得购买了一个足球队,大肆聘请外国球星,在国内联赛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队伍。 林厉家有钱,在足球队上的投资,别人看来是天文数字,可在他们家,却只是一种消遣。(未完待续) 第14章 未婚夫 程颢痛恨有钱人。 梁惜曾经也有钱,所以,他也痛恨她。可程颢心底也明白,那种痛恨,只不过是源于心底对穷困的厌倦,他除了穷,也就只剩清高了。 其实,梁父如果想挽救生意,除了走商政联姻这条路,与林家联姻,也是条捷径。可是,梁父自己是清白出身,所以,他总觉得林家的钱,不干净。 至于梁惜和林厉的相识,那完全是因为梁母和林父两家是世交,本来都是走黑社会一路的,梁母在嫁给梁父后,便慢慢脱离了黑道,天生骄纵随意的梁母,嫁给了没有任何黑路背景的梁父,生了梁惜后没多久,却又厌倦了这种没有激情的生活,劈腿和一个搞艺术的男人跑了。 所以,梁父恨梁母,并且连同林厉的父亲一起恨上了,因此,他是打死也不可能去和林家联姻的。 程颢组装好了手机,重新开启,开机后蹦出的第一条短信,便是来自“移动传情”,原来,在他挂断了梁惜的电话后,林厉又打进了一通,却因为进入包间信号不足,所以没有收到。 程颢盯着那条短信,良久,竟用梁惜的手机,直接地回拨了过去。 在电话的另一头,听到铃声,单手开车的林厉看了眼手机屏幕,又扫了眼在自己身旁对着车窗发呆的梁惜,没有半分犹豫地戴上了蓝牙耳机,“喂?” 听到这个声音,程颢下意识就握紧了拳,“让梁惜听电话。” 林厉弯唇,笑了笑,“她不方便。”眼里竟闪着一丝恶趣味。 而程颢这头,他捏了捏眉间,不方便?他想象不出,在车上,她怎么会不方便? “她手机在我这。”想了半天,就说了句废话。 林厉这次直接笑出了声,声音里暗含讽刺,“我知道。” 两三个来回,程颢完全处于败势,“你……你把电话给她,就说她‘未婚未’找她!” 未婚夫? 林厉扯了下嘴角,没有摘下耳机,直接就这么对着话筒开口道,“惜惜,你未婚夫找你。” 梁惜的视线,从车窗外端端收回,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林厉,但扫向摆在方向盘前的手机来电,她恍然,“那手机我不要了,还有,我没有未婚夫。”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也足以让电话另一头的程颢听见。 林厉挑了下眉,依旧对着话筒,“就是说,这通电话我也没有接下去的必要了?” 梁惜哼笑了声,“当然,除非你真的觉得有些无聊。” 在听到她的这句话后,电话的另一头挂断了。 林厉拿下耳机,轻叹一声,“好可惜,都还没有玩过瘾。不过惜惜,你这个‘未婚夫’的声音,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 对着林厉,梁惜从不吝啬张牙舞爪,“都说了,他不是,不是我的‘未婚夫’!” 林厉歪了头,试图夺过她的狮吼,“那他到底是不是梁叔给你找的联姻对象?” 梁惜蔫了,软在座椅上,“是。” “那你今天下午,不是跟他订的婚?” “是跟他……”铁板钉钉的事实。 林厉又乐了,嘴角掩不住笑意,“那这个人,真的不是程颢?” “哥!”梁惜恼羞成怒。 也因为被对方识破,憋闷了一个晚上的愤愤,此时彻底发泄了出来,梁惜口若悬河一般将整晚程颢的罪行一一道出,并顺带把张文、曹印两人骂了个祖宗十八代。 半小时后,梁惜气喘吁吁,“就这样,他居然还不让我退婚!” 林厉一直默默倾听,终于轮到自己开口,他只是腾出一只手来,拍拍她的发顶,像是安抚宠物,“别激动。” 梁惜挥开了他的手,“我怎么能不激动?” 大手转而捏住了她软软的脸颊,扯了扯,“你激动,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他?” “我……”梁惜哑口无言了,被一语道破心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似地,灰头土脸地靠回椅背上。 林厉看了看路,已快到梁惜所住的别墅。“既然喜欢,那他不退婚,对你来说,不是求之不得么?” “可你也听到我刚刚说的了,他不退婚,是因为他恨我,要报复我!又不是因为喜欢我……” “五年前,他不是一样不喜欢你?”言下之意,她当年不是照样追势如虹? 梁惜苦笑,“那时候小,不懂事,现在,我怎么还会那么傻?” 年少时的斗志和勇气,梁惜知道,她再也找不回了。 曾经为了追求程颢,她确实无所不用其极,不仅如此,身后还有一批忠心的智囊团。 因为和她打赌的乔丽是出了名的厚脸皮,所以,她要训练自己的脸皮更厚。 比如说,在程颢打篮球的时候,她会故意站在危险位置,并且瞅着他打出的球,球往哪飞,她往哪跳。 这是智囊团的计策一:要在男生面前表现出自己娇弱的一面,让他打出的篮球击中自己,给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现在想起来,觉得真是幼稚,可那时,她却怀着一百二十分的真心去做。 后来,果真被篮球砸中了,鼻子忽忽地流血不止,男生们都怕了,虽然那一球不是程颢挥出的,可众人也都知道梁惜是奔着谁而遭了这个罪。 程颢被推到前面,不得已地扶着她去医务室。 智囊团们暗暗骂她笨,在那种情况,怎么也要装晕才行,这样,才有得到程颢公主抱的机会。 梁惜也觉得自己笨,可那时,她仰着头,攀着他结实的手臂,看着阳光下他蹙起的眉,因为真的关切而时不时扫向她鼻子的黑眸,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已经很知足了。(未完待续) 第15章 智囊团 开心之余,她咧嘴笑了笑。 衬着鼻子里流出的一片血红,那一笑着实有点恐怖。 程颢的眉头蹙得更紧,“你能把嘴闭上么?”看起来怪吓人的,该不是把脑袋给砸坏了吧。 梁惜很配合的闭了嘴,小手却将他的手臂抱得更紧,虽然流鼻血,却不影响她的嗅觉,身边的男生,哪怕是打篮球出了一身的汗,可嗅起来,还是那么清爽。 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只是看着那似乎止不住的血,“你把头再仰高点,你身上没有手帕什么的么?” “没有。”梁惜小声细气地说着,心想英雄救美这招果然灵验,看程颢那表情,应该是对她多少有些在意了吧。 心里一欢,梁惜便开始得意忘形,很随意地将小脸往他的胸口一蹭,鼻血尽数抹在了他白色的篮球服上,红得刺眼,而她则抬头,邀功似的傻笑,“这下,不用手帕了吧。” “你……”盯着自己的衣服,程颢的手都气抖了。 好容易挨到了医务室,程颢抽回自己的手臂,将她往女医生那里一推,让她险些跟那医生撞了个满怀。 女医生尖叫了声,而后看向梁惜的脸,“干嘛呢这是!呦,同学,你的脸这是怎么了?打架?” 梁惜指了指身后,“被篮球砸的。”她回头寻找肇事者,可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女医生双臂抱胸地看着她,认定她在找借口说谎,“我还真没见过学校里有女生打架成这样的,你真行。” 梁惜只能干笑,想着程颢这家伙真是过分,前一秒还觉得他对她有点那么意思了,下一秒就幻想破灭,果然,任重而道远,人生不是这么容易的。 此计不成,智囊团还有第二计。 第二计比较损,那就是放掉程颢自行车车胎里的气,并将车胎扎破,毁掉他唯一的交通工具,而在他无助绝望之时,梁惜驾车出场。 说白了,就是美救英雄。 梁惜很不以为然,瞪着这些个智囊团,她们除了英雄救美,或是美救英雄,就没别的招了? 饶是无奈,梁惜还是硬着头皮,推着一辆电动自行车出现在学校的车棚里。 说真的,别说脚踏自行车,就是电动自行车,她也根本就不会骑,推得姿势都奇怪地很。很小的时候或许见过,可自从她上小学之后,便再没有碰到这类交通工具。 “嗨,程颢,真巧啊。”事实证明,天下所有的巧合几乎都是人为而成。 程颢正头疼地看着前后两个瘪瘪的车胎,听到这熟悉的甜腻声音,身体一僵,没有回头。 离学校最近的修车处,也要走半个多小时才到,程颢的家距离学校平时骑车也要四十多分钟,而他之所以选择了走读,完全是因为家里支付不起那部分住宿的费用。 斟酌到最后,程颢咬咬牙,准备去修车。 推着他自己的旧款破旧自行车,一扭头,就看见梁惜正推着一进口货,电动的。 梁惜见他看过来,赶紧干笑了声,“呦,你的车子坏啦。” 程颢一看她推车的架势,就知道她是外行,再稍加联想,便知道自己的车子是怎么回事了,很难不因这样的遭遇生气,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光无聊,还很无耻!” 早在一开始,梁惜便知道这招不行,果然,现在被程颢彻底地鄙视了。 垮了跨小脸,其实这事,也不是她指使做的,她不过是……不过是没有站住来阻止罢了。推着那电动车,梁惜低垂下小脑袋,一脸无辜而可怜的模样,“对……对不起,我这不是知错了,所以……给你送了一辆来么?” 梁惜有种本事,那就是她不飞扬跋扈的时候,只要稍稍安静一点,也是很招人怜惜的小美女,换句话说,就是很招男人保护欲的那种。 瞧她认错,又一副委屈兮兮的可怜相,程颢一肚子的气话、讽刺、冷言恶语,也生生地卡在喉咙里,憋得他脸红。 他死抿着唇,受害者反而要道歉似的,“行了,算我倒霉!” 梁惜抬起头,觑了他一眼,眼里水汪汪的,“我手里这辆自行车,陪你。” 程颢扫了眼那进口货,那种的,说白了,还能称得上叫自行车么?再咬咬牙,“不用!” 就在这时,梁惜的死对头来了,伴随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高调的敞篷奔驰停在二人面前。 驾车的乔丽摘下眼镜,看了看程颢自行车那干瘪的车胎,妖媚地笑了,“阿颢,车破了啊。” 阿颢? 梁惜全身爬满鸡皮疙瘩,想到彼此有约定,互不干涉对方行动,她这才忍住,搓了搓手臂,纠正道,“乔丽,是车‘胎’破了。” 乔丽长得很媚,人又爱化妆打扮,看起来像足了比他们大上三五岁的成熟女人。“嗐,那不都一样么?阿颢,上我的车,保证两三分钟就到你家,只要你愿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免费司机。” 梁惜岂能在她和程颢鹬蚌相争的时候,让乔丽这个渔翁得利? 她将电动自行车又往他面前推了推,她笃定程颢这种清高的男生,是绝对不会坐上乔丽的车,至于她的赔偿…… 程颢一脸烦躁地推着他自己的老爷车,绕过了梁惜。 “程颢。” “阿颢。” 两个女生异口同声地叫。 而她们口中的男生,却像是突然看到救星似的,将自己的车子重新锁上,拦住从他身边刚刚经过的一人。白冰。(未完待续) 第16章 共同学习(1) 当自己的自行车被人抢过把手的时候,白冰还一头雾水,再看了看梁惜和乔丽的阵仗,还有程颢那辆凄惨的自行车,白冰懂了。 程颢说得简短,“我来骑,载你回去。” “哦,好。”白冰有些尴尬,没敢再看向两个正死瞪着她的女生,坐上了车的后座。 那对璧人走远,乔丽才吹了声口哨,“嗳我说,这程颢原来有女朋友啊,这赌……还要不要继续?” 梁惜木木地点点头,心里有些苦涩,原来,鹬蚌相争的是她和乔丽,白冰才是渔翁。 怎么办? 她也瞧出来了,白冰对程颢来说,很特别。 可是,她现在好像真的很喜欢程颢,喜欢他酷酷的俊脸,喜欢他身上的清爽,喜欢他的洁身自好。 她不想无功而返,她一定要追上他! 梁惜出师未捷,连续两计都成泡影。 智囊团的第三计是迎合程颢的喜好,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知道是谁,竟然打听到,程颢在周末的时候,都会去s市的图书馆里泡上整整两天,中午饭都自带着,在图书馆外的花园旁吃。 他办的是年卡,平时周一到周五的时间大多耗在学校里,能够去到图书馆的,只有周末两天,自然是要充分利用。 得知这一消息,梁惜也磨着父亲给她办了张图书馆的年卡,好容易熬到了周六,一大早她就磨着家里的专属佣人给她做了份双人的午餐,放在了保温餐盒里,而后让家里的司机刘叔将她直接载到图书馆,下车时,还不忘跟刘叔说,不用来接她。 这一次,梁惜准备置死地而后生,她不带钱不带手机,也不给自己预留任何后路,就等着自己这个三无人士博得程颢的一丝同情,让他载她回去。 当程颢在图书馆里碰到梁惜的时候,无不诧异。最后,他将其归为巧合。 梁惜装模作样地抱着几本平时的上课课本,坐到了他正对面的位置。因为二人来得早,所以位置空虚,这一次,她再不用担心抢不到他身边或是对面的位置。 看了眼程颢所借阅的书,很多是课程相关的练习习题,他自己带着草稿纸写写画画,一题又一题;也有几本,是梁惜所不熟悉的课程。 “嗳,程颢,我们有学过微积分么?” 程颢抬头,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而这一眼,他也瞧见了她在看的什么,原来就是学校自习课时的课本和试卷。 程颢有些无语,要看这些,何必来图书馆这个地方? 梁惜见他不答,不死心地又问,“你在做的那个习题集,我们老师好像没有推荐过啊。” 这一次,不用程颢开口,坐在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像是面临高考的女生就咳嗽了起来,“同学,这里是图书馆,禁止喧哗。” 梁惜张了张嘴,她已经在压低声音了,没有喧哗。并像是寻求证人似的,她看了程颢一眼,破天荒的发现,他竟然在笑,虽然很浅,但绝对是笑了! 很惊艳。 梁惜瞪圆了眸子,惊呼,“程颢,你会笑啊?” “咳咳,同学!” 梁惜对那女生抱歉地点点头,噤了声,却因为瞧见了程颢难得一现的美色,而让她傻笑地瞧了他半天。 不用看,程颢也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花痴,正在用很猥琐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抬眸,很冷地瞪了她一眼,本想开口训斥两句,但是又觉得这种人实在不足以影响自己,于是,咬了牙,他强迫自己沉浸在书中。 中午,程颢看了看时间,合上书本,准备吃午饭,一抬头,就看见坐在他正对面的那个家伙,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权当她是个陌生人,程颢对其视若不见,依旧按着自己的步调,到了楼下花园边的凉亭里,打开已经凉掉的米饭。 当梁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盖上了饭盒。 “哎哎,你怎么吃饭也不叫我一声呢?”梁惜拦在他的面前,问得理所当然。 程颢只是瞅了她一眼,就要错身而过,他可没这个义务。 “程颢同学,你这就不对了,做人不可以这么不厚道!” 看她那么义正词严地批评自己,程颢到底年轻,一个没忍住,不由反问,“我怎么不厚道?” “那个,你看,我们是同校同学吧。” “是。” “你去吃饭的时候,我是不是在睡觉?” “是。”亏她好意思说。 “那作为男生,你眼看着自己的女性同学即将面对饿肚子的窘况,却不出言提醒,是不是不厚道?” 都说唯女子和小人为难养也,果然不假,“饿极了,你自己会醒,就像现在这样。” “我……” 程颢轻哼了声,口舌上的得逞,让他心情大好地从她身侧走过,突然觉得,或许有她这么个调剂,也不全然是件坏事。 当然,这种认定,仅仅维系一个下午,在图书馆要关门的时候,他才充分意识到,麻烦来了。 “你再拖着我的车后座不放,我……我可要叫保安了!” 程颢看着面前低头无措的女生,觉得有些头大。 这种表情,他见过,上次扎破他自行车胎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现在只能靠你了啊,我没带手机,也没钱打车,家里的人说好不来接我的。难道,你要我徒步走回家去?那么远,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未完待续) 第17章 共同学习(2) “停,停!”程颢决定认倒霉,事实上,自从她对他公然表白后,他已经认了无数次的倒霉,“你指路。” 梁惜美美地坐上了那只有几根铁条的后座,虽然硌得她疼痛不已,姿势也不舒服,可是她甘之如饴。 程颢的车骑得很稳。 梁惜看着他笔挺的后背,好几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想要环住他的腰肢,可最后,她还是努努嘴,拍掉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需要拐弯的时候,提前说一声。” 男生清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梁惜甚至能感到他的后背都因为说话而传来振动,她心不在焉地应着,眼里只有他的后脑勺,哪里还有半点路标。 而她这样魂不守舍的最后,就只落得一个结果。 二十分钟后,二人停在某个十字路口,程颢头疼地捏了下眉间,“想好了没有?” 梁惜同样头疼,“左?不对,右?哎呦,应该还没到吧,再往前走?” 程颢有些抓狂,“你自己的家,你不认得路?” 梁惜心虚,干笑了两声。 天知道,她这种不爱学习的人,哪里知道图书馆的位置?来的时候,光顾着兴奋,也没有看沿途都经过哪里。 所以,再次糗大了。 程颢看了眼路边的公用电话亭,“你去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你。” 梁惜委屈兮兮地抬了抬眼眸,“之前我不就说了,我没带钱……” “你……”她可是学校里有名的有钱人,会没带钱? “没带就是没带嘛!今儿光想着给你带一份午餐,别的什么都忘了,谁知道,你还不领情……” 瞧瞧,她还有理起来。 程颢白了眼自己的克星,从衣兜里摸出两枚一元的硬币,“呐,去打电话,别告诉我,你连你家里的电话号码也不知道。” 梁惜看着他宽阔的大手,心里竟开始比较起大小:若是她的手放在其上,恐怕才刚好有他一半大吧。 “拿去!”看着她发呆,程颢有些不耐了。“怎么,不够?”两块钱足够说上四五分钟的话了,四五分钟还不足以说清事情? 说完,他作势又要套衣兜。 “够,够!” 梁惜忙得从他的掌中夺过了硬币,而且很故意地以指擦过他的掌心,触感很好,一点也不粗糙,然后,便匆匆跑向了电话亭,并没有注意到,男生因为她临走的“调戏”而僵了半响。 打电话之前,梁惜还反复心里想着,一定要省着用,用一枚,留一枚做纪念,这可是程颢第一次给她东西。 可毕竟就只有两枚硬币,梁惜随便地多说了两句废话,就尽数泡了汤。 见她无精打采地从电话亭里回来,程颢瞧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怎么,家里没人?” 梁惜欲哭无泪,“硬币……都用完了。” “……”这是什么思维啊,就两块钱,她还指望能聊上几小时?再次无奈地捏捏眉间,“他们什么时候到,去哪等?” 梁惜指了指不远处的市政府,就在那门口吧。 程颢望了眼,那地方可够招摇,而且,绝对不怕遇到坏人…… 不到五分钟,梁惜家的专车便到了,一辆黑款的奔驰。 程颢虽然穷,却也识货,面前的这辆车,再次将他和梁惜打入两个世界里。 所以,在梁惜和其司机热诚相邀他上车,说是顺路载他一程的时候,程颢拒绝。 他痛恨有钱人。 也在心里时刻告诉自己,要远离有钱人。 因为,他的骨子里,除了穷,也就剩这点傲气了。 可说真的,梁大小姐今天的出现,让他的学习效率大为下跌,相信任谁也不会在别人长时间的盯视下,还能保持心态若素。 更何况……更何况…… 程颢甩甩头,抛开了多余的心思,想着明天一定要把今天未完成计划的任务补回来。 于是乎,第二天,当梁惜再次出现在图书馆里的时候,程颢头皮都麻了,憋着一股子气,却不好说什么。……图书馆不是他家的,他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她来? 埋头佯装看书,最后,实在忍不住,他抬头,瞪着她笑颜如花的小脸,“今天,你有让家里人来接你不?” 梁惜笑了,回大地理直气壮,“没有,今天,我带了地图,绝对不会认错路。” 程颢彻底无语,心里想着,碰到梁惜这种执着的家伙,也是无可奈何,他只指望着她是三分钟热度,自己忍过去就好。 可是,他低估了她的坚持,以后的每个周末,不管刮风下雨,梁惜必到,而且,绝对不会叫车,搞到最后,程颢都记清了她家要怎么走。 程颢有时都会纳闷,很想问梁惜一句:她就真的这么喜欢他,喜欢到要做到这个份上的地步吗? 可惜,这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他就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过是为了一场赌注! 梁惜。 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了一个一块钱的赌局,竟做到如此地步? 所以,哪怕最后程颢被耍了,被耍得惨不忍睹,在他有理智的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对梁惜的坚持,真是心服口服。 此时,程颢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开着车,他甚至没有重新回包间里,只是在白冰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简短地回了几句原因。 梁惜的手机,现被他丢在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之前从电话的听筒里,他听了男女一唱一和的对白,最后实在是听不下去,而下一秒,他便去开了车,目标竟然是直奔梁惜的家的方向。(未完待续) 第18章 迷路了 一切都是出自自然反应。 心里愤怒着,想要质问那个女人,质问她是不是曾经将追求别人当儿戏,如今又把婚姻当儿戏?质问她,感情在她的眼里,是不是一文不值? 不…… 应该说,是不是他的感情,对她来说,才是真的一文不值! 当他赶到那个自己停了无数次的别墅门口时,车道上,已停了一辆车,看样子,似乎也是才熄火不久。 敞篷宝马,不用问,也知道是谁的。 程颢眯起了眼睛,拿着手机走了过去。 而宝马上也一左一右地下来了两个人,显然他们没有看见他,正恣意地说笑着。 就听那白裙的女子仰天轻叹地说,“哥,你说,要是爸同意咱俩联姻该有多好。” 程颢闻言,心里一震,掌中的手机险些又要被他捏得四分五裂。 而男子走到女子的面前,拍拍她的脸颊,“行了,别在这自寻烦恼,回去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如果真的耗不下去,那时,我再委屈一下,接收了二手货的你。” 林厉确实宠梁惜,可是,也只是将她当妹妹一样地宠,因为林厉还有两个亲弟弟,唯独没有妹妹,他宠梁惜,是觉得她的气场里,有种和他一样的泼辣和霸气。 同样的,梁惜也明白,她和林厉之间,绝不可能有爱情,但是,对于向来对女人没有特别感觉的林厉来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强迫林厉娶她,或许,林厉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是他们之间的共识。 可是,程颢却看不清这一点,对他来说,那彼此间好像插不进去任何缝隙的二人,实在是般配地很,也碍眼地很。 眼看着梁惜就要返回家去,程颢终于按耐不住,走上前去。 “怎么,有了新欢,连未婚夫都不要了?” 听到那清冷的声音,梁惜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回了头,就看见程颢正一步步走向她,俊脸衬着昏黄的路灯,看上去,竟有些落寞。 “你……你跟踪我们?”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答案。 程颢轻哼,心里觉得自己挺可悲,那曾经无数次地他载她回家,对她来说,大概已经像过眼云烟那般忘记了吧。 他没有辩解,倔着性子默认了梁惜的说辞,“给,你的手机。” 梁惜看了一眼,还未及去接,程颢又道,“就算你有钱,不稀罕,想丢掉,也请不要经过我的手!大家都是熟人,应该知道,我是穷人出身,做浪费的事情,我会鄙视我自己。” 梁惜咬了下唇,从他的掌中拿过手机。 她很怕程颢说自己穷,虽然,他只说过一次。 穷和富两个字,曾将她和程颢之间的距离拉了很远,这五年里,她不止一次地在想,如果……如果她当初也是和白冰一样出身贫困人家的孩子,或许,她和程颢,已是另外一种结局。 可是,出身天注定,她没得选择…… 而一直在一旁冷眼瞧着的林厉,一缓尴尬地伸出手,开口笑道,“程颢,好久不见。” 睨了一眼那只大手,程颢选择忽视。 他讨厌林厉,面前的这个男人,有钱、帅气、拳头硬、势力大……似乎把所有的好处都占据了。 大家都生在一个世界里,凭什么对方能够不费吹灰地尽得一切,而他则饱受了多年的歧视,在最底层奋力地攀爬,到最后,唯一觉得他胜于对方的地方,也被彻底践踏。 他嫉妒,也不愿掩饰这种嫉妒。用淡漠的声音说了句,“我认识你么?” 程颢的敌视,林厉不以为意,作为一方黑社会老大未来的继承人,他总要有这一般人所没有的大度和魄力。收回了手,闲适地插入裤兜里,他对着梁惜努下嘴,“还是五年前我说的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丫头,你自己跟他解决吧,我毕竟是个外人。” 梁惜听了,木木地点点头,其实,从程颢一出现,她的所有冷静都尽数抛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不,比那种状态更为敏感,因为面前站着的,是她想爱却不敢爱的男人。 林厉潇洒地驾车离去。 看着那漂亮的尾灯弧线,程颢眯起了眼眸,“我不会干涉你的私人生活,但是,也请你注意和检点一点,毕竟你我已经订婚,现在说不定,随时有记者关注着你,别惹下什么不好的新闻。” 梁惜一怔,恍然明白,“原来,你追到这里,就是告诉我这些,就是怕我丢你的人?” 程颢没否认,只是抿紧了唇,用着再平静不过的声音道,“我的人,早就在五年前就被你丢尽了,梁惜,你在乎过么?” 程颢故作平静的时候,比他发作起来更让人心慌,并且心疼。 一句话,让一个晚上对程颢痛骂不已的梁惜,再次陷入她自己的后悔窝里,“程颢,我……” 程颢望向她的小脸,而后视线落在她胸口处的狼藉,声音越发低沉,“今晚的事,是我做的过了,我道歉,却并不代表我原谅了你,我追来,也只是要告诉你,你我订婚才是今天下午的事,别小看舆论的力量,不管怎样,请你多少忍耐几天,也请多注意自己的举止,如果……你还对我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意。” 说完了这些,他似乎觉得还有些遗留,而那些最后的话,也最难以启齿。 而犹豫期间,梁惜一直就像是木头人一样,低头杵在他的面前。 这样的她,最让他无奈,也最让他生气。 每每她有求于他的时候,都摆出那样的神情来。(未完待续) 第19章 嫉妒 程颢握了握拳,终究咬牙道,“好!如果你想退婚……如果你想,请熬过十天!到时,我会向你父亲提出。” 说完,他再也无法掩饰眼里的失态,转身而去。 他怕,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就会冲上去,抓住她的双肩质问:就这么不愿面对他?想起今天下午的记者发布会,她看见他时那种见鬼的表情,分明地昭示着她之前根本未看与她订婚的是谁,也就是说,她为了父亲的生意,可以随意地找个有用的人嫁了,偏偏,知道那个人是他之后,她却又要退婚! 走了两步,程颢仰头两个深呼吸,忽而就停住脚步,猛地回头,大步走到那个怔忡的女人面前,失控地大吼,“梁惜,你说,你有什么好?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让他心烦气躁,让他不得安宁? 五年来,他们之间的种种,他想忘,忘不掉! 他恨她,想要狠狠地报复她,但是真的看她失落无措的时候,却又无法不在意…… 重重的呼吸喷在梁惜的脸上,她颤着唇,等着他继续斥责。 可是,等来的却是他突然抓住她的双臂,用力地将她扯进怀里,同时,他低下头,准确地吻住她的唇,泄愤般地用力啃吻,双手恨不能抓进她的肉里。而在她吃痛挣扎之际,他又冷不防地退开她,扭头离去。 梁惜以手背抚过肿痛的唇,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身影,心里一阵狂跳。 为什么? 为什么又要吻她! 这里已没有什么人要看热闹,他又是演戏给谁看?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怎样走回了家里。 梁父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一边用手提电脑看着自己集团公司的股票,一边等着女儿回来,好探探口风。 梁惜才进门,梁父便迫不及待地开了口,“惜惜,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也不和程秘书多玩会儿……呀,你这衣服是怎么了?” 有些自嘲地看着衣服上的污渍,梁惜勉强挤出了一个笑来,安慰着已年过五十的父亲,“没事,就是程颢有一朋友,喝醉了,不小心把酒泼在了我的身上。” 梁父嗅出了几分可疑的味道,一把年纪的他,也会暧昧地挑眉笑道,“呦,都已经叫上程秘书的名字了啊,呵呵,好,很好!” “……”梁惜暗自埋怨父亲的敏感,难道,她也要学他一样,口口声声生疏地叫着程秘书?“爸,我去换衣服……” “等会儿,在家里了,还着急换什么衣服?过来陪爸爸坐坐。”梁父等了一个晚上,好容易等女儿回来,一肚子的话早就憋不住了,“惜惜啊,程秘书……人还不错吧。” “嗯,不错。”梁惜无奈地坐在父亲的身侧,想不到在外熬过了程颢那关,回头还要熬过父亲这关。 “惜惜啊。” “嗯?” “你来瞧瞧,你这订婚才是下午的事,这晚上,咱们公司的股票就升了。”说着,梁父将电脑往梁惜的面前一摆。 而梁惜看的,则是父亲眉开眼笑的侧脸。 有多久了? 自从新任的市长上位,似乎她就没有看见父亲这么由衷的高兴了,这也确实证明,这场商政联姻,效果不错。 梁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女儿啊,今天,我看了看黄历,准备把你结婚办酒的日子,定在阴历的下个月初八,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回头,我跟程秘书商量一下,要不……你俩先就把证领了?” 梁惜动了动唇,本来想开口说退婚,可是看着父亲那么开心的样子,再看了眼那正在攀升的股票,“退婚”二字在嘴里转了一圈,也没有说出口。 如今,连她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她是为了父亲而与程颢结婚,还是为了她自己。 见梁惜沉默,梁父扭头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怎么,在你心里的那个男孩子,还放不下么?” 梁惜一怔。“爸……” 梁父拍了拍女儿的头,什么也没多做解释,“程秘书是个好男人啊,你要珍惜。去洗澡吧。” 看着父亲折起手提电脑,梁惜心中百味杂陈。 不是她不珍惜,而是她错过了可以珍惜的时候,现在,可能就算她想,他也不会给她机会了吧。 脑中回想起之前林厉送她回来的时候,也曾劝她,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如果她舍不得,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试图缓和跟他的关系…… 束手待毙向来不是梁惜的做事风格,哪怕如今她少了拼命三郎的精神,可是如果她想鼓起勇气,那份爆发力还是惊人的。 想到程颢今夜临走时的那个吻,她忽而在想,或许,她也并不是全无机会。 想通了一切,梁惜握了握双拳,今夜,总算可以不用失眠。 第二天,梁惜便打算找程颢摊牌。 过去的一切,她不想提,她只想跟他一起,好好地过未来的日子。 可一旦想要去找那个人的时候,才想起,昨夜她竟然忘了要他的手机号码。 至于他的住址,那更不用说,完全是个迷。 梁惜不想去麻烦父亲,因为这个事要被父亲得知,老爷子难免问东问西的。 所以,磨蹭到了最后,梁惜决定直接找上市政府的门。 s市的政府大门口,一如既往地站着携枪警卫,而无内部磁卡的人,都需要在门口的专属登记室登记。 说来,这倒是挺高科技。 登记处有一摄像设备,来寻人的人只需在设备前一站,那么她的影像便会很快地传到她要找的人那里,以备要找的人查询。(未完待续) 第20章 找上门 “你好,我找程颢,程秘书。” 登记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懒散地抬了头,看了梁惜一眼,指了指一旁的警戒线,“先登记姓名、身份证号,递交身份证给我检查,然后站到那后面去,摄像。” 那种女人,一看就是政府部门的什么人的亲戚家属,一无学历二无姿色地只能来登记处看大门。 梁惜才登记好,就听那女人嘀咕着,“又是找程秘书的,这程秘书快比市长都忙了。嗳,站好就别动了,如果程秘书许可,你就进去。” 很快的,相片传到了程颢的手里,与此同时,那女人打了程颢的内线,声音顿时嗲得让人全身汗毛倒立。 “喂,程秘书啊,刚给你传的照片有收到么?啊,对,叫梁小姐的找你。哦,让她在门口等你是吧,好,好,拜拜。” 梁惜不由地搓了搓手臂,等着这女人给她结果。 女人才挂断电话,就像变了个人,爱理不理地看了梁惜一眼,冷冷地说,“程秘书马上出来,你等他一会儿。哎哎,别在我这等,我这忙着呢,去外面等着去!” 现在是已入夏,虽然气温还没有到高峰值,可有着空调的登记处,和外面大太阳的暴晒,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待遇,一个如天堂,一个像地狱。 梁惜支起阳伞,乖乖地站到了门外,她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政府大院,心想着,也不知道程颢在哪栋楼办公,出来要多久。 才想着,就见一颀长的熟悉身影大步从院里向她走来,梁惜心里一个咯噔,全身细胞顿时进入备战状态。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登记处的女人也正遥望着程颢的身影,狐疑着:这市长办公室在最里面的大楼里,还是最高一层,这程秘书怎么出来地这么快? 再探头看一眼大太阳下的梁惜,更是八卦心思大起:敢情,这白白净净的年轻女人,是程秘书包养的?唉,世风日化,居然找到这里来,丢人! 梁惜看着程颢走近,望着他额头的薄汗,下意识地从包里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呐,给你。” 程颢觑着那纸巾,脸上竟一闪而过诡异的羞赧,他别开视线,“不用,我在忙,说吧,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梁惜尴尬地将纸巾握在掌心,脑中盘旋着程颢刚刚说的话。 他说忙,可是他却亲自跑出来见她…… 天气虽热,却不至于让他出这许多汗…… 一朵浅浅的笑花浮在梁惜的嘴角,好吧,算她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吧,掌心里的纸巾,悄悄地放回了包里,她抬头看了眼前的男人,暗忖:今天真是来对了! 程颢屏退了脸上的红晕,却发现面前的女人迟迟不做回答,太阳光线正对着他的脸,刺着他的眼睛,让他瞧不清梁惜的表情。 他以手挡住了些许光线,同时另一手则已自然地伸出,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登记处带去,“瞧不见这大太阳的么?干嘛不在屋里等我。” 梁惜挣了挣,干笑了两声,“别,就这吧,我之前……被人家给赶了出来。” 程颢扫了眼登记处的那女人,而后以眼神向梁惜示意,“是她么?” 那登记处就两个人,一个小保安,一个就是那颐指气使的女人。 梁惜呵呵笑了声,没说话。 程颢心知肚明了,“行,那就这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是要退婚……” 梁惜忙摆摆手,“不是那个!”她拿出手机晃了晃,带着点小讨好地赔笑,“昨儿,忘了要你的联系方式。” 程颢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从裤兜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轻点几下,就听梁惜的手机铃声响了。 梁惜怔了怔,看着手机的来电显然,赫然写着……“程颢”。 “呃,你……”原来,手机号码,程颢早已存在她的手机里,就在昨晚。 程颢再次别开了视线,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疑似害羞的表情,“还有别的事么?” “没……没了。” “那我回去了。”说完,程颢转身欲走。 梁惜咬咬牙,对着他的侧影喊了句,“等……等下!” 程颢自然而然地将迈出的一脚,又收了回来,“怎么,还有事?” “呵呵……”梁惜干干地笑了两声,“这个……中午你有空么?”有空的话,就一起吃个饭吧。 程颢的眸光一闪,抿了下唇,而后毫无表情地挤出了两个字,“没空。” 梁惜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程颢已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给她一个漫不经心的侧脸,“不过,晚上有。” 闻言,梁惜猛地抬眸,她又晃了晃手机,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我……我下午电话给你……跟你联系。” “嗯。” 留下这么一个让梁惜久久回味的字后,程颢往大院中走去,没再回头。 直到他走远了,梁惜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越大越不中用了,以前约他亲他逗他赖着他的举动,全都信手拈来,可现在,她畏畏缩缩的,当真是越在意就越放不开么? 要是以前,她早就冲上去,亲在他的脸上来个吻别了! 不过,能重新开始,总是万幸。 梁惜从手机里翻出了程颢刚刚打来的那个号码,一遍遍默念着,越念越顺,数字在唇齿间蹦跳着,再合上手机,她已能倒背如流。 像是傻瓜一样地偷笑着,梁惜撑着伞,往停车场走去。(未完待续) 第21章 死对头 这时,身旁露出一辆银色宝马的影子,紧接着,一个很柔媚的女人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梁惜?” 声音有些熟,梁惜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听过,回了头,就看见那辆宝马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的脸。 梁惜一怔,“乔……乔丽?” 女人露齿一笑,“瞧着背影就知道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穿衣搭配,还是那么不着调啊。” 一见面就酸言酸语,这乔丽不愧是自己当年的死对头。 说是死对头,其实,二人的关系又不单单是这么简单。 曾经,她们是全校看上去最般配的死党好友,之所以般配,是因为她们都喜欢玩,都喜欢烧钱,都喜欢在学校惹是生非,也都喜欢打赌。 赌谁能和程颢肖魂一吻,那是她们之间最后的一个赌,也是她们友谊破裂的决定性原因。 后来,高中毕业后,二人便失去了联系。 梁父不忍女儿与自己两市相隔,就让梁惜读了s市的一所大学;乔父却出钱将乔丽送到了国外,如今,人家乔大小姐也是个“海龟”。 五年,能改变很多事,再见乔丽,梁惜选择将二人曾经的不愉快淡忘,她巧笑倩兮地看着乔丽的烟熏妆,“论审美,我当然比不过你,你怎么……从这政府大院里出来?”而且,还打扮地这么高调。 乔丽努努嘴,“上车,咱俩找地方坐坐,我可真是想知道这几年你都怎么过的。” 梁惜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我车还停在那边。” “那就停着呗,怎么,你还出不起那几个停车费不成?等会儿我再把你载回来。” 这就是乔丽,三两句话就离不开钱,以前如是,五年了,这习惯居然还没改。 梁惜没反驳,绕过副驾驶座那边,打开了车门。 二人在附近找了家西餐厅,坐下点了饮品,梁惜才将好奇了一路的问题问出口,“还没告诉我呢,你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乔丽挑眉,眉宇间无不荡漾着得意,“我在那里工作呀。” “啊……你?”政府和乔丽,这看上去可是完全不搭的两个概念,“你不觉得,你的八字和那地方不合么?” 乔丽呵呵娇笑,“有啥?我爸非在市政府的组织部里给我找了个职位,挂名而已,每天我照样吃吃喝喝地风流快活,过去上班,不过是露个脸,拿点政府的那些不够塞牙缝的死工资。” 对她来说塞牙缝,却是那么多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 梁惜轻抿一口柠檬水,对乔丽的说辞,不置可否。 聊天后方知,原来,新任市长是乔丽父亲的战友,所以乔父才打通了这层关系,将乔丽送进了政府机关。 刚刚乔丽开的那辆车,虽然名义上是政府用车,外人也确实以为是政府的,其实,却是乔家自己买的私家车。 乔父不像梁父,梁父只有一女,自然是将女儿当儿子养,巴不得梁惜将来可以继承星坤。 可乔丽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才满三岁的弟弟,听乔丽那口气,对那小弟极为鄙夷,看样子,应该是乔父在外面养着的女人所生。所以,对于乔丽来说,乔家只希望她能有个稳定工作,不会饿死;嫁个像样的老公,不被人取笑,足矣。 聊完了家事,乔丽便开始八卦起来,“嗳,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程颢了,他也在市政府里工作。” 梁惜沉默以对。 乔丽挑挑眉,眼里闪着不怀好意,她压低了声音,“嗳,他好像比五年前更帅了。有没有兴趣,再打一赌?” 乔丽的提议,似乎在梁惜的意料之中,可真的从对方的嘴里听到,却还是吃了一惊。 在梁惜的脑海里,顿时蹦出四个字来:死性不改。 瞧见梁惜沉默,乔丽以为她有些动了心,于是,又出言相激道,“这次,赌我们谁先追到他,成为他的女朋友,赌注由你定!惜惜,你这次可是输定了,现在,我可是近水楼台。” 梁惜带着几分怜悯地看了乔丽一眼,轻叹一声,“你不看新闻的么?” “新闻?”乔丽呵呵娇笑,“当然看,而且,只看娱乐新闻。” 是啊,娱乐新闻。 梁惜无奈地摇了下头,她和程颢的记者发布会,估计只会出现在财经新闻里。 “乔丽,你听我说,静下心来听我说,别激动。”梁惜僵笑着扯了扯嘴角,“那个,我现在是程颢的……未婚妻。” “什么?”乔丽果然激动了,差点打翻了面前的咖啡,“你……” 梁惜适时补充了句,“你要是看今天的报纸,就知道了,就是昨天发生的事。” “未婚妻?”乔丽冷哼,眉宇间难掩讽刺,“惜惜,你真够可以的啊,五年前我就输给你,现在,我都还没开始备战,你就已经取得胜利,唉,近水楼台也比不过先发制人啊。” 梁惜无言以对,对于乔丽的不服气,实在是有些不解,“都说了,别这么激动嘛,而且,你有点奇怪嗳,难道……你一直都喜欢他?” 这最后的一句疑问,完全是半开玩笑的说法。 不想,乔丽白了她一眼,“谁……谁说我喜欢他来着!惜惜,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该了解我,对于我来说,只要是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以前打赌,大多数都是玩玩,可是程颢那次,后来你告诉我,你动了真感情,你是认真的,那我现在也不妨跟你说,我也是认真的!认真地要得到那个男人,只是想要得到,却不是因为爱情。”(未完待续) 第22章 送花 言外之意,便是一种征服,一种占有欲在作祟。 “乔丽……”这样的说辞,在五年后听到,梁惜无法不惊讶。 乔丽看着对方的表情,轻哼了一声,“怎么,意想不到,是么?” 梁惜承认,“确实,我以为,以你的家世,应该没有这么执着要得到的人。” 乔丽撇撇唇,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一口,“惜惜,你应该能看得出来的,只不过你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情窦初开上,所以,才没有顾及到我,当年,为了追程颢,我虽然比不过你的疯狂,可是当时我付出了什么,你该清楚。” 梁惜一滞,已然想到,她所说的,是哪件事。 乔丽为了追程颢,为了那一赌注,确实跨出了自己的底线。 在那大半年里,前几个月,她们俩是势均力敌,谁也不能在程颢那里得任何的好。 可是后来,很显然的,梁惜是占了上风。 不说别的,单是一次献花事件,就能看出,程颢那时,心里已有偏向。 在学习上,程颢是个全才,他虽然平时说话不多,可是真到需要时,谁也辩不过他。这在学校的辩论赛上,就有了充分体现。 以程颢所代表的高二年纪组,迎战高三年级组,夺得全校辩论赛之冠的那晚,程颢等一组四人,站在了领奖台,校长亲自给他们颁发奖牌。 而后,出人意料的是,在四人正在领奖台前接受全校师生的注目礼时,有个身穿粉色裙子的女生,捧着一大束红玫瑰上了台。 那女生便是梁惜。 梁惜这么突兀地冲上去,顿时全校都轰动了,而高二年级则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奔着谁去的。 舞台的灯光下,程颢脸上的尴尬和红晕,越发明显。 梁惜果不其然地将花送到了程颢的手里,“程颢,恭喜你!”这是她预先准备好的,如果他赢了,便送过去。 玫瑰真的派上了用场。 梁惜笑意盈盈。 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如果程颢拒绝,那么下不来台的,不仅是梁惜一个人。 所以,程颢接了,却在接下的下一秒,对着话筒说,“谢谢年级组各位老师的支持和鼓励。” 那句话,就把梁惜的举动,解释成是老师们默许的行为。 本来,这件事就可以圆满收场的。 可是,梁惜的心里却因为他的话,而空落落的,她杵在他的面前,咬了下唇角,忽而出人意表地跷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全场哗然。 这次,程颢红着脸,再也没法把一切推给老师。 梁惜看着对面少年羞涩的样子,轻笑了声,心满意足地下了台。而她才走下台,迎面就碰到了同样捧着一大束白色百合的乔丽。 这不是巧合。 乔丽是因为打听到梁惜的举动,才同样预先备好了百合。 只不过,在送花的速度上,她不够主动,所以失了先机。 当全校出名的风**乔丽也捧了鲜花上台,全校顿时闹翻了,所有人都翘首以盼地等待程颢的反应。 因为,乔丽追求程颢的事,也早已不是秘密。 当时,场下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等着看好戏,而台下的梁惜,则心跳怦怦,紧张地看着程颢的反应。 没等乔丽将花递过来,程颢便扯了身边的一个辩友,将他推到了乔丽的面前,短短地说了句,“我先下台了。” 说完,竟罔顾尴尬至极的乔丽,捧着梁惜的红玫瑰,走下台去。 这个领奖台,他真是一秒也站不下去。 因为他的这一举动,乔丽完败。 或许,对程颢来说,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不过当时的情形,骄傲如他,自尊心极强的他,是怎样也不愿在众人眼里成为一个谈资和笑柄的。 可是,他却把这个笑柄留给了乔丽。 后来听说,乔丽那晚大哭,第二天,她顶着核桃般的红肿眼睛出现在梁惜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了句,“这个赌,我现在开始认真了,梁惜,咱们走着瞧。” 梁惜面对挑衅,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笑着回了她一句,“是嘛,我真怕你临阵退缩呢,那样就不好玩了,只是,以后你不要再学我的招数了。” 乔丽冷哼,暗暗咬牙切齿。 谁都没想到,下一次,却是梁惜学了她。 当时,梁惜在领奖台上对程颢的当众一吻,当晚,便遭到了学校老师们的一致批评。 好在,事情被米老师给压了下来,没有传到梁父的耳朵里,学校也没有进行大的处罚。 只不过,在辩论赛的第二天晨读的时候,米老师还是把梁惜叫到了教室外,高调批评。 由于高二年纪不过就那六个班级,所以,只要是教室外有点风吹草动的,不用一堂课的时间,就能传得全年级皆知。 “你知道你昨天的那举动,有多不注意影响么?” 米老师义正言辞,其实,他也不过是比梁惜这些学生大个六七岁而已,相比其他那些老头子班主任,已经是开明很多。 梁惜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嗫嚅,“昨儿,不是已经批评过了么。” “你……” 米老师气结,想着这丫头也太不理解他的一番用心了,虽然高中生十七八的少男少女们,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也年轻过,可学校毕竟是严肃的场所,他把事情压下来,已被其他老师所不满,现在之所以把她单独叫出来,也是为了做给其他的老师和同学看。(未完待续) 第23章 你骗我 弯起食指,米老师敲了敲梁惜白皙光洁的额头,压低了声音,“你呀,你呀!我不批评你,校长那口气能咽得下去?” 梁惜似懂非懂,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觑着他。 米老师轻咳了声,竟有些支吾道,“我本人,还是挺喜欢你这种敢爱敢恨的方式的,我那个女朋友,也是强吻追到的……” “嗳?” “嗳什么嗳?”又敲了敲,梁惜的额头,都被敲得红起一片,米老师心里嘀咕,这女孩还真是细皮嫩肉,不经打。 梁惜用手揉了揉额头,嘿嘿地赔笑两声,而后八卦兮兮地压低声音,“米老师,你也这般勇猛啊。” “去!没大没小的。”米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清清喉咙,又大声装腔作势起来,“梁惜同学,你这次的行为,是作为学生所不能允许的!虽然,你是代表了年纪的老师给程颢同学送花,可是,却不能代表老师给予程颢同学额外的鼓励,你这种行为,学校正考虑,要不要将你开除!” 梁惜再次垂下小脑袋,早就嘴角抽成堆了:这米老师,还真会做戏。 虽说是做戏,但确实骗倒了所有的人,这里面,也包括程颢。 加上,这日一上午,梁惜都没来找他,要在以往,那跟屁虫早就在早读课后就来“骚扰”他了。 默默等待了三节课无果,之后,程颢再也坐立不安了。 梁惜的行为让他成为全校焦点是真,他虽然也心里埋怨,却也不想她真的因为这个事而被退学。 课间,他晃到了一班和二班的交界处,目光似有若无地飘向二班的教室,却没有看见梁惜其人。 本想随便揪一个人问问,可那样做,就摆明了自己和梁惜之间有不纯洁的关系,咬了牙,正准备回自己的教室,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大红连衣短裙的女生。 在学校里,敢这样穿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乔丽。 乔丽发育地早,也发育地好。 大概是其母亲教育有道,让她在学校里,就毫不吝啬地大秀身材,并且属于最早一波穿文胸的女生。 看见她走来,程颢满心的厌烦,才转了身,乔丽便在身后叫住了他。 “程颢,你在二班门口干嘛?” 程颢没理她。 乔丽紧跟着又问了句,“找梁惜?” 理智告诉自己要走开,可脚却不停掌控地顿住了,程颢扭了头,看似漫不经心地瞅了乔丽一眼。 乔丽冷哼,走近他的身边,“什么时候,你俩关系这样好了?我真不懂,惜惜那个青涩的丫头,哪点比我好看?你昨天可是让我太没面子了!” 程颢抿抿唇,想到她所说的,也是事实,便垂了眼眸,淡淡道了句,“昨天,对不起。” 乔丽挑了挑眉尖,伸手看了看自己才抹上的大红指甲油,“罢了,谁叫我喜欢你呢,这次就原谅你!对了,你要找梁惜啊,她在室内体操房受罚呢,老师给她安排了死任务,完不成,可能就要被开除。” “体操房?”程颢面上无波,心里却开始狐疑,在那地方,能干什么?该不会,老师罚她整理体育器材什么的吧。 乔丽用她涂了红指甲油的手指勾了勾,“跟我来吧,她现在挺惨的,或许,咱们还能帮一把。” 程颢怎样也想不到,乔丽有诈。 而上课铃在此时响了,下一节课恰好是自习,程颢略一犹豫,便跟在乔丽的身后,奔着学校的体操房走去。 推开铁门,程颢迈进体操房,正面对着的,是一面长达三十米的镜子,房内空无一人,各类器材摆放整齐,倒是通过镜子的反射,他看见在她身后的乔丽,关上了铁门,并销上了栓。 “你……”程颢猛地回头,“你骗我!” 乔丽撇撇唇,苦笑了声,“我也想不到,用梁惜能骗到你。程颢,我是真的喜欢你。” 程颢就要上前推开挡在门口的她,可下一秒发生的事,便让他措手不及了。 乔丽竟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将裙带从肩头往下一扯…… “你干什么?”程颢别开视线,脸微微红了,又急又怒,又无计可施,“快穿上,别在这丢人!” 乔丽噙着笑,“我喜欢你,愿意为你献身!”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她和梁惜废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有进展,还是一个太妹朋友告诉她,绝招就在于引诱、失贞。 一般人,她不会牺牲到这个地步,可是,在她眼里,程颢却值。 程颢握了拳,这样的状况,是他十七年的认知里都不曾设想过的,继续僵持下去,也不知道乔丽还会做出什么,他一横心,将面前那个已完全暴露上身,只留文胸的女生视作无物,狠狠地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让开了铁门。 乔丽一个踉跄,差点被自己快要脱落的裙子绊倒。 门被打开,程颢只说了句,“只有自爱的女生,才会得到男人的爱。” 说完,他便往外冲,却不期然地发现,梁惜正目瞪口呆地杵在门外面。 四目相视,梁惜才惊喜地展开笑颜,“程颢……”下一瞬,她看见了正慢悠悠套上裙子的乔丽,而后者,则露出一个得意而胜利的笑容,鄙夷地看着自己。 梁惜瞪目结舌,面前所发生的事,让她瞬间大脑短路,完全没有任何思考能力。 乔丽已穿好裙子,走到程颢的身边,腻声笑道,“下次,我再约你。” 程颢此时方知,梁惜现在那种垂然欲涕的表情,是因为何故。(未完待续) 第24章 身材不差(1)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看向她,语气有点急,“你可别多想……”可能觉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他狠狠地剜了乔丽一眼,把目标转移,“今天你骗我的事,我记下了,我昨天让你丢了面子,今天你害我白跑一趟,咱们扯平。” 乔丽轻哼了声,但是目的已达到,她也知道该是退场的时候,混淆视听地给程颢抛了个飞吻,“好,就此扯平,亲爱的,下次再约你。”说完,她噙着笑,愉快地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梁惜,对现状显然还是云里雾里,她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乔丽衣衫不整的样子。 记得自己在课间去到米老师的办公室帮他干杂活,算是将功补昨天的过,才回来,就听同班的智囊团说,程颢跟着乔丽走了,方向是体操房这边。 这一讯息让梁惜警铃大响,她逃了英语老师的课,跟着来到体操房,房门紧闭着,当打开后,便是她之前看到的景象。 不否认她一开始是被那劲爆场面搞得有些懵,还是程颢的一句别乱想,才稍稍抚平了她的心情。 瞧见梁惜还有些目瞪口呆地不知在想什么,程颢抿抿唇,犹豫了半响,方道,“你……米老师说……你会被开除么?” 梁惜终于回神了,眨去了眼里的水雾,就在刚刚那怔忡的时候,她想通了一件事。 笑容重新浮上嘴角,她笑眯了眼睛,“不会,不过要受罚,课间和放学后,要打扫办公室而已。” “这样啊。”程颢的语气,显然是松了口气一般,“你们这节课,不是自习吧。”言外之意,她在逃课。 梁惜俏皮地吐了吐舌,“我这就回去。” “嗯,你已经被学校盯上了,再逃课的话……”说到此,程颢忽而顿住了,同时别开了脸,口气突然一冷,“回去吧。” 说完,他大步地率先走开,心里却不停自责:他管她这么多干嘛? 面上装酷,态度恶劣,梁惜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之前的那份抑郁,已经被吹得烟消云散,他们应该没有发生什么的,她想。 程颢和其他的纨绔不同,不会一点点诱惑就把持不住,而且,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也是在关心她,好吧,她承认自己喜欢自作多情,并且乐在其中。 二人一前一后地回了各自的教室。 因为米老师安排的繁重劳务工作,这一天,梁惜都没有抽出空去骚扰程颢。 晚上放学后,她一个人将高二年级的办公室打扫干净,正准备拿出米老师留下的钥匙锁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瞧见那人,梁惜几乎是立刻迎了过去,“咦,程颢,你也这么晚才走?你找老师?你怎么不早点来?呀,这个时间,现在学校都没什么人了吧。” 她像是脱笼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问了一堆的问题。 程颢面色赧然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口吃不清地回了句,“嗯,你……打扫完了么?” 梁惜眨眨眼,难不成,他竟是来找她的? 这一认知,让她有种极不理智的冲动一涌上脑,盘旋在她心里整天的想法,再也压抑不住,她不知自己是怎样将他拉进办公室的,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关上办公室的房门。 当她安安静静地靠在办公室的房门后,目光闪闪地盯着他时,她看见,他有些茫然,视线却纠结着自己的。 “你……” 梁惜没等他说完,她便解开了自己上衣衬衫的颈间纽扣。 程颢一怔,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直到梁惜解开了三四颗纽扣,若隐若现地露出她纯白色的文胸时,程颢才狼狈地别开脸,“你干嘛?”口气很凶,而且沙哑。 说真的,从梁惜看见乔丽进行身体诱惑后,她的心里就按捺不住了,她也知道这么做有点傻,可是……可是她不想把他输给别人! 被办公室的房门遮挡,外面看不见躲在门后的梁惜,可她解纽扣的手,却抖得越发厉害,当最后一颗纽扣在白皙的指尖不战而败,她将衬衫一褪,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肩头…… “程……程颢。”女生的声音怯怯,眼睛也不敢抬起,“我……我的身材不比她差。” 程颢在那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白天看见了乔丽诱惑他的那一幕…… 想起白天,他才对乔丽说过,女生自爱,才有人爱。可是,不到一天,梁惜对着他,同样脱了上衣,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是圣人,虽然脸是别开了,但是在梁惜褪下衬衫的那一刻,他的目光还是不受控制地扫了过去。 仅仅一眼,足以震撼。 他不敢承认,他被诱惑了。 就如同梁惜自己所说,她的身材很好,虽然,他也没有比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对乔丽正眼看过。 可是,对于梁惜,他就是觉得,她的身材……好! “你……快穿上!”程颢的声音沙哑地过分,他却连清清喉咙的声音都不敢随便发出。 梁惜垂着尖细的下巴,没应声。 久久,程颢知道再僵持下去,如果有别的同学从门口经过,就糟了。虽然,现在已经很晚。 他上前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目光始终落在她的鼻子以上,而后闭了眼,弯腰将地上的衬衫捡起,披在了她的肩头。 不能避免的,他碰到了她细腻清凉的肌肤,一触之下,却想被火灼了一般,迅速抽回,冷声道,“快穿上!不然绝交!”(未完待续) 第25章 身材不差(2) 梁惜怕绝交,所以,她乖乖地又穿回了衣服。 这一晚,二人一同默默地走向学校门口,谁都没有跟对方说起一句话。 程颢有个不跟任何人提起的秘密,那就是这一晚,睡梦中,满脑子里都是梁惜脱了上衣的模样,还有……还有自己情不自禁,吻上了她的润润樱唇…… 当自己恐惧地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身下的床单,已浸湿一片…… “咣当……” 咖啡杯放回了托盘,在静悄悄的咖啡厅里,留下不大不小的轻响。 乔丽抬眸,看了眼发呆的梁惜,勾唇冷笑了声,“这么说,你觉得自己这次胜券在握,所以,不赌了,是不?” 彼此沉默的空隙里,她已经在脑中做了好几种假设,最后又把话题落回了最初,涂得红艳艳的唇,弯起一个势在必得的弧度,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 被打断了遐思的梁惜,忽然觉得,自己和面前这样的人,也是极难沟通,“乔丽,我没骗你,我真的和他订婚了,而且,正式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大概过两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了吧。” “ok!”乔丽摆了个手势,“惜惜,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的回答而已。对了,你既然是她的未婚妻,想必一定知道,他现在在哪个部门了?” 梁惜想,乔丽也是在那个大院里混日子的,程颢的身份,早晚也会被她知道,没什么可秘密的。 “嗯,听说,在给新任的市长当私人秘书。” 闻言,乔丽挑了下眉,得意地笑了,“原来,是给汪叔叔做秘书,那可真是……太巧了!啊,我刚刚不是说了,新任的市长汪叔叔,是我爸的战友。” “是吗。”这可真是,巧。 梁惜暗叹,这就是命运际遇,对于自己的父亲来说,新任市长的出现,是一大劫,而对乔丽的父亲来说,则是一大机遇。 “所以啊,惜惜,就算你俩订婚了,呵呵,我也未必就是没有一点希望的。” 梁惜愕然,听乔丽的意思,难不成,她想动用这层关系,来左右程颢的婚姻大事? 还想再一问究竟,可乔丽已经招呼了服务员买单。 于是,这件事便卡在了梁惜的喉咙里,因为,她自己也没有自信能够绑住程颢,男人们总是事业和前途摆在第一位置,女人肉体上的诱惑,或许对程颢没有作用,可是,如果是高官厚禄呢?她给不了他这一切,相反,她的父亲甚至会拖他的后腿。 以前,梁惜从不明白,何谓自卑,可是现在,她懂了。 沉默无语地跟着乔丽,回到了自己的停车处。 临告别的时候,乔丽还生怕她不够心烦似的,又强调一句,“要领证,就赶快哦。” 这句话成了魔咒,让她一个下午都坐立不安,恨不能抱着手里的手机啃。看着自己对面的时钟一分一分地过,时针快指向五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在心里组织好台词,……求婚领证的台词。 当下属职员在临下班时,给她送来市场预算计划书的时候,她差点把那文件夹给摔出去。 与之相反,一个下午,程颢都忙个不停。 起草市长第二天各种活动的发言稿,整理各层上交来的要市长签名的文件,不厌其烦地接着各类投诉或咨询电话…… 忙里偷闲,他也会拿出自己的手机来看。 可是,显示屏上静悄悄的,什么都没等到。 如果说,四点前他看向手机,会有些失望,那么等到四点之后,那种失望渐渐要变成了绝望。 五点快下班的时候,他将梁惜的手机号调了出来,发了会呆,然后又给退了回去。 坐在他隔壁办公室的副市长秘书,敲敲他的房门,程颢收拾了桌上的文件,抬头对其笑笑,“斌哥,要下班?” 叫斌哥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听说是从十年前就开始给副市长当秘书,怎么也升不上去。 别人都说,跟着市长、副市长这一级别的人混着,捞得油水绝不比那些官本人捞得少。 程颢在这一圈子,还算新手,是否如此,还未不可知,但瞅着斌哥自甘当十年的秘书而不攀升,想必这一位置的实在好处不少。 “小程,还不走,不用这么兢业!领导们又看不见。” 确实,汪市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周能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 程颢站起,拿了公文包,“这就走了。” 斌哥倚在门口看着他,“你来了也快一个月了吧,咱俩还没单独出去喝一杯,之前你叫我那几次,可巧我都没空。就今天吧!走,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川菜馆。对了,你能吃辣吧。” 在这里混,不能也要说能,否则,便是无能。 程颢笑笑,拿了钥匙,准备锁门,“斌哥,真是不巧地很,我今晚约了老丈人和未婚妻……” 斌哥眯着眼睛,暧昧地看着他,“你小子,才多大年纪啊,都有老婆了?” 程颢但笑不语,心里腹诽:这有什么稀奇,你不是连二婚都在离婚阶段么?三婚也不久了吧。 话自然不能说出口。 那斌哥也不强求,拍拍程颢的肩,“行,你去会老丈人吧!改天,叫上弟妹,咱们一起喝一杯。” “一定,一定!” 斌哥呵呵笑着,坐上了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 而程颢则在通往地上一层的电梯门口等候,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他忙得拿出,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来电显示,心里一个咯噔,等着手机响了三四声后,才接通了,“喂?”(未完待续) 第26章 电话相约 “程……程颢,我梁惜。” 电话里的人,显然很紧张,连那么顺口的名字,都会叫得结巴。 可程颢本人听了,却心情莫名大好,连嘴角微微扬起,都不自知。 “嗯。” “那个,你没约别人吧。你上午说过,你晚上有空的!”生怕他反悔似的,女人反复啰嗦。 程颢捏了下眉心,那种表情,叫做哭笑不得,他仍惜字如金,“嗯。” “哦……”太过简单而直白的回答,反而让梁惜不知所措,“我已经在建设路的‘绿茵阁’定了位子,你……你是自己开车过来?要不,我去接你?”想到程颢的那辆奥迪,是政府车,也不知道方不方便随便开出开进。 “不用,我现在过去。”至于怎么过去……程颢拿出了公交卡,他搭地铁。 “好,不见不散!” 匆匆忙忙地说完这句,也不等程颢的回答,梁惜便挂断了电话,她搓了搓手,拿起自己的提包,今晚,就是硬拖,她也把他拖去照一张领证用的结婚证件照! 一个下午,梁惜并非碌碌无为。 她查了很多东西,都是关于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 而且,她还预约了五天后的一个“黄道吉日”。 其实,这一点,她也不是很懂,在网上搜索了黄道吉日,赫然发现,竟然下个月初八之前,除了两三天之外,全都是黄道吉日! 几乎在给程颢打了电话之后,梁惜便出门了,五点多些,还未到下班高峰期,她开着私家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程颢未到。 梁惜选了一个显眼的位子坐下,要了一杯茉香奶茶,然后,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那枚硬币把玩。 这已成了她改不掉的习惯。 梁惜很敏感,几乎门口的服务生一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她就要抬眼望一望,而且,她心不在焉着,总想着程颢大概多久到,以至于身边有个人叫了她两声都没听见。 那人见自己没有得到回应,干脆地就坐在了梁惜的对面。 梁惜被突如其来的人一吓,硬币从桌上滑落。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笑嘻嘻地弯了腰,把那硬币拾起,饶有兴味地抛了抛,“惜惜,你这枚硬币,是打算给服务员当小费的么?” 梁惜眨眨眼,慢半拍地认出了眼前人,“易辰?” 闻言,这个梳着小分头,脖子上张扬地挂着一个金镶玉的项链,双耳上的耳洞,形成了一个七星伴月形状的年轻男人,对梁惜挑挑眉,“丫头,不容易啊,难得你没忘了我。” 见到故人,梁惜不能不说是惊喜,哪怕这个故人,曾经在初中、高中的时候,是自己的死敌。不过,这个人也算是自己和程颢初次见面的媒人。 “认不出你的脸,也能认出你那么非主流的装扮。”有人聊天,梁惜暂时缓和了因为等待程颢而紧张的心里,表情也柔和起来,“真是好久不见,这么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易辰对着她身后不远的一桌努努嘴。 梁惜望去,恍然地笑道,“原来,你是在泡妞啊。” “臭丫头,什么泡妞啊!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追求她!”易辰说着,看了看梁惜面前唯一的一杯奶茶,好奇地问道,“你呢?等男朋友?” 男朋友? 梁惜咬了下嘴唇,羞涩地点点头,并没多做解释。在正式结婚之前,程颢应该可以算是她的男朋友吧。 易辰听了,不由好奇心大起,甚至是直接起了身,坐在了梁惜的身侧,“呦,瞧你甜蜜的小样,男朋友有这么好么?对了,有当年的程颢那么帅么?再怎么不济,也要比我帅才行,这样才配得上你。别说,几年不见,惜惜,你还真是变漂亮了啊。” 梁惜失笑,想着自己以前和他虽熟,也是要打起来的那种熟,现在却好像铁哥们似的相互调侃,时间还真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易辰,几年不见,你倒是没有半点变化,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易辰觑着梁惜的小脸,忽而一本正经地敛起笑容,“我可没有油嘴滑舌,以前在学校里,我可就想追你来着,是你眼光高,瞧不上我,说真的,把你现在的男朋友甩了,跟我吧,我绝对会对你好!” 他越是这样说,梁惜越觉得他在开玩笑,“那正在等你的靓女,怎么办?” “反正还没追上,就此一刀两断呗!” 梁惜白了他一眼,“易辰,别玩了。” 她可是摆明不信他的说辞。 易辰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忽而又露出之前的那种不正经的笑容来,“知我者莫若惜惜,这都被你看出来!行,下面的话可不是玩的,来,手机号码给我。” “手机号码?” 易辰已掏出了自己的,“别这么小气,难不成,以后都不跟我联系了?老同学见面,一起出来喝个茶总可以吧。” 梁惜也笑着拿出手机,报了号码,她心里也知道,自己会主动联系易辰的可能性很小。 就在这时,门口再次想起了服务员说“欢迎光临”的声音。 梁惜下意识地抬头,这次是真的由衷笑了,才抬起手,想起身边还坐着易辰,她一把推开易辰,也顾不得挂断他正打过来的电话,“你……你陪你女朋友去吧,改天联系。” 那样子,像极了因为偷情的心虚。 易辰被她莫名一推,差点摔倒在地,才要吊着嗓子数落,可看到梁惜那正襟而坐的紧张样子,不由顺着她的目光往门口瞧去,一看之下,也是一怔。(未完待续) 第27章 变漂亮了 “他是你男朋友?”易辰说话的音都走调了。 梁惜咧了下嘴角,干笑,“是啊。” “呵,惜惜,有本事。”易辰不辨悲喜地哼笑了声,而后竖了竖自己的衣领,“大家都是老同学,我去打个招呼,把他带过来。” “别!你以前可是欺负过他……”梁惜的本来意思,是易辰曾经得罪过程颢的,二人也是互相不对盘,现在仇人见面,难免分外眼红,但再一想,毕竟已过了五年,她和他的仇都可以淡忘,更何况是他们之间? 这时,也不需要谁去招呼了,因为,程颢已找到了梁惜其人。 黝黑的眸子,端端落在了梁惜的脸上,面上表情并无变化,可眼中已流光溢彩,他大步走过去,直到走到她对面的位子旁,才真正注意到,旁边竟站着个“闲杂人”。 视线只在易辰的脸上扫了一眼,程颢便垂下眼皮,掩住了眸中的转瞬暗淡,他默默地坐到了梁惜的对面,完全将易辰视若无物,“没等很久吧,你点餐了么?” “没,等你呢。”梁惜依旧干笑,同时不忘挤出点功夫,对易辰使眼色。 易辰岂是好打发的? 他怪叫一声,而后双手撑在了程颢的桌子旁,“喂,程大才子,你是真没看见我,还是装没看见啊?还是说,你把我当成服务生?” 程颢放下了手中菜单,这才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看了易辰一眼,“抱歉,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易辰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死盯着程颢,“程大才子,不是说笑的吧,我?你不认识?易辰!那个曾经扯烂你物理课本的易辰!” 易辰自揭其短,梁惜还真是被他的话唬了一跳。 想不到,除了吃饭那次,易辰竟然还曾撕烂过程颢的物理课本! 听到这里,程颢勾了勾唇,眼里已有些冷漠,“这位先生,都说你认错了人,我从未经历过你说的那件事。” 被人家否认,易辰反而懵了,瞬也不瞬地盯着程颢瞧,“你不可能不是程颢,连惜惜都承认了……” 惜惜? 程颢抿了唇,视线重新落回面前的菜单上,口气已有些烦躁,“点餐吧。” 再僵下去,易辰恐怕要发火了吧,不,不仅如此,程颢应该是已经发火了吧。 梁惜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可真是痛苦,她倒不怕得罪易辰,反正以前也水火不容过,可是,她怕惹了程颢! “好,点餐!你先来吧。” “喂,程颢……” 易辰才开了口,梁惜情急之下地,起身拉了他一把,将他扯在一边,小手正好抓住了他的手腕。 “易辰,你……快去陪你女朋友!也不怕人家等急了。” 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白皙柔荑,小手柔软、清凉,易辰咧了唇,哼笑了声,而后竟然就对着她的手背反握住了,“好,惜惜,我听你的,至于你男朋友不认识我,那我把你抢过来,也就不会手软了!” “什……什么?”这个易辰,脑残了? 程颢闻言,已从菜单中,将冷凝的眸子抬起,冷冷地扫向易辰那可恶的笑脸。 而易辰也顺势收回了手,转而洋洋自得地勾住了梁惜的肩头,拍了拍,“亲爱的,咱们再联系。”说着,扭头往自己之前的位子走去。 亲爱的…… 这个易辰,简直陷她于不义! 梁惜紧张地坐了回去,小心地开口道,“你别听他胡说啊,我和他没什么,四年了,今天是第一次碰巧遇到的。我也不会联系他!我都没记他的手机号码!” 像是要表示自己的清白,梁惜拿出手机来亮了亮,可显示屏上,赫然有一个未接来电,恰好就是易辰的。 她心虚地又把手机给收了回去。 程颢将她的各种小动作,尽收眼底,眉宇间终于露出了几分真的笑意,“快点餐吧。” 一顿饭,梁惜吃得战战兢兢,程颢始终沉默寡言。 梁惜觉得憋屈,想着现在自己就被他吃得这么死,结婚后,岂不是更没有说话分量?可是,她却宁愿过那种没分量的日子。 “那个,程颢?” “说。” “我们……我们吃完饭……” 程颢适时掀了掀眼皮。 梁惜则吞了下口水,而后一脸赴死的表情道,“吃完饭,我们去照相吧!” 程颢的反应,是不解地拢起眉,连一个字都吝啬于蹦出来。 “不是今天财经报上的那种合照,是……是那个用的……证件照!”说完,梁惜低了头,她这么说,他可能明白? 对方沉默。 沉默到梁惜想一头撞在餐桌上的时候,程颢极轻地应了声,“嗯,好。” 耶? 他同意了? 梁惜忽地抬头,看见他又在那优雅地切着牛排,不确定地补充了一句,“我还订了五天后周六,去民政局,你……” “我有空。” “……” 梁惜心里的大石彻底放下,嘴角咧开,恨不能就在此手舞足蹈了。 他答应了! 生米终于就要煮成了熟饭! 一刀切下了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梁惜用力嚼着,快吃,吃完去照相! 这时,程颢反而停了下来,看着自己对面的傻女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久久,冒出一句,“不怕噎着?” “咳……咳咳咳……” 其实,吃完饭后,也不过是八点左右。 因为程颢是搭乘地铁过来,所以,梁惜自然是要担当司机了。(未完待续) 第28章 去照相 将车从停车位开了出来,程颢已站在路边候着,他看了眼梁惜开的宝马,那价格比他开的政府车都贵。 贫富之间的差距,他们一直都存在。 虽然她家落魄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进了机关,可毕竟白手起家。 程颢抿了抿唇,此时,他心里的滋味,比听到易辰说要抢走梁惜的时候,还要不舒服。 梁惜轻车熟路地载着程颢,到了一处据说是s市最有历史的专业证件照相馆,只不过,到了门口,才发现,今天照相馆装修,没有开门营业。 梁惜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实在是运气差,她看了看无动于衷的程颢,陪笑道,“只好过两天再来了。我习惯在这家的,这里面的馆主师傅王叔是熟人,换了别人照,我不放心。那现在……你想去哪里?” 程颢目无表情地扫了眼那照相馆的门面,这就是梁惜,虽然,她所用的、所吃的、所穿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却一定要是她认定了的。 其实,结婚证的证件照,但凡一家专业照相馆,都可以照的,但在梁惜的心里,有些东西,习惯了、认定了,就不能替代。 程颢垂了眼眸,他明白,这是梁惜的家教使然,也是她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富贵生活所致。 他不由在想,那么人呢?谁会是她心里认定的不能替代的那个人? “要不,我们去……” “我回家。” 二人异口同声。 梁惜虽然不舍,可对方既然愿意结婚、领证,她也不敢再逼得太紧。柔柔地笑了笑,“好,你住哪里?” 程颢报个了个地点,是梁惜没听说过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商品房小区,开放商很会做生意,不大的区域里,竟然盖起了那么多高楼,每个楼都有至少二十层的楼层,而且,楼与楼之间的距离,也勉勉强强地够安全距离,换句话说,几乎是十五层以下的楼层,都很难见到阳光。 在小区的广告栏处,梁惜扫了眼,好像介绍说,小区里六十坪到一百五十坪的户型都有,她随口问了声,“程颢,你在这里买的房子?” “嗯。”程颢几不可见地看了她一眼。 梁惜没有觉察到,其实她在问的问题,已经触碰了程颢心里的忌讳,“你的房子,几室几厅啊?” 程颢敛下眉,良久,才低沉了声音,“六十坪,单身公寓。你就在这里停下吧。” “啊,到了么?”梁惜熄了火。 程颢解开了安全带,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的路灯,忽而转头,盯着梁惜的小脸,一字一顿,“你可想好了,要跟我领证、结婚?我没有钱的,住不起你住惯的那种别墅,可能也不会给你以前那种名媛般的奢侈生活。你要是反悔的话……” 接下来的话,程颢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甚至有些狼狈地下了车,急急地向一处单元走去。 程颢不敢回头,连一句再见的话也不敢说。 一旦面对金钱,就会发现,原来他一直都自视过高。 他怕,怕梁惜看到这样平民化的住宅,让自己更加自惭形秽,这种低人一等的感觉,从五年前就有。 这么些年,他力求上进,可是,却不可能兼顾学业和商业,在学业有成的同时,他只能尽自己的力量,给母亲在s市近郊买了个房子,而自己,则在一线城市s市,买上这样一个蜗居。 这已经耗尽了他这些年积累的财富。 谁都知道,在s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才留学回来,就能够全额付款买上这六十坪的房子,在外人看来,已是了不起的本事,可是,只要是一想到梁惜所住的那幢豪华别墅,他便告诉自己,他所赚的钱不够,远远不够。 程颢想,这辈子,只要他一天买不起那样的豪宅,他都不可能从五年前参加梁惜生日会的阴影中走出。 当年,所谓的一个生日party,其实更像是上流社会的一次聚会。 生日会是在梁惜家一楼大厅举行,而那个大厅宽敞地,可以媲美学校里的小礼堂。 当一身校服的程颢,出现在这座豪宅的大门口,梁惜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让程颢讶异地是,梁惜居然穿着粉色小礼裙,高贵、优雅。 她笑眯眯地挽着程颢的胳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程颢不着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时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已被洗得快褪色的校服,有种冲动,让他想要扭头就走。 可最后,他还是留下了。 或许,是因为梁惜灿烂的笑容让他无从拒绝,也或许,他骨子里的一股不服气,想让他踏入上流阶层。 大厅内的宾客,不是西装革履,便是礼裙飘飘,就连同学校的同学,也只有程颢一个人是穿校服。 而听着他们的言谈,好像都是商界、政界名流,一开口就是什么总经理,什么董事长,再不然,就是什么科长、什么专员。 而年轻一辈的,除了那些总经理、董事长的子女,便是梁惜请来的几个死党,最后,便是程颢。 程颢家穷,众所周知。 他自小没有父亲,母亲没有文化,虽然样貌出色,可是却不愿以牺牲色相来谋取生活,程颢的自尊心,完全是被其母影响。 为了上这所最知名的中学,程母用尽家里的积蓄,之后,程颢便开始半工半读。 所以,在场的人看见了一身校服的程颢,无不讶异,有些势利一些的宾客,甚至悄悄问梁父,“那是谁家的孩子?穿得可真寒酸啊。”(未完待续) 第29章 差别 梁父疼爱女儿,只能为女儿打圆场,“都是惜惜一个学校的同学,今天她是主人,她要请的人,就随她喽。”说是这样说,事实上,梁父可能都没有正眼看上程颢一眼。 客厅的两边,摆满长桌,上面摆放的都是程颢见所未见的点心,还有香槟。 他这里,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好在,没过多久,生日会开始,梁惜家的两个家佣推着三层高的大蛋糕,进了客厅。 梁惜喜欢草莓,所以整个蛋糕都是草莓口味,上边更是镶嵌着无数新鲜草莓。 粉色的蛋糕,衬着粉色的梁惜,她梦幻地就像个公主。 而事实上,她也有资格过公主般的生活。 许了愿,蛋糕被瓜分,当一盘由梁惜亲自递到程颢的手里时,他拿着那精致的勺子,冰凉的触感在手里,却是毫不真实。 勺子和托盘,都像极了欧式的工艺品,全场宾客人手一份,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不小心打碎了一副,梁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家佣清扫了地面,便给那小朋友新换了一副。 自始至终,梁父眉头都没挑一下,毫不心疼。 程颢却知道,这副东西,够他和母亲两个月的生活费。 差别! 从梁惜缠上他的那天开始,他只是怕自己被扯为学校的焦点,却从没有意识到他和她之间的差别。 今天,彻底领会,深刻铭心。 不知是谁,率先给寿星送起了东西。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人是在摆阔气,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送了什么,说是地中海那边空运过来的蓝宝石,重量足、透明度高,雕刻精细。 连梁父都有些受宠若惊,“章董,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人带头,剩下都纷纷献宝,不是名贵首饰,便是精美衣服。 程颢站在了人群的最远处,默默地看着梁惜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 其实,他也带了礼物,一个很可爱的发夹,地摊买的,五块钱。 那是因为之前梁惜曾出了点事,而她那被人踩断的发夹,正好被他捡到,他因此记在心里,才买了这份礼物。 此时,那发夹就窝在他的裤兜里,被藏得很深。 没人会注意到他,哪怕他现在偷偷地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上流阶层,他就是个碍眼而多余的存在。 他悄悄地靠近了大厅入口,却在转身的同时,胳膊被人拉住,回头一瞧,原来是梁惜。 梁惜笑盈盈地弯眸看他,“程颢,你的礼物呢?” 程颢眼里闪过狼狈,他放在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攥着那枚发夹,口齿不清地支吾了声,“没有。” “没有?”梁惜失望,她最想要的,就是他的这一份。 “你请我来的时候,可没说要礼物。” “……”梁惜承认,自己是没提,可换做是谁去参加生日会,不都是会带着礼物的么?“好吧,那你明天补给我!” “明天是你的生日?” “呃……当然不是,我不可能连续两天过生日。” “既然不是,那还要什么礼物?”程颢的意思,就是赖定不给了。 梁惜垂头丧气,只能委曲求全,“那,明年的份,我先预定了。” 明年? 程颢失笑,抑郁了好久的心情,总算是舒服了点,松开了掌中的发夹,他用手擦了下鼻尖,“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你……” 就这样,他赖掉了一份生日礼物。 而那个发夹,依然躺在他现在的书桌台上,因为,他也需要有样东西提醒自己,提醒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提醒他,不能再被人瞧不起。 有一就有二,第一次相约成功后,梁惜已找到了几分当年的勇气。 第二天,才上了班,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开始推敲短信。 “程颢,晚上一起吃饭吧,今天那家照相馆可能开门。” 想了想,梁惜又把短信给删除殆尽,吃饭就是吃饭,和照相馆有什么关系?这么说太没诚意。 “程颢,我知道有家店的客家菜不错,下午下班,我们一起去尝尝?” 不好,不好!他们现在哪里到那么熟悉的地步了? “程颢,我爸说,让我今晚和你谈谈婚礼的事项,晚饭时,边吃边聊吧。” 啊!证都还没领,就谈婚礼……婚礼这茬,怎么说也要由家长来主持大局吧。 梁惜蔫在了办公桌上,少气无力,一条短信,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只剩了“程颢”二字。好在她这个市场经理是单人单间的办公室,不然这副样子被人瞧了,铁定大损整个公司的形象。 想起程颢为人说话,言简意赅,梁惜最终决定投其所好,发了这样的一条短信,“程颢,晚上一起吃饭,六点,不见不散。”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梁惜很冲动地发了出去,可是当显示屏上现实发送成功后,她还是后悔了,抓了抓头发,将梨花头抓成了鸡窝头。没说地点,让他到哪里不见不散? 正暗骂自己笨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竟然是程颢! 梁惜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要被拒绝? 小心地接通,电话那头果然传来言简意赅的低沉声音,“梁惜?” “我……我是。” 听到她的结巴,对方似乎顿了下,方道,“刚收到你的短信了。” 收到了? “哦,收到了啊,是这样的,那家照相馆,今天好像可以营业了……”说到这,梁惜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未完待续) 第30章 华尔兹 “嗯。” “那个……那个我知道有家客家饭馆,好像不错。”梁惜苦着脸,欲哭无泪。 “哦。” “咱们可以边吃,边讨论下婚礼的问题……”啊!梁惜真想要捶胸顿足。 “好。” 所以的暴躁情绪,在听到这个“好”字之后,消失殚尽,梁惜立马坐直身体,“那……天晓路口的五味坊酒家,六点,不见不散?” “嗯。”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程颢便挂了电话,绝对地惜字如金。 可是,对梁惜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美美地将手机抱在胸口,恨不能亲上两口,原来,他打了电话过来,真的是来确定地点的!原来,他也想要跟自己吃晚饭的! 想到此,梁惜抿唇偷笑了,可是仅仅偷笑,似乎不过瘾,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抛,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跳起了单人华尔兹,嘴里还哼哼小调,完全自我陶醉中。 直到门口有“砰砰”两声敲门声,舞步戛然而止,梁惜狼狈地稳住身形,拢拢头发,“进来!” 私人秘书anny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在看见梁惜的头发后,顿住了。 梁惜全然不知自己的鸡窝头还没理顺,还摆出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坐回办公桌前,冷了声音问,“什么事?” anny眨眨眼,方道,“是这样的,梁经理,有人送花过来,麻烦你签收一下。” 送花? 梁惜疑惑地看了看anny,这可是件稀奇事,“让他进来吧。” 没过两秒,一送花师傅,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进了办公室,那是梁惜喜欢的颜色,显然送花人,对她知之甚详。 梁惜签收后,拿出花束中的卡片,上面却只说了一句废话:猜猜我是谁? 梁惜眉尖一跳,这样的风格,绝对不会是程颢! 也不可能是程颢。 现在,程颢只要别记恨她的过去,别对她冷冷冰冰的,她就谢天谢地了。 anny退了出去。 梁惜还在纳闷,正想打电话问问父亲,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着急地抓过手机,却看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惜惜,是我。”陌生的电话,对应的人却不陌生。 梁惜看了看面前的粉红玫瑰,懂了,“易辰,花是你送的?” “真聪明!”光听声音,也能想象地出易辰那不正经的模样,“那颜色,应该是你的最爱吧。” 难得他竟然知道! 不过,梁惜对他的这种骚扰手段,无动于衷,“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无聊!” “惜惜,你可真伤我心,说真的,那个冷冰冰的程颢不适合你,早分早解脱!” “嘟……嘟……嘟……” 梁惜的回答,是选择干脆地挂了电话,而后将那卡片撕了粉碎,丢在垃圾桶里,瞅了那粉红玫瑰两眼,眼皮不眨地也同样丢了进去。 说程颢不适合她,这可是她的忌讳! 谁说他们不适合了? 话说回来,认为他们不合适的,还真是不止易辰一个人。 在程颢那边,他才挂断了梁惜的电话,内线便传来了汪市长的召唤。 汪市长今天难得来上班,程颢便将几乎积攒了一个星期的文件抱了过去,让他签名。 政府的办事效率,永远都是这么低,明明一个项目的审批,两天就可以搞定的,但因为要从基层往上,层层领导签名、盖章,而这些领导们又不知道忙什么,能够同时出现的机会为零,所以,当一份项目的报批文件签够了满满十三个领导的签名,两个月的时间已算是少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猫腻,那就是,如果你认识一些高层的人,那么,只要他的一句话,顿时可以给你省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甚至更多。 程颢越是了解了这其中黑暗,也越来越发现,在他的位子上混下去,可以有机可乘。 进了市长办公室,汪市长才打开电脑,显然是刚到的。 看见程颢进来,汪市长微笑得没有一点官架子。 做下属的总是要先汇报,“汪市长,这个星期,共有三个决策需要你来签名、决定,其中星坤的那个七亿国企收购项目,张副市长已经过目,签了名。” “星坤?”这是个敏感的字眼,“小程啊,星坤的那个梁董事,是不是就是你前阵子订亲的那女孩的父亲?” “是。” 程颢知道,自己订亲的事,在这一层楼里,绝对不是秘密。 而且,他也明白,汪市长对梁惜的爸爸梁星坤是有些敌意的。 说白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梁星坤的送礼不到位,再加上,汪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要壮壮自己的声势,而壮大自己的同时,自然要贬低一些留任的有实权的副职,比如,张副市长。 而向来和张副市长交好的梁星坤,便成了迁怒的一个对象。 有些事,瞒着和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程颢只能假借张副市长之名,来试探汪市长对于梁家的成见,到底有多深,从而也来探测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能有多远。 汪市长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下,而后拿起程颢送来的文件,签名,对于张副市长签过的那一份,他拿起笔,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其放下,抬起头来,看了程颢一眼。 对于这一眼,程颢是真的不解其意。 他毕竟年轻,汪市长在官场打拼了三十年,那心思,岂是他能轻易看透。(未完待续) 第31章 介绍人 “小程啊,其实,你多大了,二十四?” “二十三。” 汪市长指了对面的一张办公椅,“来,坐下说。既然你是s大学严教授推荐来的,能力和学识,自然毋庸置疑,只不过……这么年轻就成家,当然,后院稳定,再无后顾之忧地发展事业,也是一种不错的做法。” 程颢看得出,汪市长难得这么多话,并非只是话家常这么简单,他是下属,对方是领导,他们之间,哪有真心可论? “其实,梁惜……也就是我未婚妻,她是我高中同学,到现在有五年了,也不算短。” 程颢避重就轻,至于真实情况,也留给市长去猜。 “哦,高中同学……罢了,你们年轻人的想法,我们是不理解的,像我这一代,那还都是靠介绍的,有个人保,也算可靠,本来嘛,我有个侄女,年纪跟你相仿,想问你要不要见见面的,大家认识一下,年轻人,可以做个朋友的嘛。” 原来,这才是汪市长的真正目的。 程颢不傻,他知道凭自己只是个小秘书,一无钱,二无家世,三无靠山,他这样一个三无人士,怎么会让汪市长瞧上? 估计,那所谓的什么侄女,也不过是朋友的顺水人情。 真真假假,不可分辨。 而且,像这样的情况,一般人,自然不会不给堂堂市长的颜面,不仅如此,极可能会甩掉未婚妻,攀上权贵。 换句话说,这也许只是汪市长下的一个套,给他的一个诱惑和考验。 程颢只能含笑而对,“多个朋友,总是好的。”但至于朋友之后,那谁也不能强求。 汪市长闻言,笑了笑,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就是这个女孩子,都是在这个大院里工作,也算同事。” 程颢接过,意思意思地扫了一眼,一看之下,不由一怔,“乔丽?” 汪市长眸光闪闪地笑道,“怎么,你认识?” 这个老狐狸,分明是早知道了原委,只不过知道多少,程颢猜不出。 硬着头皮,程颢点点头,“嗯,也是高中同学。”当年那所高中里的人,一多半地有权有钱,说乔丽家庭有汪市长做靠山,如今他也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汪市长呵呵笑了,“那正好,老同学见面,肯定有的聊,就这样,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处理吧。” “好的,没别的事,我先去工作了。” “嗯,好。” 程颢退了出去,顺便帮着关上了市长办公室的门。他大步走在走廊上,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将那名片往办公桌上一摔! 汪市长的面子,不能不给。 而当他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拨响乔丽的内线时,他也想象地出,对方绝对是一副欢迎上钩的表情。 被人玩弄鼓掌的滋味并不爽,可这就是现实,他只能忍。 下午,梁惜想起昨天程颢没有开车,而她自己又左等右等地心急,于是,四点多一点,她便招呼没打地去了政府大院附近的地铁口等候。 在那个位置,恰好可以看见政府大门,和像僵尸一样的守卫。 不提前告知程颢,也是因为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五点,大院里已陆陆续续地有车徐徐开出,而坐在这些车里的,十有八九地是各层干部,接着,出来的,便是科员级的人,没有私家车,只能以步代行。 可是大部队过去了,梁惜还没有瞧见程颢的人。又过了几分钟,她看见一辆熟悉的银色宝马开出来,她记得,乔丽好像就是开得那种车。 银色宝马在她对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而后,副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人,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梁惜恨不能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程……颢? 驾驶座的车窗打开,梁惜甚至隐约可以看见乔丽露出的半张娇媚侧脸。 可看程颢的样子,却像是在跟后座的某个人道别。 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方向盘,梁惜咬住了下唇,看着程颢目送那辆银色宝马往反方向开去后,才一脸烦恼,心不在焉地走过来,“嘟嘟……”梁惜摁响了喇叭。 程颢下意识地抬头,瞧见了梁惜的车子,一怔,便敛去了之前的忧虑,走到副驾驶门位置,打开,坐了进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那么自然,毫不犹豫,也让梁惜的心情稍稍好些。 “你记得我的车牌?”她好像也就昨天才在他的面前开过这车。 “……”程颢拉安全带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答,避开了这个问题。 梁惜不介意,他人都坐进来了,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 “我来这里接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哦,我是看五味坊附近,好像没有方便的地铁站,所以才……”多余的解释。 其实,她也怕张扬、高调的,不过,如果不是今天来了,她也不会看到刚刚那一幕。 “嗯。”程颢应了声,也不知道应的是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梁惜启动车子,犹豫了会,还是开了口,“那个,我刚刚有看见。”她不想干涉他,可自己的心里却无法不介意。 程颢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看见什么?” “看见……”明知故问! “嗯?” 梁惜尴尬地笑笑,“没什么了,就是看见你过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二人一路默默无言。 客家饭店,有一款转为女性打造的酒,叫娘酒。 娘酒不过是米酒的一种,味道甜甜的,很像甜品,但确实有二十多度的酒精浓度,而且,后劲很足。(未完待续) 第32章 吻别(1) 当晚,梁惜点了一斤娘酒,美其名曰是要尝尝,而实际上,是她自己心里抑郁,想要借酒浇愁。 前一天,遇到乔丽说起程颢的话题,她还以为乔丽不过是说说,但现在看来,对方是玩真的,更何况,乔丽不仅近水楼台,人家还有后台。 已有几分醉意的梁惜,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程颢,这么好看的男人,最后到底会不会是自己的,还尚不可知。 可她真的很喜欢他! 一种酸涩涌上心头,她伸手就抓住了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还没举起,对面男人的大手便罩在了她的手上。 梁惜撅起唇,不悦地抬眸,看了眼程颢,“干嘛,怕我喝醉?” 程颢拧了眉,不是怕她醉,而是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已经醉了。“你约我吃饭,自己却在这跟自己拼酒,什么意思?” 梁惜甩了下有些发沉的脑袋,“冷落你了?要不,你陪我喝?” 程颢有些嫌弃地看了眼那白色浑浊的酒液,“女人喝的东西,我不喝。” “切!”梁惜毫不客气地吐出不服气的字眼,甩开他的手,“你有偏见!” 说着,梁惜已趁程颢不察,将一大杯酒灌进肚中。 梁惜的酒量不好,喝几杯就醉了,她只手托着发沉的脑袋,另一只手,则猛地抓住了程颢的大手,握得很紧。 程颢下意识地左右看看,脸红了,“你是不是吃饱了?饱了就回去吧。” 梁惜摇头,“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你扭头就去找乔丽!” 程颢哭笑不得,但也明白,刚刚从政府大院里出来的那一幕,都被她看在眼里。 “程颢!” 梁惜改为双手抓着他,泪眼蒙蒙的,程颢叹为观止,她的眼泪可真是收放自如。 “程颢,你老实告诉我,你还恨我,对不对?对不对?”说着,梁惜开始左右摇晃他的手臂。 程颢突然觉得自己陪着这样一个酒鬼吃饭,有点丢人,而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欺负她了。抽回了自己的大手,他摁响了桌上的买单键,“看样你是吃饱了,咱们走吧。” “不!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女人脸蛋红扑扑的,一看就是酒后的红晕,连眼里都像是渗透着酒水似的。 程颢瞧着,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告诉你,路上告诉你,行不?”就算恨她又如何,再恨她,也放不开她,再不想承认,可心却出卖了自己。 梁惜终于妥协了。 程颢付了款,扯了梁惜的手臂,扶着那颤巍巍的小女人,走到了停车处。 梁惜那个样子,是摆明不能驾车的。 程颢将她推到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坐上驾驶座的位子,才要发动油门,却发现身边的女人扭来扭去,安全带都没有系好。 “喂,安全带!” “啊?哦。”梁惜的理智还在,只是人的动作变得迟钝了,她扯了安全带,却怎么也找不到搭扣。 一只大手帮了她一把,她却趁势抓住那只手,“程颢,你还没告诉我!” 又来了! 程颢无力地捏了下鼻梁,“我说路上告诉你,现在还不是路上。” 梁惜用她僵硬的脑子想了想,乖乖松开他的手,“那你快开车。” “……” 对于梁惜家的位置,程颢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他的车开得稳,梁惜又有七八分醉意,所以,在车上舒舒服服地窝了会,她就靠着座位睡着了,车子到了那豪华别墅的门口停下,她都没醒。 程颢给她松开了安全带,抬眸看见梁惜熟睡的小脸,一片纯真和安静,和平时她飞扬跋扈起来的样子,大相径庭。 目光细细地在梁惜的五官上游走,她的睫毛很长,自然地卷翘,而且她从不施脂粉,却有着别人羡慕不来的白皙好皮肤。 整体来看,梁惜不是绝色美女,也少了几分妩媚的味道,可是她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每个部位都长得很精致,说白了,就是有种公主般的气质。 程颢伸手,拂开了她额前的发丝,指背顺着她细腻的脸颊滑下,目光落在她湿润小巧的菱口时,一阵口干舌燥,他别开了脸,思绪飘到了两日前,在酒吧里的那次**。 心里莫名一烦,他拍了拍她的肩,将她晃醒。 一觉之后,梁惜理智了很多,她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 程颢没等她说完,率先下了车。 梁惜紧跟其后,不解地看着他往回去的方向走,“程颢……” 程颢停下来,看了她一眼,“我回去了。” 梁惜略有些脚步不稳地走到他的面前,“你走回去?这样,车你开回去吧。” 程颢自尊心强,他早就打定主意,不会要或是用任何梁家的东西,哪怕是以后真的结婚了,梁惜所用的一切,也都要是他花钱买的。 他也有点庆幸,庆幸梁惜忘了刚刚要他回答的问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启齿。 “不用,前面路口有出租,我打车回去。”说着,他举步要走。 梁惜抓住了他的衣袖,在他诧异地看她的同时,借着酒意,她跷起脚尖,重重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细如蚊蝇般地说了声,“明天见。” 说完,她便小跑回别墅的铁门,因为步履不稳,甚至差点栽到花园里。 程颢失笑,摸着自己的脸颊,那上面还留有一丝湿润,这不是她第一次亲吻他的脸,却像是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让他悸动好一阵。(未完待续) 第33章 吻别(2) 以前她为了赶上他的脚步,追上他的成绩,一改游手好闲的生活,竟开始找他补习,那期间,她不知道偷袭了他多少次。 最初,他们的补习,是在s市的图书馆里,可因为她老说话,问下杂七杂八、无关紧要的东西,遭来周围人的怒视,他们成了公愤,于是,便换了个补习的地方,到了校园后的小花园里。 那个位置更糟糕,周遭都是早恋的男女,虽然他们规规矩矩地抱着书本啃,可随便地一抬头,就能看见相拥而过的男女,甚至是穿透层层几棵柳树,能看见树下接吻的情侣。 最尴尬的,便是遇到熟人。 有几次,碰到了程颢的同班同学,本来还要热情地打招呼,“程颢,你也在……” 可是,一看到程颢身边的梁惜,对方便什么都不说了,暧昧地笑笑之后,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不打扰你们。” 程颢每次都极为窘迫,可梁惜却乐在其中。 在学习方面,梁惜虽然没有程颢那么有天分,却也不笨。 每每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开窍了的时候,梁惜都会很兴奋,得意忘形地揪住自己身边的那位,“你讲的比老师讲的还好!”说完,便会出其不意地偷袭。 前两次,程颢有被她亲到脸,可第三次以后,梁惜再没得手过。 五年了,程颢再一次被偷袭成功,像是曾经年少时一般,他一手摸着刚被亲过的地方,一边默默地走,嘴角挂着傻傻的笑。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将他从不知所谓的甜蜜中惊醒。 收拢了笑容,程颢拿出手机,赫然发现,竟然是汪市长打来的。 这么晚,不用问,肯定又是酒局应酬,需要他过去挡酒,或是让他去充当司机。 接通电话,果不其然,电话那一头很热闹,汪市长只是简短报了个地点和房间,然后什么话都没有交代,挂了。 这是领导们的处事方式,他们的身边不需要一个凡事都需要教的人,而是要留一个可以排忧解难的人。 程颢打了车,直奔酒店,进了包间,就看见汪市长的专属司机坐在门口抽烟,看样子,并没有喝酒。那么说,叫他来,是要挡酒了。 现在时间是晚上九点半,按照程颢以往的经验,恐怕今晚又要到后半夜才能回家,更有可能的是,在座的某个东道主,直接让人在附近宾馆给他开间房。 单身汉的日子,就是这么没有规律,所以,他也渴望有一个让他能够得到安宁的家。 纵观满场围桌而坐的,都是清一色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汪市长见他来了,就那么随意地招了招手。 程颢走了过去,还未及说话,汪市长身边的一个男人已经站起,像是挑货物似的,将她上下打量个遍,而后打个酒嗝,“你就是程颢?” 程颢看不出此人来头,只能笑着点了点头。 汪市长则在此时举杯起身,“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喝,下次再聚。”说完,他干掉手中满满一大杯茅台,撤了。 程颢真是好生纳闷,好在汪市长走前,拍拍他的肩,“这是丽晨集团的乔董,也是我战友,哦,还是你高中同学,乔丽的父亲。小程,陪好了,我先走。” 终于,程颢知道自己出现的意义了。 原来,是未来岳丈要面见小婿。 汪市长的这出媒做的…… 程颢未及苦笑,一只酒杯已被塞进他的手里,那乔董亲自跟他倒满了杯,“小程,我早就听说你了!呵呵呵……” 此时,在座的其他人,也是散的散,吐的吐,估计都是曾经的战友聚会,两两相聊甚欢,也没有谁去打扰程乔二人。 应酬就是如此,哪怕心里再不情愿,可领导放了话,怎样都要服从。 那乔董很能侃,滔滔不绝地说自己的生意怎样广泛,如果说程颢一开始兴致缺缺地话,可到后来,乔董说自己要投资一个技术培训学校的时候,程颢终于听到了属于自己的商机。 教育拨款,政府向来都是大力度的,而在教育方面投资,做好了,那是一本万利。 程颢不喜欢乔丽,也看不惯乔董的夸夸其谈,可是,他不会跟钱过不去,因为,他缺少机遇,缺少钱财…… 终于,程颢露出了几分算计的微笑,向乔董举了杯,“乔董你的构想,真是很有远见。” “呵呵呵……”老奸商喝多了酒,被程颢的马屁拍得全身舒畅,谈完事业,才想到了另一件要事,“小程啊,今天太晚了,明天下班,咱们再聚聚,我给你介绍下我的团队!虽说我和老汪关系摆在那,可是,真要运作,也少不了你从中奔走。明天,就明天,下了班,我接你,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程颢但笑不语,但是相当于默认了。 他心里也明白,乔董对他热情,一半以上的原因是来自乔丽,但是只要对方一天不提,他就可以装傻到底,商场上,本就是一个相互利用。 虽然,他和梁星坤也一起达成了共识,但是毕竟现在是汪市长掌权,如果想要投机,必须借助汪市长的能量,而对于梁星坤,当初同意合作,更多的原因,还是看在梁惜的面子上。 对于他来说,为了上位,为了私自下海捞一笔,他不能太苛刻地选择合作对象。 所以,在第二天,梁惜继续邀他一起晚饭的时候,他拒绝了,说晚上有个应酬,推不掉。 而梁惜则懊恼地以为自己昨天的行为,惹他生了气。(未完待续) 第34章 送花门 被拒绝后,梁惜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趴在办公桌上,无精打采,偏偏此时,anny敲门说,有人送花。 和昨天同一个送花师傅,和昨天同样的一大束粉红玫瑰。 梁惜正苦无发泄,她捞起那束玫瑰,狠狠地丢进垃圾桶里,还不解气地用脚踩了踩。 “惜惜,你可真是伤我的心,敢情,我送给你的东西,都是这么被处理的。” 梁惜霍然抬头,就看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斜靠在她的办公室门口,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易辰?”当场被抓,梁惜有那么一瞬的心虚,但很快,人又变得泼辣起来,“是啊,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就别这么无聊地送垃圾过来!” 易辰摘下眼镜,性感地将镜架在唇边轻咬一记,而后直奔她的面前走来,捡起地上零落的花瓣,啧啧嘴,“怎么办,你越是这样对我,我就越喜欢!我就喜欢送花让你丢,喜欢看见你气得像小母豹似的模样!亲爱的,晚上一起吃饭?” “我懒得理你,五秒钟,从我办公室消失,不然,我不介意请保安送你出去。”说着,梁惜作势拿起了座机电话。 易辰挑眉,“这么绝情?” “是你滥情!” “惜惜,你跟了我以后,我就再也不滥情。” 梁惜则回应于直接开始按响某个电话。 易辰无奈,举双手投降,“好、好!怕了你,不过,早晚你会知道,我是真心的,拜!” 出了门,还张扬地抛了个飞吻,这下,外面大办公室可算知道每天送花给市场经理的是何许人,梁惜真是洗不清了。 当晚,程颢和乔父的聚餐,乔丽也同时出席。 这似乎在程颢的意料之中,而乔父则有意无意地安排他和乔丽独处的机会。 在程颢心里,他明白,只要过了两天,自己和梁惜领到结婚证,那么他的已婚身份便成定局,哪怕是汪市长都不能强迫个人的婚姻问题。 但是在乔父这方面,他还是希望这两天可以从乔父的嘴里得到一个承诺,那就是愿意让他加盟投资那所培训学校,以乔父在商场上的地位,颜面和自尊极为重要,答应了的事,再出口反悔,那是不可能做的。 这算是兵行险招,但程颢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把他拉过来的,是汪市长,而他从最开始就已经向所有人明示过,他有未婚妻。 既然乔丽还要硬凑过来,那他也不妨大方地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有乔丽的软磨硬施,乔父只能口头答应了,兴办培训学校,由程颢出面,帮忙联系s大学严教授等人,因为师资是很重要的方面,而教育这一块,乔父没有太多门路,让汪市长亲自出马,也不现实。 就这样,程颢的一只脚算是踏进了这条船。自己多少也付出了点代价,那就是被灌得有七分醉意。 程颢的酒量很强,在他跟汪市长挡酒的历史上,几乎没有几次醉了的,更不用说呕吐。 今晚,确实喝多了点,但走直线还没问题。 乔父见是机会,将女儿拉过来,“小丽啊,送送小程。” 乔丽求之不得。 程颢却摆摆手,七分醉意的他演得像是九成烂醉,靠在沙发上,虚弱地笑道,“不麻烦了,乔董,我老婆有车,她就住附近,呵呵。” 带着几分醉话,再次宣告了自己快是已婚的事实。 乔家父女对视一眼,乔丽心有不甘,乔父则摇摇头。 程颢机不可失地拿出了手机,拨响了梁惜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连招呼都没有,“是我,我在东岳大酒店,来接我。”说着,便挂了。 乔丽不死心,“等她再开车过来,那还要多久啊,程颢,我顺路送你吧。” 乔父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倒贴,他也觉得丢人,伸手拉住女儿的胳膊,“行了,既然小程都打过电话了,那就这样吧。小程,那我们先走?” 程颢垂着头,看样子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僵硬地抬了下手。 乔父见状,以为他已经醉得扛不住了,便把女儿硬带出包间,“还回头看什么?你呀,真没出息,什么样的人不行,非看上人家有家有室的!” 乔丽的声音已渐行渐远,“不是的,爸,他还没结婚……” 接下来,乔家父女说了什么,程颢已听不真切,他抹了下脸,本来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一转变得清明,他看了眼还握在右手心里的手机,想着那个女人听了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会不会来。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那么突然又简短的话,让梁惜在受宠若惊的同时,确实也好一阵子云里雾里,可犹豫只是几秒,她很快便换了衣服,开车往东岳大酒店而去。 到了目的地,发现程颢正坐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发呆,西装外套耷拉在台阶上,领带也被他扯得歪歪扭扭,看上去就是一个字,惨。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酒店的小保安,大概是因为游说失败,所以才站在一旁,以防某人酒后捣乱。 梁惜停了车,奔过去,对着那小保安尴尬地笑笑,便弯下腰,意图扶起那个不知道在想啥的男人。 “程颢,我梁惜?听得见我声音么?” “……”程颢抬起头,墨黑地眸子里眨着笑,他又不是失聪,怎么会听不见她的声音。她到底来了,而且,比他想象中的速度要快。 “你……喝了很多酒啊,能站起来么?嗳,这位先生……”(未完待续) 第35章 来接我 梁惜正要向一旁的小保安求救,程颢却自己站了起来,往她的车边走去:“走吧。” “哦。” 梁惜眨眨眼,慢半拍地跟了上去,车子启动后,她才顾得上关心,“你没事吧。” “没事。” “醉了么?” “有点。” “有没有想吐?” “不想。” “啊,我这车上有水,你喝点?” “……” 程颢默不作声了。 梁惜诧异地回头一瞥,顿时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不知道何时起,程颢正侧靠着车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你……你看我干嘛?水在后备箱,你想喝,我……在前面找个路口停下?”梁惜被瞧得手足无措,掌心都冒汗了,握得方向盘湿湿的。 程颢不搭话,只是那么看着她。 东岳大酒店距离程颢所住的小区,不过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可这二十多分钟,在梁惜来说,就像二十多小时。 她不敢目光斜视,可就在偶尔看观后镜的时候,也能扫见程颢的脸,他还在看她。 梁惜处于高度紧绷状态,眼见着车子就要驶入小区,前面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丢了个坚硬的石头。 “砰!” 霉运终于降临,车子左前轮爆胎了。 shit! 梁惜心里低咒,脸也红透了,好在黑天看不见,好像丢人的不是她的车,而是她自己。 她可是今天下午才充满了气,也可能是充得太满了。 “爆胎了?”程颢说着,已经送了安全带,下了车。 梁惜打开了后备箱,拖出备用车胎之前,不忘递给程颢一瓶水。 程颢扶着车身,接过那瓶水,他此时的姿势,在梁惜看来,就是酒后站立不稳。 水被重新丢回了后备箱,程颢拿起备胎,就要拖出,被梁惜阻止了。 “我……我来,以往都是我自己换的,很快搞定!你……你上车休息会。”说完,不由分说地扯开了程颢的大手。 程颢看出来了,虽然她没有气力,但是她有蛮力。 就像梁惜自己所说,她果然是有经验的,换胎过程有条不紊,除了动作仓促了点。 一切搞定,梁惜的小脸也变成了花猫脸,难得她还很开心地笑说,“可以了,上车吧!” 程颢盯着她,忽而走近她的面前,伸手,给她抹去了额头的汗,手指顺势触摸她的眼睛、脸颊、鼻子、嘴唇,而后,便停在那里,反复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同时,眯着眼睛,很暧昧地看着她。 程颢的手指很烫,碰触着梁惜的肌肤,让她很紧张。 她不知道他这样子,是想要干嘛,吻她? 在她万分期待之际,结果,程颢忽而收了手,说,“上车吧。” 梁惜很失望,有些垂头丧气地将他载到他所住的单元楼下。 下了车,梁惜想故技重施地偷一个脸颊吻,可程颢似乎早已预料似的,站在她两米之遥的地方,防备着。 梁惜瘪瘪唇,正要开口说再见。 程颢突然说道,“是约了后天去民政局么?” 梁惜点点头,心里一个咯噔,“你后天没空?” 程颢莞尔,“不是,只是在想,明晚说什么也要照好证件照了。” “呃……” “晚安。” “晚……” 梁惜的话,终结在程颢突然凑过来的俊脸面前,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低头吻上了自己的唇,满口酒香,熏得她心神一醉。 正待回味,程颢已抬起头。 接吻这种事,不能每次都是让她主动的。 一吻之后,梁惜回神时,程颢的身影,已消失在单元里。 梁惜掩唇偷笑,偷笑并不过瘾,她情难自禁地哼起小调,就在程颢的楼下,单人舞起了华尔兹。 殊不知,程颢才上了一个楼层,正从楼层之间的窗户往下看。 梁惜一个不经意地抬头,愕然地与夹层窗口处程颢的目光对个正着。 舞步一个踉跄,梁惜崴了脚,她羞红了脸,啥也不顾地脱下崴脚的鞋子,一瘸一拐地上了驾驶座,仓皇逃去。 丢人! 丢死人了!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梁惜本打算在那家最习惯的照相馆照相,可是,那家因为才装修好,内部甲醛浓度高,所以要延缓营业。无奈之下,二人去了对面的一家照相馆,傻傻地照了相。 当晚,梁惜拿到照片后,整整看了一晚,越看越满意。 其实,程颢没怎么笑,一脸严肃地模样,像极了他高中时代。梁惜却在一边笑得欢,好像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第二天,周六,梁惜约了民政局是上午十点,可是,她几乎兴奋地一夜未睡,一大早地爬起来,决定去程颢的住处接上他,一起过去民政局。 这天,梁惜开了一辆红色奥迪,而将之前爆胎的车,送去了4s店保养,到了程颢住处,时间才不到八点,她甚至带上家里保姆做的早点和清粥。 车子停在了程颢所住单元的楼下,梁惜拿出了手机,正欲拨打,无巧不成书,她竟然看见程颢正从那楼道里走出来。 心中一喜,正要开了车门出去,可紧跟在程颢身后的人,让她生生止住了所有动作。 白冰! 不,不仅仅是白冰,还有…… 此时,白冰的手正牵着一个年约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和白冰很像。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程颢回了身,一把抱起了那男孩,“小霖,饿不饿?爸爸带你去吃汤包。”(未完待续) 第36章 最后的陷阱 小男孩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妈妈也去?” 白冰微笑地接口道,“当然,妈妈也饿了,也要吃早餐的,对不对?下来,别让爸爸抱着,小霖都四岁了,应该自己走!” 小男孩别别扭扭地从程颢的身上滑下,左手牵着白冰,右手拉住程颢。 梁惜觉得眼前发懵,她更像是在做一场梦。 明明……明明程颢说今天和她去领结婚证,为什么……为什么会和白冰生了一个儿子? 想到五年前,他和白冰两个不约而同地退学,早已惹得全校意乱纷纷,没人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原来……原来他们竟是退学组成了一个家庭? 梁惜摇着头,不可能!他有老婆,有孩子,为什么还要招惹上她?昨晚为什么又要那么轻柔地吻她? 难道,只是因为五年前她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丢尽颜面,所以,他要报复至此?娶了她,再抛弃她,狠狠地羞辱她?昨天的吻,也不过是要让她今天迈入陷阱前,最后的诱惑? 思绪紊乱,梁惜的脑海里,一遍遍响着的,都是那个男孩子叫“爸爸、爸爸”的声音。 她不知道怎么把车开出小区的,可那对幸福的一家三口,都沉浸在自己的小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一辆疯狂的红色奥迪扬长而去,就算注意到了,可能也不会知道,那里面驾车的,是一个连去确认的勇气都没有的小女人。 在没有面对令人绝望的结果的时候,梁惜认为自己可以当做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卯足劲地奋起直追,可是,当真正的挫折和打击摆在面前,原来,她不过是一个胆小鬼,五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是。 五年前,她不敢在被揭穿了赌局后,告诉程颢,她是真心的。 五年后,在看见他和白冰双双领着一个叫他们爸爸妈妈的小男孩后,她同样不敢去证实他已婚有孩子,不敢证实他约自己去民政局结婚,只不过是场骗局! 她只觉天似乎都要压下来,压得她心口生疼,不知不觉地,车速已飙升到了红色限速,眼里不停地有泪水滑出,总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悲愤,她戴上蓝牙耳机,有些恍惚地拨通了一个在伤心时,总会打的一个电话号码。 没两下,电话接通,“喂,惜惜?” “哥……”一个字之后,梁惜泣不成声。 “怎么了?你在哭?” “……”梁惜回应的,是阵阵的抽噎声。 “谁欺负你,程颢么?别怕,有什么跟哥说,我会去教训他!” 熟悉的声音,关切的话语,让梁惜像是找到了亲人的温暖,眼泪也彻底决堤,挡住了看路的视线。 她抹去了眼泪,却因为此时车速太快,情绪不稳,方向盘一个打飘,车向路边栏杆撞去。 梁惜刹车不及,车身狠狠地将栏杆撞出了一个豁口。 而她的人,却因为痛苦急忙地仓促离开,未及系上安全带,人伴随着惯性,狠狠地撞向前方的方向盘…… 而从耳中跌落的蓝牙耳机里,则传来关切的唤声,“惜惜,惜惜!你怎么了?说话!刚刚的嘈杂是怎么回事?惜惜,惜惜……” 当梁惜满头血淋淋,人完全失去知觉地被送进医院时,程颢一行三人,刚刚吃完了汤包早饭。 白冰拉着儿子的手,和程颢在门口话别,“明天你要把妈接来,是不?” “嗯。”程颢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已快到了和梁惜约定的点,“趁着明天周末,而且,有些事,电话里总是说不清楚的。” 闻言,白冰暧昧地笑了,“和梁惜有关?” 这一次,程颢只是微微一下,没有回答,“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程颢拍拍男孩小霖的头,“跟爸爸说再见。” 男孩乖巧地用稚嫩的声音,甜甜道,“爸爸再见!” 白冰则像是想起了什么,“小霖,还是别叫爸爸了,改叫叔叔吧,爸爸快要结婚了……” 话未说完,男孩瘪瘪唇,眼圈红红的,就要哭出来,“不要,我要叫爸爸,我要叫爸爸,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也要有爸爸!” 白冰无奈。 程颢则不以为然,“小孩子,由他吧,一个称呼而已,而且……以后我会跟梁惜说的。” 白冰苦笑,脸上有种歉然,带似埋怨的话里,其实更多的是感激,“瞧你,我的儿子,你比我还惯着……,你有事,快走吧。” 程颢点点头,又捏了下男孩小霖的脸,这才往地铁站走去。 他是算好了时间的,所以,到了民政局,刚好十点。 梁惜还没有来。 在地铁上,程颢幻想了各种他到了民政局后的场面,最多的,便是等待地已有些着急的梁惜看见了他,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因为,每次相约,她都会早到,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他喜欢看梁惜的笑容,很甜,脸颊上的两个梨涡,昭示着她天生就是应该要笑的女人。 可是,事实出乎他的想象。他找遍了等候大厅、办事厅,甚至还在卫生间门口留恋,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 政府办事,是不会等人的。 程颢再看一眼腕表,已是十点二十。一股焦虑浮上来,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那个已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女人机械般的声音,“你好,你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拨响,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烦躁。 他恨不能将手机摔向角落里,可忍了忍,却只是徒劳地发了条短信,“我在民政局,你在哪?”(未完待续) 第37章 失约 五分钟后,没有回信。 程颢开始坐在吸烟室里抽烟,一支又一支,眼瞅着各个受理窗口都有了新人过去排队、办理,可梁惜始终没有出现。 看着已空掉的一盒烟,脑中有些缺氧的晕眩,程颢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傻子一样地选择再次相信了她! 梁惜那个女人,分明就以吊男人为乐趣,五年前如是,现在亦如此,知道他会去民政局了,她便消失不见,选择gameover,极有可能,这次又是跟乔丽串通一起的,不然,乔丽父女怎么可能对他兴趣那么大? 可偏偏……他却再一次傻傻地选择相信,她对他有爱情! 活该,自己再一次被她将尊严践踏! 可饶是心里如此胡思乱想,但他的人始终呆在民政局里,每过半小时,便不死心地看了眼手机,忍不住地,拨响一通电话,而电话里女人机械的声音,则不停地提醒着他的徒劳。 终于,保安关上了民政局的门,只放不进,禁止任何人再进入办事。 程颢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出去。 天未黑,傍晚的落日之光还很灼人,可他却如黑暗压在心头上,一时已辨不清回去的方向。 梁惜在医院里,抢救了三个小时,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主要是胸口和头部受到重击,造成内部大出血,好在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只是头上的那一击,让她一直昏迷。 梁父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岁,身边陪着的是林厉,即便他心里对林家的人没什么好感,可女儿有这么个朋友,还是值得欣慰。 梁惜身体的底子还算不错,加上又是在名医名院找得出名医生治疗,第二日下午,她便悠悠转醒了。 梁父一夜未归,林厉虽然晚上回了家,可第二天也是一早便过来了医院这里,即便知道了梁惜已无大碍,可二人见她久睡初醒,还是很激动地一左一右凑了过去。 梁惜颤了颤眼眸,有些不在状况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刺鼻的消毒水味,身体的阵阵疼痛,让她的思绪渐渐回到了昨天,可一旦回忆起最难以接受的那一幕,她的头便剧烈疼痛起来。 “惜惜,我是爸爸,乖女儿,告诉我,你哪儿疼?” “惜惜,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突然很伤心地打电话给我,接着就再也打不通你的手机了,手机摔坏了,好在你当时身上带齐了证件。” “是啊,惜惜,你昨儿拿着户口簿,神神秘秘地一大早出去,到底是去干吗了?罢了罢了,爸爸不问这个,你哪里不舒服?我们再做个检查吧。护士,麻烦去叫医生!” 林厉没再开口,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梁惜痛苦的小脸,她脸上的那种痛苦,似乎不仅仅是来自身体的,在梁父提到户口簿的时候,她明显地眉头蹙紧了。 户口簿? 林厉灵光一闪,难道…… 医生很快进了住院病房,大概地问了问,做了个简单检查,说是梁惜一切正常,多多休息,等待手术刀口愈合即可出院。 梁父千谢万谢地送了医生出去。 房里就剩林厉和梁惜二人。 “惜惜,是不是因为他?”林厉再没忍住,终是问出来,“你昨天应该是想去跟程颢领结婚证的吧。” 一语触痛了梁惜的心,她也是从清醒过来,就一直压抑着,只不过碍着父亲在,不好说什么,现在,林厉发问,她也抑制不住地失声流泪,“哥,程颢那个骗子!他结了婚,他有老婆孩子!” “什么?” 梁惜开始嚎啕,“我再也不想见到他!我恨死他了!” 林厉冷起脸,手上已握了拳,“惜惜,你别激动,静养要紧,你受得委屈,哥去帮你讨回来!” 林厉有种本事,那就是在他一脸严肃、冷着声音地问梁惜问题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敢不回答。 大概,这就是跟混帮派出身的气场有关吧。 总之,梁惜怯怯地告诉了他,程颢住的地方,看着他大步沉稳地走出病房后,她后悔了。 林厉本人并不赞成凡事都用武力结局,可当事情不得不动用武力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吝啬,而且,在他要动武之前,绝对是超出平常的冷静。 梁惜在他的身后徒劳地叫了声,“哥,别打他,别……” 林厉一定听见了,至于是否会照着做……梁惜完全没有底,她也觉得自己没出息,明明被程颢耍得这么惨,却心底里还是担心着他。 林厉的方向感很好,而且,加上林家也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所以,程颢所住的楼盘,他很快地就找到了,而当他停在了那个小区单元下的时候,可巧,程颢才接了母亲从郊区过来,同行的,还有白冰母子。 林厉下了车,靠在了车门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三世同堂的温馨场面。 他听见程颢叫那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叫妈,而一旁一个打扮清爽的小女人,也在叫“妈”。这些都没什么,最碍眼的,便是程颢腿边一个小人儿,竟抱着程颢的大腿,嚷嚷着,“爸爸抱我!” 林厉关了车门,大步地走了过去,很简短地叫了声,“程颢。” 一时间,三世同堂的四个人,尽数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程颢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也消失殆尽;白冰则微微一怔,继而脸色没来由地泛起了白,她似乎挪动了脚步,借着程母的身体,遮住了自己的脸;程母同样表情诡异,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厉的脸,有点恍惚。(未完待续) 第38章 命定的相遇 只不过,林厉的眼里此时只有程颢一人,对于别人的表现,完全视而不见。 唯一表现正常的,便是那个小男孩,他将小脑袋靠在程颢的大腿上,眨着黑溜溜的眼睛,觑着林厉,“叔叔,你来找爸爸么?” 白冰大惊,低着头就把儿子给扯到了自己的身边,“乖,别……别影响爸爸和叔叔说话。” 林厉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小男孩的背影,和白冰的侧脸,觉得那张脸依稀有些眼熟。 程颢自然也看出林厉的来意不善,而且,他正好也有些话,憋了好久,他没有回头,就这样叮嘱了声,“妈,你先和小冰他们回家吧,我跟朋友聊会,马上上去。” 程母不在状况地“哦”了声。 白冰则一手牵着儿子的手,另一手则扶着儿子的后脑,说什么也不让儿子往后看,战战兢兢地令人可疑。 但程母显然自己也想着心事,进了电梯,才问白冰,“小冰,刚刚那个男的,哦,就是颢颢的朋友,那人是谁啊,我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白冰下意识地看了看儿子稚气的小脸,支吾半天,方道,“是我和程颢以前的高中同学,可能,伯母以前见过的吧。” 程母摇摇头,“你们曾经的高中同学,我可是没见过两个。对了,那个人姓什么?” “姓林。” “林……”程母的脸色大变。 而白冰则垂着眼眸,同样心不在焉着,只是用手一遍一遍地摸着儿子短短的头发。 打发走了女人和孩子,程颢终于无所顾忌地面对林厉,对于林厉,他早在五年前就觉得这个男人的存在很碍眼了。 而且,他也相信,如今林厉和梁惜的关系,一定会如五年前那么好,甚至更好。现在,这个男人出现,是要向他宣示自己的胜利么? “有事,请快说。” 林厉回应于摁响了每一个指关节,噼里啪啦地响,“你该知道,惜惜是我最疼的妹妹。” 妹妹? 程颢别开脸,冷嘲地轻嗤,事到如今,他们还觉得耍他不够? 林厉将程颢的表情,理解为死不悔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听到这里,程颢站不下去了,“你说完了?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以后我还会厚颜无耻地贴上去找她?呵,别自作多情了,从今以后,我程颢见到她,都会退避三舍,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林厉的眉都拧了起来,“你真该死!” 话音刚落,他的拳头已招呼到了程颢的脸上。 程颢成绩好,可打架却平平,更何况,他如今面对的,可是个打架王。 这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身后的花圃里。 林厉摇摇头,“惜惜真是倒霉,这辈子碰上了你,五年前的纠结还不够,现在你居然又出现,欺骗她的感情!” 程颢揉着嘴角,站起身来,听出了蹊跷,什么时候,变成他欺骗她的感情了?冷笑一声,“怎么,非要给你无故打人找理由?还是说,你这是恶人先告状?” “恶人?谁是恶人?你心里清楚!怎么,非要我把事情说明白?”林厉松了松衣领的钮扣,看样子,想要大战一场似的,“昨天,惜惜看到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的和睦场面了!” “昨天……”程颢一怔,脑子开始缓慢地运行。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可真行,儿子那么大了,居然还可以装隐婚地去骗惜惜!” 儿子? 程颢脑中一震,他立时猜出了事情的始末,难怪,难怪他等了一天,梁惜都没有出现,他早该想到的,就像那天她到了政府大院门口接他去吃饭一样,昨天,她一定也是提前来小区,准备接他去民政局…… 可是,他没有看见她的车子啊? “程颢,你这么做,你老婆儿子一定也被你蒙在鼓里吧,所以,我才痛恨机关的人!道貌岸然,可背地里却很脏!” 理清了一切,程颢终于知道症结所在,他猛地抬头,“不是!小霖他不……” 接下来的话,生生地断在喉咙里,因为,单元里走出来一对夫妻,是程颢和白冰认识的,看到程颢,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程啊,呦,脸是怎么了?” 程颢选择微笑,抹去了所有的回答。 人言可畏,在这个小区里,他只要和白冰还多住一天,他就不能说出白冰未婚生子的事实。 可他的沉默,在林厉的眼里,却是默认。 林厉不解气地揪住程颢的衬衣领子,“你还能再不像个男人一点么?”说完,松开了他的衣领,同时又是一拳挥出。 程颢双耳发鸣。 “记住你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惜惜面前。她已经很惨了,这一次好在伤得不重,可如果她的生命里还有你出现的话……”林厉抿了唇,“下一次,不会只是两拳这么简单。” 程颢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耳朵嗡嗡的,可有一句话,他是听明白了,林厉说,好在梁惜这次伤得不重? 什么意思? 他想开口问,可站起身,林厉已开了车,扬尘而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始在身上的衣兜里摸索手机,好在,他人被林厉揍了货真价实的两拳,手机却没事。 手指在键盘上点着,竟带着颤,终于,拨通了目标电话,“喂?喂,是梁老?我程颢。对,是我,昨天,呃,不是,我听说……梁惜受伤了?” 话到此,电话那一头关心女儿的老人,便喋喋不休起来,将梁惜车祸的来龙去脉,加上现在的情况,全都倾吐而出,对于自己的未来女婿,总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他还巴不得程颢来探病,好增进一下这对准夫妻的感情。(未完待续) 第39章 有新欢了 “我一会儿就过去。”程颢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挂断电话的,手机从掌中滑落了,他都无力握住。 梁惜出车祸了。 梁惜出车祸了? 她昨天在医院里急救,可是他却在民政局里不停地咒她…… 程颢抹了把脸,从地上捡起手机,一边往地铁方向走,一边给程母他们打响了电话。 当程颢到了医院时,很快就问到了梁惜所住的病房。 他知道梁惜并不缺什么,于是只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个果篮。 门口遇到了梁父,梁父见了他,笑呵呵地迎上去,“程秘书,你还真是说来就来啊。……咦,你的脸是怎么了?” 程颢简而化之,“不小心,摔的。” “哎呦呦,你看看,既然你也身体不适,那就不用专门过来一趟,反正医生说,惜惜没大碍,刀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 程颢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刀口”两个字,就像是把真刀一样,在他心口一划,很疼。 “我进去看看她。” “呃……”梁父的笑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程秘书啊,里面有个惜惜的高中同学,也是来探病的。啊,他们之间没什么的!” 这么说,真是欲盖弥彰。 程颢以为梁父所说的高中同学,是指林厉,于是,他笑了笑,“我明白。”说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果然,有个身穿随意t恤的男人,正坐在梁惜的床头,恰好挡住了梁惜的脸,可显然,他们相聊甚欢,因为,梁惜虽然虚弱却依然清脆的笑声,时不时传来。 程颢放了心,再看那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他提了水果过去,才错过了男人的背影,目光对上梁惜的脸,后者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说笑的男人见状,也回了头,原来,竟是易辰! “呦,程大才子?你也来看惜惜?嘿,这脸是怎么了?” 梁惜的目光落在程颢嘴角和眼角的淤青上,只一秒,便别开了,心里想着:哥果然出手了,而且,这么会挑位置,摆明就是让程颢破相的。 程颢以手碰触了下自己的嘴角,面露羞态,他不习惯叫梁惜为惜惜,再看见梁惜别着脸,看都不看他,更是大窘。 易辰却跟主人似的,接过了程颢手里的果篮,“来探病,这么客气干嘛,还带了东西,坐,坐!呦,这有惜惜爱吃的芒果,惜惜,我去给你洗两个去!” 说到做到,易辰殷勤地很,拿着两个香芒出去了,俨然正牌男朋友自居,先比之下,程颢这个真正的还未解约的未婚夫,却显得生疏地很。 易辰出了病房,程颢终于可以和梁惜独处,“你……” “我不想见你。” 程颢抿了抿唇,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我昨天……去了民政局,等了一天。” 梁惜一怔,心里一颤,震得刀口都疼了,她的眼圈一红,想起昨天的一幕就想哭,至于程颢所说的是真是假,和那一幕父慈子孝相比,显得太过无足轻重。 “你走吧。” “梁惜……” “我会跟爸爸说,和你解除婚姻。”她不想做小三,更不想那么可爱的孩子没有父亲。 “……”程颢眉头一紧,衬得眼角的淤青,让本来帅气的脸,变得有几分可笑,“你说什么?就因为昨天你看见……” “请你出去,我想休息。”梁惜闭上眼睛,悄悄地将泪水眨去。 “梁惜,眼见的未必是事实,你知不知道,白冰她……” 话未说完,易辰推门而入,“惜惜,想不想吃点香芒?程大才子挺有眼光,挑的水果不错。” 程颢握了握拳,恨不能将易辰给打晕,这家伙洗个水果,怎么快干嘛?白冰的事,不能在外人面前提起,他只能再次噤了声。 而听到易辰的声音,梁惜终于肯扭过头,却是笑意盈盈地看着易辰,“给我削一个吧,程颢既然买了,总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易辰接口,“那是,那是,惜惜啊,你吃我左手这个,还是右手这个?” 梁惜失笑,“有区别?” 易辰笑得暧昧,“当然有,左手这个被我亲了一次,右手这个,被我亲了两次,以后,每一样送到你面前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口水消毒!” 这话说得梁惜嘴角一抽,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程颢冷眼旁观着,看着他们疑似打情骂俏,而自己完全像个外人。可是他自尊心强,不会说是去求着让梁惜原谅他、听他解释、给他机会,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也没有到那一步。 易辰在一旁削水果,程颢坐着尴尬。 梁惜扫了程颢一眼,忽而道,“程颢,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男朋友易辰在这陪我呢。” 一句话,易辰差点让水果刀削掉了手指。 程颢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而后又看了眼易辰笑到眉飞色舞的脸,“你说什么?” 梁惜终于肯跟程颢对视,从醒来之后,她就有些想明白了,有些人,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上杆子去追求也得不到。 而程颢于她,便是有缘无分,注定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人。 一旦想开,便觉得自己这五六年的执着,也对得起自己的心了,该是画句号的时候了。 她淡淡地弯起一抹微笑,“程颢,我很清楚,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感情,这次车祸,在我昏迷前,脑海里出现的男人,更加不是你,本来,我们也就是因为特别的原因,才订的婚,现在我不想被这种无感情的东西缚住,而且,易辰才是最适合我的人。我会跟爸爸说,我们解除婚约,今天,谢谢你来看我,不过,以后也不用来了,这种过场走形式的东西,我真的很不喜欢。”(未完待续) 第40章 程颢喝醉了 程颢紧紧地握着拳,恨不能把她从病床上给揪起来,一句她没感情,她没兴趣,她不喜欢了,就把他们之间的过去一抹而净? 可不,他早就该知道的,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富家女的薄情! 易辰在一旁瞅着,忽而坐在了梁惜的身侧,径自握住梁惜的手,一副感情深厚的模样,“是啊,程大才子,这都什么年代了,不流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讲求的是自由恋爱。不过,现在大家说清楚了,好,很好!呵呵,呃,程大才子,你要出去么,我送你?” 梁惜木然地让易辰握住自己的手,低垂着眼眸,不敢再看向程颢一眼。 之前说那些话的时候,程颢的表情很难看,冷冷的,就像五年前被发现一切都是赌局的时候,一模一样。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说的那些话,她就算再喜欢程颢,也不会坏了自己的原则,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她不干!只是,委屈了易辰,被临时拉过来充当挡箭牌。 再呆下去只会更尴尬,程颢深深地看了眼病床上那个低垂着小脑袋的女人,而后转身离去。 易辰笑呵呵地相送,却送到门口的时候,得瑟地挥挥手,“程大才子,慢走!” 程颢的身板笔挺,走路大步而不迟疑,他避开电梯,选择从楼梯间走下楼,走了一层台阶后,身体终于一顿,重重地靠在了墙上,抽离了全身的气力…… 五天后,梁惜出院。 她没有通知易辰,一大早就和父亲一起回了家。 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再没有了那些快让她窒息的消毒水味,在自己的书桌上,摆着车祸那天摔坏的手机,以及一个还未开封的新手机。 她拿着那个摔坏的手机,将磁卡取了出来,想起那天在医院里,程颢说,他在民政局里,等了她一天…… 心里一疼,梁惜最终选择将磁卡丢在了书桌里。 对待感情,梁惜向来奉行干脆利落,要争取,就会卯足劲地去争取,若要放弃,则不会后悔,义无返顾地完全放弃。而感情上让她下决定,也往往只是源于一件很简单的事。 只是,对于程颢,她如今却没有了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自信。 生活似乎没有影响地继续着,平时她所需要联系的人,大多都是公司里的,而其他的老同学或是死党之类,她也有特别的电话备份。 这些备份里,独独没有程颢,也不需要有程颢,因为,只要她有心联系那个人,背也能背出他的电话号码来。 人们常说,生活没有了激情,如同行尸走肉。 梁惜现在的情况,大抵如此。 易辰一如既往地每天一束粉红玫瑰,梁惜没再丢掉,却也不闻不问地任其枯萎。 又是一个五天过去了。 梁惜心底积压的抑郁开始升级,让她有些抓狂。 这晚,她洗了澡,独坐床头,百无聊赖地开始疯狂想念程颢,想着他和她的点点滴滴,五年前的,现在的…… 她耙耙湿漉漉的头发,从抽屉里找出了那个被遗弃了的手机磁卡,犹豫了半响,还是装进了自己的新手机里。 可巧,才重新开了机,就有一个电话打来。 来电显示着,程颢! 梁惜手指一个哆嗦,就把电话挂断了,紧接着,便是积压了十几天的短信一股脑地都传了来,她还未及打开一条短信,电话再次响起。 还是程颢! 心里怦怦狂跳,程颢对她的杀伤力,丝毫不减,她接通了电话,没敢说话。 电话的另一头很吵,有个陌生的声音传了来,“喂?喂?” 梁惜蹙眉,“喂,你好。” “呵呵,是弟妹么?” 弟妹? 梁惜看了眼手机,是程颢的号码不错,“你……哪位?” “哦,我是小程同事,叫我斌哥就好!” “斌哥……”梁惜猜,这人一定是喝多了,语无伦次的,没个重点。 “弟妹啊,是这样的,小程喝醉了,我们几个兄弟拖他都不走,说是非要等你来接他,呵呵,我们让他给你打你电话,他又不打,所以,我就自己拿了他的手机打啦。弟妹,快过来接他吧,我们在四季酒店的秋菊包间,快来吧,他吐得很厉害,小程,我话没说完呢,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那最后一句话,大概是叫斌哥的在程颢夺去手机的时候说的。 梁惜又开始对着手机发呆。 他喝醉了…… 可是,他喝醉了,和她有什么相干呢?要去接他,也应该是白冰过去接吧。 梁惜苦恼地双手掩面,搓搓脸,再看向手机时,已多出了三十条未读短信,点开了,却发现竟然大多数都是系统的。 “xx移动提醒您:程颢给你来电次,您可按通话键或选项键直接回拨,最近时间为……” “xx移动提醒您:程颢给你来电5次,您可按通话键或选项键直接回拨,最近时间为……” 梁惜心软了,眼睛也模糊了,她一条一条地看下去,直到有一条,“我在民政局,你在哪?” 他果然没说谎。 梁惜不懂,既然他有家有室有孩子,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脑中灵光一闪,难道……他已经离异了?和白冰是过气夫妻?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岂不是误会了他? 心里想着,人早已站起,穿上了简单的休闲服,拿起车钥匙,便冲了出去。 斌哥没有撒谎。(未完待续) 第41章 你真残忍(1) 当梁惜赶到酒店包间的时候,程颢真的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坐在墙边,低垂着头,完全不省人事的样子。 旁边有两个醉醺醺的男人状似去拉他,却把自己也给拉倒在地。 再看一眼旁边的桌子上的残羹冷炙,五个菜,一个汤,空的白酒瓶却摆了四五瓶。 三个人,喝了五瓶白酒。 难怪一个个都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个稍微清醒点的男人看见梁惜走了进来,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响,而后嘿嘿笑了,“弟妹?” 梁惜听得出他的声音,“斌哥。” “弟妹,你来就好了!小伍,咱们走,小程留给弟妹了!”那斌哥说着,就拽起另一个摇摇晃晃的男人,然后又回了头对梁惜道,“弟妹,直接带他走就行,我……已经买单了!” 梁惜不习惯这种场合,她虽然名义上是公司市场部的经历,可最重要的,还是主管销售部的财政把关这一块,至于平时和别人吃吃喝喝的应酬,梁父也不舍得让她抛头露面,不然,她也不会就那么点不起眼的小酒量。 不知道如何应对斌哥的话,梁惜只能傻笑以对,再看一眼靠墙而坐在地毯上的程颢,她的心里又抽痛了。 斌哥和小伍两个,勾肩搭背地出去了,梁惜这才弯下腰,蹲在程颢的身前,“喂,你怎样?” 她正低下头,想要去看清他的脸,而他则在此时抬起头来,对上了她的眸子。 程颢的眼睛的微眯着,因为酒精的作用,他很想闭目而睡,可却因为听见了她的声音,强迫着睁开。 梁惜看着不忍,“能起来么?” 程颢没有动静,可能是站不起来了,四肢已不听使唤,可神智却还清醒,“你……你来干什么?” 梁惜本想伸手去扶他,却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停住了动作,心中百味杂陈,很多事,她觉得自己可能误会了,但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是坦白的时候。 “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 说着,梁惜作势站起,却被程颢一把抓住了手腕。 大掌掌心灼烫地很,烫得梁惜心里一阵慌乱。 “去哪?你又要去找谁?不许去!”这是程颢难得的霸道,他握得她那么紧,紧得发疼。 “程颢,你先松开,我送你回家。” 梁惜奋力地要掰开他的手指,是想扶起他出酒店,可在程颢看来,却更像是她要离他而去,而且,因为酒醉,梁惜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听起来像是很遥远,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程颢的心里一紧,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梁惜的手臂,强迫地让她面对着他。 灼热的呼吸,就喷在梁惜的脸上,此时,她正艰难地和他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只要她稍稍松懈,就会直扑进他的怀里。 “松开?你居然让我松开?”程颢的思绪,开始恍惚,“天底下哪有你这种女人,追到手了,就抛弃!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点感觉?一点点?你说,你怎么可以在纠缠了我那么久,在我情动了、无法自拔的时候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骗局、赌局!你说!梁惜,你真残忍,真残忍!” 梁惜被他摇晃着,人也震撼在他声嘶力竭地斥责中。 她第一次见到程颢这样,没有理智,这就是酒后吐真言么?他真的……真的对自己有感情? 以前,他那么酷酷的,真的只是故意矫情么? 正迷迷糊糊地想着,程颢似是突然清醒灵敏,猛然将她扯入怀中,在她的惊呼声中,火热的唇舌准确地吻上她的唇,用力吮吸、啃咬。 “唔……唔唔!”梁惜毕竟身体才恢复,不敢大动作地挣扎,可是这里……虽然包间关了门,可她的接吻经历实在是少的可怜,而且,每次都是跟他有关。 她战战兢兢地窝搭着他的肩,像小兽般地颤抖,人已被完全抱在他的怀里。 程颢则像是急切不已,平时的稳重风度荡然无存,他像是将多日来的压抑都一并宣泄似的,无所顾忌地柔躏她的唇。 带着酒味的吻,蕴含苦涩。 人都是感情的动物,这一次,梁惜是真的体会到了,程颢对她,真的有情。 可他……什么时候开始动情了的? 程颢像是品尝上好的佳酿,完全沉迷地由着本能,挑豆着怀中女人的唇舌。 这一次,他再也不会逃避自己的感觉。 他喜欢她! 也许,是她第一次亲上自己的脸颊的那一刻;也许,是她在自己的面前解开上衣,露出清纯的玉体的时候;也许,更早。 他也是个凡人,当有个娇俏可爱的漂亮女生总是在他的身边晃悠,他很难不去注意。 而那个女生虽然霸道,却没有什么坏心眼,不仅如此,她看起来的追求术,虽然笨拙,但却有趣,慢慢地,他的目光便不知不觉地落在她身上,再难移开了。甚至是如果她一天不来烦自己,他都会觉得空落落的。 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时,是看见她不拘不束地攀上了一个叫林厉的男生的背,那一刻,他只觉一股火气冲入大脑,等理智下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完了。 明知道那股火,是嫉妒的火。 可他却不愿承认,认为自己瞧不起她那么滥情,所以才发火。 直到有一次,她失踪了,他当时心里的那种恐慌,是从未有过的,他才明白,自己真的动了情。 五年前,梁惜家确实有钱。 所谓树大招风,所以,梁父在商场上,树敌不少,也因为自己的暴富,而惹来很多同行的不满。(未完待续) 第42章 你真残忍(2) 有一次,程颢在办公室和老师探讨问题,很晚才结束,当他准备辞别老师的时候,这时,梁父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现在想来,其实在那时,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梁父的面前出现过,却没有一次入得了那个中年男人的眼。 梁父说,他的女儿梁惜现在都没回家,来接女儿的司机根本就没有看见女儿从学校里出来,是不是……在学校里出了什么事? 老师当时很紧张,因为梁父是不能得罪的大富豪,老师正想让程颢帮忙去找找,可是后者已经没了人影。 梁惜被人绑架了! 程颢很肯定这一点,因为,白天的时候,他听见有两个男同学对梁惜出言不逊,并扬言说她这种富家女,可以勒索不少钱。 当时他没有在意,可是现在,他后怕了,那两个男生在学校里的名声很不好,而且,听说仗着家里有点小势力,曾经搞大了好几个女生的肚子。 梁惜长得虽然不是绝色,但也是个小美人,像是公主一般娇贵的小美人,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地,很野蛮,可真正对敌,她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程颢顺着白天碰到那两个男生的地方开始找,无果;然后他又去了学校里几个小帮派们常呆的地方,在那里,他无意中捡到了梁惜平时爱戴的发夹,那发夹显然被鞋踩过,草莓图案已经破碎两半。 程颢的心里有一阵发慌,他将发夹揣入兜里,沿着那条林间小路,往后面的旧楼区走。 因为学校要扩建,所以有两栋旧楼区,都在拆迁中,大部分的房子都拆得七七八八,只有个别深处的几间房子,还完好,空在那里。 他有听班里的男同学们闲聊时说,有些小混混就把那些空房子当销魂窝。 虽然只是高二生,可大家都早熟,他也懵懵懂懂地知道,销魂窝是什么意思。 梁惜没有出校门,自然还在学校里。如果真是学校里的那几个混混做的,她也极可能被绑在这里。 程颢不愿自己想的是事实,可当他看见那两个眼熟的男生从一处空房间里走出来时,他知道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了。 他忙闪到一边,听到那两个男生在嘻嘻地聊着,“你说,如果让你开口,你准备要多少钱?” “她家那么有钱,要个百万千万的,恐怕都是九牛一毛。” “可是……咱们既然是为了钱,那把老大留在那,好么?你知道老大人的,万一他兽性大发……” “怕啥,上了就上了,谁叫那妞她爸把老大爸爸的公司给吞并了的?这叫父债子还!” “唉,其实,那丫头平时是嚣张了点,不过人还算义气……” “哎哎,你什么意思?瞧上她了?” “说什么呢?算了,走走,去吃饭,饿死了。” 看见那二人走远了,程颢这才闪出来,心慌意乱地往里跑去,他可是听清楚了,梁惜是被人捆在某个房里,而且,还有个……还有个很没道德观念的老大在看着。 看见那二人走远了,程颢这才闪出来,心慌意乱地往里跑去,他可是听清楚了,梁惜是被人捆在某个房里,而且,还有个……还有个很没道德观念的老大在看着。 路上,他随手捡了块砖头,握在手里。终于,在一个破房子前,他听见了女生呜呜似抗议又似哭泣的声音。 这些破旧的房子,早已被卸掉了门窗,程颢闪进去,就看见一角落里,一个学生服的男生正压在一女生的身上,那女生的样子看不见,但想也知道,应该是梁惜无疑了。 程颢的一颗心都停在了嗓子眼,这一刻,他的脑海里竟诡异地闪过梁惜在他面前褪去衬衣时的样子,那么美好,可现在,那种美好的景象,可能正被迫地呈现在另一个男生的面前。 程颢死死要紧牙关,紧得感觉牙龈都快被咬出了血,他一步一步地凑过去,就听见那男生恶狠狠地呵斥了声,“哼你妈个头!你爸吞并我爸的公司,搞得我们破产,怎么没见他会哼一声?” “嘶……” 伴随着一声衣衫破裂的声音,程颢几乎在同一时间冲上去,闭着眼睛将手里的砖头冲着那男生的后脑一砸…… 那一刻,他没有想到,或许因为他的一击,而可能砸死一个人;也没有想到,如果他失手了,那么下一秒遭殃的,便是自己。 总之,那一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有个声音在心里喊着:不许碰她! 还好,男生闷哼了一声,晕过去了,身体栽倒在梁惜的一侧。 程颢举着砖头,大口地喘息,惊魂未定,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有些无能,如果是换做林厉在,恐怕,早两下摆平了这些混混…… 角落里,梁惜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手绢,衬衣被扯烂,上身衣衫不整地,露出了好大一片雪肌,她同样心悸后怕地喘息着,当看清来人是谁时,才卸下心房,流下眼泪。 程颢丢了砖头,冲上去,给她解开绳子后,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生,也终于因为劫后余生,哇哇地大哭起来,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嚎啕。 程颢从不轻易动怒,不轻易动气,也不轻易挑起心里的情感,可被梁惜搂住脖子的那瞬间,他也完全被感染,无法控制地回抱着她,甚至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所触及的,是她光滑的裸背。 他知道,在患难之际终于知道,自己对梁惜有情。 不知哭了多久,他拍拍梁惜的背,意思要带她尽快离开这里。(未完待续) 第43章 动情了 梁惜收回了手臂,就这样泪眼汪汪地亲上他的脸颊,那一刻,他红了脸,很想要摸着自己的脸颊发呆。 侧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程颢差一点就要低头吻上她的唇,恰好这时,门口传来了梁父的声音,“惜惜?女儿!” “爸!” 梁惜有些踉跄地扑向父亲,而程颢也只有选择尴尬地悄悄离开…… 据说,那三个男生在第二天就被责令退学了,退学前,好像被林厉被痛打了一顿,有大半个月不能离开医院。 显然,林厉对梁惜不一般,可这些,都再也无法阻止程颢对她的喜欢。 直到……后来他去了她家,参加了她的生日宴会,那时才意识到,她家是那么有钱,有钱到可能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时候,他才把这份萌动的爱意压下,继续维持着冷漠…… 程颢歪歪斜斜地靠在副驾驶的车门上,酒精的作用,正侵蚀着他的大脑,让他好想睡,可是,触目所及的自己纠结了五年的那个女人,就在身侧,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脸。 这个女人再一次玩弄了自己、抛弃了自己,可是,即便如此,酒醉后,他还是顺应自己的心,不舍闭上眼睛,想要再多看看她几眼。 酒香弥漫,充斥着整个车厢。 梁惜一边驾车,可想也知道,身边的家伙,又像上一次酒醉后那般看着自己了。 或许,他只在喝醉了,才有勇气摊开心扉吧,在他的心里,到底有怎样的结,让他如此压抑自己? 只是看着,再也无法满足程颢心里的需要,他忽然探出大手,轻柔地抚弄她的发丝,将发丝别向她的耳际,顺势沿着她小巧的耳廓抚摸。 “别,程颢,痒得很。”梁惜下意识地躲闪。 可是那只大手不依不挠,渐渐抚向她的后脑,然后程颢突然松开了安全带,俊脸凑向她的面前,在她俊目大睁之际,他冷不防地欺上她的唇,又是一通粗暴吮吻。 “吱……” 梁惜一个急刹车,手忙脚乱地推开那个突然发疯的男人,“你、你……这里是高速路!不要命了么?” 程颢意犹未尽地看着她,大手仍不死心地捏着她的下巴,“别想招惹了我,玩腻了,就把我丢掉!” 梁惜一怔,这样的话,从何而来?“我哪有……” “不许跟易辰交往,林厉也不许!” 一个又一个没理智的命令,让梁惜失笑的同时,心里也甜甜的,她相信他的酒后吐真言。可即便如此,有些事,她还是要问清楚。 “你别这么霸道,自己都跟乔丽、白冰纠缠不清的,有什么理由来管我?” 程颢的脑子像是打了结,半天想不出乔丽是谁,于是决定放弃前者,只关注后一个女人,“小冰不是外人,你吃醋?呵呵……” 说着,他竟然好心情地闷笑起来,松开了捏着梁惜下巴的手,整个人重重地重新倒回座位上,半眯着眼睛,疑似要昏昏入睡。 梁惜被他的话,搞得心里老大不舒服,“她不是外人,难道我就是?喂,你别睡,说清楚!” 程颢哪里还管她,刚刚突然地强吻,已让他耗费了气力,此时就像烂泥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梁惜轻叹,伸手给他系好了安全带,人在凑近他面前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一声低喃,“你爱我么?” 梁惜不敢肯定,那个“你”是不是指的自己,饶是她再怎么拍拍他的俊脸,他也没有了回答,她只能将他载到了他家楼下。 “程颢,醒醒!” 梁惜开了副驾驶的门,从车外推搡着男人的身体,虽然程颢看起来消瘦,可怎么也有一百三四十斤重,以她的力气,可搬不动他,更何况,她也不知道他住哪层哪房。 “喂,快醒醒!” 程颢清浅地呼吸着,像是睡着了。 “你……你再不醒,我就去找易辰。”说着,梁惜贴着他的耳朵,大声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去、找、易辰!” 程颢悠悠睁开眼睛,墨黑的眼眸里,闪着狂风骤雨,他死死地锁着她的小脸。 梁惜扯开得逞的笑,双手环胸,“下车!” 程颢扶着车门,踉跄地下了车,可一瞬,双腿一软,双臂一伸,搭住了梁惜的肩,人也顺势半倚半靠在她的身上。 估计他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梁惜用脚踢上车门,上了锁,半拖半拽地将他拖向电梯门。 “喂,你住哪房?” “喂,程颢!” 梁惜翻了个白眼,又要故技重施,“不说话,我去找林厉哥!” 肩头的手臂一收,程颢将她紧紧地圈在了怀里。 梁惜心里偷笑地很,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独占的需求,感觉真好。 “嗨,快说,你住哪房?” 梁惜摁上电梯的数字“11”,想着这住址可真好记。 很快地,电梯在十一楼停下,好在大晚上也没什么人出入,梁惜极为笨拙地扶着他,停在了“1101”房的门口。 “喂,钥匙!” 话音刚落,这1101房的门竟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然后,门口露出了白冰那张素净的小脸。 梁惜的好心情,顿时跌入谷底,所有给自己的假设,似乎又重新回到原点。 他们……他们住在一起,他们还住在一起!那么说,他没有离婚?一切的猜测,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白冰看到梁惜,同样一怔,但很快,就微微一笑,“梁惜,是你啊,呀,程颢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第44章 驻足蜗居 看见程颢被别的女人半拥半抱的,白冰还能笑得这么自然,梁惜又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分析能力。 “梁惜,还傻站着干嘛,他很沉吧,快进来。”白冰微笑想让,同时还回了头,“妈,程颢喝醉了。” 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什么?又喝醉了?这几天是怎么了,不是被人打,就是天天买醉,工作上很不顺心么?” 梁惜听得心里一酸,原来,他不是仅仅今天是这样子,最近几天,天天买醉,是因为她么? 白冰帮着搀起程颢的另一只手臂,而后又嚷了声,“小霖,快来关门。” 就见那天管程颢喊爸爸的小男孩,蹦跳地冲过来,乖巧地关上房门,而后眼睛骨碌碌地瞅着梁惜,时而又看着快不省人事的程颢,“爸爸今天比昨天醉得还厉害!” 白冰瞪了儿子一眼,“去,别乱说话!”接着,她回头对梁惜尴尬地一笑,“别介意,小孩子他不懂,乱叫的。” 梁惜有些云里雾里,再怎么说,也轮不到白冰这么心虚地跟她道歉的,更何况,“爸爸”也是能乱叫的? 踏进房里,这是梁惜第一次驻足程颢的家,果然很小,一眼可望所有布局。 客厅和卧房是连在一起的,而且只有一张大床,可是现在这里呆着的,除了她,有四个人,怎么挤?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中年女人,瞧见白冰和梁惜扶着程颢进来,目光便一直盯着梁惜,她没有先去帮着扶儿子,反而好奇地问白冰,“这位小姐是……” 白冰笑笑,“妈,这就程颢的未婚妻,梁惜,很快,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梁惜更加茫然,这白冰和程颢,到底是什么关系?对方那么坦然地介绍自己为程颢未婚妻,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没有婚姻上的任何关系,可是,白冰却管那女人叫妈…… 中年女人闻言,更加带着几分挑剔地将梁惜打量了个遍,而后,语音清冷地说了句,“梁小姐,谢谢你把我儿子送回来。” 原来,她是程颢的母亲。 梁惜从没听说,白冰和程颢是兄妹,看来,他们果然是离异了的么? 两个娇弱的女人手忙脚乱地将程颢扶到了床边,让他躺好。 白冰动作娴熟地脱掉了程颢的皮鞋,而后伸手捞出一个薄被,给他盖上。 这一切,梁惜看着,觉得完全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 这一切,程母也同样看着,打量梁惜的视线,越发地挑剔和清冷。 看见程颢被安顿好,梁惜也不便继续呆着,尤其是程母时不时扫向她的视线,实在是让她觉得像是被下了逐客令。 “那个,伯母、白冰,我先回去了。”梁惜讪讪笑着,程母却毫无反应。 白冰倒是落落大方地牵了儿子的手,“不再坐坐么?我也要回去了,你留下来陪陪伯母说说话也行啊。” 梁惜看了眼扑克脸程老太太,忙摆摆手,“不了,已经很晚了,不打扰伯母休息了。” 这时,程老太太说了梁惜进门后的第二句话,“确实很晚了,女孩子家的,在外面逗留太晚,总不是什么好事。” 梁惜一听,心里一沉,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老太太,但现在,自己也看出来了,程母并不喜欢自己,很不喜欢。 她还没有进程家的门呢,就这样,如果将来她真的和程颢结了婚…… 她一时杵在那里,尴尬地怎样也无法接下下面的话来。 白冰有些哭笑不得,“妈,瞧你说的,梁惜不是为了送程颢回来,才这么晚的么。好啦,你休息吧,我正好也要走,顺便送送梁惜。” 梁惜求之不得,有了台阶,她赶紧顺阶而下。 临出了门,就听见那程老太太在身后还嚷了句,“小冰啊,明早记得过来吃早饭啊。” “嗳,好嘞。” 就这样,两个女人,一个小男孩,陆续出门。 停在电梯口的时候,梁惜这才感激地对白冰说道,“你不用送我的。”她们也不熟,虽然,她心里对白冰有那么多的疑问和在意。 男孩小霖打了个呵欠,看样子是想要睡了,白冰虽然身体娇弱,可力气却不小,轻松地抱起了儿子,让儿子将小脑袋趴在她的肩膀上。 白冰笑笑,径自按了电梯的“1”楼键。 “你一定有很多疑问的,那天,他……林厉打程颢的那天,我和伯母都在场,我知道,你们都误会了,楼下不远有个咖啡厅,进去喝杯吧。” 梁惜看着已快要睡着的小霖,“罢了,改天吧,你的儿子都睡了。……如果真是误会,反正也误会了那么多天,不在乎多一晚,明天,我约你。” 梁惜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她拿出了手机,“你的电话多少?明天中午,方便么?” 白冰轻笑地报出了手机号,临到最后,梁惜踏进电梯时,她才感慨地说了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句话,也是梁惜想要说的,白冰的样貌和五年前真是一模一样,一点也不像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如果照白冰所说,那个小霖不是程颢的孩子,那么,又会是怎么回事? 脑中闪过那小男孩的轮廓,梁惜竟觉得,是那么熟悉…… 程颢是醉了,却没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被扶上床后,意识失去的最后一刹,他似乎听见了母亲不友善的声音,只不过,那时的他,已没有任何气力开口说话。 翌日,他仿若没有宿醉般地早起,到了卫生间,洗去昨夜的疲惫。(未完待续) 第45章 不适合当妻子 此时,程母已经在张罗早餐,瞧见儿子起了,一大早就开始碎碎念,“醒了,头疼么?看看你的眼底,都青了,我说颢颢,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学人家借酒浇愁?” 程颢搓搓脸,坐在了餐桌边,拿起热牛奶喝了一口,“妈,是跟同事应酬,不是借酒浇愁。” “还想骗我?”程母将煎蛋往桌上一放,“你这几个晚上,每天喝醉了躺床上,嘴里念叨的惜惜、惜惜的,就是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女人,梁惜吧。” 程颢的手一顿,没有应声,插起煎蛋,默默地吃着。 “她就是那个跟你订婚了的富家千金?” 程颢依旧沉默,心里想着,是订婚了,但是很快……可能就要被退婚了。 程母坐在了他的对面,语重心长,“我就不懂了,那样的女孩子有什么好?横看竖看都比不过小冰。” “妈!”又来了,这五年来,母亲不止一次地想要撮合他和白冰,难为她竟然大度地可以容忍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孙子。 其实,程颢也能理解,小霖是母亲从小养大的,也是这半年,才回到白冰的身边,老人疼孩子,那种感情,是不能用世俗去解释的。 明白儿子不喜欢听这茬,可是程母开了口,就再也收不住,“干嘛,我这是说事实!论样貌,我瞧那梁惜也不比小冰漂亮,最重要的,那女孩子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以后肯定不会做家务,也不会照顾你,哪像小冰那么贤惠。颢颢,我养了你,可不是让你以后去伺候媳妇的!就算抛开了这些都不说,你这几天买醉、颓废,都是因为那女孩吧,她是不是不理你、伤了你了?你说说,她都和你订婚了,还不安安分分的,这人品就是有问题!” 程颢听不下去了,站起来,随手抓了一片面包,“我去上班了。” “嘿,你这孩子,妈是为你着想,梁惜那女孩,不适合当妻子!小冰是我看着长大的,大家都知根知底,而且,妈我现在也不能没有小霖!” 程颢三两口塞了面包,拿了公文包和西服外套,“砰”地一声,关了门,将母亲的话给截断在房间里。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才仰了头,长长地呼了口气。 确实像母亲所说,以梁惜的出身和成长背景,她不是母亲心中的贤妻良母型,不仅如此,她可能还有别的一大堆的缺点。 可是,就是这样的她,让他惦记了五年,恨了五年,也纠结了五年,听到她要退婚,他会心痛地不行,闭上眼睛,就感觉是噩梦,想到以后要是无法和她再有交集,心里就像被挖空了一般失落…… 白冰是好,可是,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妹妹一样的亲人。 只有和梁惜一起,才是……爱情。 在梁惜约见白冰之前,她临时又赶了另一个场。林厉的母亲突然到公司找了自己,说是让她陪同去挑件礼服,参加一个慈善会。 这样的事,并不是第一次。 虽然梁父对于林家没什么好感,可看在梁母的份上,林家的人对于梁惜倒是一直关爱有加。 尤其是林母,和梁惜很是趣味相投,虽然林厉有个姐姐,但论女人们一起逛街的次数,倒是梁惜陪同林母的次数更多一些,加上梁惜自小就失了母爱,从林母那里,她也多多少少地找到了些许安慰。 迈入华侨友谊商城,梁惜像是挽着自己的母亲一般,挽着林母的手臂,“阿姨,怎么没让林岚姐陪你呢?” “她去英国玩了!”林母一边扫视着各个店面展示的衣服,一边拍着梁惜的手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孩子,心野地很,三天两天地换男朋友,二十七八了,还不找个人家给我踏踏实实地结婚,我是当没生过她了!” 梁惜莞尔。 确实,林岚的性格很随意,倒有几分像梁惜的母亲。 说起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林母不由将目光落在梁惜的身上,“惜惜啊,说真的,阿姨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咱俩又那么谈得来,不如,你嫁给林厉,给我当媳妇吧。” “呃,呵呵。”梁惜哭笑不得,“阿姨,你又来了,哥对我没那个心。” “你对他有,就行啊!”林母是真心想让梁惜做儿媳,在她的眼里,梁惜就是那种贴心而又带得出门的上流淑女。 对于以前林母说媒,梁惜总是虚以委蛇着,找不到强有力的借口,可现在有了,“阿姨,你又忘了,我已经订婚了!” 这是林母好遗憾的事,第一次听到梁惜订婚,她还真是对林厉啰啰嗦嗦了整晚,怪自己的儿子没本事,到手的媳妇都能跑掉。 “到底是谁啊,真好福气!” 梁惜拢拢发,面色有些羞赧,“就是……一高中同学。” “呦,那也认识五六年了吧。”林母算算日子,又是一阵惋惜,“我们家林厉也是你高中同学啊。” “是啊。咦,阿姨,这件棕色的礼裙挺典雅,试试吧。”梁惜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她并不是没想过和林厉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只不过,在自己对程颢彻底绝望之前,她不会让自己投入林厉的怀里,那对他不公平,哪怕,他会无任何异议地收留一个心不完整的自己。 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程母见她第一次,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跟程颢走到一起,林母对她,就像是亲生女儿一般,可偏偏,她对林厉就是擦不出火花来…… 看着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气质贵妇,梁惜由衷地微笑称赞,“太适合了!”(未完待续) 第46章 举手之劳 林母转了转腰身,也很满意,“就知道和你出来挑衣服是正确的。” “那阿姨,你干脆认我做了干女儿吧。” 林母睨了她一眼,“你知道的,我想让你做儿媳妇。” “干女儿可比儿媳要亲呢。”她不想放弃自己的爱情,尤其是在昨夜程颢酒醉之后。 她愿意相信程颢对她是有感情的,更愿意相信白冰所说,那个孩子,真的只是一个误会。 中午,十二点。 白冰准时出现在时代广场边的意式西餐厅。 自从儿子小霖到了入学年龄,她便不再劳烦程母帮忙带着,而是将孩子时刻留在自己身边,白天送去幼儿园,晚上自己接回来。 好在她虽然是个忙碌的小白领,可双休还是有保证。 当她推开西餐厅的门,发现梁惜已经到了,这一直是她欣赏梁惜的地方之一,那就是即便梁惜出身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可性情却谦和,而且,从不介意在时间上等待别人。 拉开了沙发座椅,白冰有些抱歉地笑道,“有点堵车,等很久了?” 梁惜放下手中把玩的一元硬币,转而握入掌心,这一动作,白冰看在眼里,大家都是女人,她一眼便明白程颢对于梁惜的意义。 “还好,我也刚到不久,点餐么?你应该还没吃饭吧。” 白冰开门见山,“还没,这顿我请吧,算是给你造成误会道歉了。” 白冰的直接,反而让梁惜有些窘,“其实……” “其实,小霖真的不是程颢的孩子。” “呃……” “点餐吧。” 梁惜随随便便地要了份意面,而后开始闷着头,有些局促地将掌中的一元硬币翻过来,又转过去。说是要与白冰对峙,可是她心虚,只因为,她还真没有那个立场去斥责对方什么。 白冰微笑地看了眼那硬币,“是五年前打赌,赢来的那枚么?” 一语中的。 梁惜抬头,眼里闪过惊讶和佩服。 “我猜的。”白冰笑笑,“这就好了,程颢总是没选错人,我就说,当时你一定不会只是玩玩而已,因为,没有谁会为了一个赌局,像你那样付出那么多的。” “白冰……” 梁惜想不到,白冰竟然是会是自己的知己。可这也说明,对方是有过感情的付出的,不然,没人会理解暗恋其中的苦涩与甜蜜,那个让白冰付出感情的人,就是小霖真正的爸爸么?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是犹豫着,“小霖他……” 白冰喝了口面前的柠檬水,淡然笑道,“当然是另有其人,不过,我没想过和孩子的爸爸相认,因为……我配不上,我怕如果相认了,他们家会将小霖从我身边夺走,是不是挺可笑的想法?当然,孩子的爸爸也不知道小霖的存在,我现在就挺好的!” 梁惜垂着眼眸,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看向白冰的眼睛,心里有点酸,大概是出于同为女人的同情吧。 以前,她总觉得白冰是个娇弱的乖乖女,可现在,对方的言语和神情中的坚韧与独立,都是她所无法所及的,她甚至心里怀疑,这样的女人,程颢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不说这个了,梁惜,我还要谢谢你,当年找人帮我摆平了姓骚扰的事件。” 梁惜忙摇摇头,“没什么,摆平那些混混,对哥来说,举手之劳而已。”现在,她对白冰可真是一点芥蒂都没了,说她一根筋也好,对于感情,她真是只有爱和恨,一旦不讨厌,就很容易地喜欢起来,就这么简单。 闻言,白冰却似有恍惚,弯起一抹飘忽的浅笑,“举手之劳……” 白冰被姓骚扰,并不是一出偶然事件。 自从,高一那年,自己在家里洗澡,被养父偷窥后,她便惊恐地不敢面对养父总是不怀好意的表情,更不敢单独和养父一起呆在家里,每天,也只有尽量在外面游荡,或是呆在程颢的家里,一直等到在外打工的母亲回了家,她才敢回去。 经过了一年的拉锯战,她的身体发育地越发好了,养父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暴露,而且大胆,甚至当着母亲的面都会露出那种猥琐的眼神。 一次,因为在程颢家做功课,回去地晚了,养父甚至对她大打出手。 “白养你了!勾搭上对门的那个小白脸了,是么?说,你都窝在他家里,跟他做什么龌龊事了?” 越发不堪入耳的粗口,从养父的嘴里吐出,他甚至是伸手开始拉扯她的衣服。 衣领被扯裂的瞬间,压抑了一年多的恐惧,在那一刻爆发,她猛地挣开了养父,不顾后果地跑出了家门。 就这样,衣衫不整的她,在街口碰到了学校里的几个混混…… 好在,那些混混们想玩持久战,那夜只是言语上撩拨了她,并没有真的动手动脚。之后的几天,混混们时不时地给她送个字条,以那夜她的形象问题,威胁着将她叫出去训话。 搞得她成了全校的注目焦点,很多不利谣言满天飞。 程颢想出头,可毕竟柔弱书生一个,寡不敌众,然后,他想到了梁惜,便有了接下来的公众接吻事件。 是,梁惜的条件就是,程颢要是愿意在公众场合和她接吻,她便让林厉去帮着彻底解决白冰的烦恼。 程颢同意了,其实,这其中有他的私心。 白冰了解程颢,那样一个清高的男生,仅仅为了她的事,不可能在全校师生面前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生接吻,所以,这其中的隐情便是,程颢也是动了情的。(未完待续) 第47章 自我解决 可不想,本是极浪漫的一件事,最后演变成一件极笑话的事。 程颢被摆了一道,却不影响梁惜许下的承诺。 当天,白冰被几个混混叫出去的时候,林厉便跟着了。 而那些混混恰好是之前绑架了梁惜的三个人的同伙,所以,他们算是仇上加仇,恨不能将林厉也搞残在医院里。 只是,他们似乎没那个能力,而且对林厉心怀畏惧,徒劳地以白冰为人质,步步退缩。 林厉不想动武,开始时,只是威慑。 可对方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眼见着白冰被困在那堆人的圈里,混混越聚越多,已非武力所不能解决。 只见林厉从路边,随手捡了个水龙头的钢管,便开始动手,一敌几十,毫发无损。 最后,还是那帮混混的头出现了,说是愿意讲和,从此再不互相侵犯。 想要混帮派,义气为先。 所以,林厉愿意给他们机会,最后,那小头目敬了他一杯和解茶,喝完之后,还暧昧地笑说,算是送他一份大礼,然后,便把白冰推了出去。 一路上,林厉走在前面,白冰无声地跟在斜后方。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独处,虽然,他可能已经忘记有过曾经。 白冰悄悄地看着他的侧脸,他不是那种很帅、五官极为抢眼的男生,但是那种似乎与生俱来的沉稳和内敛,会让成熟的女生知道,他以后绝对是个可以让女人依靠的男人。 这是他吸引她的地方,从第一面开始…… 白冰生就缺乏安全感,她虽然用坚强和无所谓去伪装着,但骨子里,却一直觉得疲惫,彷徨无依。 林厉则适时地以一种无法匹敌的保护者姿态出现,足以让她倾心。 林厉的脚步很稳,可是,脸色却有些之前没有的异样潮红。 白冰看得出,他的额前在冒着汗,呼吸都变得有些沉。 二人走到她所住的那个钢厂旧宅院的路口,林厉停下脚步,“你住哪户?” 白冰指了下五米远处的一个生锈铁门,“就前面。不用送了。” “好,你回吧。”林厉说着,转身意欲分道扬镳。 白冰再看一眼他的脸,不放心,“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之前,受了伤?” 林厉没有看她,也没有停下往前走的脚步,只是飘来一句,“再见。” 白冰咬着唇,他是为了梁惜才出手的,如果不然,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可是,他的冷淡,却无法压抑她的关切。 林厉不知道,他走出二十多米后,白冰便尾随了过去。 她看见他路上停了几次,像是擦汗,也可能是摸摸脸,最后,她看见他竟找了个宾馆,走了进去。 白冰虽穷,却不闭塞,加上之前那个混混头子的暧昧笑容,和林厉脸上的红晕,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会怎么做?去宾馆里找个可以提供额外服务的小姐么? 白冰犹豫,有些心疼,也多少有点失望,事情毕竟由她而起,当时,自己怎样一股冲动地跟了进去的,到现在都说不清。 这不是一家很正规的宾馆。 柜台的小姐听到她要找个叫林厉的房客,再看了眼他们身上一模一样的校服徽章,睥睨地冷笑了,额外扣押了四十块钱,便告诉她房号,给了她房卡,在她往里冲时,用着不小的声音道,“现在的中学生啊,有胆子做,却没胆量一起进来,真是可笑。” 白冰咬着唇,自小到大,她被误会、诽谤、冷嘲热讽,也不是第一次了,早已练得一身顽强抵抗力,所以,脚底的退缩只是一瞬,她便义无返顾地走了进去。 推开进房的时候,林厉才褪去上衣,光着上身地进了浴室,打开凉水,拿着花洒就要往身上浇。 白冰看着心惊,冲进去夺过那花洒,凉水洒了她的衣裙,沾湿了双腿,都有些惊心的冷。她看着他有些迷糊地靠在浴室的瓷壁上后,却又不知道夺了这东西,还能帮他什么。 “林……林厉,我,我帮你叫医生!” 或许,林厉没有听清,他视她为无物一般,走出浴室,仰躺床上。 第一次,白冰遇到完全没有了主见的时候,她茫然地跟着,却在看见他的动作后,惊恐地瞪大眼睛。 他……他竟然一只手臂遮着眼眸,另一只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带…… 原来,他开房,是准备有个地方,方便自我解决。 看到这里,白冰懂了,原来,她就是混子头嘴里的那个大礼。 偶尔地,她会对着床上的林厉扫视一眼。 床上未满十八岁的少年,他紧紧抿着唇,像是在做一件极为厌恶的事。 这为数不多的几眼,看得白冰心酸,更是脸红。 像是个木头一般,她僵在原地,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下唇快被自己咬破了皮,大概是林厉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让她脑中诡异地闪过养父偷窥她时,所发出的那种的喘息,她突然一个激灵。 母亲懦弱,平时在家里,对养父几乎言听计从,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她没有那么幸运地在高中毕业前,躲过那个男人的魔掌的话…… 与其让自己的初夜被那种人渣糟蹋,不如……不如给了自己喜欢的男生…… 一股决然和勇气,让她凑到了床边,用力拿开了林厉的那只手,对方怔了怔,却没有拿开挡在脸上的那只手臂,而是用被她拿开的手,将她用力地推开了。(未完待续) 第48章 程颢,我喜欢你 “林厉,事情因我而起,我该帮你。”也想帮他。 白冰正起脸色,这一次,选择直接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或许,林厉的思维已非常混沌,只是本能地抗拒着她,或许,他压根就听不见她的声音。 总之,在白冰因为自己硬凑上去,而羞赧地快要退缩的时候,身下的他,却突然扣住了她的腰肢…… 很疼! 白冰咬着唇流泪,没有无摸,没有亲吻,只是宣泄。 她甚至怀疑,他是拿出了对付那几个混混的心态,在对付着自己。 几番下来,她腿抖得站都站不稳,过程凄惨,但是,她不后悔。 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也是她该还他的。 可是,她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选择的剩余效应,并没有结束,当晚…… 白冰摇摇头,往事不堪回首。 在这之后的五年里,她总是刻意地回避着林厉,只敢远远地看着,看着他就像她想象中的一样,变得越发沉稳,越发气势逼人,可却始终不敢面对,她想,这辈子,恐怕都会如此了,反正,她对于他来说,恐怕也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校友而已。 “白冰,白冰?” “嗯?”梁惜的唤声,让白冰收回了遐思。 原来,服务员上了餐,白冰拿出了餐巾,略有些恍惚地铺在面前的桌面。 对面的梁惜,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刚刚我在问你呢。” “啊,问我什么?” 这个问题,梁惜已重复了第三遍,杵着服务员的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个……你说,程颢他喜欢我么?” 白冰失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订婚?” 梁惜垂下头,苦笑,“他恨我当年让他丢了颜面,当时他有多丢人,你知道的,甚至是因为这个事,他居然在第二天就退学了!他那么好的成绩,多可惜,所以,现在的他,一定是为了报复我……” 白冰截断了她的话,“你忘了,当年那件事之后,第二天,我也退学了,难道,也是因为他丢人?事情没那么简单,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让程颢自己跟你解释,会比较好。梁惜,你也是付出过感情的,其实,男人和女人没什么本质的不同,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牺牲一辈子的婚姻,去换取报复。” 梁惜想了想,由衷地说,“白冰,我发现,你真的很会开解人!”她愿意相信白冰! 从白冰的嘴里,她知道了程颢的感情,加上昨晚程颢的话…… 这么说,程颢对她动情,已是铁证了? 梁惜突然觉得,生活又是那么美好了! 她偷偷地笑,觉得不过瘾,就杵着白冰的面咧开嘴笑。 白冰看着,就像程颢曾经所说,梁惜的笑容很能感染人,让人觉得,可以扫除心里隐藏的阴暗…… 程颢所说不错,哪怕同为女人,白冰也会看得有些动容,她很羡慕,因为,不管现在的生活如何,也不管将来会变得如何,自己这辈子,都做不到心里这么阳光! 整顿饭,梁惜都沉浸在喜悦中,这种欢乐如果不尽快释放地话,她觉得,自己会憋成内伤。 于是,和白冰散了饭局之后,她才坐上私家车的驾驶座,就拿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拨响了程颢的手机,嘴角挂着怎样也收不拢的笑。 电话接通地很快,可是,回答地却迟缓,“喂?” “程颢!”梁惜的声音也带着笑,满满地笑。 “嗯。” “程颢,我喜欢你!”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半响,迸出了被掩饰了的咳嗽,“咳……咳咳……” 梁惜笑弯了眉眼,“晚上,我请你吃饭!” “咳……可是我晚上……” 程颢的话未说完,梁惜便接口了,“有应酬?哦,没关系,你忙,咱们约明天!” “好。” “那就这样!再见!” “嗯……再见。” 梁惜美美地收了线,美美地启动了车子,开回了公司。 可幸福感还在四溢,她步履轻快地走进办公室,掩上门,这才无所顾忌地转了个圈,跳起独自的华尔兹。 可是,才旋转了几个圈,看见自己电脑旁的事物后,便再也转不下去了。 粉红玫瑰又来了! 梁惜拧了眉,前阵子为了气程颢,临时拉了易辰来做挡箭牌,现在这个道具用不到了,却似乎又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她走过去,捞起那粉红玫瑰,干脆利索地整个丢在了垃圾桶里!拍拍手,刚坐定,手机响了。 是易辰! 二话不说,挂断! 易辰就是个厚脸皮,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打。 梁惜选择关机。 那天他来探病,临走时,她明明已经解释地很清楚,只是拿他来气气程颢,让他别当真。真搞不懂,难道,他以前那大把大把的女朋友,都是靠死缠滥打追来的? 关机后,世界终于清静了,梁惜长长舒出一口气,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继续美美地回忆昨天程颢所说的种种。 只可惜,这样的美好,不过持续了一个下午,当她下了班,去车库取车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粘人精易辰,竟然已经候在公司楼下了! “hello!” 梁惜有些崩溃地看着易辰的嬉皮笑脸,最终,决定无视到底。 可那个男人,就像是没脾气,也没脸没皮一样,悠哉哉地尾随在她的身后。(未完待续) 第49章 去领结婚证(1) 下班时间,过往的同事很多,易辰这阵子频繁出入这里,更何况,他打扮新潮,样貌也算出色,所以,早就成了公众人物,甚至来时,还有人笑着跟他招呼,问他是不是来找梁经理。 梁惜和易辰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知道这个男人很有女人缘,可不代表,自己也要载入他的桃花林。 易辰一路相随,一直到梁惜拿出了车钥匙,打开了车门,他才抢先了一步,将她打开的车门又关上了。 “惜惜,当真这么无情?” 梁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是你多情,如果还想做朋友,易辰,请你适可而止。” 说着,她手握车门,易辰却往车上一靠,顺势罩住了她开车门的手。 梁惜一惊,倏地收了回来,“你……我跟你说,别再缠着我,不然,我让哥来教训你。” “林厉?”易辰挑挑眉,一脸无谓,“惜惜,你可真是让我伤心,利用完了,拍拍屁股就走,哪怕是为了答谢,也该请我吃顿饭吧。” “今天没心情,改天吧。你干什么,松手!” 想不到,笑嘻嘻的易辰,竟突然冷了脸,抓住了她的双臂,大有往自己怀里拉扯的趋势。 “干什么?他程颢的感情,就是感情,我的感情,就一文不值了么?” 易辰的表情严肃极了,看得梁惜有几分心慌,对方再怎样吊儿郎当,曾经也是校园里的霸王之一。 易辰冷不防地转了身,扯着她的身体就把她压向了车门,困在怀里,头慢慢低下来。 “易辰!你……再不松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易辰冷哼了声,“怎么,又是找林厉来教训我么?好啊,我还真有点期待呢,不过,我就是把你推进车里,强要了你,完事了,他都不可能到吧。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人也不错。” 说着,他冷笑着一手圈住梁惜的腰肢,一手开了车门,就要将她推进去。 只不过,他也忘了,梁惜就算再柔弱,当场在学校里,也是和他平起平坐过的问题学生之一。 在被推进车门的瞬间,梁惜双手撑着车顶,膝盖冷不防地一弯,那是虚晃的一招,趁着易辰下意识躲闪时,她才一脚踢向他的腿间。 易辰中招了! 他不知道,梁惜的这两下子,可是收拾过不少人。 在易辰护住那活儿苦着脸的时候,梁惜哪敢犹豫,上了车就开动油门。 “喂,惜惜!坏丫头!” 易辰低咒一声,找到自己的车,紧追过去。 其实,他不过就是要吓唬吓唬她,这辈子,他确实招惹过很多女人,可真的会让他上心、让他珍惜的,梁惜算不上唯一,也是唯二。 更何况,他不喜欢强迫女人做那种事情,刚刚,不过是因为被她太冷淡的态度给惹毛了,才吓吓她,想不到,反把她给逼急了。这事要不说清楚,指不定明天林厉的拳头就招呼在他的脸上,跟林厉对拼,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梁惜将车子驶入别墅庭院,她早就察觉易辰在后面跟着,但现在到了自己的地盘,大门口还有小保安在看守着,她有恃无恐,正好跟对方彻底说个清楚。 两人先后下了车,易辰几乎是跑了过去,“惜惜,你听我说!” 梁惜回头,“不,易辰,你听我说。” 想也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不听,刚刚在地下停车场,完全是误会,我……” 梁惜微笑,“我知道,路上我就想明白了,你不会真那么做,怎么说,我们也认识快十年了,这点我还是了解的。” “呃……”易辰被她笑晃了眼,想着难道自己误打误撞,又有了机会? “也因为了解,所以,我要说明白,这辈子,我恐怕都不会喜欢程颢以外的男人,之前拿你气他,是我不对,明天一定请你吃饭,所以……我们做朋友吧,很好的那种朋友。”梁惜伸出手,以示言和。 易辰盯着那白皙柔荑,心里空落落地,“惜惜,别把话说得太满,你对他深情,他未必会有相同的感情来回应你……,而且,你们还没结婚。”他拒绝握手,一旦握住了,就表明放弃,他还不想放弃。 梁惜的手臂举得都酸了,“两周后,我就正式举行婚礼,不做很好的那种朋友,老同学,祝福一下总行吧。” 易辰不知道怎么说服她,他撇了下嘴角,大手抓住了她的,同时将她扯进怀里,见她挣扎,他说,“祝福的拥抱,总可以吧。” 梁惜笑了,才要开口说谢谢,可视线里,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闯入一个人,让她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程……程颢?” 他怎么来了? 而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看他阴沉的脸,应该是仅仅看到了她和易辰拥抱,却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吧。 梁惜心虚地将易辰推开老远,后者怪叫一声,但很快发现她的视线,顺着她看去,易辰不由乐了,想着这小子来得可真是时候。 心里升起一股恶趣味,易辰长臂一伸,将梁惜再次揽住,不由她挣脱地对程颢挑衅,“呦,程大才子,你来啦!怎么过来的啊,这附近没公交、没地铁的,打的?啧啧啧……” 梁惜狠狠踩了易辰一脚,还未及说话抗议,就瞧见程颢大步走过来,大手一伸,抓住了梁惜的手腕,把她从易辰的身边给扯了过来。 这个动作,让梁惜心里一喜,美美地笑容浮上嘴角。(未完待续) 第50章 去领结婚证(2) 易辰眉头一跳,扛上了似的也抓住了梁惜的另一手腕,形成拉锯式。“程大才子,懂不懂礼貌,哪有从别人手里抢女人的?” 梁惜没吭声,等着程颢的反应。 不想,程颢根本就不看向易辰一眼,只是定定地盯着梁惜,“明天上午,跟我去民政局,我已经请了假。” 眨眨眼,梁惜心里乐翻了,却压抑着不让自己的笑容继续扩大,“你说……什么?” 程颢这才将目光落在易辰的脸上,却是对着梁惜说,“明天,明天上午,我们去领结婚证!” 程颢如此说,易辰便再没有了任何胜算可言。 悻悻地松开了梁惜的手,易辰走近程颢的面前,拍拍他的肩,“好样的啊,程大才子,记住,好好待惜惜,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对了,前几天你好像才被林厉那小子教训过,是吧,那你要小心了,因为,又多了一个为惜惜出气的人!” 程颢略显厌恶地打掉易辰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略施几分力道地拉着梁惜往前走。 梁惜看了易辰一眼,算是道别。 易辰心里流血,这是什么样的差别待遇啊,怎么说,也是他先认识的梁惜! 回头,看了眼开车离去的易辰,梁惜这才再一次确认地问了声,“程颢,你刚刚跟我说……” 程颢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怎么,你不愿意?” 如果梁惜敢说是,他不敢保证会当场扭断她的脖子。 难得他激动、亢奋了一个下午。 梁惜给他电话,约他吃饭,说喜欢他,那么说,就是不跟他退婚了? 他确实有应酬,可是如果不当面跟梁惜说个清楚,他怕他整晚睡不好,于是,连自己都还没意识到,就已经推了饭局,甚至是提起下班,就为了到了梁惜的住处,堵她。 谁不想,一来到,就看见她竟笑眯眯地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当时有种感觉,他以为梁惜又在玩五年前的花招! 人既然都到了这里,没有理由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刚刚,梁惜的眼里因为他的话而闪耀的喜悦,他看得分明,可是心里却仍有余悸,不敢让她开口地再次截断她的话,“这婚一定要结,就算你不介意退婚,可我介意丑闻。” 话说得很伤人,然后他自己也抿抿唇,后悔了。 就是这样,只有在梁惜的面前,他才会失控,变得尖酸刻薄,完全不像自己。似乎五年前在她面前的那种姿态,一直都没有彻底转变。虽然喝醉后,他向她表白了,可人一旦清醒后,又会变得别扭。 梁惜却没有生气,只是怔了一怔,虽然有点小失落,但是一想到白冰的话,她又有了信心。 这是她一大特点,乐观,只要没绝望,就觉得充满希望。 她灿灿地笑道,“其实,我也介意丑闻。”说着,她挣开了一直被程颢握着的手腕,伸开双臂,就这样环住了他的颈项,抱住了他。 程颢错愕。 耳边传来梁惜那特有的软绵绵的声音,“不过,我更介意退婚,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明天领结婚证,怎么办,有点……开心过头了啊!” 说着,她歪了头,在程颢的脸颊边嘬了一口,稍稍离开些距离,笑盈盈地看着他。 程颢觉得那半边脸连同耳根子都开始发热,面前那小女人的唇润润的,他很想就这样压上去。 大手刚刚动情地扶上她的腰际,就见这个小女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一僵,轻呼了声,“你说明天去民政局,那……有没有预约?” 程颢茫然了,支吾了半天,“没有。” “呀!”梁惜一把推开了他的双手,没留神他脸上一黑,只顾得去包里找手机,“打电话,赶紧打电话!” 大手连同她的手和手机一同包裹,“下班了。” 梁惜沉浸在自己的激动中,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现在赶紧打电话预约,或许运气好,还可以约到明天!” 程颢有些无奈,眼里却慢慢浮起了笑容,“我说,民政局现在已经下班了!” “呃……”梁惜有些垂头丧气,“明天预约,恐怕最早也要约到后天了。” 后天?不过两天而已。 程颢锁住她的小脸,“梁惜。” “嗯?” “你就真的……真的这么喜欢我么?” 程颢返回的路上,情不自禁地摸向自己的唇,无数次。 时隔五年,梁惜第二次主动地吻了他,一如当年那般美好。 他强吻她一百次一千次,也敌不过她主动凑上来的一次。 “程颢,我对你的喜欢,从第一眼见到你,到现在,一直没变。” 他弯唇笑了,虽然因为汪市长临时打来电话让他去挡酒,他没法跟她一起用晚餐,不过,来日方长,只要她会一直喜欢他,一直喜欢下去。 当晚,梁惜便把自己两天内要跟程颢领证的事,告诉了几乎所有她认识的人。 为了不让上次的事情发生,她不再偷偷的,到那天,一定要有人督促她排除万难地去民政局。 她告诉了父亲,告诉了林厉,和她的所有男性、女性的朋友,甚至是在看见乔丽的电话时,还犹豫了一阵,不过,她最终没有打通乔丽的电话。 梁父说,距离他们摆酒办婚宴的那天,还有十几天。也是时候去把证领了。 相较而言,程颢比较低调,只告诉了母亲,还有同在程家做饭的白冰。(未完待续) 第51章 直没变 程母一听,便拉长了脸,“这么急干嘛,你还年轻。” 倒是白冰,一边哄着程母,“不年轻了,妈,我和阿颢同岁,可小霖都四岁了,而阿颢的孩子还没影呢。……阿颢,你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真酸。”程颢如是说,嘴角却挂着笑。 饭后,趁着程颢去浴室洗澡的时候,程母拉过白冰的手,一脸认真,“不用介意那个什么梁惜的,小冰,你放心吧,我会让程颢娶你的。” 白冰有些无奈,“妈,你该知道,我对阿颢没有那种夫妻间的感情,阿颢也一样。” 程母点点头,“我知道,你们之间的是亲情。你看,你自己都叫我妈,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小冰啊,妈是过来人,什么爱情的,其实到了最后,不过就是亲情,既如此,那不如一早就是亲情,你说对不对?更何况,你知道的,妈舍不得小霖的。” 小霖从出生就在程母身边,老人往往最疼爱那些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 白冰笑说,“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放心吧,不管怎样,小霖都是你的外孙!都不会离开你!” 那意思是,这辈子,她只承认她是程母的女儿,却不愿意当自己是儿媳。 白冰的心底里,还是对于和林厉相认,抱有一丝希冀的,想要小霖认回真正的爸爸。 毕竟,程颢快结婚了,总不能让他顶着小霖爸爸的帽子一辈子,就算他不介意,也不能保证梁惜不介意,而就算梁惜也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不过相认这种事,她不强求。 她为人看起来随和,其实骨子里倔强地很,这一生,除了程家母子,她没有碰到别的真心对她好的人,包括她的母亲也不是。 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和她共度一生的,一定要是出自真心的爱她、疼她,她绝不会要一个没有爱情的婚姻。 和林厉间,会发展到那一步吗? 她不敢想。 因为程颢的即将领证,白冰难免也将终身问题认真地拿出来思考,这个问题,纠结了她整晚,哪怕此刻接了小霖从幼儿园放学,她还在恍惚,拉着小霖的小手,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小区。 “妈妈,那儿有人打架!” 小霖稚气的声音,将她从思索中拉出,放眼一看,果不其然地,前面的街头有几个穿着另类的年轻男人们似乎起了冲突。 她忙得抱起儿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离开小区,走了很远,这是自己所住小区附近的一处楼盘,还在新建中,由于都是些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民工在这里打工,所以,他们常常因为薪水问题和包工头们起冲突。 可眼前的境况,似乎不仅仅是工薪冲突那么简单。 眼见着那帮打得眼红的家伙们,要把战场蔓延到她的附近,有个家伙甚至捞起地上建筑用的砖头,就往敌对方砸去。 白冰一惊,拉着儿子扭头跑,同时不忘观察会不会被砖头的余力砸到,不留神地,竟然与正在往前走的某人相撞。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顾着躲……”话音在口中戛然而止,白冰怎样也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林厉。 林厉不是孤身一人,身边还有几个带着安全帽的男人。 她懂了,原来,这个新楼盘也是隶属林家的产业。 确实,这个新建项目是林厉一手招标的,如今建设方总是出现冲突问题,所以,他跟着几个建设方负责人,过来看看是否会影响工期问题,也想不到,会碰到白冰母子。 再遇白冰,林厉仍是觉得眼熟。 只是,他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白冰,却在小霖叫了声“叔叔”后,陡然想起,这个小男孩,就是叫程颢爸爸的那个。 眉头微锁,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白冰的脸上,慢慢地,才有了些印象,“你是那个……五年前,惜惜让我帮忙的那个……” 那个谁? 最终,他还是叫不出她的姓名。白冰心里苦笑,这说明,她对于林厉,似乎两个普通校友都算不上。 “对,我是当年你帮了忙的那个白冰。”多么可笑,在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时,她已经做过自我介绍。 “哦。”林厉对于她姓谁名谁,没有兴趣,但是看到前面还在相打甚欢的一群人后,他不由看了看那个小男孩,“你有亲人在这里打工?” “没有。”白冰总不能说,她是一时恍惚走来的。 “那快走吧,这里可不是能带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我不是……” 白冰下意识地要辩解,但对方已经跟着另几个男人相互点点头地离开了,仿若她就是一个过路人。 心里的苦,蔓延开来,才想着要如何相认的,结果,老天就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别奢望了。 在性格上,她就和程颢一样,都有种本能的自我防范和保护意识,但凡有什么不利自己的因素存在,她都会先在自己的周围筑好屏障,她做不到像梁惜那样无谓地向前冲杀。 默默地拉着儿子的手,走了两步,再回头,林厉已渐行渐远,对着斗殴的男人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些人纷纷散去,自始至终,他都没再回头看向她这边。 大概,梁惜已经跟他解释了小霖的生父问题了吧,白冰想。 白冰一直觉得,小霖的五官长得是像林厉多一些的,可是,他却从没有在小霖的脸上停留目光,只能说明,只要不对梁惜造成威胁,他们就是太过无足重轻的一对母女。(未完待续) 第52章 你是那个 紧紧地握了握小霖的手,白冰忽而微笑道,“小霖,你爱不爱妈妈?” 男孩点点头,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当然爱了,以后我长大赚钱了,只给妈妈花。” 白冰欣慰了,纠结了整晚的问题,迎刃而解。 她不再需要让他们父子相认了,因为,她有小霖,而小霖有她,足矣。 再说,听闻梁惜就要领结婚证的消息后,林厉的母亲翌日也便约了梁惜来林家大宅里吃个晚饭。说是顺便跟她好好聊聊,帮她策划下婚礼。 梁惜知道林母的真实意图是要说什么,不过自己是常客,她不怕被说动,反正林厉对她也没那份感情。 到了林家,林母说,林厉去了工地和建筑方沟通一些问题,要晚点才来,林父的应酬更多,能不能一起吃个晚饭还是一说,可巧地是,林厉的两个住校、读高中的双胞胎弟弟,一个月回来家呆两天,正巧被梁惜碰上,梁惜到现在都分不清谁是哥哥林文,谁是弟弟林武。 这两个双胞胎,是林父在外面勾搭的一个女人生的,那女人甚至是算不得二奶,后来生了林文林武后,被林母发现了,怎么说,林母也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千金,林父见事情败露,千方百计地讨好了老婆之后,林母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说毕竟孩子是无辜的,看看那个女的想要怎样了结,若说让林父享齐人之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最终,林父得了那两个孩子,然后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那个女人也是贪钱的,所以把孩子抛弃,人走了。 林母常说,林厉不喜欢任何女人,是因为自己的父亲太滥情,听说,林父甚至年轻的时候,抢过别的老大看上的一个钢厂职工女,得到了人家,后来又甩了人家,因为这样,还被那个老大痛扁过一顿。 在感情方面,林厉的父亲太过随意,也是这几年才收敛点,所以,林岚的性情,总得说起来是随父亲,可是,林厉就属于物极必反的典型。 梁惜因为心情好,看什么都能找出趣味来。 她指着林家双胞胎的其中之一,笑道,“小文,你的眼睛是不是比小武要小点?不过,现在流行小眼单眼皮男生,哈哈!” 酷酷的少年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头,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极有可能赶超自己的大哥林厉。 “你认错人了,我是林武。”被指眼小的少年,不苟言笑。 另一个叫林文的,紧跟着一脸鄙夷地说,“梁惜,你还是那么笨,见过我们不下十数次了,还分不清!” 林武附和,“行了,不能指望每个人的智商都像我们林家的人这样高,她能看出咱俩眼睛大小有区别,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林文哼了声,“我不想分不清你我的人说话。”说着,他迈过梁惜的身体,就往房里走。 林武紧跟着,“我更是讨厌手指着我的女人。” 梁惜抽着嘴角,哭笑不得,虽然双胞胎从小在林母身边长大,可是他们的性格还是有些怪怪的,不太合群,对姐姐和哥,还有林父、林母的态度倒还好,可是换了别人,一般人受不了他们的脾气和言语。 所以,她认错了他们,他们便同仇敌忾,兄弟同心起来冷嘲热讽。 梁惜耸耸肩,习以为常,再不顺耳的话,她都从他们的嘴里听到过。 这时,林母也从大厅里出来,将梁惜迎了过去,“是不是又被那俩小子呛了?” 梁惜笑道,“没有,是我没分清哪个是林文,哪个是林武。不过,以后不会猜错了,因为林武的眼睛小一点,呵呵!” 进了客厅,梁惜才发现茶几上摆着几本相册,“阿姨,你在怀旧呐?”说着,她坐上沙发,拿出一本相册,随意地翻了翻。 林母让佣人去沏茶,自己则坐在梁惜身侧,跟她一起看着相册,“不是怀旧,今儿中午,给你林叔找一个证件,然后就把这些东西也找了出来,在看林厉和林岚他们小时候的照片呢!” 梁惜笑道,“这是哥中学时的留影吧,那时候,他就很有范了!” 林母不失时机地接口道,“再有范,你也不喜欢,惜惜啊,真的要和那个什么市长秘书结婚么?说真的,一个秘书,没实权,而且做不好,还要给领导们背黑锅,林厉他虽然……” 听到这里,梁惜收了手里的相册,回头笑道,“阿姨,哥会有自己命中注定的女人的。咦?这本相册更有年代了吧。” 捞起另一本相册,梁惜转移了话题。 林母扫了眼,笑道,“是啊,这是他们小时候的留影相册,你也知道,林岚那丫头心野,天天在外疯,家也不沾,林厉跟他父亲不合,回家的次数现在也越来越少,至于这两个双胞胎,虽然跟我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可他们大了,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总是在一个家里长久呆着,我们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心里有疙瘩,所以趁着现在正在读高中,你林叔给他们办了住校,一个月才回来呆两天。唉,阿姨觉得寂寞啊,以后,可能只有靠着看照片来想想自己的孩子。” 梁惜被逗乐了,“等哥结婚,有了孩子,那时候阿姨你就不寂寞了,天天被孙子缠着!” “孙子?我倒是想啊,也不知道要等到哪天,林厉那脾气,连相亲会都不去,哪年才能盼到他结婚?惜惜啊,还是你嫁过来吧,陪陪阿姨。” 梁惜无奈,又来了…… 这时,梁惜偶然间翻到了林厉四五岁时的照片,纤细的手指便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53章 特别的印象 她盯着那张照片,“阿姨,这张……” “是林厉啊,这孩子小时候不怎么爱照相,不像他姐,是不是小小年纪就很会摆酷?” 梁惜僵硬地点了点头,脑中却闪过了小霖的脸。 因为,真的是太像了! 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多想,可现在,看到这张照片,她不由地在心里疑惑,小霖……为什么偏偏是霖? 算算年纪,白冰怀上小霖的时候,恰好是她从学校退学前后左右,难道…… 梁惜微微隆起了眉头,难道……小霖真是林厉的孩子,不,不可能,哥不是那种人! 和林母随意地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林厉回来了。 梁惜一直等着他,眼见着晚饭快要摆上桌,她拉住林厉的衣袖,“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去你房里。” 林母暧昧地笑着,“去吧,去吧,再过十五分钟开饭!” 林厉看着母亲闪烁的眼神,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不解释,更不掩饰,一如既往地大手扣住梁惜的后颈,使了些力道,“走吧。” 关了房门,看见林厉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边,双手环胸地笑看着她,梁惜犹豫了。 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林厉笑道,“怎么,又后悔了?” “嗯?” 林厉搓了下自己的下巴,“让我想想啊,有一种心理,叫婚前综合症。” “哥!”梁惜嘟起唇,冲到他的旁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侧,“你取笑我!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想问你,你还记不记得,高中那会,我让你帮了一个叫白冰的女生……” 梁惜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盯着林厉的每个表情。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下午才碰到了那对母子,林厉恐怕根本就想不起白冰是谁,哪怕记得那件事,可对于事件的女主角,印象也是模糊一团。 可是现在,他点点头,“有那么回事,怎么了?” 梁惜吞了吞口水,“她现在有个儿子,四岁大的儿子……” “嗯哼。”林厉截断了她的话,“我知道,那小孩叫程颢爸爸,你虽然自始至终没提那个女人姓谁名谁,但是那天我去找程颢的时候,看到他们母子了。” 梁惜发现,自己和林厉的思维,完全往着两个角度去延展。 “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冰和程颢没关系,这点已经证实是误会,我现在想说的是,那个小孩!哥,你知不知道,那小孩,叫小霖?” “小林?” “不,问题也不是那个小孩,还是白冰!”梁惜有些语无伦次,从怀疑到震惊,她自己都没有理清思路,又如何跟林厉对峙?“哥,你对这个白冰,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么?” 林厉的脸上闪过一瞬地茫然,继而,便严肃起来。 梁惜熟悉他的这个表情,往往他准备认真地去思考某件事时,都会如此。 这也充分说明,林厉是真的不太记得白冰其人的。 突然地,她发现自己对于这件事,有些冲动了,她最先要去问的,应该是白冰才对。 于是,梁惜嘿嘿地傻笑了两声,“没事了,因为我介意她跟程颢的关系,嗳,是我小气巴巴的,没事了,哥,下楼吃饭吧!” 说着,她竟不敢看向林厉探究的眸子,逃之夭夭。 看着她溜溜而去的背影,林厉再一次蹙眉,脑中闪过白冰模糊的脸,依旧印象平平,倒是那个小男孩,有那么几分面善。 小林…… 梁惜从不会问无谓的问题,她提到了白冰,提到了小孩和那孩子的名字,还提到了当年的那件事。 脑中灵光一闪,林厉倏地将眉头蹙得更紧,难道,当年那个在宾馆里的女人…… 五年前,在宾馆里的那一次,算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狼狈。 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的时候,他看得并不真切那人的样貌,甚至是连其声音都有些不真实,一开始,他以为是宾馆的特别服务,所以抗拒着将身上的人儿推开了,可那人却执着地凑上来,最后,他也有些烦了,拼着一股蛮劲,完全泄欲,可是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腿间竟有斑斑血迹…… 他忆不起过程,也不知道那血究竟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样子。 可现在,梁惜提起了过往,有些不真实的画面开始重新拼凑起来,林厉心里有了不确定,对于可能成为事实的猜测结果,他甚至有些不能理解,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白冰的一切初衷,又是为了什么? 几经思量,梁惜终于下定决心,在大晚上地找到了白冰。 因为这个事涉及到林厉,她无法坐视不理。 二人入座,梁惜再不像之前面对程颢问题时的那般犹豫,而是开门见山,“我的心里藏不住事,小霖的问题,我一定要问清楚!” 一听她这么说,白冰的脸色便白了,“小霖?我以为,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梁惜抿了下唇,盯着白冰的脸道,“因为尊重你,所以这个事,我要先跟你落实,小霖他爸爸……是不是林厉?” “咣当……” 白冰手中的咖啡勺跌落杯中,这一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梁惜轻轻地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林厉呢? 就算是自己已经有了八九分的怀疑,可当猜测成为事实,仍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不相信,不相信林厉会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白冰低头,没再否认,“事情发生时,他完全不知道的,至于为什么,梁惜,能别问了么?”(未完待续) 第54章 婚前综合症 过去的种种,梁惜没有资格去评论什么,但是,“孩子需要爸爸啊,白冰,你真的不打算跟哥相认么?他会对你和小霖负责的,我这就打电话跟哥说!”想到了林文林武那对双胞胎,她可以肯定地说,林厉不像林叔,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白冰闻言,惊恐地抬眸,“别,梁惜!求求你,不要告诉他,如果我真想相认,早就会开口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 白冰的眼里闪过脆弱,“就让我……在他面前多有一点尊严吧。” 这样的回答,梁惜不能理解,对白冰来说,骨气、面子似乎比天大,可是,她自己却愿意为了自己喜欢的,而把尊严践踏…… “这件事,程颢知道么?”梁惜才问出口,很快地,自己也想明白了,“他应该不知道的,你有心隐瞒,一定会瞒了所有人。白冰,关于林厉,你……爱他么?” 白冰苦笑,不置可否地。 梁惜恍然,是啊,如果不是因为爱情,哪个女人愿意不声不响地怀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的孩子? “既然爱,就告诉他,哥会……” “梁惜。”白冰截断了她的话,“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表达爱情的资本的。” “……” 摊牌的结果,让梁惜有些抑郁,尤其是白冰最后的那句话,让她的心里一酸,伤感就这么涌上来。 世上不是所有的倾心,都能获得回报;也不是每一份爱情,都可以鼓起勇气去追求。 将白冰送回了小区的楼下后,梁惜没有急着离开,默默地在车里呆了会后,她拿出了手机,拨响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喂?”一如程颢的习惯,很快地接起,像是时刻都在手机边候着一般,可却在接通后,很慢地回答。 “程颢。”梁惜对着话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想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不均匀的呼吸,似有若无地飘来。 不管白冰经历过什么,但就其眉宇间的凄苦和无奈,就让梁惜觉得,原来,自己真的是幸福的,起码,她不用去顾忌尊严问题,可以为所欲为地跟程颢说喜欢、甚至说爱。 久久,程颢轻咳了声,“你喝酒了?” 梁惜失笑,声音却有点少气无力,“下来好么?我在你楼下。” “……”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挂断了,而后,不出两分钟的时间,程颢高瘦的身影,出现在楼下。 梁惜开了车门,跑过去,就这样没预兆地环住他的颈项,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间。 程颢有些受宠若惊,下一瞬,也觉察出不对劲,他试图拉开贴着他的小女人,“梁惜,你……” “我以后绝对不会对你使性子、耍脾气!” “呃……”她好像也没有对他发过脾气,倒是在林厉的面前闹腾过,其实,他心底很羡慕,他认为,能做到那样,她才算把他当做是最亲的那个人。 “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告诉你,不管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琐事!” 程颢眨了下眼,嘴角泛起笑,怎么,婚前综合症么?提前要做出爱的宣言么?那是不是他也要表示一下?“我……” “我喜欢你,等了五年,我才能真的和你在一起,这辈子我都不会为了任何原因而跟你分开,就算你觉得我们的生活方式有差异,我也会改,去适应你的一切,总之,我赖定你了。” 程颢怔了怔,梁惜的婚前综合症,未免有点奇怪,他其实很想说,既然决定结婚,那么,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地给她一种她所想要的生活,不会让她因为跟了自己,而失去什么、委屈什么。 如果她喜欢奢侈,那么他会努力赚钱地供她奢侈;她有她认定的东西,他都会样样满足。只要她能够像她说的,这辈子都跟着他、赖着他…… 正想要回应梁惜两句,程颢忽而觉得颈间有些凉凉的触感滑落。 心里一惊,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开些距离,果然,就看见一滴还未落下的眼泪,挂在她的睫毛上,颤颤地,颤得程颢心疼。 “怎么了?”程颢自己都未意识到,他的声音里,竟有些发抖。 梁惜挤出一抹笑,同时擦去了眼角的泪,“幸福得。” “……”程颢听了,差点一口气没被她气得憋不出来,他伸出手指,狠狠地抹了下她的眼角,却没意识到,这种动作,在他的定义里,已过于宠溺。 梁惜讪讪一笑,“明天我来接你。” “嗯。” “领了证,一起吃饭?” “嗯。” “呀,明天之后,我们算不算正式夫妻?” “算。” 梁惜面色一红,“那我……明晚住哪?” 程颢闻言,也面上一窘,但很快地,他像想起了什么,略带几分歉意地说道,“先回各家好吗?反正再过十几天,会举行婚礼,那时,再等几天吧。”再等几天,他便可以在她现在所住的附近地段,买上一处更大点的房子。 梁惜本就随口说说,被程颢这么认真地回绝后,反而显得她迫不及待要做某些事似的。 好在是黑天,看不见她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脸蛋,“就这样吧,我……我走了。” 梁惜扭头,手腕却被程颢握在掌中。 她疑惑回头,就见他目光闪闪地看着她,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梁惜莞尔,没有任何羞涩地,她栖身过去,踮起脚尖,凑上他的唇,同时闭上眼睛,感受他在一僵之后地反被动为主动。(未完待续) 第55章 明晚住哪 相爱不易,这辈子,她都不会对程颢矫情。 领证了! 过程简单地让梁惜觉得太不足以体现这个程序的重大意义。 相比之下,程颢淡定地过分,他不动声色地从梁惜的手里,把写着她的名字的那个结婚证,也拿了过来,一同塞进公文包里。 梁惜不解,诧异地瞅着他。 程颢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声,方道,“我替你保管。” 梁惜眨眨眼,不可思议地狐疑:难道,他以为守着她的证,就算是守住了她? 这倒是,听几个好友说起过,离婚时是务必要出示结婚证的。程颢此举,就算守不住她,也可以守住他们的婚姻。 他当真这么喜欢自己么? 吃饭时,梁惜没忍住,问了,“程颢,你很喜欢我吗?” 程颢顿了顿,没有回避,“不是。” “不是?” “对,不是。”不是很喜欢,而是很爱,以后也会越来越爱。 “哦。”梁惜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又生龙活虎了,不是很喜欢,一点喜欢总是有的,以后住一起,什么样的感情还培养不出来? 正美美地勾画未来,程颢突然放下筷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事物,推到了梁惜的面前。 “这个……” 程颢垂了眼眸,“我的工资卡。” “呃……” “把你爸爸给你的各种信用卡什么的,都还回去吧,以后用我的钱。” “……”梁惜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虽然不多,不过加上一些积蓄,和最近跟朋友合伙搞项目的钱,也有十几万在里面,先花着吧。”他顿了顿,又道,“以后,只会越来越多的。” 梁惜听着听着,有些不是味了,“程颢,我喜欢你,不是图你的钱。” “我知道,因为,我也没什么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不用爸爸的,我自己也有工作,也有工资和积蓄……” 程颢抬眸,一脸认真地打断了她的话,“今天开始,你我是夫妻,是一家人,怎么,你还要跟我保持aa不成?” 梁惜无语了,默默地收回了他的那张银行卡,心里总是怪怪的,有喜有忧,不知道是她没进入婚姻的状态,还是程颢陷入了某种误区。 饭后,程颢没有急着返回政府大院上班,而是问梁惜有没有时间。 后者连连点头,她的工作,完全是吃公司的闲饭,为财政把关,没有半点约束的。 程颢伸手握住了她的,这个动作虽然是第一次做,却自然地很,“有空的话,下午陪我去见个人吧,他……算是我父亲一样的人物,没有他,也没有现在的程颢了。” 程颢这么说,那必然是很重要的人。 在订婚、领证这一系列的事情上,程颢几乎都是自己全权做主,甚至是让梁惜见他父母的一步都省去了,现在,却要带着她见一个人。 程颢当起了司机,又开回了梁惜的那辆黑色私家车,一路走来,梁惜渐渐认清了方向,猜测道,“你是去s大?” 程颢看了她一眼,“你很熟悉s大么?” “嗯,我就是s大毕业的啊。” 程颢失笑,“五年前,我倒不知道,你的成绩这么好。” “我是凭自己实力考上的!”梁惜憋红了脸,据理力争,高中进了那所学校,确实是花了钱,可是高考,则完全地是真才实学。“如果不是爸爸强力要求,我早就考出国了!” “是吗,看不出来。” 程颢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梁惜是有悟性的,虽然,比他差了点,可在曾经给她补习的时候,他就察觉了,努力下去,她会考一所不错的大学,现在证实,他所料不错,也同样证实,他的眼光很好。 先到此,他微微笑了,“既然你是s大毕业的,那你知道严学鸣教授吗?” 梁惜诧异地瞪圆了眼睛,“你说那个从美国回来的经济学海龟院士?当然知道,恰好,我也是读的经济系,有一门专业课,是他任授课老师,每次都全场爆满。你要见的人,是严教授?” 程颢但笑不语,一个转弯,车子已开进了s大的校园。 梁惜从这里毕业,不过数月而已,据她这个正牌经济系毕业生所打探的结果,严教授每届只带一个研究生,也就是说,他总共所带的硕士和博士,加起来不过六人,这些被他挑中的人,却未必是这一届的凤毛麟角型的人物,人人都说严教授很怪,选择研究生有他自己的一套标准,听说有一界的师兄,是在一场辩论赛中,获得了严教授的青睐,从而拜在他的门下。 看着程颢的侧脸,梁惜不由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严教授的?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吗?” 程颢微微侧头,“确切地说,是因为五年前的一个象棋棋局。” 梁惜无不好奇,“象棋棋局?” 程颢轻“嗯”了声,似乎陷入回忆,想要说,可又有些犹豫,最终,他还是选择开了口,“五年前,我退学之前的那晚……” 说到这里,程颢停顿了下。 车内的二人,同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赌局。 这是二人一直以来的心结,梁惜下意识地伸出小手,握住了程颢的手背,“对不起……” 对不起。 如果这句话在五年前,或是他们久别重逢后刚见面时说,程颢或许觉得讽刺,可是现在,他回了头,转而将她的手囊括掌中,“我不会原谅你。”(未完待续) 第56章 钱不是那么重要 梁惜一怔,不能理解,他们……他们不是已经结婚,已经是夫妻了么? 难得的,程颢顽皮一笑,“我要用让你留在我身边来补偿,直到我原谅为止。” 梁惜开始展露笑容。 程颢有些迷恋地看着,继而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道,“不过,我想,我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原谅你了。” 梁惜欣喜,开心的时候,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悦,冷不防地凑过脸去,亲了亲他的脸颊,“求之不得。” 严教授已年过五十,可看上去,却像是四十出头的模样,平时一脸严肃,可对于自己欣赏的年轻人,却笑容满面。 所以,当梁惜看到严教授那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可爱的笑容时,不由对自己的老公又崇拜一分,越看越喜欢。 程颢在车上告诉她说,五年前,就是她在大家面前让他大失颜面的当晚,发生了很多事,有他的,也有白冰的。 那晚,他和白冰在路上闲逛,就在一个街角,看见了一个地摊,摆着象棋残局。 大概是由于一直无人能破解棋局,所以,围观的很多人,开始与摆棋局的人吵闹起来,争吵中,有人无意地被推倒,撞到了他,他本无意去凑热闹,可是那晚,他的心情确实复杂,以至于鬼使神差地,就挤进人群,看了眼那棋局后,便走棋起来。 棋局被破了,众人的唏嘘赞叹,非但没有让他心情变好,反而越发暴躁。他跟着白冰离开,却没走两步,被一个人叫住,那人,便是从国外暂时回来度假的严教授。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般神奇。 严教授和他几句话之后,便发现了他的潜能,并且愿意提供他一个半工半读的机会,去国外读书,程颢却在这天大的馅饼面前,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要白冰同行。 严教授二话没说,竟然同意了。 梁惜想象不出那晚,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程颢也低调地一语带过,可现在瞧着他们二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梁惜想,严教授一定很喜欢程颢的。 可对于梁惜,严教授则没有一点印象,当程颢介绍说她是自己的爱人后,严教授只是点了下头,兴致缺缺。 接着,梁惜百无聊赖地喝着茶,听他们打探经济格局,s市市场未来走向等等。 最后,严教授说了句,“我一直觉得,你如果一辈子从政,是亏了的,当初推荐你当了市长秘书,只不过是给你这个平台,让你成为众多大牌商家所交结的焦点,从而找到自己的商界之路。所以啊,我觉得以后你的最终发展,还是应该从商的。” 程颢点点头,“现在,我已经在往这个方向走了,准备小小地投资一下。” 严教授没有直接地问,旁敲侧击地了解了一些后,方道,“不急,在政府站稳脚跟再来,不能急功近利。” 程颢略一沉默,似有保留地说,“我明白,现在不过是试试水深水浅而已。” 他是说了谎话了,与乔丽的父亲接触到现在,时间很短,但是他确实已成为那所培训学院的重要一员,并且掌握了一部分教学设备的选购权力。 采购向来是个有水分的工作,程颢这一次在科技立项上高额报审之外,也与一家相熟的教学设备销售商达成了交易。 多年所学的经济学理论,总算可以派上用场,他有些太过急切地钻了法律和市场规则中的空子,一切地一切,只为能在正式和梁惜举行婚礼时,给她一个惊喜。 严教授的告诫,他自然明白,但是时间有限,还是太过年轻的他,愿意冒这个险。 辞别了严教授,程颢有些表情凝重。 梁惜对于他们所谈的,似懂非懂,但关键点,她是抓住了,“程颢,钱真的不是那么重要的。” 程颢淡淡地勾起了笑,没说什么。 梁惜接不下话,二人默默地走着,她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好在,迎面碰到了个熟人,才缓了这个冷场。 “梁惜?真是你!”笑呵呵迎上前来的,是梁惜大学的一个死党,曾经同住一个宿舍,现在读了硕士研究生。 梁惜微笑以待,“木头!前天还想着要不要约你一起逛街呢,又怕你现在学业繁重……” “得了!”那个绰号木头的女生白了梁惜一眼,“臭女人,咱们还是别一起逛街了,瞧你现在,穿得跟贵妇似的,回来取笑我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人呢?” 似乎每个学校里都有个俗语,临近毕业时,保研的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过着狗一样的生活。考研的,则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木头就曾经是考研大军中的一名。 梁惜笑道,“你不是已经脱离苦海了么?” 木头早就斜着眼地将梁惜身边的程颢打量半天了,“嗨,光顾着说我,你不够意思啊,旁边这位帅哥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梁惜与程颢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有些羞涩地赧然。 “程颢,我……我高中同学,现在是……” 梁惜拖拖拉拉的解释还没说完,木头便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道,“老实交代,前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要结婚的对象,就他吗?” 梁惜点头。 木头杵了杵她的肚子,“臭女人,你真是好命死了!咱们整个s大也找不到一个比他更抢眼的了。” “有吗。”梁惜虚伪地谦虚着,可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了。 “你好,我叫穆棱。”木头伸出了手。(未完待续) 第57章 这是小霖(1) 程颢顿了下,而后表情冷冷地和木头虚握了一下,“程颢。” 木头笑眯眯地将帅哥打量个遍,越看越觉得梁惜的命好,最后,程颢被瞧得有些烦了,便抓过梁惜的手腕,“你要叙旧么?” 梁惜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抱歉地看了眼木头。 穆棱是个有些腐,有些小花痴,却是很大方也善解人意的女生,见了面前这阵势,也明白程大帅哥不愿跟“闲杂人等”大眼瞪小眼的,于是,便笑呵呵地挥挥手,“惜惜,你忙吧,我还要去给导师交论文材料,等你结婚那天,再跟你疯玩!呀,惜惜,你今天应该去领结婚证,别忘了!” 梁惜失笑,而后挽住了程颢的手臂,很满足、很得瑟地说道,“木头,我已经是已婚人士了。” 穆棱嗤之以鼻。 也因为梁惜的那句话,程颢的心情舒畅了很多,他并不是不耐梁惜和朋友聊天,也不介意别人对他投以研究般的视线,他在乎的,只是梁惜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说出他的身份。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爱人,这句话,真的很难启齿吗? 还好,那个小女人没有一遮到底。 穆棱眨眨眼,“惜惜,婚礼呢?啥时候?” 程大帅哥终于绽露一丝微笑,差点震得穆棱瞪出了眼珠子。 “阴历的下个月初八,快了,到时请一定前来。” 穆棱机械地点头,还没从男人的美色中回过味来,也终于悟出一个理来:难怪这男人面目清冷了,原来,他不能笑,一笑就会把方圆百里的女人都给迷魂掉!祸水啊! 十多天的时间,转瞬而逝。 梁惜掰着手指头,外加脚趾头地算过来。 婚礼定在s市的世纪酒店,全市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饭店,婚礼上的布置、司仪等等也都是极尽奢华。 梁父出了几乎所有的费用,说是给他唯一宝贝女儿的嫁妆。 程颢虽然默默地接受了,可最后,也不让步地说,将这次婚礼的所有宾客份子钱,都归梁父。 这一切,都是瞒着程母的,儿子太过独立,独立地她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儿子现在赚了多少钱,因为,就在前一晚,程颢才突然带着她去了另一个住宅。 准确地说,是别墅才对,虽说面积上只有不到二百坪,但是她看过电视上的广告,这确实是小型别墅! 从六十坪的小单身公寓,一转眼到有钱人所居住地段的别墅。这么短的时间,她想不通自己的儿子是如何赚到的这笔钱,哪怕是市长级别的薪金,也没有这般飙升的道理。 可是,事业上的事,她又过问不来,只能惴惴地在宽敞的别墅里,徒劳地有些心惊着。 程母明白,儿子所做的这一切,大多是因为那个梁惜的女人。 在之前的那个小区,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小霖的爸爸,现在,他要光明正大地结婚,外人势必不能理解其中端倪而乱说是非,这情况对白冰不利,对新娘梁惜更是不公。 那个娇娇气气的女人,她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点狐媚了她的儿子! 婚礼上,碍着程颢的面子,程母没有发作什么,可心底里的这股子闷气,是迟早都要发出来的。 到场的宾客,大多是梁惜家的亲朋好友,至于程颢那边,就来了几个曾经玩得比较好的同学,至于政府大院里,程颢只低调地告诉了临近几个办公室较为相熟的朋友,由于他所在的都是政府高层办公室,市长、副市长级别的,自然不会参加他的婚礼,只不过封了个红包,真正到场的,最后只有斌哥和另外一个同事,恰好,梁惜都见过,就是那晚程颢喝醉时都在场的两位。 作为程颢的亲朋,白冰是一定到的,同样,林厉一家子也几乎都来了。 自从那天,梁惜欲言又止地提了白冰和其儿子的事情之后,林厉私下去查了查,基本上,有九成地怀疑,那个孩子是他的。 林厉很沉得住气,毕竟,五年都被白冰骗过来了,他不介意多等几天,他也知道,梁惜大婚那天,白冰一定会携子前来。 人群中,林厉很快找到了那个小人儿,小霖,而后在小霖的周围两米范围内,果不其然地看见了白冰。 一身蓝色礼裙的白冰。 远远地,林厉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这个年轻的女人,其实,白冰的五官比梁惜还要美上几分,可是,却少了梁惜那种娇贵的气质。 不仅如此,白冰整个人看起来,透着历经沧桑的沉稳和朴实,像是邻家女孩,不像梁惜。 梁惜安静起来,像是个让人时刻要关心着的孩子,可蛮横起来,真有几分混黑道人的血统。 林厉确实是心里更贴近梁惜的那种性格,但如果有个女人瞒着他生了自己的孩子,那么一旦涉及责任,性格与样貌,已无足重轻。 他拉上了林母,附耳说,“那边有个程颢家的亲戚,恰好,又是我的高中同学,你不是说现在以惜惜干妈的身份出席的么,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林母做不成梁惜的婆婆,已俨然干娘自居,林厉的话让她无从拒绝,甚至跃跃欲试地偕同林家的双胞胎兄弟,一同走了过去。 “白冰。”第一次,林厉叫了这个名字。 白冰只是听到这个声音,便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把儿子揽在怀里,回了头,却不仅仅看见了林厉。 很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林……厉,你也来了啊。” 小霖似乎对林厉有点自然熟,每次见面都会主动开口,用他那稚气的声音,有些小大人一般地说道,“叔叔,为什么每次你看见我,怎么都不叫我呢?”(未完待续) 第58章 这是小霖(2) 林厉莞尔,却是对林母道,“妈,这是小霖。” 他抹去了谁的儿子之类的说法,就单单地介绍了这个孩子的名字,小霖。 林母在瞧见小霖那小脸之后,嘴角满满的笑容都僵了,那张小脸……她甚至有些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眼林厉。 林厉早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等着回视林母。 “他……”林母指了指那小孩。 林厉这才补充了一句,“是白冰的儿子。” “那他爸爸……”林母自知失言了。 知子莫若母,林母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不会无意义地做一些事,或多说一些话,今天,他把这个和他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孩,特别地介绍给了自己,还会说明什么? 问题严重了。 林母看向白冰的目光,开始严肃而带着审视。 白冰早就隐约地察觉出林厉的别有深意,随着林母的表情不善,长期磨练出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心中警铃大响,抱起孩子,干笑地说了句,“我那边还要帮程颢应酬宾客,先过去了,失陪。” 林厉点点头,目的已达到,他愿意放她一码。 从她的那躲闪和防备的表情,林厉把自己猜测的那剩下的一成怀疑,也抹杀了。 今天,他之所以让林母和自己一起去找上这个女人,名义上是打个招呼,可实际上,是让林母在印象里,先将小霖这个炸弹打入脑中。 因为,他了解自己的母亲,林母向来奉行门当户对,如果小霖真是自己的孩子,他负起这个责任,是毋庸置疑,可如果白冰真想进林家的门,那最大的障碍,便是林母。 果然,白冰前脚刚走,林母便开始眼神冷冽地扫向自己的儿子,“林厉,我想,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妈,我们去那边坐会儿吧,瞧你今天穿得这高跟鞋,不累么?”林厉轻描淡写地,将母亲引往偏僻处。 林文林武这对双胞胎,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而后,与林厉反方向而行,找到了刚刚所见的那抹蓝色人影。 当林家双胞胎凑过来的时候,白冰正心悸犹存地恍惚着,五年来,最期望又最害怕的事,似乎发生了,接下来的一切,自己无法掌控,她能做的,只是应对。 可想不到的是,应对这么快就来了。 “你是白冰?”林武眯着已经在全家算是最小的眼睛,觑着白冰。 白冰还未及开口,林文便接口了,“你真傻,二哥刚刚不是叫她名字了么,还有那个小不点,叫小林,不知道是因为姓林而叫小林,还是因为名字叫小林。” 白冰的脸色白了白,手握住儿子的小手,严阵以待。 林武没管自家兄弟的话,仍旧目光锁着白冰,“嗨,你是不是我二哥的女人?” “我……” 白冰刚说了一个字,林文又截断了她的话,看着林武道,“还用问,十有八九了!二哥从不主动介绍女人给妈认识的,梁惜是个例外,不过今天也已经结婚了,我们都纳闷为什么二哥没和梁惜走在一起,现在明白了,原来是因为你啊。”说到最后,林文的眼睛也锁住了白冰。 白冰微微蹙眉,搞不清楚这对双胞胎的来意,但很显然,这两个是林厉的家人,至于找上自己,来意是善是恶……她想要找个理由开溜了。 林武似乎瞧出了她的意思,伸手竟握住了小霖软软的小手,“这小孩是二哥的儿子?” 林文轻笑,“长得跟二哥那么像,一看就知道了。呵,这下那个色老头该开心了,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小霖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捏他手指头的年轻叔叔。 接下来,兄弟俩,似乎唱起了双簧。 林武适时地松了手,继续瞅着白冰,“都有孩子了,你为什么没跟我二哥结婚?” 林文哼了声,“估计是二哥在外养的女人吧。” 林武点点头,“有道理,你是不是很穷?” 林文怪叫了声,“哎呦,这可不妙,以前三天两头有穷女人哭哭啼啼地找爸麻烦,我们烦够了,你可不要跟那些女人一样。” 白冰的脸色越来越差,已经招架不住,双胞胎越发让人不敢恭维的言辞,让她抱着儿子,很想一走了之。“对不起……” 还是那样,才开了口,就被林武打断了,似乎压根就没打算听她说话似的。 “我估计她不像是爱哭哭啼啼的那种,毕竟,二哥的品味没有爸那么差,看她样子,也不算寒酸。” 林文赞同,“你低调神秘了这么久,今天突然冒出来,是不是准备要嫁给二哥了?” 林武再看了眼小霖,“带着孩子一起嫁?” 林文耸耸肩,“估计是,不然,二哥也不会介绍她跟妈认识。” 林武有些不敢苟同地白了自家兄弟一眼,“这句话,你刚刚已经说过了,你的智商好像变低了。” “……” 这一次,白冰没再逗留,强硬了说了句“失陪”,便抱着儿子离开了。 其实,双胞胎没有特别的恶意,只是要跟白冰打个招呼。 白冰不知道,这对双胞胎如果不是瞧着有些顺眼的人,是根本都不搭理的。 可是,白冰性情高傲,自我防范意识强,她做不到像梁惜那样,被双胞胎酸言酸语地对待、被说的无还嘴之力时还乐呵呵的。 她的脸皮薄,更是性情敏感,一点点的不友善,都会让她立起身边的防护屏障。(未完待续) 第59章 双胞胎的双簧 加上之前林母不算和蔼的目光,白冰咬着下唇,已经暗暗坚定了和林厉保持距离的决心。 林家,不是她这种人所能碰得的。 相较于白冰的心凉处境,梁惜此时正经历着人生最紧张而兴奋的时刻。 一身白纱的她,坐在化妆间里,过于浓重的新娘妆容和夸张的婚纱,让她不敢动弹,身边陪伴着的是大学的室友死党,穆棱。 “臭女人,今天真是美呆了!” 从化妆镜里,梁惜白了穆棱一眼,“早晚你也有这天!不过,说真的,你不觉得我这妆画得太浓了?我都快认不出自己的脸了。” “哪有,等会有灯光照射,要画得浓点的,不然会显得苍白。”穆棱多余地给她整理着婚纱,一边絮絮叨叨,“说真的,你家那位可真够抢眼的,我这辈子没怎么对哪个男人念念不忘不过,不过,你家那位做到了,哼哼。” 梁惜莞尔,对于好友念念不忘程颢,一点也没有醋意,她知道木头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人,而且,这么些年处朋友,她也意识到了一点,这种什么都会对你说的朋友,才是最可靠的朋友,总比那些面上默默,可背后捅你一刀的要强。 五年前,她就栽过一次。 五年前,梁惜自以为最忠实的朋友,也是她的智囊团其中之一,就在程颢退学后的第三天,将梁惜追求程颢的事上报了学校。 不仅仅如此,当年,梁惜写过的情书,叠过的纸鹤,大大小小但凡被那朋友经手过的礼物,都诡异地张贴在了学校的橱窗外。 任何一个学校,对于学生间的早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果事情被投诉、被闹大,那学校为了名声考虑,都会将事情从严处理。 考虑到程颢已退学,学校只是让梁惜把家长找来,以儆效尤而已。 当年,梁父并没有记住自己女儿暗恋的男生的名字,可他也知道,女儿的心里一直有个人。所以,今天梁惜结婚,梁父早在女儿穿上婚纱的那一刻,便偷偷地问了,恨不恨他给她找了程秘书,而没有让她自由恋爱。 梁惜没有说出当年的事,其实,对于自己曾被告到学校,她并没有恨那个朋友,因为,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个朋友在帮她追程颢的最后,竟自己也喜欢上了他。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对此事心怀感谢,因为,也就是自己被推到众矢之的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对程颢的感情,那便是即使全世界反对,她也不后悔。 化妆间的门被轻叩了几声,穆棱开了门。 梁惜闻声望去,不由一怔,继而笑容漾起,“米老师?你怎么会来?” 年近二十九的米扬,如今看来,和梁惜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少年龄上的差距了。 “当然听你那几个高中死党说的,再说了,你和程颢,事关我两个学生的婚礼,做老师的,自然要来了。”米扬说着,往自己身后努努嘴,“不仅我来了,还有曾素,她也来了。” 曾素…… 梁惜的笑容顿了顿,她以为,这辈子都会和曾素形成陌路了,却不想…… 米扬闪了身,从他的身后,闪出一个高挑的年轻女人。 打扮低调,嘴角永远都挂着恬淡的微笑,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绝对无害的温柔女人,当年出手却那么狠,将梁惜整了个措手不及,虽然,事后曾素自己也选择了退学,大概也是后怕了梁惜个人在学校里的小势力。 梁惜一直选择淡忘了这件往事,可如今,再与曾素面对面,她却无从对曾素露出半点笑容。 有些人,爱了就会爱到底,可有些人,一旦被她划为要绝交的行列,恐怕也再难翻身。 “惜惜……”曾素的微笑,像是抹去了过往一般,纯净得虚伪。 碍于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梁惜没发作,最大限度地点了头,而后笑对米扬,“米老师,别告诉我你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女伴,虽然,师生恋还是挺潮的。” 米扬一听,呵呵笑了声,“梁惜,你对我就不会尊师重道一次?我和曾素是门口碰到的,因为等会要去机场接一个朋友,所以就先过来看看你,再和程颢打个招呼,赶不及你们的婚礼结束,可能马上就走。” 梁惜挑眉,“还是五年前的那个抓不住的女友?” 米扬白她,“自己修成正果了,就来调侃我?” “到底是不是啊?” 快三十的人了,米扬竟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鼻翼,“怎么,就只带你常情的?” 梁惜佩服了,举了举拇指,“七八年了吧,还不结婚?” 此时,曾素也看出梁惜是故意地冷落、无视她,她垂了眼眸,而后默默地后退两步,离开了。 米扬看了眼曾素离开的背影,这才无奈地对梁惜轻叹,“这么久了,还不原谅她?” 梁惜扯唇,“我没有恨过她,只不过,我和她不可能再做朋友了,是她自己做得太绝,相信如今她面对我,也会同样的尴尬,不管怎样,回不到从前了。” 米扬看着她,意味深长,“梁惜,当年,全校倒追程颢的女生不少,可没有谁像你这么幸运的。知道么,你曾经所用的方法,暗地里,曾素几乎全都一一照搬地做过,你和乔丽打赌是明,曾素则是在暗,至于其他有始无终的都不提了,可是结果……只有你披上了程颢新娘的婚纱。” “曾素她……” “大概,她比你更早地喜欢上了程颢,是你疯狂的追求,给她带来的勇气,也是你最后气走程颢,让她把积压了许久的痛苦和妒忌,转化为报复你的行为。”说到这里,米扬倚老卖老地叹了声,“你们啊,小小年纪,懂什么是爱情?竟然那么极端!”(未完待续) 第60章 米老师的秘密 梁惜不愿再纠结曾素的问题,也不认为曾素的问题会成为她和程颢之间的问题,她轻笑地转移了话题,“米老师,难道你和你那位神秘女友间的八年抗战,就是爱情?” 提及心上人,米扬扶了扶眼镜,掩去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疲惫,“不跟你谈了,我时间赶,现去找程颢聊聊,梁惜,祝你和程颢百年好合啊。” 梁惜偷笑,“谢啦,米老师,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我!” “鬼精灵!” 这注定是一场集齐了所有恩怨情仇的婚礼。 除了曾素的突然出现外,乔丽不知如何得知了梁惜结婚的消息,竟也不请自来。 这两个是梁惜此生最是纠结的亦敌亦友的高中同学。比较而言,对乔丽,梁惜还愿意陪着说上两句。 再说米扬这边,才要去跟程颢道别,可刚找到忙碌的新郎,未及开口,就见林厉带着一人来向程颢母子贺喜。 先不说程母再见林厉,目光怔怔地在其脸上扫了两圈,而后下意识地收回视线,站在程颢身后,挡住了身体。 就是米扬也神色不对,看见了林厉身边那人,他脸色一僵,哪怕是扶起眼镜的动作,也不能缓解他心里的那份恼怒。 倒是那人,看见了他,笑颜灿烂,“扬子,你在这里?我正要给你电话说,要参加我弟弟朋友的婚礼呢!” 米扬哼笑了声,难掩自嘲地反问,“你不是告诉我,是中午十二点半到的飞机吗,林岚?” 林厉看了眼自己的姐姐,眸中闪出一丝兴味,“姐,你们认识?” 与米扬同龄的林岚,含蓄地笑笑,“当然,我们是大学同学。” 米扬心情不悦,他们之间,就仅仅只是大学同学?“现在才想要给我打电话,你就不怕我提前过去了?还是说,如果不是在这里恰好碰到,你或许就会由着我傻乎乎地奔机场去接你?” 林厉已开始双手环胸,“普通的大学同学,会去接机?” 程颢则对这面前的一幕暧昧事件无动于衷,因为,他的注意力正放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母亲身上。“你怎么了,妈?” 程母正想给儿子一个安抚的微笑,这时,林岚突然冒出一句,“我也不知道爸会突然去接我啊,硬是把我揪到这里……扬子,你别激动,我怎么会让你白跑呢,啊,你不信,可以问我爸,他去停车了,马上过来。” 听到这里,程母的脸色都白了,她下意识地看向礼堂的门口,赫然发现,那个虽有些老迈,但依旧挺拔的身影,正往里面走来。 程母的身形晃了晃,程颢眼尖地托住母亲的手臂,“妈,你不舒服?” “我……我要去休息间里坐会儿,这里有些闷。” 程颢面露关切,“我扶你。” 一旁的米扬正在和林岚生闷气,见程母状态不对,也跟着说,“阿姨,我也一起扶你过去吧。”留在这里,他只会越来越气,因为他了解林岚,那个女人对于自己不靠谱的行为,从来都不会觉得愧疚的。 程颢三人,留下有些面面相觑的林家姐弟。 林厉无奈地对其姐露出几分不可恭维的表情,“一直都在想,哪个男人可以受得了你的朝三暮四,陪你维持了七八年朋友和恋人间的关系,原来,是米老师。” 林岚挑了挑眉,“你又知道这不是我的一片苦心?我这是在他三十岁之前,让他有足够的自由去选择,去踩住青春的尾巴来享受,不要太早跳进婚姻的坟墓!” “你确定自己玩够了、玩累了,会嫁给他?” “你又确定我不会?” 林厉无所谓道,“会不会由你,米老师是个好男人,失去他是你的损失,还有,提前知会你一声,我这个当弟弟的,要比你先成家了。” 林岚有些惊恐地瞪圆了眸子,“你有喜欢的女人了?成家?闪婚?” “谁要闪婚?” 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林家姐弟回头,林厉只瞥了眼来人,便移开了视线,林岚则笑眯眯地挽着那人的手臂,“爸,是你的宝贝儿子,他要结婚了!” “呵,是吗,小子,终于想通了,爸想抱孙子想了很久了。”今年已满五十的林煜斌,保养地非常好,加上他年轻时打打杀杀练出来的体魄,如今身材依旧挺拔,毫无一丝肥胖感。 听到自家父亲这般说,林厉冷哼了声,“孙子已有现成的,就怕你不想抱!” 林煜斌被儿子的话给震住了,半响没能接受,“你……小子,你是什么意思?” 林厉已错开了身体,徒留背影地回了句,“想知道,你问妈吧。” “嗳,你说清楚!嘿,你小子回来!” 父子俩不对盘,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说不上关系恶劣,但是林家人都看得出,林厉不苟同父亲的为人,林父也架不住林厉的叛逆。 林岚见惯不怪,悄悄打着小报告,“爸,这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大弟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现在要奉子成婚!” “什么?这小子!”林煜斌怒了,“我要找你妈问问去,是不是真的。” 看着父亲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林岚耸肩,“有什么稀奇,还不都是子承父业,遗传你的么。” 话说,程颢和米扬将面色惨白的程母扶到了休息间,程母似乎很疲惫,靠在了沙发椅上,五指撑着额头,遮住了流淌悲伤的双眼。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解不开心里的那个结,或许,自己记挂了一生的那个人,已经忘了她姓谁名谁。(未完待续) 第61章 缘分 程颢给母亲端了杯热水,却被程母拒绝了,“颢儿,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外面那么多宾客等着,不能让小冰一个人帮你应酬,快出去吧。” “可是妈……” “我这是老毛病,坐回就好,快出去吧。” 程颢与米扬对视一眼,而后一前一后地出了休息室。 “阿姨没事吧,看她脸色不太好。” 程颢蹙眉,“我也不知道,不过,她常常会莫名地这样,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些。对了,米老师,还没谢谢你能过来呢,刚刚那个林厉的姐姐,呵呵,我不想八卦的,但是真的想问一声,何时能让学生参加你的婚礼呢?” 米扬心里一阵自嘲,“有些东西,真是命中注定的,你到底和梁惜走在了一起,真好。” 提起梁惜,程颢眼中的温柔,不自觉地流淌,“说起来,米老师你可真英明,当年明知道她那样大张旗鼓地追我,还能够顺她闹腾,要是学校知道你纵容学生早恋,处分少不了吧。” 米扬低笑,“程颢,现在你我,不分什么学生和老师,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我也不怕抖出你的底,当年,我抓住梁惜在小废墟里抱你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梁惜并不是一厢情愿。动心这种事,跟对方付出了多少无关,就算梁惜当年没那么张扬,你们可能也注定会走在一起,这就是缘分啊,不是等就能等得到的。” 说到最后,米扬竟有些许伤感,大概是想起了自己无法宣泄的爱情。 程颢没有听出来米扬的自叹,因为,他自己已经随着米扬的话,思绪飘回了五年前,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梁惜是真的很大胆,强亲、强抱、甚至是当着他的面脱掉衣服…… 或作是别的女人,比如乔丽,比如曾素,多一分或是少一分,他都会觉得反感,可是梁惜的一举一动所带来的,却只是诱惑,诱惑他一步步上了她的钩,再也挣脱不开。 女倒追男也是讲求松弛有度的。 当然,对梁惜来说,她压根不会说是用什么策略,更不会将三十六计改头换面地用在追程颢的身上,只所以在一阵风平浪静后,再冲动地给程颢一记心灵重击,完全是因为她受了周围人的刺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自以为可以天衣无缝的“侵犯”事件,却被米老师给撞得无疾而终。 当年,追求程颢的人很多,可知名者,却只有梁惜、乔丽,一个不畏前辈的小学妹,和二年级的校花四人而已。 说起那校花,梁惜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人叫什么,而程颢更是压根从头至尾地就没把那女生的名字听在耳里。 说起战斗力,校花妹妹也是点数最低的,大概被冠上校花之名后,人大多清高,只是听说一次学校的植树活动时,掀起了一次众女“旁敲侧击”事件,腼腆校花让好友去探程颢的口风,还没问两句话,就被梁惜的智囊团唇枪舌战,外加武力威胁地给逼退了。 学校的那次植树是以一个年级为一组,浩浩荡荡的,去的时候是以班为单位包车,到了目的地,便开始松散起来,有些爱闹腾的学生,便各班地撺掇,以示自己的交友广泛。 像程颢和白冰这种老师心中的好学生,自然是领了树苗,安安分分地开始种植。 至于梁惜,本来就没打算踏踏实实地完成任务,在伙着自己的智囊团击退了校花团队后,心里就再也按捺不住,趁着米老师发树苗一个不注意,她拎着自己的那棵树苗,提着小锹就奔隔壁一班的地盘而去。 有眼尖而多事的,看见梁惜来了,对程颢暧昧地吹吹口哨,“喂,才子,梁佳人又来了。” 这是早期,别人对程颢和追求他的女生所起的外号,程颢当仁不让地,被称为才子,至于那些倒追他的女生,乔佳人、梁佳人、陈佳人、王佳人……诸如此类。 程颢闻言,拭去额头薄汗,站直了身子,目光清冷地看着梁惜,时至此时,梁惜已追了他三个多月,并且,经过了她的脱衣事件,他也心底对她有些迷惑,但面子上,却是怎样都不会表现出来的。 “你怎么又来了?”看了眼梁惜手里的树苗,程颢心知不妙,眉头微蹙起来。 梁惜理所当然地将树苗在自己的面前一撂,“来种树啊。” 说完,她看了看给程颢面前的那株,惊叹,“你好厉害!程颢,也帮帮我吧。” 程颢没吭声,看着她捞起小锹对着地面夯起来,看了会,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无视下去,加上不远处的白冰还火上浇油,“程颢,你就帮帮她呗,反正你自己的已经种完了。” 梁惜回给白冰一个笑,虽然心里在意着这个和程颢时刻同时出现的女生,但几个月下来,白冰的威胁似乎没有增长的趋势,梁惜决定把白冰定义为良性瘤,就是那种暂时可以与之共处的存在。 程颢目无表情地看了眼白冰,而后捞起梁惜的树苗,就要往二班的地盘走。 梁惜扯住了他的衬衣衣袖,“嗳嗳,别走啊,就在这。” “你是二班的。”程颢指出事实。 “小树能活就行,跟种在哪个班上有啥关系?就种这!”梁惜说完,恨不能一屁股坐地上赖定不走了。 程颢无奈,拿过梁惜手里的锹,就要破土。 梁惜又有话了,“嗳,等等,跟你的树挨得近点。” 程颢挑眉,也知道在梁惜的认知里,得寸进尺是没有任何羞愧可言的。 “株距太近,不利于成长。”(未完待续) 第62章 连理 和梁惜讲科学道理,是对牛弹琴。 梁惜笑笑,“谁说不利啦,不是有句诗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么?程颢,咱俩的树挨得再近点吧,这样,在地底下,它们的根就可以纠结在一起,越缠越紧了。” 程颢垂着眼眸,脸皮已开始抽搐。 周围传来吃吃地笑声。 这件事,以至于后来有好一阵子,梁惜从“佳人”之列脱颖而出,成为了“梁连理”。 最终,程颢自然是拗不过梁惜的,也不愿跟她一般见识。 五年后,程颢出国归来,还去到那片爱心树林里看过,当年,梁惜最后很不文明地在他和她种的小树上刻下了彼此的姓名,时隔多年,字迹仍在,而且愈加清晰深刻。 大概,梁惜的愿望是有灵性的吧,如今,他们真的喜结连理了。 看到程颢有些失神地浅浅笑着,米扬伸出手臂,拍了拍他的肩,“是不是想到曾经,觉得很美好?” 程颢收回回忆,含蓄一笑,没有多言。 米扬再拍拍他的肩,“好好珍惜吧,梁惜这丫头,人如其名,生就是让人珍惜的。” 婚礼定在中午的十一点五十八分准时开始,在s市,人们习惯地以八分为吉时。 理论上,司仪和双方父母应该站在台上,等待新人进场,可是程母却借口身体不适,先行告辞了。 离开时,程母选着距离林父较远的距离悄悄离开,却不知,林父还是看见了她的身影,可因为她变化太大,没敢上前去认。 对于亲家母的先行离开,梁父虽然心里不爽,却也没办法,然后程颢的家人发言时,竟然是白冰代替的,白冰让一个朋友代为照顾着顽皮而会乱说话的小霖,用她自己的话说,程颢就是自己的亲哥,程母就是自己的亲母亲,她祝福他和梁惜。 席间,林岚偷偷走到米扬的身侧,还是那种凡事都无所谓地笑,“今晚,我去你那?” 米扬没心情。 林岚见无回应,笑道,“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不信你不想,难道,你有了新欢?嗯,这也是好事啊。” 米扬闻言,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种可能性在你我之间,好像你更加有可能吧。” 林岚挽住他略显僵硬的手臂,“我的优点不多,可说话算数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在和你维系恋人和朋友之间关系的过程里,我不会有新欢,我的心是野,但是不花。” 在台上新人交换了结婚戒指的那一瞬,米扬再次妥协了,放软了手臂,让手臂上的那只白皙的手可以挽得更舒适些。 程颢和梁惜都获得幸福了,当初梁惜在全校人面前损了程颢的颜面,换做是任何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恐怕都不可能继续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纠缠。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走到了今天,米扬想,上天应该也是会眷顾他的。 台上,不等司仪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梁惜便在交换戒指之后,跷起脚尖亲上了程颢的脸颊,淡淡地留下一个唇印。 台下哄笑了。 这一幕是让梁父惊讶的,他想不到短短时间,女儿就可以抛开惦记了五年的男人,转而这么喜欢上自己的丈夫。 程颢同样尴尬的,不知是谁笑着说声,“新郎不要太被动啊。” 程颢爱面子,被人质疑男性尊严的时候,他总会用行动反击,更何况,接下来的事,也是他早就想做的。 也不在乎是否会弄乱梁惜被人折腾了一清早的新娘发型,他伸出手来,扣住了她的后脑,压下了唇。 “噢噢……” 叫好声、口哨声阵阵,本来有几分严肃的正统婚礼,变得轻松起来。 程颢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梁惜眨着水眸,看着他已经被晕染了唇膏的唇,悄悄一笑,鬼鬼的那种。 司仪见场面失控,赶紧宣布了下一项。某个重量级人物出场,为新人祝福。 当s市的张副市长神出鬼没地从一侧的休息间里出来,很多人都瞪圆了眼睛。 虽然知道梁星坤纵横商场有后台,也知道程颢如今是汪市长面前的红人,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婚礼会把副市长级的人请到现场。 不仅如此,张副市长没摆任何官架子,只是以新人长辈的身份,发了言。 之后,张副市长在台上和程颢诸人握了手,并且拍拍他的肩说,“当初没有推荐错你啊,郎才女貌,真是登对。” 梁惜这才想起,自己竟从来没有问及程颢,当初父亲是通过谁找上了他。 不过,现在她懂了,把自己的相亲照递到程颢的面前,竟然是张副市长拉的线。 不知道张副市长是不是有着私心的,毕竟,程颢是正市长的身边秘书,这个月老,做的真是有些冒险,也有些让人心里介意。 对于商场、政界的一些猫腻和潜规则,梁惜从未亲自涉及,可处在那样的家庭,身边有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的朋友,想不了解都不行。只是,如今自己嫁了,这些过去的种种,她都不会再诸多过问,只想做一个爱着和被爱的小女人。 婚礼进入了尾声,程颢携新婚妻子,给各个酒桌宾客敬酒。 这似乎才是所有来访者最喜欢看的场面,因为任何热闹的场合,都少不了酒,也少不了喝醉的人,今儿个,众人是不可能放过程颢的。 远远的,乔丽和曾素站在一起,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你,这滋味不错吧。”乔丽冷哼着,冷言冷语地讽刺曾素,虽然她也喜欢程颢,也追过程颢,但她总认为自己属于玩玩一类,而且是光明正大,和曾素有着本质的不同,“这人呐,长什么样、有没有魅力都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再怎么模仿别人,也都是个赝品。”(未完待续) 第63章 男人最在意的 乔丽不耻曾素,尤其是当时曾素告发梁惜一事,让乔丽彻底将这个女人列为终身鄙视之列。 其实,曾素也同样不耻乔丽,她的不耻中,更多的,还有着自己永远无法比及对方的妒忌。 论样貌、论家世,她比不过梁惜和乔丽,可是,她在学校有一个好成绩,毕业后有更加诚恳务实的生活态度。 乔丽的冷嘲热讽,曾素自然不客气地回击,“再怎么荒唐,那也是年轻时,不懂事,亡羊补牢还犹未晚呢。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幼稚地想要去拆散别人。” 乔丽挑眉,“你说谁一把年纪了?” “当然是明知道人家结婚了,还不死心地想要从中搞破坏的那个。”曾素骂人,不提名不提姓。 乔丽有些咬牙切齿,“我破坏,那是因为我有能力去破坏,我拥有让程颢需要的东西,而你,你那不是回头是岸,是你根本没有任何继续战斗的能力!” “……”曾素无言了,这确实是她失败的根本原因,其实,五年前她就看出来了。 五年前,她以为程颢是个穷小子,比起在金钱和家境方面高高在上的乔丽和梁惜,她这种中层的中规中矩家庭,应该更能和程颢产生共鸣的。 可是后来,在被程颢一次又一次的无视中,她明白了,程颢是身穷心不穷,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准备着有一天挤入上流社会之列。 也就是说,程颢的眼光很高,高得自己无法企及。 所以,她放弃了。 她后悔冲动之下对梁惜所做的事,认清了事实,她只能选择祝福他们。 “或许你说得对吧,可是,你能给的,惜惜也同样能给。” 乔丽笑了,那般自信,“这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钱途和仕途,为了这些,什么爱情啊承诺啊,都要靠后站,曾素,你不知道我爸爸和现在的汪市长,是什么关系吗?” 曾素一愕,看着乔丽万般妩媚地翩然离席,这个社会,说白了,就是靠金钱和关系打造出来的,没钱没权没有人,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就算再有才,也蹦跶不出什么来。 今天张副市长出席,显然和梁父之间有些什么,但毕竟听说,张副市长没什么实权了,尤其是汪市长继任后,分了他很多权,补给他的,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务。 所以,如果乔丽的父亲和汪市长之间真的很铁,那么这场关系相争,梁惜就自然处于下风。 只是…… 程颢这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会像很多男人那样,为了面包,而放弃爱情么? 曾素摇头,心里不愿,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终于,在一阵起哄中,婚礼进行到了尾声,新郎轻松地抱起了新娘,离开大厅,直奔外面等候已久的花车。 在被送进敞篷花车的前一刻,梁惜向后抛起了捧花,那束花在空中滑过一个漂亮的弧度,而后,落在了白冰的脚下。 没有被接住。 周围有人打趣,“这样的情况怎么算啊?” 有认识白冰地笑道,“小冰,快捡起来,捡起来才说明这婚能结成!” 白冰下意识地弯腰,可却被一人抢先将捧花拾起。 白冰看了眼那个一身鲜红意欲与新娘争艳的乔丽,后者勾唇冷笑道,“这玩意这么准?真准的话,让我也沾沾喜气。” 车上的程颢和梁惜,已看不见这一幕,花车早已离去,而那二人正失神在对方的体温里,哪里顾得上别处的无烟战火? 白冰对这种东西,向来不争,比较起运气,她更相信用双手创造,见着程颢走远,自己这个代理亲家的身份才算卸下,她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代为看小霖的朋友。 寻到那朋友时,却发现小霖不在那人身边。 疑问还未出口,那人便笑得有些古怪地说道,“小冰,林厉把小霖带走了,并且让我给你带个话:说,孩子被他爸爸带走了。小冰,这个……怎么回事啊?” 白冰的心都凉了,哪里还顾得上回答,众人中搜寻着,发现除了林厉,其他的林家人竟然都还没有离开,她不可能贸贸然地过去要儿子,想要凑近和林岚站在一起的米扬,可又不确定米扬是否知道林厉的住处。 这个事,最能帮忙的,还是梁惜,可今天是她的结婚大喜之日…… 加上林厉让人给她带的那句话,白冰心里急出了火,却发现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铃响了,她拿出来看时,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你好。” “白冰?” 电话里传来的熟悉的声音,让白冰短暂地失神,即便是通过话筒,她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那人的声音,“林……林厉?”道出这个名字,语调都在颤着。 “呵呵……”对方传来不明所以地低笑,让白冰的心,莫名地沉到无底深渊里,“花园大道9号,你早点来,就可以早点看到小霖。” 说完,不待白冰回答,里面紧跟着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妈妈,这里好大好漂亮,妈妈快来啊!” “小霖……”白冰动着口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是她最担心的,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林厉发现了小霖,林家想要回这个孙子,而小霖小孩子心性地又喜欢上那种自己从来无法给予的一切时,那时,她所面临的,可能就是一无所有。 电话挂断了。 林厉的做法,看起来像极了一场绑架。(未完待续) 第64章 被带走了 那个地址,摆明就是林家的豪宅所在,他知道她瞒了他五年,躲了五年,为了让她主动送上门去说明一切,才这样赶鸭子上架。 白冰双手掩面,长叹,而这一招对她来说,也是最有效的,除非……除非她放弃小霖,但是,不可能,就算她狠了这个心,还有程母那关过不去。 总要面对的,更何况,林厉没有给她时间去犹豫和拒绝。 这一次,白冰拿出了她在工作中的菁英姿态,主动来到了林父、林母的面前,林母身侧的双胞胎,看见她时,也默契地一同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母一看见她,便表情严肃起来,林父还有些茫然。 “林叔、阿姨,能不能……能不能在你们回家的时候,顺便带我一程,因为,我的儿子,被你们的儿子绑架了!” 花车往着梁惜越发熟悉的道路驶去。 梁惜看着车窗外,最后不由攀着车门,讶异无比,“程颢,你是不是走错了?” 这是程颢早就预料到的表情,而且,梁惜本人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似乎更为可爱。 他故意卖了关子,“怎么,这条路你不是最熟悉的么?” “是没错,可是,不该是我最熟悉,而是你……”梁惜伸出手来,大胆地摸上程颢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烫的额头,“我居然忘了,你在酒后驾车!” 程颢莞尔,“放心,警察看不出来我有异状。”说着,他用右手拿下额头的那只略冰冷的手,紧握掌中,单手驾车。 梁惜看得心惊,“你是不是有些醉了?警察看不出来,可是我能!你住的那小区,是反方向,这是往我家去的!” 程颢嘴角的笑容加大,车速开始攀升。 他有些享受地听着身边的小女人间或传来的碎碎念,想着,原来自己渴求已久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当车子终于经过一处崭新的小型单户别墅前时,程颢熄了火,而后摇下车窗往外看,疑似自言自语,“现在是小点,不过很快,两年,不,或许只用不到一年,就会换一个双层的,在后院,还可以建个私人游泳池……” 梁惜眨眨眼,跟着往外望去,这里距离她的娘家,不过两三千米之隔,是属于同一个区域里的别墅群,她看了看程颢的侧脸,再看一眼那约莫一百五十坪的小型别墅,顿悟,“这里……这里……” 程颢解下安全带,“到家了,下车吧。” 看到梁惜还在吃惊地微张着嘴,他笑道,“也对,虽说是租来的敞篷跑车,可是租期一天,不多坐一会儿,是亏了点,再等一年吧,我会让你也拥有一辆完全属于自己的。” 以梁惜家的家产,梁父想要给女儿买辆奔驰敞篷跑车,还是毫无压力的,但是程颢不愿,还是那句话,既然嫁了他,那么她所用的一切,都要是由他所花。 梁惜越发错愕。 程颢一歪头,“明白了,新娘第一次进家门,是不能脚沾地的。”说着,他下了车,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伸手将座位上的她给捞了起来。“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我不应该剥夺你的这个权利。” 双手勾住了他的颈项,梁惜终于回神了,却是因为他嘴里的那句“一辈子一次”,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长相厮守、天长地久? 梁惜偷笑了,“啵!”在他的脸颊上又留下一个唇印。 如果不是被他抱着,她一定会情不自禁地舞起华尔兹,不过,还是被抱着的感觉更好。 稍稍将小脸埋在他的颈间,她几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直接把我抱上床吧。” 当身体挨着床的那一刻,梁惜紧张了。 程颢没有很夸张地压在她的身上,只是虚虚地侧躺着,甚至都没有碰到她的身体。 梁惜吞了吞口水,“那个……” 程颢回应于,拉开了她肩头的婚纱肩带,由于是同侧,所以,很顺手。 白皙圆润的肩头露出,程颢的眸子有些暗了,似乎带着几分恍惚的,他哑着声音低道,“是不是人越是成长,胆子就越小?” “……”梁惜有些茫然。 程颢自嘲地笑了声,他只是想起了曾经这个惊世骇俗的她,不仅在他的面前主动脱了外衣,另一次,还差点扒掉了他的衬衫。 而那一次,也恰好是被米扬碰到的一次。 在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群众效应,他变得尤为抢手,追求者一个一个前赴后继,虽然大多数跑龙套的都是在目睹了梁佳人、乔佳人等人的受挫后,知难而退,包括校花妹妹,也被梁惜的威慑后,打了退堂鼓,可是有个低一届的小学妹,似乎就没那么好惹了。 说白了,那个学妹很像是另一个梁惜,成绩不好,爱惹是非,乱打不平,有太多张扬的举止,比梁惜更为过的是,那学妹是个真正的太妹,头发染得像彩虹,耳朵扎的耳洞完全成七星伴月,而且……常常打架。 那学妹送花、送巧克力、送幸运星、送千纸鹤……但凡女生会送给男友的,程颢都收到过,不是当着她的面丢掉,便是转送他人,偏偏这学妹和梁惜一样有韧劲,最后,请教高一的数学问题,也直接请教到他的班上、他的面前。 自始至终,他彻底保持缄默。 一次放学,路上他恰巧碰到了刚刚和别人打过架的学妹。 那一次,她被打得很惨,衣衫破了,连里面的文胸都若隐若现,嘴角淤青,渗着血丝,膝盖似乎被踢了,一瘸一拐地走着。(未完待续) 第65章 不愿意就算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做不到冷血地放任她这样狼狈地回去。 他停了自行车,“你住哪?” 学妹咧嘴一笑,“程学长,要送我么?” 程颢没有应声,等着她的意思。 学妹有些自嘲,“最狼狈的时候被你看见了,以后想追你,我也厚不起那个脸皮了。学长,请我吃饭吧,我饿了。” 这一次,程颢没有拒绝,用他裤兜里仅有的五块钱,请她吃了一碗牛肉面,而他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拿着物理课本,心无旁骛的看。 学妹嚼着面条,盯着他好看的侧脸,不由问道,“程学长,这么多喜欢你的女生,真的没有让你上心的么?” 程颢的视线从课本上飘出,飘到面前的餐桌一角,似是而非地说了句,“就算有,也不会是你,所以,别折腾了,好好学习。” 那一刻,在学妹的眼力,程颢的形象真的很像圣人,从此之后,她倒真的没有再纠缠。 可第二天,程颢用自行车载她的消息,却传得全校满天飞。 梁惜按耐不住,带着智囊团地决定提出挑战。 学妹不接战书,只是挑眉,很得瑟地说了句,“姐姐,别折腾了,好好学习,就算程哥哥有上心的人,也不会是你,不说别的,昨儿,人家程哥哥还请我吃了顿饭了呢,你呢?” 梁惜暴怒,自己追了几个月,也知道程颢的家境,观察他那么久,别说请人吃饭了,就算平时在食堂给自己加点好料,他都舍不得。可这个后来者学妹,在程颢身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红了? 有好奇的人,想要看着梁惜和学妹这两大难缠的女魔头血拼一场,可两女颇默契地,只是逞逞口舌,没有动武。 当天下午放学,梁惜便找个一班的朋友给程颢留了封密信,相约学校后的死胡同小巷一聚,要事详谈。 那次的震撼,就像是梁惜当他的面脱下衬衣时,一样让他记忆深刻,好像闭上眼睛,就能够清晰地记起当时的情景。 程颢蘑菇了好久,才在学校的学生大多散去后,到了那个巷口,梁惜已守候多时。 这实在不像是什么适合的约会地点,因为是个死胡同,所以狭窄的巷子尽头,已不成文地被当做了临时垃圾场,有些腐臭的味道,阵阵发出,难为梁惜可以等这么久。 学妹给梁惜带来的刺激,让她见了他,便冲上来,在他的错愕下,她揪住了他衬衣的衣领,像只小母豹似的逼问他,“程颢,你当真就对我没点感觉么?好吧,没感觉也没什么,但是,你不能对祖国未成年的花朵有感觉啊!” 程颢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直到她把他逼入墙角,那样子大有霸王硬上弓的感觉。 他出汗了。 垃圾的腐臭,让他有种错觉,好似那难闻的味道从他身上发出一般,让他红了脸,想掰开她的手。 梁惜也红着眼,话未说完,誓不罢休,“程颢,我不求自己最特别,可起码,让我和别人平起平坐也行,所以,你请我吃顿饭吧,嗯?” 拉扯间,他的衬衣钮扣被崩开了两三颗,胸口露出。 场面暧昧了。 梁惜的目光从他的胸口滑过,那样子让他觉得,她不是想让他请她吃饭,而是想要……吃了他。 如果不是米扬的突然出现,程颢也无法想象,接下来这个惊世骇俗的女生还会继续做出什么。 说真的,有点遗憾。 程颢回忆着,手上则没有停顿地拉下了梁惜另一个肩头的肩带。 下一瞬,梁惜紧闭了眼睛,眉宇间,竟有些怯怯,和当年的拼命三郎,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程颢的心里有点失落,他辨不清她的想法,“当年你都愿意主动脱了衣服,如今却又不愿意了吗?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程颢意欲翻身坐起。 梁惜睁开了眸子,忙不迭地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因为起身的关系,已经被扯下的肩带又往下滑落几分,她看着他的视线从她满是妆容的小脸,而后往下,最后定在了她的胸前。 面色一红,梁惜如火燎般地松了手,抓住肩带跳起,“我……我去卫生间卸妆!” 梁惜到了卫生间,发现隔间的衣物柜里,已经给她挂上了两身睡衣,素雅、成熟,但不暴露,这是程颢的品味。 她褪去了婚纱,换上了睡衣,衣服的型号尺寸正适合自己。 当她走回客厅,发现程颢竟然又在吧台前喝起了红酒。 梁惜凑过去,笑道,“怎么,刚刚还没有喝够瘾?” 程颢但笑不语,不声不响地又饮尽一杯,他现在有些清醒了,只有恢复了之前开车时那种状态,他才有足够的胆量去做下面的事。 再倒一杯,程颢递到了梁惜的面前,“要么?” 梁惜没有犹豫,接过酒杯,“我酒量浅。” “我知道。”程颢想起这次重逢的第一天晚上,一杯洋酒就把她搞晕了,“听说,你在爸的公司是做市场经理?” “啊,你怎么知道的?” 程颢笼统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打探她的事情,远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梁惜品完了一杯,程颢不客气地再次斟了半杯,同时饶有兴味地说道,“你酒量浅,还怎么跑市场?” 梁惜有些窘,“我那个市场部经理,还不是挂名的?白白浪费了s大的毕业证。”与他相比,她就是浪费国家的培养费的。 想到此,梁惜难得有些羞愧,举杯将酒饮尽了。(未完待续) 第66章 惜惜 红酒的后劲,足以让梁惜的思维飘忽。 上次是白天,梁惜酒后微红的脸,并不是很明显,可现在,大下午的,光线刚好。 程颢瞅着她粉嫩的脸颊,觉得身体有些热了,他扯了两下领带,最后干脆将领带解下,拍在了吧台上,而后他的人,便走进了浴室里。 之前在车上的感觉,又回来了。 热水迎头淋下,程颢低着头,看着自己不为外界环境所影响的欲念,失笑:五年,五年了,她终于就要完全成为他的。 与林家的人同坐一辆车的感觉,让白冰全身每个毛孔都别扭。 虽然林岚和米扬一起走了,林文、林武两兄弟也直接搭车回了学校,她独坐后排,空间是宽敞,可氛围却压抑。 林父偶尔会从观后镜里悄悄看她两眼,心里捉摸:这就是让林厉那小子破了戒的丫头?看样子,是个贤妻良母型。 林母则只手撑着腮,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厢内一片死寂。 白冰觉得自己的八字和林家一定不合,抛开林厉不可捉摸的态度,林岚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剩下的每个人,似乎都对她不怀好意着。 习惯于自我保护的白冰,已不自觉地在周遭竖起了防护罩,从她主动要求和他们同行的那一刻,她已经进入备战状态了。 车子驶入一处豪宅,在专用的停车处停下后,一个中年女佣人迎了上来,为林父、林母开了车门。 白冰自己打开了车门,那佣人忙地抢过车门把手,“小姐,我来。” 佣人看到白冰这个陌生的面孔,也有短暂地怔忡,林父的突然出声,将佣人的好奇给岔开。 “林厉呢?” “哦,在客厅呢,二少爷带了个小男孩回来,让张厨做了好些点心,还……” “行了行了!”林父不耐地打断女佣的话,而后看向白冰,疏离而客气地说道,“白小姐,进来吧。” 林母居于最后,上下打量着白冰的穿着,眼里的挑剔越发明显。 她也并不是说鄙视没钱的人,但是却过于介意一个人的衣着搭配,白冰一身蓝色礼服,陪着一双乳白色皮鞋,林母有些不敢恭维,先不说那衣服、鞋子的材质如何,这两种颜色凑在一起,虽说没什么大的扎眼之处,但那乳白色却让林母从心里不爽,她想,若是梁惜,一定会选择一双银色闪光水晶鞋。 白冰急于见到儿子,也顾不得别人的目光,跟着林父的身后,进入大厅。 一进去,就看见小霖正乐呵呵地跟林厉玩着遥控巴士模型。 那巴士模型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从不会给小霖买这些贵重玩具,充其量是买那种超市里十块钱十辆的动力小汽车,由着小霖摔来砸去。 儿子开心的样子,让白冰的心里一凉,她越发对未来感到绝望。 “小霖……”这一声唤,竟有些发颤。 男孩从亢奋中抽出了短暂的注意,投到白冰的身上,“妈妈,快来玩啊,林叔叔好厉害!” 林叔叔…… 白冰的目光扫向那个手持遥控器的男人,而男人也适时地抬头。 四目相视,林厉的嘴角浮起了浅笑,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将遥控器放在了小霖的手上,摸摸他软软的头发,“自己玩吧,叔叔一会儿陪你。” 小孩子的注意都在玩上,小霖完全投入地操纵巴士汽车在宽敞的客厅里横冲直撞。 林厉则大步走来,开口,却是对自己的父亲道,“这位,白冰,你们既然一路过来,也不用我多介绍了吧。” 林父看着不远处的小人儿,表情有些不自在,他压低了声音问,“臭小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搞得他头都大了,还以为是林厉弄大了某个女人的肚子,对方挺着肚皮要林家负责,谁想……谁想自己这个凭空冒出的孙子,竟然这么大了! 林厉无视父亲的抓狂,“怎么回事,我会跟你好好解释的,在此之前,能否让我跟白小姐私下谈一会儿?” 白小姐? 这个称呼有些微妙。 林母理解地走过去,陪着小霖玩汽车,小孩子在玩伴上,还是没有太多选择的,只要他们有共同的玩具。 林厉这才目无笑意地看向白冰,“楼上请吧。” 梁惜已记不真切自己是怎样被再次抱到床上的。 大概是洗漱出来的程颢,夺去了她手中的红酒杯,替她将最后一口红酒喝下,接着,自己的双脚便腾空了。 迷糊中,似乎有红酒的味道传入口腔,然后,便是汹涌到让她窒息的吻。 一切都在混沌中,隐约地,她感到程颢抚摸在她肌肤上的手,好像有些颤着。 她不清楚地问了声,“冷么?” 程颢回应于再次吻住她的唇。 “唔……”疼痛的哭诉,消失在彼此的唇间。梁惜死死地掐住了他的手臂。 接下来的一切,便已无理智掌控,梁惜觉得自己像是在风雨中漂泊的一叶小舟,起起伏伏,在频临平静的那一刻,她听到了耳边有着压抑地低喘。 “惜……惜惜,你终于……属于我了。” 白冰拘束地坐在了这宽阔卧房一角的椅子上。 虽然从外观上已经意识到这是她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得到的豪宅,进了客厅,因为关注于小霖,无暇顾及它的奢华,进到林厉的私人卧房,才惊觉这恐怕与总统套房相比,而有过之而无不及。(未完待续) 第67章 我陪你跳(1) 林厉坐在距离她不过两米左右的椅子上,手臂慵懒地扶着椅背,闲事地歪着头,“白冰,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应该是在他第一次见她而遗漏下的一句话。 白冰抬起清眸,全身周遭都散发着戒备,哪怕是对依然让她心动的他,“林厉,请……请以后不要再做出今天的这种行为。” 林厉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我不兜圈子,一句话,找个吉日,结婚吧。” 白冰双眸暴睁,他……他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五个字,虚弱无力地从白冰的唇中吐出。 “这种事,也能拿来玩笑么?还是说,当初你偷偷地生下小霖,也是因为一时冲动的玩笑?”林厉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窗下的花圃,留给白冰的背影,一如五年前那般伟岸,却也同样生疏地难以亲近。 她心里轻叹,不该因为他的话而雀跃的,他所说的结婚,是为了责任,不过就像是一件公事。 白冰垂下了头,“好,就算你是认真的,那么,林先生,你了解我么?爱我么?” “相亲闪婚在这个时代,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林厉扭了头,傍晚的夕阳在他的侧脸上,射下一周金光,看起来,圣神而极不真实,“更何况,我们比那些人要更熟悉点,毕竟,都有了小霖了,不是吗?” 白冰轻咬了下唇角,挤出了一句话,“我想你误会了,小霖他……不是你的儿子!” 林厉慢悠悠地转了身,斜靠在窗边,极为平静地看着她。 在这样看似清浅却压力十足的注视下,白冰觉得这比她经历地任何一次面试或是洽谈业务都紧张。 林厉看了她良久,只是轻描淡写地吐出几个字,“不是我的?” “不是!”白冰准备死赖到底了。 林厉“嗯”了声,而后极为轻松地说了句,“行,为了让我死心,去做个亲子鉴定吧。” “……”白冰抬眸,震惊与恐慌满满地写在脸上。 而她的所有表情,都被林厉尽收眼底,他似乎早就等着她上钩似的,“怎么,这样也不行?” 白冰内心轻叹,在他的面前,比心思,比魄力,比耐性……她都毫无胜算可言。 “林厉,你到底要什么?”白冰悠悠地说,心里却在不停叹息。 “结婚,负起这个责任,让小霖认祖归宗。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去叫别人爸爸。”即便是他。 这是白冰预料到的,“那么,我呢?” 林厉不解,“你自然还是生他养的亲生母亲,又没有别的变化。” 深吸一口气,“林厉,你爱我吗?” 林厉不语,答案是显然的。 “那……可有一点点好感?” 林厉依旧沉默,很可悲的,这个世上能让他有那种好感的女人,还真是没有,哪怕是梁惜,也只是一种兄妹情谊。 白冰鼓起了勇气,对向他的眸子,“对不起,我不会要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坚持。 “爱情……可以培养。”林厉的话,说得有些底气不足,他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对一个朝夕相处的女人产生爱情,“其实,两个人相处,最终不过是亲情。” 这句话,倒是和程母曾经所说的极为相似,但是,白冰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让我想想吧。” 白冰如是说,算是要结束今天的话题。 林厉没有逼她,“不是想,而是给你时间接受,这个事,没别的选择的。从你偷偷生下小霖时,就该知道。” 白冰的身子一顿。 林厉继续道,“我给你三天时间,结婚事宜,我会一手操办,你只要等我安排就好。” “……”白冰越发觉得心里悲凉,自己的婚礼,自己竟然做不了一点决定? 也好。 三天……三天足以让她做很多事。 白冰起身,往房门走去,林厉紧跟其后,在她跨出房间的那一刻,他又说了一句,“这一次,别想着再偷偷地一走了之。” “……”白冰的脊背开始发麻,那种被看透了的感觉,让她无所遁形。 梁惜从疲惫中醒来,四下已漆黑一片,也不知是深夜的几点。 酸疼,让她忆起之前的种种激情,以及程颢重喘着声音所说的话…… 她偷偷笑了,撩开被子将自己的脸蒙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没笑多会儿,笑声戛然而止,光顾着兴奋,都忘了现在自己的身边应该有个男人才对。 可床上显然只有她一人,程颢呢? 梁惜摸索着找到了自己被脱下的睡衣,穿上,而后光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点着壁灯,大概只是为了视物所用,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却映衬着里面是开着灯的。 梁惜挪了过去,还未及开门,厨房的门便打开了。 程颢托着餐盘,餐盘中散发着食物的香味,他有些尴尬地与梁惜对视,正想说点什么,后者的肚子被那香味给刺激地“咕噜噜”叫了一声。 梁惜大窘,悄悄做了个无奈的鬼脸。 之前的赧然消去,程颢忍着笑,“饿了?” 梁惜垂着脑袋不语,棕褐色的卷发垂在胸前,她揪着睡衣的衣角,样子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哪怕是这种样子,也让程颢看得心动,这就是他的女人,他想要一辈子都宠着、爱着的女人。(未完待续) 第68章 我陪你跳(2) “来吃点吧。” 梁惜这才抬起头,很期待地看着餐盘。 程颢失笑,“你不会让我一直举着这个吧。” 梁惜一惊地让开了路,然后像是嗷嗷待哺的小兽似的,一脸向往地紧跟其后。 她早就嗅到了牛排的味道,当程颢打开盖子,果然是两盘香味十足的法式牛排,旁边还各配有一碟蔬菜沙拉。 梁惜拿起刀叉,准备开动了。 程颢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梁惜像表演一种艺术似的将小块牛肉放入菱口,慢慢嚼着,然后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 程颢心里松了口气,就知道,她应该是更习惯吃西餐的。 “好吃!怎么办啊,程颢,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好想跳舞,忍不住啊。” 程颢弯唇,面上隐忍着,心里早已美翻了天,轻咳一声,一正仪容,“吃完饭,我陪你跳。” 从相亲对象到丈夫,这角色的更换,在程颢来说,似乎是早已彩排了无数次的事。 饭后,他先是在客厅给梁惜放起了华尔兹的轻音乐,而后回到厨房洗碗。 而梁惜也是绝不吝啬地表达快乐的女人,光着脚丫在客厅舞动华尔兹已不够过瘾,她甚至在此时已过十二点的情况下,给林厉等心腹好友打电话宣告自己雀跃的好心情。 林厉是不习惯早睡的,看到了梁惜的来电,没有犹豫地接起,正好,他也有事要跟她说。 “哥!” 林厉把手机稍稍拿开了些,而后又放回了耳边,“怎么,幸福地要爆炸了,是么?” “就知道你了解我。” 林厉浅笑,光是那边的背景音乐,就能猜出梁惜的心情,她是个性格简单的人,也就因为这样,他乐于宠她、疼她。 “说吧,他对你做什么了?” “做……”梁惜刚接口,就发觉自己上当了,“哥,你好像变得猥琐了。” 林厉纵容梁惜的任何言辞,“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心思不纯?” 梁惜扑在沙发上,趴在那里说电话,“他给我煎牛排,做夜宵,还给我放音乐,要陪我跳舞……,原来,一个男人结婚了,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多!” 林厉找了个闲适的姿势,倚在了床上靠枕上,一个男人结婚了,会变吗? 他不确定。 程颢对梁惜的改变,那是因为深入其心底的情感,让程颢情不自禁地对她好。 但是如果他和白冰结了婚…… 林厉勾唇,无谓地笑了笑,“惜惜啊,有个事要告诉你。” 梁惜的唇还在咧开着,笑不拢嘴,“你说。” “我要结婚了,时间定在五天后。” 梁惜的笑容一怔,她倏地从沙发上坐起,“结婚?” 还是五天后,那么仓促…… 脑海里闪过白冰和小霖母子的脸,她掩唇惊呼,“哥,你……” “你猜到了?” 梁惜眨眨眼,消化了这个事实,“你决定的?”这是多此一举的问题,林厉从不会让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 “嗯,我给她三天时间做思想准备,三天后,我会直接拉着她去试婚纱。” “真是……太好了!”哥和白冰,还有小霖,光从外表上来看,是多么般配的一家子啊。“一直在想,最后和哥走到一起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原来……呵呵,还是咱们的老同学、老校友啊。趁着我现在高兴,说吧,哥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正说着,程颢洗了碗,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梁惜盘腿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跟谁聊得那么热火朝天的,接着就听见她叫了声哥,还提到了什么礼物。 一种冲动的酸意涌了出来。 原来,她是在跟林厉打电话! 程颢走到音响旁,把声音一下子调大。 梁惜只听得见林厉在那边说,“看你的诚意了。”接下来的话,便消失在震耳的乐声中。 她下意识地蹙眉抬头,就看见程颢双手环胸地居高看着她。 梁惜没有意识到对方的不悦,反而是冲他灿烂一笑,而后跳下沙发,回避到卧室的门口讲电话。 程颢有些怒了,生起了自己都讲不明白的小家子气,他又一下子把音响的声音彻底关掉,就听见梁惜抬高的声音不期然地传来,“我明天去陪你挑礼服!” 程颢抿了唇,开始用他聪明的脑袋将梁惜和林厉的对白联想起来,先是说送礼物,然后是挑礼服,难道……难道林厉那家伙要参加什么party,约梁惜同去? 那他这个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程颢被自己的假想搞的一下午的好心情全无,他扑通一声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扯过自己的公文包,翻着里面公务上的文件。 地球不会因为他结婚而停止运转。 可他心不在焉的,文件拿倒了都不自知,竖着耳朵倾听。 “放心吧,哥,连她的礼服我也全部包办!” 程颢咬咬牙,难道梁惜要出席林家的家庭聚会?他想方设法地挤入有钱人的阶层,可说到底,他能改变得了自身,却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家世。 “行,没问题,我出马,你放心!什么,蜜月旅行?”梁惜终于将目光落回沙发上那个坐姿僵直的男人身上,“不会影响的!” 程颢差点捏烂了手里的文件,是了,蜜月旅行!他因为假期有限,所以跟梁惜曾说,将蜜月旅行推迟几个月,当初还觉得她会觉得委屈、不开心,现在可好,人家可能是求之不得呢!(未完待续) 第69章 醋意横生 “就这样,明天下午三点,我给你电话。好,拜拜!” 梁惜收了线,而后笑眯眯地扑到程颢的身边,准备汇报林白结婚的大喜讯。 可她才扑上沙发,程颢便一伸手臂,将她的人捞了起来,直直撞向自己的胸膛。 梁惜眨眨眼,才酝酿的说辞,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又给震了回去,她猥琐地想到了下午在床上…… “呃,程颢……” 程颢截断她的话,“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回之前的小区去看看妈。” 明天下午?“可是……” 程颢没容她说话,“妈想见你,虽然,过几天,那边的单身公寓卖掉后,母亲就要过来同住,可我们程家有规矩,新媳妇在第二天下午,一定要敬婆婆茶。” 程家规矩,完全属于临时杜撰。 林厉和程颢的事相比,自然后者的更重要,梁惜犹豫了下,程颢却又开了口,“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要卖那个单身公寓?因为现在的这个别墅有贷款,而那个单身公寓卖掉后,则正好补足贷款的部分。” 梁惜点点头,其实,她没有好奇,程颢自己的钱财和房产,他有权自己解决。 “程颢,林……” 梁惜才吐出三个字,程颢便双臂一圈,牢牢地将她束在自己的胸前,几乎是鼻子要贴着她的鼻子,呼出暧昧的气息,轻轻地截断了她的话。 “我还没说完,明天晚上,我们会直接从妈那边出发,往澳洲走一圈。” “澳洲?”梁惜越发迷糊了,“去……干吗?” “蜜月旅行!” “蜜月旅行?”梁惜怔了怔,“可是,之前不是说……” “我改主意了!”看着她的错愕,程颢竟有种小人得志的喜悦,“怎么,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梁惜直觉地应道,“可是,明天我……” 话未说完,程颢已勾起她的腰,再次掐断了她的话,“不是说要跳舞么?” “啊?” “来吧。” 说话间,程颢已收紧双臂,让她的娇躯紧紧地贴在他的前胸。 梁惜的脸颊顿时一热,头脑一懵,鼻腔里满满地都是他的气息,也顾不得之前要说林白大婚之事了,被动地被他抱着从沙发上坐起,没有任何音乐地迈起了碎步,舞动起来。 “惜惜。” “嗯?” 程颢有些动情地脱口而出,这一次,觉得这般叫她,似乎也不是那么艰难了。 刚刚激情时,借着几分酒意,作为第一次,他承认自己很急促,手都在打颤,如果不是醉了,绝对不敢做这种事,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身体,都带着膜拜。 “惜惜。”这两个字,已经整整酝酿了五年,说出口后才发现,真是越发顺口。 “嗯?” “惜惜、惜惜……”他叫着,不厌其烦。 梁惜笑了,看着他叫她的同时,低下头来。 她顺从地闭上眼睛,迎接着他毫无意外落下来的吻。 之前激情的悸动犹存,程颢几乎在吻上她的那一刹,便不能自已了,食髓知味的他,让他呼吸急促地双手托着她的腰,用力一提,就这样将她抱起,一面有目的地往卧室走去,他甚至觉得今夜很难安安稳稳地睡觉了,更想着把整夜都耗在床事上。 而最让他满意的是,这一夜,梁惜再没有任何空余的力气,去说起任何关于林厉的事。 程颢有婚假五天。 新婚第二天,梁惜因为一夜被整得腰酸腿疼,上午十点半,还在呼呼大睡。 程颢备好的早餐已经凉了,如果是以后,他一定会强迫着她吃了早饭再去睡回笼觉,可今天……他纵容她一次,因为,这是他的过失,他承认昨晚有些失了控制。 刚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早饭,他正准备将梁惜的那份放入冰箱,这时,门铃响了。 知道他这个新住处的,只有母亲和白冰。 程颢开了门,就看见母亲面色有些憔悴地站在门口。 “妈,你怎么来了?下午正想着过去看你呢。” 程母有些魂不守舍,“哦,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进了门,一眼瞅见餐厅桌上的饭菜,随口问了声,“还没吃早饭呐。” “呃,那个是……” “媳妇呢?” “她……” 程母看了一圈,没在厨房、客厅、卫生间等处看见梁惜的身影,再看了看桌上的饭菜,轻哼了声道,“该不会,睡到现在还没起吧。” 程颢垂下眼眸,“昨夜睡得晚。” 程母冷笑了,“果然现在还没起!拿这些饭,是你做的?” 程颢默认。 程母突然地就火了,“白养了你二十多年,也不见你学会什么,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学会伺候老婆了?” 程颢的脸色也不好看,可面对母亲的怒气,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这时,卧室的门打开来,梁惜穿了一身居家服,走了出来,这身衣服,是陪嫁带过来的,她喜欢认定了的东西,即便是居家服,也要买自己一直相中的那一家。 程颢知道她穿得都是名牌,而且价格不菲,五年前,他就曾偷偷记下了她裙子的标志,而后跑去商场的专卖店看了价格,对他来说,那是天价! 母亲的话,他是不敢恭维的,他不认为自己是在伺候着谁,只是因为他给不了梁惜所习惯的奢华生活,他只能给她在别的方面的多一点点宠爱。 只不过,这份心,程母是决无法理解了。(未完待续) 第70章 程母来访 梁惜一开门,就瞅见面前的情况不对,尤其是程母那张泛着寒气的脸,让她心里一揪。 “睡醒了?今天还等着你来伺候我这个老婆子吃饭的,看来,不用我伺候就算好了。” “妈……” 程母对程颢扫去一眼,“怎么,你娶的媳妇,也是我的儿媳妇,一家人,我还说不得了?” 梁惜准备了一早上的对程颢的甜蜜爱语,全都抛诸脑后,程母的态度让她震住了,长那么大,没有谁给她这么难看的脸色呢。 她也知道,别人都说婆媳是天敌,都说婆婆忍不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去对另一个女人言听计从,那是女人骨子里的妒忌,所以,她理解,也愿意退让一步。 扯出一抹和善的笑,“妈,来了,我给你倒杯水?” 程母瞪了她一眼,而后坐在沙发上,“我都快走了!还喝水。不知道阿颢看中你什么了,一点用都没有!” 梁惜嘴唇一颤,握住玻璃杯的手一抖,温热的水被打翻了,她甚至能感觉那个程老太太正对她扫来冷冷的目光。 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梁惜,竟开始有些害怕了这个老太婆。 果不其然,程母凉薄的哼了声,“就说吗,一点用都没有,连倒杯水都不会,要不要我给你倒啊。” 程颢看不下去了,“妈,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早上碰到什么烦心事啊,火气这么大。” 程母气呼呼地靠在沙发上,“你这算什么,为她说话?你还会关心我吗?有了媳妇忘了娘,管好你老婆吧,白养你了。” 程母的行为,有些近乎无理取闹了。 梁惜知道她不喜欢自己,从第一次送程颢回家,就知道了。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程老太太,可有一点,既然她已经嫁了,别人怎样对她是她的事,她作为媳妇,就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握了握拳,梁惜稳住了身形,重新倒了一杯水,递到程母的面前,“妈,喝水吧。” 程母白了那水杯一眼,“不喝了!”而后头扭向一边,不知道在生着什么闷气。 程颢明白此时再说任何话,都是火上浇油,他走过去,将梁惜拉到一边,夺过她手里的水杯,低声道,“行了,这里有我,你去餐厅吃饭吧,我给你留的。” 就算梁惜再没心没肺,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东西,如果她不是嫁给了程颢,这个老太婆要死要活,都与她无关,可是,如果她和程母的关系打不好,最为难的,也还是程颢。 她不心疼程母,可是,她心疼自己的丈夫。 “程颢,我……” “去吧,我会处理。” 程颢将梁惜推开了,看着她去了餐厅,这才坐在程母的身边,肩并肩的。 知子莫若母,母亲发脾气时很凶,而且,这在他有意识以来,不是第一次。 以前,他会选择默默地守在一边,等着母亲的气消,可是这一次,他认为自己应该要讲明白。 手里还握着梁惜倒的水,程颢心想,那个小女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给谁倒过水吧,她那么娇贵,生就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的。 心里有些疼,他顿了顿,垂眸说道,“妈,惜惜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程母冷哼,“什么事都做不了,我早就说娶这样的老婆回来没用!当然,不喜欢你也娶了,现在是一家人,是你老婆,也就相当于我半个女儿,怎么,我还说不得她两句?” 程颢轻叹,“可是,她也没做错什么,刚结婚,你想说,慢慢说就好了,何必生气呢?” “我何必生气?”程母怪叫,“她大中午地不起床,还让你做饭伺候她,我能不生气?还指望有人能伺候伺候我,呵,现在看来,别让我去服侍她就好了!” 程颢知道母亲的思想,属于那种传统到根深蒂固的类型,那就是女人家都要以夫为天,孝敬婆婆,操起所有家务……可这样的生活,他从没有打算让梁惜涉足。 将梁惜倒的水递过去,程颢抿下唇,压抑着,“你先喝点水吧,这种事,慢慢来。” 程母睨了一眼那水杯,突然地捞起,狠狠地甩在了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 “霹雳哗啦……”一阵脆响。 在餐厅里听到的梁惜,都不由一震,在她周围,虽然包围的大多不是善类,可是回到家里,就算父亲再生气,再心情不好,也绝不会说当她的面摔家里的东西。 这个程母……脾气可真不好! 程颢看着一地水渍,还有破碎的玻璃渣,蹙起了眉:母亲总是这样,火气上来的时候,捞起什么就摔什么,而且下一瞬,该是厉声呵斥了吧。 果然,程母瞪圆了眼睛,本着一张相对于她的年龄,已过于老迈的脸,“都说了,我不喝!干嘛?因为是她倒的,我就非要领这个情?白养你了,满心都是那个女人,这孩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就是靠不住!” 程颢闻言一怔,慢慢地抬眸,对上母亲的脸,“妈,你说什么?” 程母自觉失言,扭开脸,口气依旧不善,“什么说什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啊?” 程颢只觉头脑一懵,刚刚……他是不是听见母亲说什么……不是亲生的? 不待他多问,程母已站起身来,再次睨了一眼餐厅的方向,扬声道,“我走了,阿颢,你带我去医院瞧瞧,我头疼地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得,咱也想多活几天!” 听到这话的梁惜,放下碗筷地跑出来,“妈,我和程颢一起带你去医院吧。”(未完待续) 第71章 诉诸法律(1) “不用!”程母冷冷地回了句,“怎么,我和我儿子单独相处的时间都不能有了?” 梁惜被这句话一噎,程颢则蹙眉,“妈,你说哪里去了!” 他回给梁惜一个安抚的点头,然后架着老太太的胳膊出了门。 短短不过几分钟和程母的相处,梁惜便倍觉精疲力尽,以前就有听朋友说,结婚后,自己的婆婆是怎样糟糕和恶毒,那时,她还不能深感其受,现在,她算是尝到了。 女人到了那个年龄,当真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不,也许是她自己的问题。 程颢陪程母出去了,想必下午也不再需要回之前的小区,她应该可以遵守和林厉昨晚的约定。 想到这里,梁惜不由猜测,应对女暴君程母这种事,如果换了白冰,是不是就会变得易如反掌了? 白冰双手握着面前的水杯,沁凉的杯壁让她掌心的每个毛孔,都渗入了寒意。 可这种寒意,却敌不过对面的那位中年贵妇所投射来的目光。 “你很准时。”中年贵妇先是面无表情地夸了她两句。 白冰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就在昨天林厉才半强迫地跟她说及五天后结婚的事,第二天,林母便找上自己…… 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机号是怎么落入林母手中的,但不管是通过何种渠道,林母找到了她,并且,今天中午在午休的时候,到了她所工作的地方,拦截了她。 “阿姨,你找我有事?” 林母自始至终审视着她,面前这个年轻的小白领,月薪不过万,虽然在年轻一辈里,靠自己双手打拼已算不易,可要配得上他们林家…… 林母摇摇头,这姓白的女孩子,看样子和惜惜差不多年纪,林厉也说,是自己的高中校友,那么说,不过二十二、三岁,可孩子却有四岁了,那么说,十七、八就怀上了? 这种事,在她那种年代的时候,还算普遍,可现在的结婚生育年龄,可是越来越晚,晚婚晚育,难道只是一个好的噱头不成? 姑且不说这个,自己的儿子林母是理解的,那对女人就压根没怎么正眼瞧过,又怎么会在五年前就发生了这种事? 林厉那小子口风紧,怎么问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林母用自己有限的智慧思考,白冰这女子,虽然模样标致,可气质上却比梁惜差了一大截,她越看越觉得不能理解,林厉当初怎么会和这女子做出那种事来,难道说,是年轻气盛? “我家老二说,哦,也就是林厉,你和他四天后结婚?” 白冰握紧了下水杯,小心措辞,“林厉说,给我五天时间,让我考虑。” 林母挑眉,听出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是否愿意,你还要再想想?” 白冰咬牙,点点头。 从林母在她公司的楼下等待,没有给她任何拒绝地就让她上车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林母心底应该不是很赞成这门婚事的,现在,她更加确信。 本来,因为林厉对她没有情的事情,她已经在犹豫,如今,又来了新的质疑者…… 白冰心里苦笑:这样的婚姻,她怎能接受? 林母再次审视地看了她几眼,“白小姐,看得出来,你是聪明的姑娘,我很不明白,当年你既然有了林厉的孩子,为什么不当时和他结婚?却等到了五年后,才来认亲?” 白冰倏地抬眸,防卫姿态竖起,“阿姨,不是我要去认亲,是林厉他……这个婚,我不会跟他结的!” 林母越发不能理解,“那么小霖呢?你的意思是,小霖也不让他认祖归宗?” 林母的来意,至此,白冰已全部了解,一是为了试探她嫁入林家的心意,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要回小霖这个孙子! 白冰心里冷笑了,面上却平静,“是的,五年前我瞒了任何人生了小霖,包括林厉,那是因为我打定主意了这辈子就只由我来照顾他,他叫白霖,而不是林霖,曾经如此,现在亦然,阿姨,是林厉他自作主张地张罗婚姻,我没有同意。” 林母沉默了会,只能说自己和这一代的孩子有代沟了,完全无法理解。 “可是白小姐,小霖毕竟是林厉的孩子,如果他不知道,我们林家不知道,你这么遮遮掩掩一辈子,也就算了,可是,这个事现在已经闹开,要知道,我们林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不知情的,还会以为我们家林厉做了事而不敢承担责任!白小姐,你这么一意孤行的,后果可都想过?”林母说的在情在理,最后,她又补充了句,“说真的,我个人心底里,确实不是很满意你这个媳妇入林家的门,可如果林厉死了心,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小霖都这么大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看看林厉认定的姑娘,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毕竟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出来找你,没有让林厉知道,现在,我觉得自己这一趟是来对了,我不愿恶意猜测你的动机,可是,你告诉我说,你对于和林厉结婚,还要考虑考虑,那我就想问问了,你是要考虑什么?换句话说,你是想让我们林家再对你补偿什么?” 林母的言辞犀利,每一句话都让白冰无从辩解。 虽然她爱林厉,出于爱,生下了他们的结晶,也出于爱,所以才想要等同的爱的回报。 可爱情,这是林厉所不能给的! 但如果她说出这样的话,想必林母也会嗤之以鼻吧。 白冰垂下眼眸,“对不起,我没有想要过你们林家的任何补偿,如果想,五年前我就要了!阿姨,五年了,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你有没有想过,如今,我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自己想要结婚的对象?”(未完待续) 第72章 诉诸法律(2) 林母点点头,“也是,你确实有选择婚姻的自由,但是,小霖却已没有了选择血缘的权利,他是林家的子孙!” “……” 林母看着白冰略显苍白的脸,“你是他的妈妈,这是一辈子不争的事实,他也是林厉的儿子,这更是林厉坚持和‘你’结婚的原因!所以,不管四日后你是否披上婚纱,小霖都要被写入林家家谱。当然,你同样拥有抚养权,可以隔三差五地接他回去住几天。” 言外之意,林家的人是要将小霖接回豪宅了? 怎么可以……这样抢走别人辛辛苦苦养了四年的孩子? 白冰冷了容颜,“对不起,我不会同意的!” “是吗?”林母也同样冷了脸,“白小姐,你这种行为,未免自私了,你是认为你这个单身妈妈可以给小霖更好的成长背景和教育吗?” 一句话,驳得白冰哑口无言。 不错,林家有钱,林家有势,林家有背景! 之前的那个电动巴士,已经将她的自尊击破了一个棱角,如今林母的话,让能言善辩的白冰因为心虚,竟觉得抬不起头来。 终于,她松开了手中的水杯,抬起眼眸,冷笑了声,“好吧,就算是我自私好了,总之,这婚我不会结,孩子,我也不会让他认回林家!告辞!” 说完,白冰站起身来。 林母看着她的背影,纹丝不动,扬声道,“白小姐,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我们只能诉诸法律了!” 法律? 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白冰身子一顿,头也不会地走出了门。 如果真的法庭见,她能有几成胜算? 现在这个事,已经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有理说不清了。白家和林家都各有立场,但若真是诉诸法律…… 白冰坐在车中冷笑,笑中有泪。 她虽然五年里与林厉几乎没有见面,可是对他,她却了解多多,包括他后来读的什么大学,如今从事什么工作;包括他的父母的背景…… 如果她没有记错,林母的家庭,好像是公安世家,林母的大哥如今是公安局的一个副厅长,林母的父亲是已经退休了的公安局的局长,而林母的二哥,则在市监察厅…… 白冰抹去眼里的泪,有些委屈,可又觉得自己有些固执地应得遭此报应。 其实,好好地答应和林厉结婚,不是很好么? 偏偏,程颢婚礼上,林家双胞胎的恶言恶语,林母口口声声说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加上林厉对自己那种太过无谓的态度……这些都让迈不向婚姻殿堂的步子! 脑中一闪而过,程颢结婚那天,梁惜抛绣球,绣球在自己的脚边跌落,可却不是被她捡起。 这就是命吗? 梁惜……这种事,如果是换做梁惜,一定会义无返顾地同意了结婚了吧。 两个女人,各有所愁。 不同的是,梁惜想得开,当程颢在下午两点半还没有回家的时候,她便开开心心地约了林厉,去给他参谋新郎装扮。 碰面时,梁惜仔细地盯着林厉的脸瞧。 林厉勾唇,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轻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什么。” 梁惜咧着嘴笑,好像四天后要结婚的是她似的,“既然知道,那我问你,为什么我看不出你头上雀跃的光芒?” “你当我是佛祖?还光芒!” 梁惜与他并肩走进他们最常购物的商场,“哥,我没开玩笑,真的,我结婚前,木头那丫说,我全身都在散发着光,幸福的光。” 林厉只是轻声笑了,“你的幸福点太低,有点小事就会放光。” 梁惜不以为然,“可结婚不一样,哥,你现在就没有很期待,又有些紧张,还带点害怕吗?” 林厉侧眸,瞅了她一眼,“没有。” “呃……”梁惜眨眨眼,“那你……总该有些特别的情绪吧?” 林厉还真是认真地想了下,“有!” 梁惜眼睛一亮,“是不是,我就说嘛,是什么?” “有点想念小霖那孩子。待会,惜惜也帮忙挑件小孩子的礼服吧。” “小霖……”难道,他就一点点都不想那个孩子的娘么? 梁惜一时间,又开始沉浸在自我的幸福里,曾经,白冰告诉她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追求爱情的,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倾心,都能获得回报…… 还是她幸福啊。 程颢昨天给她做了夜宵,今天还备好了早饭;程颢在她和程母对峙时,会选择向着她,而得罪自己的母亲;程颢…… 程颢! 梁惜睁大了眼睛,正在往这个方向走的一身黑西服的笔挺男人,不正是她的新婚丈夫,程颢么? 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个商场里? 在梁惜发现程颢的同时,后者也早已看见了她。 因为他还在筹谋着和梁惜蜜月的事,带母亲看完病将其回去后,路经过此地,他了解梁惜的喜好,知道她向来都在这个商场购物,所以,进来逛逛,买点旅行所需品,也算是给她一个惊喜。 想不到,是有够惊的。 还以为自己昨天的努力,可以打消她今天的行程,想不到,她还是风雨无阻地与林厉相约了。 程颢真是该死地想知道,林厉,这个男人在梁惜的心底,到底占有着怎样的位置? 梁惜在一怔之后,便露出没有半点心虚的灿烂笑容。 就如同五年前一样! 程颢看着她那阳光的笑脸,以前就是如此,这个女人,可以一边跟林厉说笑打闹,一边却又完全没有表现地没有任何心计地对他灿笑。(未完待续) 第73章 质疑(1) 这到底意味着,骨子里,她对林厉根本无心,还是对他无心? 大步走上前,梁惜率先迎了过去。 林厉礼貌伸出手,“真巧。” 程颢与他交握,目光扫过他腕上的手表,颜色低调,不镶碎钻,可那款式恰好他刚刚在瑞士伯爵表的专门店看到,陈列在橱窗内,至于售价…… 程颢有点痛恨自己的过目不忘。 他抬起清眸,林厉和梁惜那种全身散发出的相似的气质,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排除在他们的世界之外,哪怕……哪怕梁惜已是自己的妻。 另一手臂,勾住梁惜的腰肢,可这样的动作,也让他觉得有些徒劳,心里总是慌慌的。 因为拥有,所以更怕失去。 梁惜挽住程颢的手臂,笑得很甜,“你也在,这就更好了,帮哥一起挑件结婚礼服吧,他四天后结婚,你猜猜,新娘是谁?” “你要结婚?”至此,程颢方觉得自己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林厉但笑不语,因为有个小女人正兴奋着要汇报这个消息。 “程颢,你一定想不到,哥要结婚的对象是白冰,是白冰!” “白冰?”程颢蹙起了眉,思索两秒,他猛地上前一步,“小霖……小霖是你的儿子?” 林厉正了脸色,看向有些变得激动的程颢,“是。” “你……”程颢放开了梁惜的腰肢,冲上去揪住了林厉的衣领,“你真该死,你当年,你知不知道那天你做了那事之后,小冰遭受了什么?你又知不知道这些年小冰受了多少苦?” 这么多年,每每小霖叫着他爸爸的时候,他都心里恨得想要将那个让白冰怀孕的男人痛扁一顿。 虽然,白冰不止一次地说,是她自愿的,那个男人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样仍让他无从解恨,如今,却发现那个男人是林厉! 林厉…… 程颢脑中灵光一闪,很多事似乎都想通了,“事情是发生在你帮小冰解决姓骚扰之后?” “是。”在林厉的记忆里,五年前,他也只有在那一次和白冰有所接触。 “你可真够卑鄙的!”程颢有些恼怒地口不择言。 梁惜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扯着程颢的衣角,“程颢,你在胡说什么呢,哥不是那种人!他当年不知情,不然,他一定会负责,就像现在!” “负责?”程颢冷笑,“很多事,你已负不起了,你能陪她一个娘吗?” “什么?” 原来,五年前,白冰从宾馆里偷偷出来后,便一直恍恍惚惚,腿间的疼痛让她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别扭无比,可饶是她怎样佯装和往常一样,回到家里,还是被养父瞧出了不对劲。 养父盯着她的裙子瞧,后来,发现了她裙摆处的血迹,当时,养父便怒了,一边大骂着她不知廉耻,一边掀了她的裙子,发了狠地揪着头发打她,甚至是差点脱了她的里裤,强了她。 恰好,白母适时地开门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 白母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依靠的那个男人泡了新的女人,可再一细看,那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饶是白母再怎么想要依靠男人,面前的一幕也让她实在接受不了。 白冰狠狠地推开了身上的养父,徒劳地拉扯着自己已经有些破损的衣裙,缩在了墙角,满脸泪痕,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眼凄楚地看着母亲。 白母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刻,她的心情复杂极了,有怒有恨,甚至……有点妒忌自己的亲生女儿。 养父恶人先告状地整整衣衫,横着脸色对白母冷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这是在帮你教育女儿,你知不知道这个贱丫头下午做了什么?她出去和野男人鬼混!简直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就和你当初勾引我一样,骚!” 白母被刺激坏了,捞起手头的小提包就往养父的身上打去。 养父自然不甘示弱,一手揪住了那小提包的包带,一手扯着白母的头发死命地揪着。 眼见着二人越打越凶,战场从客厅挪到了卧室,又从卧室移向了厨房。 白冰吓坏了,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多得让她还没有完全理清思绪,她出于本能地捞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就往门口逃去。 她才跑到门口,就碰到了买菜回来的程颢母子。 程家和白家是多年的邻居,程母也早将白冰当做半个女儿看待,一见她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了个究竟。 白冰自然抹去了重要的部分,只说是母亲和养父在打架,而殃及到她。 程母笑说,“身为邻居,我去劝劝吧。” 白冰摇头。 可程母还是去了,结果,她和程颢、白冰等先后一进去,就看见白冰的母亲在冲动之下,竟然拿起厨房的菜刀,对着养父狂砍。 程母惊呼,而白冰也眼睁睁地看着下一秒,母亲手里的菜刀,准准地看重了养父的颈项……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养父几乎没有挣扎两下,便倒在了地上。 白冰失声地唤了声,“妈……” “咣当……” 菜刀从白母的手中滑落,看着到底不动弹且流血不止的白冰养父,白母怕了,几乎是踉踉跄跄地冲进卧房,白冰也没敢上前,还是程颢最先反应过来,“这事要报警啊。” 白冰抓住了他的手臂,“不……不要,我妈会坐牢的!” 程颢一脸认真地跟她说,“不怕,你妈妈是正当防卫,而且,如果不报警,警察只会觉得你们做贼心虚!”(未完待续) 第74章 质疑(2) 白冰这才松了他的手臂,可程颢才出了门,已经整理了衣服、家财的白母就慌慌张张地从卧房里出来,二话不说地往门口跑去。 白冰不解地拉着母亲,“妈,你这是要去哪?” 白母神色慌张,可语气却恶劣,她甩开了女儿的手,“滚,你管我去哪,你这个扫把星、克夫命,你爸是被你克死的,现在我好容易再嫁了,又被你克死!我现在杀了人,自然是逃命了,别跟着我,以后我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再是我的女儿!” 白冰当时就惊呆了,母亲并不疼爱她,她一直知道,但想不到的,母亲竟会抛弃她! 程母看不下去,扯住白母手里的包裹,一扯之下,包里存折啊、钱啊、首饰等几乎家里所有的钱财都滚落出来。 白冰看着跌落一地的东西,精神一下木然了。 原来,母亲真是要抛弃她,一点金钱都不给她留下地抛弃她! 白母三两下拾起财物,竟然狠狠地踢了程母一脚,而后落荒而逃。 程母苦着脸地爬起来,扯了白冰的胳膊,“丫头,走,追她去!” 白冰浑浑噩噩,完全没有任何自主性,跟着程母的脚步走着,没走多远,就看见村头围了一堆人,挤进去,就看见了有个躺在血泊中的中年女人。 正是白母! 原来,白母因为杀了人,精神紧张之下,没命地跑,没注意拐弯处突然开来的一辆大卡车,就这样……被撞个正着。 白母身边散落的存折、首饰、人民币,都像是讽刺一般,灼痛了白冰的眼,她再也受不了这重重打击,昏厥过去。 梁惜听着程颢的讲述,早已红了眼圈,鼻子酸酸地,就要落下泪来。 林厉表情倒像是还平静,可他抿紧的唇,泄露了他也触动极深。 “那……后来呢?”梁惜问。 “后来?”程颢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后来,就用白冰母亲留下的那些钱,给白冰的母亲和养父办了后事,而且,给那些警察们塞了些红包,让这个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白冰知道她不会在那里继续呆下去了,好在,当晚我碰到了严教授,严教授同意白冰也可以一起出国学习,于是,我们就在第二天退了学,将家里的事处理好,便出了国。” “原来是这样。” 程颢忆起过往,嘴角浮起近乎自嘲和讽刺的冷笑,“不过,白冰只在学校呆了半年,便退学了。”说到这,他抬眸看了眼林厉。 林厉明白,那是白冰要生孩子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小霖会叫程颢爸爸,估计是二人同在外国留学,唯一能够照顾白冰的,便是程母,程白二人总在一起,同样是人言可畏,一来二往地,程颢便充当起了小霖的爸爸。 过往被揭开,程颢只是为了让林厉明白,就算是那件事他并不知情,可如今知道了,这个责任,势必要担负到底。 在对林厉恼怒的同时,程颢也无不释然。 林厉要和白冰结婚了,那么,就意味着和梁惜不可能再有什么。 程颢对于自己的这种占有欲也有些嗤之以鼻,可是,他无法控制,如果爱情能够掌控,那还叫爱情吗? 三人聊完了之后,看看时间,也已经五点半了。 梁惜眼睛一转,提议道,“白冰是不是下班了,把她叫过来,一起挑礼服吧,毕竟,她是新娘子,应该有选择权的,对不对?” 林厉无所谓。 程颢求之不得。 最后,还是让程颢打了电话,通话时,没有提到林厉也在,只说过来一起逛逛,随后一起吃个晚饭。用梁惜的话说,这叫给白冰一个惊喜。 不到半个小时,白冰便开着她的那辆“熊猫”到了。 一进餐厅,她便一眼看见了林厉的人,随后才看到他周围说笑的梁惜和一直旁听的程颢。 有种冲动,她很想扭头就走,事实上,她也确实回头了,走了两步,才又咬了下嘴唇,向那桌走去。 “嗨。”白冰大方地打了招呼。 程颢回她一个笑,而后看了看林厉。 林厉没有起来,却也拉开了身边的一个椅子,“坐吧。”那语言姿态,就如同之前宣布结婚时一样,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好像他所说的,便是理所当然。 梁惜最热情,因为程颢的关系,她将白冰列为朋友之列,如今又因为林厉的关系,她已决定让白冰荣升为自己的死党。 “小冰,坐我旁边!”瞧,称呼都变了。 梁惜的笑容可以感染人,白冰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坐定后,她不由在想,在座的两个男人,应该都喜欢和梁惜这种性格的女人在一起吧。 四人要了餐,梁惜藏不住话,“今晚的安排,吃了饭,我们在商场里逛逛,给哥挑件礼服,给小霖挑件儿童西服,然后给你……嘿嘿,挑件性感的婚纱!” “咣当……”白冰手中的茶勺跌入杯中。 林厉眯起了眼睛,看向她,而后不温不火地说了句,“还有四天,你可以继续考虑,但是不影响今天挑婚纱。” 白冰没敢跟他对视,因为他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她放下了茶勺,眼睛却盯着咖啡杯面因为之前的搅拌而荡起的浅纹,“不用麻烦了,几天考虑都是一样,我不会嫁给你!” 林厉听了,眉头都没跳一下,似乎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内。 梁惜不解,扯了白冰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小冰,别意气用事,你喜欢哥,小霖也需要爸爸,不管从哪方面来考虑,你都该和哥结婚的!”(未完待续) 第75章 质疑(3) 白冰对梁惜微笑,声音扬起,足以让林厉和程颢都听得明白,“别劝了,我意已决!” 两个男人相顾默然,而梁惜也说不出任何劝说的话来。 就这样,梁惜美美的打算,最终以四人不欢而散告终。 散场的适合,程颢夫妻自然是坐着梁惜的车回别墅;而林厉和白冰各有各自的车,可白冰想要开车门的时候,被林厉给阻止了。 程颢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将梁惜推上车,“让他们当事人自己折腾吧,我们回家。” “哦。” 梁惜回头,看了低头一脸寒气的白冰,为林厉捏把汗:哥不擅长哄女人,可别把事搞砸了。 林厉手按着“熊猫”的车门,心平气和,“我们谈谈。” 白冰看着已经扬长而去的程颢夫妻,这才轻舒一口气,“白天,你妈妈来找过我。” 林厉几不可见地挑眉。 “该和你说的,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请回去问她吧。”白冰想要拂开他的手,可那样的动作想想都像是一种忌讳,“对不起,我还要回去带小霖。” 小霖…… 林厉松了手,人却没有闪开,“事情总要解决的,别逃避。至于你所想要的,我之所以不给予承诺,是因为我不能开空头支票,其实,为了孩子,你又何必计较这些?这辈子我不负你,还不够吗?” 白冰的头,埋得更低,“请让开。”声音已有些哽咽。 林厉顿了顿,为她开了车门。 在车子启动地一瞬,白冰哭了,天知道,她很想投入那个自己想了五年的男人的怀抱,他的一举一动如今都让她悸动不已,可是,他越是表明他的立场和态度,她就越发觉得可悲。 爱情。 她真的只是想要……爱情,哪怕回报地远比她付出的少。 林白的婚礼,因为此事而耽搁了,虽然林家暂时没有什么动作,可林家想要小霖认祖归宗的态度,却依然没变,大概,林母真的在筹划诉诸法律的事了。 程颢这一边,本来临时打算的澳洲蜜月之行,也被取消,可能是他觉得梁惜和林厉之间的危急已不存在,所以很快又投入自己的赚钱之路上。 婚假之后,程颢变得格外地忙,积压了几天的工作,都扑了过来,他在之后的两个星期都很晚回来,要不就是一身酒味醉到不省人事地回来,要不就是在梁惜熟睡了,他才回来。 开始几天,梁惜还觉得能够理解,可后来连周末程颢都在忙,换句话说,除了婚假那几天程颢纵欲之外,这十几天,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再碰她,不,应该是没有时间碰她! 梁惜开始抑郁了。 她不忌讳地将闺房隐私咨询好友,穆棱说,新婚夫妻,没道理这样的,该不是程颢对她腻了吧,有了新欢? 新欢? 梁惜摇摇头,虽然程颢没有在清醒的状态下跟她说过爱,或是喜欢,可是她相信他对自己有感情。 穆棱听了这些,最后不得不分析道,“难不成,你在新婚那几天把他榨干了?现在,他起不来?” “……”对此,梁惜很无语,可也不代表没有这方面的可能性。 当天挂了电话,她便开始网上医疗咨询,将程颢的“病症”不厌其烦地向网上一个又一个专家询问。 还真有人回答说,这是纵欲后的后遗症,建议她可以适当使用伟哥等产品。 梁惜很高效率地买了,是夜,她洗了澡,正窝在沙发上看伟哥的说明书,程颢开了门,回来了。 梁惜心虚,手忙脚乱地要将伟哥往沙发垫后面藏。 程颢又喝多了,有些踉跄地换了鞋,晃悠悠地向她走过来,其实,在一进门的时候,他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往沙发垫里藏东西。 最近忙着应酬,忙着下海,忙着赚钱,他是有点忽略了她,可商场如战场,一旦失去机会,那机会恐怕会再难光顾,他想,今晚可以跟她解释解释,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但是梁惜那有些诡异的小动作,让他心里警铃大响,心底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他坐向沙发,长臂一伸将梁惜圈在了怀里,黑眸紧锁着她,看着她因为心虚而躲闪的眼睛。 梁惜吞吞口水,看着他,等待他压下来的吻或是更激烈的动作,可是,什么都没等来,她心里想着,难道后遗症就这么严重?那么,就用一次那种药试试吧。 “程颢,你先洗澡,我去给你冲杯解酒茶?” 程颢默默看了她良久,而后“嗯”了声,松开了她。 就在程颢踏入浴室的下一瞬,梁惜从沙发垫拿出伟哥药来,再看一次说明书,准备神鬼不知地将药混在解酒茶里,因为,大家都说,男人爱面子,可不能当他的面质疑他那方面能力不行! 殊不知,程颢只是在浴室换了身居家服,便又悄悄地钻出来,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在厨房里折腾的梁惜的身后,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她一脸好学的样子之后,哭笑不得了。 “怪我,这阵子冷落你了。” 低哑的声音从耳后响起,梁惜吓了一跳,连手里的伟哥都抛了出去。 程颢眼明手快地接住,而后看了眼梁惜抓住另一只手里的说明书,“谁提议你买的?” “医生……”梁惜老老实实地回答,“他说,你这是新婚后遗症……” 程颢脸都快憋红了,又好气又好笑,随手将伟哥一丢,他从她的指间拿过说明书,握了一团准准地丢进了垃圾桶里。(未完待续) 第76章 质疑(4) “好吧,因为你这富有刺激性的行为,我的后遗症,不药而愈了。” “嗳?” 梁惜纳闷着,就看见他靠了过来,勾住她的腰,同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程颢的口中有着酒香,梁惜迷迷糊糊地想,他今晚喝得是洋酒,那玩意上头。 “不专心?看样子,是我不够卖力。”程颢说着,将她抵在了厨房的案台上,发狠地吻。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他就在厨房脱了她的睡衣,抱她进了卧室…… 像是为了证明,他“痊愈”了,程颢这一折腾便是没完没了。 梁惜疲惫地掀了掀眼皮,惊恐地发现,天竟然有些亮了,这一晚,他到底折腾了她几次? 后悔了! 她不该质疑他的能力的! 翌日,程颢上班,神采奕奕。 在办公楼下碰到了同乘电梯的斌哥,斌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半响,忽而凑过去,神秘兮兮道,“兄弟,昨晚,有这么爽吗?” 程颢面色一窘,别开了视线,“斌哥,你说什么呢。” 二人进了电梯,除了他们,并无别人。 斌哥靠在电梯壁上,似是回忆当年,“别装了,哥也年轻过,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样子,满面含春!谁都知道你是新婚燕尔,发生了什么,谁会猜不到?” 程颢无言,只是低头微笑。 斌哥眨眨眼,压低了声音,“年轻的时候,我也曾经尝试过一夜七次,嗳,兄弟,我这可不是攀比,纯属恶趣味的好奇,你呢,昨夜整了几次?” 程颢笑而不答。 斌哥看着他,有些受打击。 因为瞧程颢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傲视一切。 斌哥有些自己找虐的感觉,他恢恢地摸了下鼻子,忽而又变得亢奋起来,“行,咱不说这个事了,跟你说别的,最近,我准备投资做房地产。” “房地产?”程颢搭了腔,不知何时起,自己变得但凡遇到和钱有关的内容,都会敏感起来,“斌哥,这行可不是说做就做的吧。” 斌哥笑道,“当然,我是入股,后面有人跟我撑着呢,地皮已经搞下来了,至于规划审批……嘿,我跟着张副市长身边这么多年,这点小忙他还是要帮的。” 程颢点点头,房地产这行,一本万利啊。 斌哥说到这里,突然神秘地挑了下眉,“不过,要投资,兄弟我还差钱啊,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我?”程颢最近是急于下海、揽钱,可不代表他没头脑,斌哥和他关系虽好,但到不了心腹的份上,凭什么这好事会轮上自己,“算了,斌哥,我不是这块料的。” 斌哥沉默了会,“行吧,以后兄弟需要钱,向你开口的时候,可不要吝啬啊。” 程颢莞尔,原来目的是借钱,可是,他现在不过是一介穷秘书,能有多少积蓄?就算有,那也是他捞的灰色收入,以及政府工薪外的钱,不足与别人所说。 “只要斌哥不觉得少,我当然愿意借你。” 斌哥贼贼一笑,“小程啊,说假话了吧,我知道,你最近跟那个乔总走得很近,那老家伙是奸商,你跟他一起,应该捞了不少好处吧。” 混机关的男人,可比娱乐圈的狗仔队要八卦,尤其是涉及商政,政治是敏感,商业是禁忌,可商业这个禁忌,却如罂粟般,诱惑着不少官员趋之若鹜。 程颢不置可否,只是低调一笑,“乔总是汪市长的战友,总要陪好他。” 说到这,顶层到了,电梯开了门。 话题至此为止,斌哥没有继续追问,二人走到各自的办公室门口,斌哥才堪称语重心长地说了句,“那姓乔的没什么人性的,兄弟,小心他过河拆桥。当然,要防着这点也容易,跟他女儿打好关系,只不过,这样就对不起弟妹了啊,呵呵呵,开玩笑,开玩笑!” 斌哥说着,进了办公室。 程颢也若有所思,他当然听得出来,斌哥的话,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从他婚假结束后第一天来上班,乔丽就联系上了他,口头上说恭喜,但语气里的酸意却很明显。 程颢仗着自己一个已婚人士,不信乔丽还能蹦跶出什么来,更何况,他跟乔父还有生意来往,这家人不能闹翻。 如今,他在乔氏的生意上,虽然谈不上是越陷越深,但也差不多到该收手的时候,因为时间越久,他将有越多的把柄落在乔父手里,那时想全身而退,也难。 除非,像斌哥所说的,跟乔丽打好关系…… 呵,这所谓的关系,岂止是打好而已? 程颢不愿迈入这一步,他开始思索着新的合作关系,最后如果实在无路,说不定,会考虑斌哥要合作的提议。 于是,之后的数日,程颢依旧晚归,频繁应酬。 可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他再晚回来,都要将梁惜从梦中折腾起来,以示自己的“后遗症”已彻底消失。 有次,梁惜没忍住,窝在他的身旁试探地问,“机关的工作都这么辛苦吗?” 程颢漫不经心地,只是以指缠绕着她柔滑的卷发,反问道,“你爱不爱我?” 梁惜一个激灵坐起,在他的脸颊上“啵”了声,“上天明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一直都是。”说这话时,梁惜觉得,久违了五年的勇气和冲劲又回来了。 程颢没有笑,只是定定地看着她泛着红晕的小脸,继续问着,“那……爱我吗?”她只说喜欢,一直以来,都只是说喜欢。(未完待续) 第77章 看着碍眼(1) 梁惜眨眨眼,抱住他的颈项,凑近他的耳际,喷出诱人的呼吸,“程颢,不管你信不信,你是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程颢动容,勾住她的腰,在她的唇上狠亲了一口。 有她这句话,他多累都值了! 梁惜在他要凑上来第二次的时候,别开了脸,在他的错愕中,她看着他的俊脸,很想清醒地听他说一次,他爱不爱她?可转念一想,他已经酒后吐真言地说喜欢自己了,两人已绑在了一条婚姻的绳上了,还计较这么多干嘛,只要……他在她的身边就行。 于是,到嘴边的问题,变成,“你还没回答我,给那个什么市长当秘书,真的这么多事么?” 程颢这一次没有隐瞒,“下班后,那是私人时间,我只是趁年轻,不想荒废,更何况,我承诺过要给你更好的生活。” 梁惜看着他,反问自己:这样的男人,难道还不算爱她吗? “程颢,其实……其实我也说过,我不是非要过奢华的生活不可的,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够了。” 程颢拥她入怀,似是喃喃自语,“不够,远远不够……不说这个了,对了,你……喜欢什么花?” “花?”梁惜一怔,继而眉开眼笑,“你要送花给我?” 程颢面色一窘,他不是心血来潮,只是白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到宣传部的小朱收到了一大束红玫瑰,才猛然忆起,就算他五年前和梁惜有那么多的回忆和纠缠,可重逢后,他似乎除了冷脸和稚气的报复,都没有给过她什么爱情的感觉。 两个人像是就这样突兀地订婚了,而后突兀地结婚了,现在突兀地同床共枕,铺垫太少,说起来也觉得太过单薄。 幸好梁惜她不像是会计较这些的女人。 梁惜真的不计较吗? 程颢错了。 没有女人会不向往爱情过程的美好,梁惜只不过因为心底的患得患失,而让她过于小心翼翼,没有放开地诸多要求。 今天,程颢主动提到说送花,梁惜反而觉得别扭,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该如此转变,还应该维持着她追着他,他若即若离的程度。 “你……为什么想到送花?” 程颢有些挫败,“你不喜欢花?还是……你不喜欢我送的花?” “当然没有!”梁惜否认,半响,才呐呐道,“我喜欢……粉红色的玫瑰。”说完,悄悄抬眼瞅了他一眼,老天保佑,可别说她幼稚。 程颢闻言,玩味着这几个字,“粉红……玫瑰。” 说着,他看向了她被他剥落的睡衣,粉红色,想起她车里的种种摆设,粉红色,继而回忆起五年前,她的生日宴…… 粉红色! 属于梦幻公主的颜色! 如今,这个公主属于他了,他能否真的给她一个梦幻的宫殿? “给她送花吧,红色的玫瑰!” 林家豪宅,林厉难得肯与父亲面对面地交谈,而他们讨论的话题,是林父最感兴趣的,也是林厉最不屑谈起的,女人。 林厉斜靠在单人沙发上,对于林父的说辞,爱答不理,就算父亲说得对,他也不会露出赞同的脸色。 “我说老二,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嗯。” “白冰那孩子,看起来还不错,如果你真想跟她结婚,可不能嫌麻烦。” 麻烦? 林父所指的麻烦,便是在追求女人过程中的付出。 林厉轻哼,“论耐性,我确实不如爸你。” “你……”林父轻叹一声,“说什么耐性,这是攻其心理,老二,你不懂女人……” 话未说完,林厉再次冷笑,“确实,没有你懂。” 林父也怒了,“你这是跟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林厉选择直接起身,“既然谈不下去,那我去睡了。” “你给我站住!”林父站住他的身后呵斥,“现在惹出问题的是你,你倒还好意思在那摆脸色?” 林厉回头,“爸,你也说了,现在惹出问题的是我,那么解决的方式,也由我来选择,请不要把你的那些风流韵事都套在我的身上,我和白冰,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 林父被气得七窍生烟,此时,林母也闻声走来,打圆场,“怎么回事啊,父子难得一起说说话,怎么又要吵起来?” 林父对林厉向来没辙,也因为林厉所说的话,让他无从辩驳,确实,他曾经是做了很多荒唐事,搞得儿子对他的行为极其反感,并且形成了儿子压根不近女色的性情。 但是,他也知道悔改了啊,这几年来,可再没有谁会哭哭啼啼地找上林家的门,搞得鸡犬不宁了。 林父将在林厉那得来的气,尽数发在了林母的身上,“都是你生的好儿子!你也教教他,孝‘字’怎么写!” 一听这话,林母也来了气,母亲毕竟向着儿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他不是你儿子,呵,若说教他做人的道理,也该是你这个当爸的责任吧,也对,你都教了他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们……真是不可理喻!” 这时,才洗完澡的林岚,慵懒地穿着丝质睡衣下了楼,一边擦拭头发,一边看着这场家庭大战,也就她还笑得出来,“这一个个的,都吃了枪药啦?” 林父也就和林岚说得一块儿去,赶紧拉拢同盟,“女儿,你来评评理,我在给林厉建议,怎样能顺利娶白冰进门,结果你妈和他却把矛头指向我的头上!”(未完待续) 第78章 看着碍眼(2) 林岚挑眉,“二弟,你还没搞定那个白姑娘呢?” 林厉从鼻子里哼了声,“这很稀奇?米老师搞了七八年,不也没搞定你?” “我……”林岚一滞,才发现自己的亲弟弟居然有这般好口才,“我们怎么了?我们没孩子啊,可咱们家的小小林都四岁了,快把他接来,我这个当姑姑的要好好捏捏他的脸!” 接来就为了让她捏人家的脸蛋? 什么思维! 说到孩子,林厉也认真起来,“白冰和小霖的事,我会想办法,白冰的人生经历比较复杂,我不想为难她,让她再好好想想,至于小霖……” 林母插嘴说道,“小霖的事,我问过你二伯,如果将抚养权问题提出诉讼,咱们未必输,因为法律的判决是从孩子的抚养条件考虑的,听说白小姐无父无母,单亲妈妈靠她那点微薄的收入和紧张的时间,怎么会照顾好孩子?” 这件事,林厉之前已经当着母亲的面拒绝过一次,想不到,她旧事重提,不仅如此,连白冰无父无母都知道。 林厉不由看向母亲,“妈,你是不是除了找二伯,还找了大伯帮忙调查白冰的身世?” “我……”林母面对儿子突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也有点心里胆怯,自己的这个儿子,虽说在花心上是完全没有遗传到他那个好色父亲,但是骨子里的那种狠劲,却学了个十足。 林父总算揪到林母的小辫子,趁机发难,“你啊,没事找事,当自己是私家侦探啊!要我说,既然林厉有心结婚,那就拿出男人的诚意来,请吃饭、送鲜花、约她看电影……” 话未说完,林岚白了父亲一眼,“真土!” “林岚!你还有大有小吗?”林父一把年纪,可面子却越来越薄。 林岚伸了个懒腰,准备从家庭会议中退出,“我困了,你们慢慢商讨吧,我是提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如果非要我说,那二弟,你应该享受一下法国的浪漫爱情,和白姑娘维持一种爱人和朋友间的关系,这样,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又可以同时照顾孩子,让小霖一三五由你照顾,二四六白姑娘带回去照顾,至于周日,哈,那更好处理,你和白姑娘去二人世界,小霖就留下让我捏捏脸,多么完美的生活啊!”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女儿一眼,“行了,行了,这里有你没你都一样,你爱干嘛就干嘛去。” 林厉妩媚地转身,还不忘又说了句,“二弟,可真要好好考虑啊。” 林厉对着她的背影,也补充了句,“既然这生活如此完美,你怎么不跟米老师生个小米,留着自己捏他的脸?” 林岚脚步差点一个踉跄,她头也不回了,心下决定,以后二弟的事,她绝对不会再提任何“有建设性”的意见,因为他总有法子把话兜到她自己的头上! 林家六口,撇开上学住校的两个,再走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林岚,剩下的人里,林父最后不死心地坚持己见,“老二,我就不明白了,让你白小姐吃饭、约会,就这么难?你们不是连孩子都有了吗?” 林母维护儿子,“你也说连孩子都有了,那就是老夫老妻,你可有结婚后约我吃饭、看电影、送鲜花?” 林父哑口。 林母得了便宜不饶人,“别用你勾搭小情人的那些手段去带坏儿子!” 林厉再也听不下去,“你们慢慢讨论,我回房。” 林母见儿子离开,瞪了林父一眼,也走向主卧房,并扬声叫着佣人,“阿琴啊,把冰箱里的玫瑰露给我拿来。” 林厉踏着上楼的阶梯,忽而回头,看着已坐回沙发、摊开实事商报的父亲,再看着转着颈项、要进行睡前护理的母亲,想着那个刚刚乱提意见的大姐。 似乎,每个人都在关注着他和白冰之间这太过突然的未婚生子之事,可事实上,却是谁也没有真正地往心里去。 他们并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和白冰走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他对于女性一直保持着距离,所以,他们觉得这一次不过是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 至于小霖,似乎每个人都志在必得着,也觉得抚养权非林家所属了!可小霖是小霖,和白冰似乎没有了任何关系。 人人都在讨论白冰,可人人的心底里都只是在意小霖。 林家,没有谁是真心地让白冰进门。 林厉突然心里涌起一种悲凉,他明白,这是家人们骨子里的那种门当户对思想使然。 从他一认识梁惜起,父亲和母亲便难得默契地将她划为自己未来的媳妇之列,那是因为梁惜各方面都符合他们的条件。 可是白冰…… 除了那可以出得厅堂的样貌,再无一点合格。 躺在床上,林厉回想起父亲的话:送花、约会、看电影……当真这么难? 白冰想要爱情。 通过程颢讲述的她的遭遇,林厉理解,白冰最缺乏的,就是爱,父母的爱,爱人的爱…… 或许,他的诚意可以慢慢地软化她,他可以给她亲人的爱,但是恋人之间的…… 林厉闭上眼睛,起码现在,他做不出承诺。 此时,梁惜看着摆在自己桌面上粉红玫瑰,怔了怔。 amy站在门口,有些犹豫地解释,“虽然梁总曾经说,再有人来送粉红玫瑰,就让我直接丢在垃圾桶里,可是,我看到今天送花的是另外一家花店师傅,所以,就自作主张地让他给放在了你的桌上……”(未完待续) 第79章 看着碍眼(3) 梁惜猛地回头,笑道,“做得好!amy,你真不愧是我的好秘书!以后再有人送粉红玫瑰,请一定让他轻拿轻放。” amy松了口气,也跟着缓了表情陪笑,“梁总,今天送花的,是特别的人吗?” 梁惜笑而不答,从花束中,拿出那张附有留言的卡片。“晚上,我不应酬,一起看电影吧,我买了票。” 梁惜乐欢了,捧着卡片狂吻两下。 amy抽抽嘴角,很体贴地退了出去,并替梁惜关上了门,她知道,过不了几秒,这位梁总就要沉醉地自我舞起华尔兹了。 果不其然,门才关上,梁惜便抽出一支玫瑰,咬在唇间,一边哼哼,一边舞动起来。 一曲结束,她又小心地用纸巾拭去那支玫瑰上的口水,将它又插回原处,对着这束玫瑰,整整发了大半天的呆。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追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被追求的乐趣。 美好啊! 下午,她瞪着石英钟,熬到了四点半,便按捺不住地起身,临走还舍不得那束玫瑰,抱着除了办公室的门,准备去政府的大院门口迎接自己的爱人。 玫瑰被置于后排座位,梁惜丢掉了车内原有的香盏,让纯天然的玫瑰香味散发整个车厢,心情愉悦至极。 半途中,她经过了自己常逛的一家男性领带专卖店,给程颢挑了条素色领带,作为回礼。 抵达政府大院门口时,没等两分钟,便瞅见里面有人陆陆续续地下班了。 梁惜在车内,翘首以待,终于,被她瞧见了程颢那高瘦的身影,笑容才刚刚漾起,在她看清他身边的红衣女人时,笑容僵了僵。 车内已坐不下去,梁惜下了车。 可显然和身边的女人正在攀谈的程颢,没有发现梁惜的早到。 那二人似乎准备在政府大院门口分别,可那女人好像意犹未尽,扯住程颢的衣袖。 虽然,程颢在下一瞬就拂开了对方的手,虽然,他的脸色很严肃,严肃地拒人千里之意明显。 可梁惜还是被惹毛了。 仿佛从之前雀跃的天堂里,一下子被踹了出来,打回人间的原形一般。 “嘟嘟……”梁惜很故意地从车窗内伸进手臂,摁了几声喇叭。 程颢和红衣女人不约而同地扭头,后者勾起媚笑。 梁惜车也不锁,打开后车厢的门,从里面捞出那束红粉玫瑰,极具挑衅地向那二人走去,来到程颢的身边,用没有抱着玫瑰的一手,猛地将他的手臂一扯,拽离红衣女人的身边。 “乔丽,以后没事别跟我家老公走得太近,我看着碍眼!” 看着梁惜横眉怒目的样子,乔丽娇笑:以前那个女霸王梁惜,似乎回来了,这样,游戏才有玩下去的乐趣。 “笑什么?觉得你牙很白吗?” 乔丽被梁惜这么说,一点也不生气,她们以前就是这种相互咒骂相互竞争的朋友,这是她们的相处模式,不仅不会恼怒,反而,会怀念地很。 乔丽睨了一眼梁惜手中的玫瑰,“呦,惜惜,这谁送的啊,还挺知道你好哪一口。……颢,你老婆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你戴绿帽子,你还跟她离了得了!” 离婚? 她梁惜可结婚还不足一个月! 一手将程颢的胳膊一拽,本着一股蛮力将自家男人拖到自己的身后,后头叮嘱了句,“先去车上呆着,我解决面前的麻烦,再去找你一起吃饭。” 程颢动了下唇,似乎想笑。 还没走开两步,梁惜又把他叫住,将那束玫瑰放在他的手上,“抱着,下次没必要买这么大束的,一两朵意思意思就可以了。”说着,回眸挑衅地看了乔丽一眼。 乔丽也觉得稀奇了,程颢这厮还会给老婆送花?她还以为,他是那种木讷地不会为女人做任何事的男人呢。不过,这是不是爷说明,程颢对梁惜的心思,已不是动情那么简单了呢? 乔丽自知前途渺茫了。 待程颢傻乎乎地抱着那束玫瑰上了车,一路上,有认识的同事都纷纷暧昧地笑看着他,不过,却没有谁跟他招呼,大概也是怕他尴尬。 坐上副驾驶座,程颢将玫瑰又丢回了后座车厢,这才看向自己的老婆要怎样打发“情敌”。 远远地,就见梁惜像是古惑仔似的,伸出胳膊搭住乔丽的肩,二人来到路边的一棵榕树下,嘀咕起来。 乔丽不满自己的衣服被梁惜的动作蹂躏,几次试图从她的胳膊下挣脱,可梁惜就想耍太极,说什么不松手,二人动作诡异地凑在那里,更是引人频频注目。 后来,梁惜被瞧得烦了,瞪了看她的人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聊天啊!” 乔丽翻了个白眼,“惜惜,你这么搞,还想不想我在这个大院里混啊,敢情是没几个人知道你是程颢的老婆,他的名声保得住,我呢?” 梁惜反唇相讥,“你也知道名声,知道名声就不会去勾引有妇之夫。” “梁惜,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有妇之夫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乔丽不知第几次地扯了扯自己的真丝连衣裙,心里咒骂:梁惜这个疯女人,把她的衣服都扯皱了。 “我和程颢是同事,下班了一起聊两句,有罪啊。” 梁惜将乔丽才抚平的裙角又一拳握住,“聊天没什么,但有必要拉拉扯扯地吗?我可是看见你抓他的手了,男女授受不亲啊,丽子!” 乔丽死命地将裙角从梁惜的手里扯出,“惜惜,有话好好说,你能别虐待我的裙子吗?这是限量版,有钱买不到!还有,言语交谈中的肢体碰触,那很正常,惜惜,你别把程颢看得太紧了,这男人啊,都喜欢自由!你说你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地追上他了,可别守不了十天半个月的,就离了!”(未完待续) 第80章 某人要出差(1) 梁惜终于松开了双手,双手环胸地看着乔丽,“他和别人偶尔的肢体接触是正常,可是,你是别有祸心的!当然,你是什么心理,我很清楚,丽子,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心底不服气嘛,不过,你刚刚说的话,还真提醒我了,像程颢那种男人,不仅要豁出自尊地去追,追到了手,也要豁出自尊地去守啊,从今天开始,每次在床上恩爱之后,我都要在他耳朵边说:他是我的,如果和别的女人有任何有意无意的接触,我都会阉了他!” 乔丽听着嘴角狂抽,“梁惜,你……” “我还要去和我家亲爱的共度晚餐,晚餐后要保留体力大战三百回合,就不跟你多费唇舌了。”梁惜说着,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头笑道,“对了,你不觉得我守不了自己的婚姻吗,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和我家亲爱的会白头偕老!” 乔丽看着梁惜离开的背影,轻哼了声,一边抚弄自己的裙子,一边低声喃喃,“什么嘛,五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幼稚!” 再说梁惜气呼呼地回到车上,发动了车子。 程颢看着她不知因为什么而泛红的脸蛋,眼里满是笑容,好像在那次她受了学妹的刺激后,也是这般地激动。 其实,梁惜是性格真的很容易懂,很容易地开心,很容易地生气,也很容易地接纳别人,比如白冰,就是如此。 至于这最后一点,程颢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因为,说不准哪天冒出来一个也让梁惜看得上眼的男人,那么,她是不是也很容易地就喜欢上了对方? “程颢,我有话要跟你说!”梁惜驾车,目不斜视,口气难得地认真。 “嗯。” “我不喜欢乔丽。” “哦。”他也不喜欢。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和乔丽在一起出现,你们俩不般配!” 程颢莞尔,她那意思,是不是如果和他形象般配的女子,就可以跟他一起出现?“那你觉得,谁和我般配?” “我啊!”梁惜回答地理所当然,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过自恋,吞吞口水,小了声音,“我们都结婚了,当然是我。程颢,你不会跟我离婚的吧。” 程颢蹙眉。 离婚? 这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字眼。 “我不会,除非,你想跟我离。”不,如果她想离,他也不会放手的。 “我也不会跟你离!”梁惜明志,她等了这么久,才同他一起,怎么会再与他分开?“程颢,我们会幸福地过一辈子,直到金婚,不,直到金婚之后,钻石婚的吧。” 程颢顿了顿,方坚定地说,“会!” 梁惜释然了,被乔丽的影响已一挥而散。 是夜,他们一起吃了西餐,而后就在附近的国际影城,看了场煽情的爱情电影。 确实很煽情,r级的场面太多,煽情到最后梁惜浑浑噩噩地从电影院里走出来,竟记不起看的电影到底是什么名字。 只知道理智从看见影片中男女主角热吻后,便逐步丧失。 不知道程颢是不是有预谋的,竟然买了最后排的情侣座,两边都有隔板阻隔旁边座位的视线。 梁惜发誓,在影片中男女便暧昧地褪去彼此衣服便热辣接吻的瞬间,整个播放厅都变得立时寂静下来,人们总是对于激情投入更多的专注。 虽然在床上翻滚也不是一次两次,可在公共场合下看这种场面,梁惜还是觉得尴尬,她想,对于程颢那种爱学习、求上进的乖型男人,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影片有这种场面的。 对,绝对不知道。 正想着,自己抱着爆米花桶的手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了。 梁惜一惊,差点没有让手中的爆米花桶跌落在地,她诧异回头,迎接她的,是一个热辣辣的吻,还有程颢过于粗重的呼吸。 大脑变得空白,双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纸质米花桶,如果梁惜还有意识,她一定会发现,那米花桶已经被她捏到变形。 程颢用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硬的攻势吻着她,握住她手的那只手,也缓缓移动,扣住她的腰身,隔着一个扶手,将她软软的身体按向自己的怀中。 另一只手,则隔着梁惜的裙子,在她的身上游移,甚至滑向裙摆处撩拨,试图探进去…… 最终,程颢收回了手,带着压抑的沙哑声音,在她的耳边低声道了句,“回家吧。” 梁惜的脸红透了,想也知道他现在要回家做什么。 程颢没有给她答应或是拒绝的机会,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出了播放厅。 在梁惜起身的那瞬间,被蹂躏破烂的爆米花桶凄惨地跌落,而那落地的声音,竟然根本没有落入她的耳里。 因为,梁惜满脑子想的都是:回家,回家…… 事实上,没有等到回家,程颢便已迫不及待地在车上就把梁惜压倒了。 事后,程颢有些懊恼,可又想起平时同事们开的玩笑,原来,年轻真的是容易冲动,而且,缺乏忍性。 他看着梁惜有些狼狈地清理自己白皙的双腿,心中更觉愧疚。那么一个娇贵的人儿,竟然在车里就被自己吃了,大手拂开她汗湿的长发,“对不起。” 梁惜抬眸,黑亮亮的眸子里水水的,似乎带着笑,“什么……对不起?” 程颢凑过去,吮了一下她的唇,“再忍忍,回去洗吧。” 梁惜这才明白,他对不起的是什么。带着几分狡猾地笑道,“既然觉得对不起,那我有个要求,你愿意答应吗?”(未完待续) 第81章 某人要出差(2) “你说。”就算没有任何前提的,只要他能做的到,他都会答应。 “程颢,你心里有我的吧?” “说什么傻话呢?”没有她,他会这么冲动,而且,他的心里只有她。 “以后别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程颢失笑,原来,还是为了下午乔丽的那个事。“嗯,我妈和小冰除外。” “吼!”会挑她的字眼了啊,“不许喜欢上别的女人,喜欢了,也要努力地忘记她。” “不会的。”他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情的男人,而且,他的感情线很简单,就一条,也就是说,这辈子让他动心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么一位了。 “还有,这辈子,都要对我不离不弃!哪怕我老掉牙了,变成老太太!你也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嗯。” 程颢说着,再次动容地低头,猛啄了下她的唇角。 他真心希望她能记住她今天说的话,是她主动要求和他过一辈子的,如果她敢中途地退出,他会恨她一辈子。 绝对。 接下来,梁惜觉得自己进入人生最幸福的阶段。 先不说白天鲜花不断,虽然程某人听了她的指示,每天就那么一两朵,可也足以让她美上一天。 这日周一,梁惜正在公司召开季度总结会,忽而,手机振动了。 悄悄拿出手机,是程颢的来电,可只响了两声,便挂断了,不消半分钟,一条属于程颢的短信发了来。 原来,程颢了解了梁惜的习惯,一般是他打过去的电话,只要响半声,梁惜便会接起,好像天天没事就在手机旁守着他的来电似的。 可这次,响了两声没接,程颢估计梁惜是不方便的,所以径自挂了,改发短信。 “临时被安排去d市出差,明晚回。” 梁惜看着短信,心里失落,虽然只是出差一晚,可对于她来说,一“夜”不见,如隔三秋啊。 散会后,梁惜便无精打采地坐在办公桌前,摆弄着桌面上插着的玫瑰花,此时,她办公室的阳台上已摆放了好几个花瓶,分别盛开着新鲜的,以及逐渐凋零的粉红玫瑰。 程颢送她的每一朵,都被她养了起来,可脱离了根和泥土的花,总会凋谢,以前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她却有些伤感。 “叩叩”两声,amy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道,“梁总,有人找,他说……” “不见!”梁惜对花兴叹,全无见任何人的心情。 amy哭笑不得,又带着点为难,“可是他说……” “管他说什么,都不见!” amy轻叹,“梁总,你是不是跟你老公吵架了?” 梁惜猛地抬头,“别瞎说!我怎么会和他吵架?”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不见他呢?” “谁说我不见……你说什么?找我的人是……” amy歪头笑了,“那现在,你是见还是不见……” 不待amy说完,梁惜便截断她的话,“快让他进来!” 半分钟后…… 程颢进了这气派的市场部总经理办公室,而amy则再一次发挥她的兢业精神,帮着这对小夫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不是要出差么?”梁惜风风火火地冲过去。 程颢稳住了她的身形,而他早已在进门后的几秒,便将阳台上那些养着的玫瑰尽收眼底。 “是要出差,马上就走。” “那怎么有空……有空找到我这里?” 程颢由着她像无尾熊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腰,和她一起并坐在沙发上,“不是有空,只能呆两分钟,马上就走。” “啊……这么急,那过来干嘛?”梁惜陡然想起什么,跳起来,找到自己的提包,三翻两翻,翻出了家里的钥匙,“我有带钥匙啊。” 程颢失笑,原来,她以为他是专程过来送钥匙…… 拍拍身边的位置,程颢看着她,“过来。” 梁惜从不介意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听话地坐在他的身侧,“那你是有什么事,电话里不方便说?” 程颢看着她,心里不舍。 即便只是一晚不见,也很不舍。 大手扣住了她的后颈,程颢低下头,一记深吻。 半响,再抬起头来,他哑着声音道,“这个……是电话里做不到的。” 梁惜眨眨眼,心花怒放了。 程颢看了下时间,心里轻叹,如果不是时间太紧,他可能真的会……真的会就在这办公室里把她给要了。 “我走了,明晚十点左右回来。” 梁惜点点头,送他到门口,在他拉开门的那一瞬,她扯住他的手,“你来,真的只是为了……亲一下。” “不是。” “不是?” 程颢微笑着,又栖身过来,对着她的粉唇狂吻几秒,才抬头笑道,“是为了亲两下。” “……” “我走了。” “我送你去机场!” “不方便,有人同行。”如果不是有人,他也不会这么赶,或者说,带着她一起出差也不是不可能。 梁惜失望,送他一路到楼下,看着他上了一辆公务车,里面果然坐着好几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找了什么借口上楼找她的。 但很快,她就清楚了,就见程颢摇下车窗,“下次别忘带钥匙了。” “……”梁惜无语,原来,还是用这个理由! 公务车启动,车上同行的一个工程师笑对程颢道,“小程,不容易啊,人家都说妻子给丈夫送钥匙,你这倒好,反着来啊。”(未完待续) 第82章 某人要出差(3) 程颢陪笑,“这也没办法,她最近早孕反应地厉害,脾气也不好,人也有点丢三落四的。” “哦。”那人恍然,“这女人怀孕后,是容易有一段时间的躁动期,可要好好伺候着,弄不好,会得抑郁症。咦?小程,你结婚不是还没到一个月吗?” 程颢早就备好了应答,“可是我领证早啊。” “呵呵,年轻人。” 宋妍在回绝了林厉第八次之后,终于愿意将小霖的小手交到林厉的手上。 小霖眨巴眨巴眼睛,看到林厉,很开心,“叔叔!” “不是告诉过你,要叫爸爸。” “哦,那我有两个爸爸。” 宋妍看着这对父子,而后对林厉一脸严肃地说道,“这位先生,如果不是接连两天看见你和小霖妈妈在一起说了很久的话,我是不会让孩子跟你走的。” 林厉看着这个年轻的幼儿园老师,大概刚从幼师毕业吧。 “如果每个老师,都像宋老师这样尽责,那我们这些做家长的,也会更放心地把孩子送到这家幼儿园。” 宋妍听出他话里的古怪,难道说,他还有意让小霖转学,转到更好的幼儿园吗? 一个幼儿园而已,其实这个年龄的小孩子,不过就是玩耍为大,还真指望他们在幼儿园里学什么吗? 罢了,她也不是靠招生拿提成的老师。 “这位先生,我不是想要探听你们的家事,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小朋友的家庭背景,才能更加明白小朋友的心里,你……是不是小霖的继父?因为我记得,之前来接小霖的爸爸,是另一个男人。” 继父? 林厉失笑,拉着儿子的小手,忽而问了句,“宋老师,难道你不觉得,样貌上来看,之前的那个男人,才更像他的继父吗?” “呃……” 宋妍第一次仔细地看向这个英挺的男人,确实,小霖的五官和他有六七分的相似,其实,是她自己太过执着了,像面前这个一身名牌,开着敞篷奔驰跑车的男人,怎么会是诱拐小孩的坏人? 话说到此,白冰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林厉牵着。 宋妍看见白冰,略带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啊,小霖妈妈,因为我看这个男人显然是跟你熟识的,加上小霖看见他也很开心,而且,他说,他是小霖的爸爸……” 解释到此,白冰笑道,“还是谢谢你了,宋老师。” 宋妍看着面前这奇怪的一家三口,干笑道,“好,那你们自便,我要去照看别的小朋友。” 待到宋妍离开,白冰才舒了口气,很无奈地向小霖伸出了手,“走吧,跟妈妈回家。” 小霖看了看白冰,而后抬起脖子,看着相对自己而言太过高大的林厉,“可是……可是我能不能先去叔叔……呃不,是爸爸家玩会汽车再回去?” 爸爸? 白冰脸上闪过惊恐,小霖接受林厉这个爸爸了! 一时间,宛如被夺去唯一所剩珍宝的白冰,抬头近乎求饶地看向林厉,“到底……到底你要怎样?我说过,我不会和你结婚,而小霖,他是我的儿子,我不需要谁谁来说为我们母子负责,不是我固执,是真的不需要!林厉,林先生,这么多年我们都相安无事地过来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让我们继续相安无事下去?” 林厉看见她开始有些抓狂,平声静气道,“你别激动,找个地方吧,让小霖吃点东西,我们也慢慢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所有的事,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 “白冰,别为了自己这么坚持,难道,你不想小霖有个好前途、好将来?”林厉的话,让白冰的表情有着一瞬的松动,他紧跟着又说了句,“这家幼儿园看起来一般,我打算让小霖转去s市机关幼儿园,那里的园长是我妈的朋友,可以照顾。” 白冰像是炸毛了似的,怒视林厉,“转学?要知道,这个幼儿园离我的公司最近!” “转到s市机关幼儿园,到时就不需要你辛苦接送。”林厉说得理所当然,“到时,会有我妈或是园长亲自把孩子送到我那,然后你再过去接他回家。” 看着白冰咬着唇地瞪自己,林厉失笑地解释,“只不过交接一下接送的人,晚上了,孩子还是跟你在一起,你可以当做……我那里是放学后的兴趣班,我也确实会请个家教幼师带他玩,给他启蒙。” 家教? 白冰有些哭笑不得了。 小霖貌似只有四岁……也是,对于有钱的人,又望子成龙的人来说,教育是要从娃娃抓起,她是不是该庆幸,林厉真的很重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儿子? “白冰。”林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你不结婚,不愿让出小霖的抚养权,这所有的,我都愿意妥协,也觉得可以妥协,但是,你不能剥夺我疼爱孩子的权利,对不对?” “……” 白冰理亏,确实,林厉的提议,只会对小霖好,而且,若真如他所说,每晚孩子还是跟她一起,那么她也是没有任何的损失。 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么她唯一不太乐意的,便是她要每天去他那里接孩子。 岂不是,要每天碰面?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林厉的口吻,公事公办,像是在谈业务、做生意。 事已至此,白冰不可能再将尊严压下地去问他:那他们之间呢,就维持着这种比陌生人熟一点,却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83章 程老太夜访(1) 话哽咽在喉咙里,良久,白冰将话吞下,点点头,“照你说的吧。” 毕竟,这是为了孩子的将来,她听说,但凡从市机关幼儿园出来的小朋友,几乎都不需要特别的学位限制,就可以上s市数一数二的小学,这是因为,那家幼儿园,已经是市里有钱有权人士的孩子垄断了。 而现在的这家幼儿园…… 白冰觉得,自己其实真的很没本事,她就和程颢一样,拼着一股倔强地爬升到现在的位置,可在繁杂的社会关系网面前,他们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林厉见她退让,便不再言语逼她,而是弯下腰,和自己的儿子聊起来,“喜欢玩爸爸家的汽车?” 小霖点头。 “为什么?” 小霖低着头,想了半天,“因为爸爸家的汽车是双层的。” 白冰听着,欲哭无泪。 林厉失笑道,“既然喜欢,那你可要好好学习掌控它,这世上好玩的东西很多,但是你都要去掌控它,而不是为它沉迷。” 白冰扭开脸,差点喷笑:林厉这算什么,这么小就开始哲学教育? 小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看着林厉的眼神,已有些崇拜,“那爸爸今晚让我拿着遥控器,好不好?” 林厉拍拍他的小脑袋,“当然好,如果你不会驾驭,爸爸可以辅助你,可是主导权在你手里,你要自己下判断、做决定,因为,你是个小男子汉!” 小霖再点点头,握住林厉的手不放了。 在这一刻,白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孩子,尤其是男孩子,不能缺少爸爸的英雄引导作用,想要小霖完全地脱离父亲,是不可能的,曾经,程颢这个冒名爸爸多少给了小霖一些父爱,但是,那毕竟是暂时的,如今程颢和梁惜结了婚,她怎么好再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此时,林厉已拉着小霖的手往自己的车边走,走了两步,他忽而回头,看着怔忡的白冰,“怎么,不一起吗?” 白冰眨去眼里不知不觉泛起的水雾,方哽咽道,“不了,我……我两个小时后去接他。” 说完,白冰上了自己的“熊猫”,走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林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了她,但是显然,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们这一对从头至尾都没有婚姻约束的男女,开始共同抚养他们的孩子。 大概,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梁惜洗了澡,穿着今天新买的性感真丝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着石英钟,数着上面的秒针一格一格地走。 此时,已近午夜十二点,程颢昨天明明说,今晚十点左右回来,可是,现在还没有人影。 梁惜舍不得睡,想在他进门的第一眼,就可以看见她灿烂的笑容,欢迎他回家。然后,让自己在性感睡衣的衬托下,更加曲线动人的身体诱惑他和自己干柴烈火一番。 虽然,眼皮已开始打架,梁惜却强睁开眼。 数秒针,可以媲美数绵羊,不知数到第一千几百几,她再也不支地靠在抱枕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梁惜一个激灵跳起,兴奋地就往门口跑。 大门打开,梁惜刚要跳过去给个拥抱,却陡然发现来人的身材不对,她一个急刹车,看清来人后,才吞吞口水,“阿……妈?” 程母进门,一眼就看着穿着近乎透明的梁惜,甚至是连里面的文胸都没穿,已有皱纹的老脸顿时冷了下来,“穿成这样,也不觉得冷?” 跟在程母身后进门的程颢见了,不由悄悄抽了口气,再看向梁惜有些无措的小脸,心里失笑:这个丫头,今晚是要勾引他吗? 程母看着站在一边的梁惜,紧跟着冷声道,“还傻站着干什么,看不见我和阿颢满手东西,不知道帮衬着点?” 梁惜一怔,忙得就要帮程母接过手里的包裹,可却被身后的程颢抢先了。 “我来吧,你没力气。” 程母白了儿子一眼,“养了你二十多年,也没见你对我说过一次这样贴心的话。” 程颢沉默,任由母亲酸言冷语,他也看出来了,但凡是他帮着梁惜说话或是做事的时候,母亲总要在一旁数落一番。 程母去沙发坐着歇息了。 梁惜这才借着要帮程颢收拾东西,跟在他的屁股后,一脸疑惑。 到了卧房,程颢脱下西装,便换装便道,“快到s市的时候,接到我妈的电话,原来她的头疼头晕病犯了,要去医院输液,医生给开了些丹参,说是连续输几天,才说清是哪家医院,这手机就没电了,我就没来得及通知你,以为你会先睡的……” 说着,程颢看向梁惜的那一袭半透明睡衣,眸光闪闪的,伸出手摸摸她略显冰冷的小脸,一日不见,他真的很想很想她,本打算哪怕她已经睡了,他也会爬上床不依不饶地把她给折腾起来,却想不到,她给了他一个惊喜。 不及套上居家的上衣,程颢光着膀子就拥面前的性感小女人入怀,吻上她唇瓣…… 就在他动情地想要将她抱起,压向床上的时候,门外客厅响起程老太太的声音,“阿颢,你快来看看,妈这手背是不是被输液输肿了?” 程颢艰难地撤开唇,清清嗓子,“来了!”而后,拍拍梁惜的脸颊,套上上衣,走了出去。 梁惜意犹未尽地跌坐床边,美美地咬着下唇,而后仰躺床上,打了个几滚:难怪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天晓得,真是……太有感觉了,她甚至都忘了问他,为什么程母会跟着一起过来了。(未完待续) 第84章 程老太夜访(2)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程颢安顿了程母住了客卧,那里从他新婚刚搬进来时,就是整理好的,以备母亲随时来住。 程母的事实在很多,一会说床垫太软,睡着腰疼,一会又说铺盖有些霉味,该晒晒太阳了,总之,挑三拣四的,最后,还问程颢,儿媳怎么不过来帮忙折腾? 梁惜自从上次被程老太婆数落了一通后,也有些想明白了,必须自己出马的时候,她才出现,如果是摆明就当出气筒的场合,她能躲就躲,本来,她也不是要和那老女人过一辈子的! 终于,程颢可以洗去风尘,疲惫地回了自己的主卧。 梁惜听见他进门,便闭眼,假寐。 闭上眼睛后,听觉变得尤为敏锐,她感觉程颢撩开了薄毯,有些凉意的大手从她的大腿处慢慢抚摸,而后撩开了她的睡衣…… “我知道你醒着。” 梁惜装不下去,干笑着睁开眼,眨了眨,“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腿起鸡皮疙瘩来着。” “嗳?” 梁惜来不及抗议,唇便被堵住了。 程老太太来了,梁惜早就想着要跟这个已到更年期的女人打好关系,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起了个大早。 关于这种婆婆的心理,她和几个闺蜜讨论过,无非就是见不得她清闲,巴不得将她当奴隶那样使唤着,才高兴。 于是,梁惜便一大早起来,准备做一份儿媳餐,讨好一下这个称号太太,权当她爱屋及乌。 就听厨房乒乒乓乓,梁惜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程颢也在门口担心了一个小时,几次要去帮忙,都被拒绝。 终于,当梁惜捧出亲手做的早饭后,她抹去额头薄汗,笑得很甜,“妈呢,吃饭吧!” 梁惜是吃惯了家里佣人做的早餐的,所以,今儿的早餐她是花了心思的。 就算味道上差了点,可外观上绝对可观。 程颢看着被做成笑脸的鸡蛋饼,不由揉揉她的头发,“很像你的风格。” 梁惜回他一个笑,“就是不知道,妈喜欢不喜欢。” “放心吧,没有人会拒绝你的‘笑容’。” 程颢说得肯定,可是当程老太太洗漱之后,坐在餐桌旁,拿开餐盘的盖子,便将盖子丢在了餐桌上,“什么东西,搞得这么花哨,能吃吗?” 梁惜的笑容开始有些僵。 程颢更是心里不忍,“妈,尝尝看,惜惜弄了一早上。” 程母一脸嫌弃地用筷子戳烂了那个“笑脸”,夹起一块放在口中,才咬了一口,就吐到了碗里,“咸死了,敢情这家里的盐不要钱啊!说她没用你还不信,不是那块料,就不要进厨房!这手艺,连小冰的万分之一都不及,我还是出去吃外面的油条、豆浆,程颢,开车,跟我一起出去吃去!” 程颢冷着脸,看着梁惜垂下的头,长发挡着她半个脸,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正要开口缓解,梁惜这时抬起头来,一把抓起桌上的筷子,对着那鸡蛋饼夹起一块,放在口中,嚼了嚼,“唔,挺好吃的啊,盐也不大,刚刚好。妈,是你心理作用吧,觉得自我手里出来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那你还是别让程颢开车带你出去吃油条、豆浆啥的了,因为……那辆车也是我的,说不定也有什么毛病,比如半路抛锚之类,你还敢坐吗?” 程母看着梁惜,脸色变了。 梁惜保持微笑,无惧地与她对视,她也是为了程颢,才一直隐忍着,维持贤良淑德的样子,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从来都是她惹别人,还没有谁会欺负她到这个份上。 程母气得手抖,“你……你什么意思?你不是和阿颢结婚了吗?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他的?这房子还是阿颢买的呢!” 梁惜就等着她这句话呢,“一家人?妈,你也知道是一家人啊,既然是一家人,你干嘛处处针对我,看我这也不顺眼,那也做的不对?如果是真错,我承认,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可如果我没错,你非要鸡蛋挑骨头地揪我点毛病出来,那就是你这个做长辈的不对了,我让着你、尊敬你,可是你呢?你再不喜欢我,我也跟程颢结婚了,他是你的儿子,我都知道爱屋及乌,难道妈你就不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 程颢虽然心里明白梁惜说得都对,可他也知道,母亲是那种好面子的人,这样被儿媳妇一通抢白,拨了颜面,肯定一股闷气又钻脑子里去,等会肯定又头疼了,而且,这时候也需要给母亲一个台阶,让她冷静地想想,以后婆媳,到底怎样相处。 所以,程颢扯了下梁惜的手,“别说了,我带妈出去吃点东西,至于这鸡蛋饼……” 说着,程颢在两个女人慢慢惊讶的视线里,三两口把梁惜做给程母的鸡蛋饼吃了个干净,而后把她煮的玉米羹也咕嘟咕嘟大口喝掉,也不管是不是烫嘴。 “你……”梁惜说不出话来。 “阿颢,吃这么急,也不怕噎着?”程母也终于表现出一次慈母的样子。 程颢用纸巾擦擦嘴,而后扶着母亲的后背,“走吧,妈,我带你出去吃。” 程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长叹一声,出了门。 梁惜则怔怔地看着已被清空的餐桌,她和程母都明白,这是程颢折中于婆媳间化解干戈的方式。 他不可能为了其中一个,和另一个大吵,也不愿意厚此薄彼,唯一的做法,便是在不得罪另一方的情况下,两处逢迎。(未完待续) 第85章 奶(1) 梁惜有些心疼,听说混机关的人,尤其是程颢这种才进去不久,没什么实权的人,常常要看领导的脸色,戴着面具地迎合各个上司。 这样做人已经很辛苦,而家应该是他能得到温暖和安宁的地方,可是…… 梁惜有些后悔了,她该再忍一忍的,或是私下里和程母好好讲讲道理,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让程颢陷于难做的境地。 不过,她也相信,经过这一次,程母应该也会有所觉悟了吧。 果然,当程颢再次返回别墅的时候,程母已不在车上了。 原来,程老太太又回到了程颢之前住的那个六十坪的房子那,说是在房子卖出去之前,还是不跟他们年轻人一起住,有代沟,过着也不自在。 梁惜知道,这是程老太太妥协的一种方式,她笑了笑,便说,“等那边的房子卖了,我和你一起去接妈过来吧。” 她不信天下有不疼儿子的母亲,为了她们共同爱着的一个男人,她们也会和平共处下去的。 过不了一个月的时间,斌哥第二次问程颢借钱了。 “小程,知道城东奥体中心旁边的那块地皮吗?” 程颢笑,“知道,建亚运村说是用不上了,所以拍卖来着。” 斌哥拍拍他的肩膀,“有前途,这样行内的消息,你也知道。” 程颢失笑,“偶然间,听乔叔说起过。” “乔叔?哦,那个乔总?你还在跟着他做?”斌哥的眼神斜睨着,那意思是在说:有精力帮着那人,不如跟他一起投资有前途。 程颢接收了他眼底的暗示,“哪有跟他做什么,就是一起吃过几次饭,不过,以后一起吃饭的机会恐怕也没多少了,乔老爷子有意往b市发展,以后交集就少了。” 他说的也是事实,自从上次那个培训学校的经费从国家审批下来之后,能捞到的,他已经捞到手了,乔父有意再建同等性质的培训学校,主要注重实操,而非理论方面,想找程颢再合作,不过,程颢拒绝了,理由是老婆怀孕了,他要多多顾家,顾不上这些,缓几年再说。 老婆怀孕,又是老婆怀孕! 这一借口,他最近不知道用在多少个场合,大概,心底深处是真心地想着梁惜能怀上他的孩子吧,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这个好消息。 斌哥对乔老爷子去哪发展没兴趣,他现在一心要敛够一笔资金,“兄弟,来帮哥吧,告诉你,奥体中心旁边的那块地,哥拿到了!” 程颢挑了挑眉,“那可是块宝地。” 斌哥也跟着挑了挑眉,“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程颢淡淡一笑,心里却承认,真的心动了。 那样一块地方,不管建起来什么,都将是一笔万利。 斌哥有些看不透他的心思,还在试探,“一起投资入股吧,悄悄跟你说一声,这个事,咱们老张,也搀和进来了!怎么样,还不放心?” 老张? 张副市长? 程颢还真是惊讶,不过也能理解,斌哥跟张副市长一起做了那么些年,很多好处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得的,而且,彼此恐怕也都知道一些彼此的把柄,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关系,那就是唇亡齿寒! 张副市长那个老油子都加入了,程颢更加心思涌动了,只不过…… “斌哥,不是我故作矜持,是我老婆怀孕了,家里开销大,我就算想入,也没那么多钱啊!” 斌哥咂咂嘴,“你说你,好吧,当做兄弟管你借的,高息还你,成不?现在银行的商业贷款利率是8,哥给你1,的年利率!” 程颢想了想,而后默默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可能地借你,回头,我支了款,咱们再签借条吧。” 斌哥终于笑了,“量力而为就行,毕竟,弟妹大肚子了,也需要花销的,回头说吧,我回办公室了。” 程颢目送着斌哥离开,他自己也在借款和投资两者间徘徊不定,毕竟投资有风险,而且,连张副市长也加入了,那么凭借他的那点点资金,就算入股,也是说不上任何话的小股东。 但是借款不同,高息回额,短期内收获高利率,而且,过两个月,乔父的那个培训机构的尾款会打入他的账户上,那时,再加上卖了那个六十坪的房子,所有加起来,再去入股,那么股份便会占据一个不容忽视的数额,这样的投资,才算有意义。 饶是这个时候的程颢已经是心思缜密的了,可是,一心想要赚钱的他,在这个时候,却忘了有句俗语:人算不如天算。 当晚,程颢从自己的户头支取了五十万,借给了斌哥,二人签了借条。 斌哥一个高兴,将程颢带到自己的车旁,拍了拍那车顶,“怎么样,兄弟,丰田卡罗拉,虽然才十一万出头,而且哥也开了两年,如果不嫌弃,送你了!” “哎呦,斌哥,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怎么能要……” 斌哥打断了他的话,将那车钥匙塞到他的手里,“是朋友就不能拒绝,你借了钱给我,我只不过是作为感谢,送你一辆二手车,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我们就去把这车过户!让你今天就能舒舒服服地开回家,别再搭地铁了,出了地铁站,到你那别墅,还要打车,多寒碜?当然,我也知道你有意自己买辆车的,可这新车吧,太娇气,就开这个吧,等你有钱了,地位也上去了,再买辆好的,咱们这种秘书层次的,就算再有钱,也不敢在政府大院里开宝马啊,是不是?”(未完待续) 第86章 奶(2) 程颢耐不住斌哥的左劝右劝,最终接下了那串钥匙。 车过户了。 开着这车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哪怕是个二手的,里面还有着斌哥那个烟鬼遗留的烟臭味,但是,程颢坐在驾驶座上,手握方向盘时,就是觉得轻松。 因为,这是属于他自己的了! 是写着自己的名字的! 不用再开着梁父给梁惜买的那个车,让他觉得自己结婚了,却还要用老婆娘家人的东西,现在这个,是他自己凭着借款换回来的,是靠自己的能力换的,心理上就是比用梁家的东西舒坦。 程颢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开去了4s店,从头到尾地来了一次全新装修,换了座椅垫、方向盘套、等等…… 总之,就是抹去了斌哥的所有气息,改而换上了他的。 在回家的路上,他给梁惜打了个电话,说是今晚累了,不想做饭,一起去外面吃。 梁惜欣然同意。 其实,程颢的目的,最主要还是迫不及待地让自己的女人坐在自己的车上兜风。 只不过,事实离预料的有点偏差。 因为,梁惜才坐上他新装修的车,没开出几分钟,就出现了晕车反应,趴在窗口上无力地反胃。 程颢只能就近找了家泰国餐厅停下,看着她换过劲来,才笑着打趣,“有两种解释,可以说明你刚刚的反应。” 梁惜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我已经能想象地到,都不是什么好话。” 程颢低声地笑了,“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想说。”因为,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梁惜回道,“我能猜出一种来,第二种,你来说。” 程颢撇了下嘴,“你说说看。” “你无非就想说,我是好车坐惯了,坐不了这种十万左右的廉价车。” 程颢莞尔,“还真被你猜对了,第二种解释,人家都说,车是男人的二奶,你刚刚的反感行为,也可以解释为你在嫉妒,嫉妒自己的老公有了属于自己的‘二奶’。” 二奶…… 梁惜眨眨眼,“程颢,你……变得油嘴滑舌了。” 程颢面色一怔,“哪有。” 梁惜不依不饶,“你居然说你有了属于自己的二奶!你以后不会真的把我丢在家里,自己出去找二奶风流快活吧!” 程颢有些头大地轻叹,“胡说什么呢。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更不是一个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的男人,当初在婚礼上的誓词,我一辈子都会遵守,怕只怕……只怕最后先被丢下的,是我吧。” 这样当着梁惜的面,说出自己的心声,程颢更是大窘,佯装着喝水,缓解心里的那丝别捏。 可听到这些话,对面的梁惜则咧嘴笑了,很开心地那种笑,她伸手握住了他桌上的那只大手,“一样一样!好容易才追到你,我怎么再放手?婚礼上的誓词,我也会一辈子遵守,不,两辈子!程颢,咱们约定吧,约定下辈子也在一起,好不好?” 程颢嘴角一抽,低声喃喃,“谁知道下辈子,你投胎做了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胡说,我明明听见你说话的!” “嗯,我自言自语。” “自言自语些什么?” “既然是自言自语,自然是跟我自己说话,不用告诉你知道。” “……” 周末,梁惜坐着程颢的新“二奶”,去了她的第二娘家,林家。 这一次,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虽然上了车,有那么两次地反胃,可反应没有第一次坐上这车时那么厉害了。 程颢打趣,“慢慢地,你已经开始接受‘她’了。” 梁惜不喜欢这种话题,她很怕说多了,程颢真的搞一个二奶出来,不怪她多想,是那些死党们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说什么那些衣冠楚楚的政府官员们,面上人模人样,背地里谁没个小三小四的,对他们来说,那就是一种荣耀,如果谁只守着老婆一个女人的话,那只说明,这个男人不行! 这是男人的颜面作祟。 程颢也是男人,程颢更爱面子。 患得患失的梁惜不得不有此联想,说到底,她对于这场婚姻还不够有信心,更确切地说,她对自己还不够自信。 于是,对于程颢的说辞,她选择了岔开,“是啊,也不知道我和小冰他们,有没有相互接受了。” 程颢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握住了她的,“他们会变好的,会变得和我们一样,这辈子……不离不弃。” 梁惜终于绽开笑颜。 到了林家,很意外地,梁惜见到了小霖。 小霖看见了程颢,不由扑上去,朗声叫了句,“爸爸!” 林母在一旁,本来正拉着梁惜的手笑呢,一听小霖叫程颢爸爸,不由脸色变了。 程颢也有些尴尬。 林厉适时地解释,“程颢是小霖的干爹,孩子小,不明白干爹与亲爹有多少区别,慢慢会知道的。” 这时,才下楼的林父,看见梁惜,笑着走过来,“呦,惜惜来了。” 梁惜嘿嘿地笑,挽着程颢,“是啊,林叔,带着俺家那口子一起来的。” 林父闻言,目光扫向了程颢,一看之下,不由一怔,“你……叫程颢?” “是的,林叔。” 林父面露复杂地看着他,“程……你看着有些眼熟啊。” 梁惜失笑,“林叔,他是我老公,你当然会觉得眼熟,我结婚时见过的嘛。”(未完待续) 第87章 奶(3) 林父讪讪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确实,那天是有人为他引荐,但因为那天他的心思都在一个好久不见的女人,还有白冰母子的身上,所以,并没有真正地将程颢看个仔细,可今天再看…… “程颢啊,你父母他们……都是做什么的?” 程颢很怕被人问及家庭背景,那总显得他比人低一个档次。“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去世了,我妈……” “你说说你,人家第一次来,就问东问西的,你是调查户口的啊?” 林母快嘴地数落了林父两句,也让程颢理所当然地结束了自己的解释。 林父瞪了林母一眼,终是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部分。 梁惜和程颢在林家吃了顿午饭,饭后,林父有几次想跟程颢单独谈谈,可总被林母使唤做这做那,找不到机会,后来,又因为一个公司里的电话给叫了出去,临走时,林父深深地看了程颢一眼,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离去。 此时,程颢和小霖这对伪父子一起玩玩具的时候,梁惜则和林厉杵在一旁说话。 梁惜关心的,无非还是白冰的问题。 “她还不愿跟你结婚?” 林厉极轻地嗯了声,“她还在等。” 梁惜知道白冰等的是什么,她等的是林厉真心爱上她的那一天,愿意为了她,和整个世界对抗的那一天。 虽然知道,也理解白冰的想法,很大是源于其经历,和内心的缺乏安全感。 可是梁惜却并不以为然,她觉得,只要两个人走在一起,只要那个人是自己用心爱着的,那么,不已经算是自己占了便宜了吗?更何况,她也相信,没有谁的心是草木,做的,但凡朝夕相处地久了,就会有情,即便不是爱情,却也是能够让彼此相互羁绊、不离不弃的亲情。 “哥,那你怎么打算?” 林厉看着小霖,眼眸中有着慈父的光辉,“把孩子抚养长大,至于结婚这个事,慢慢来吧,隔三差五地我会跟她提一次,让她明白,她等,我也在等,我是不介意耗下去的。” 梁惜点点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想法,“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在你们相互等待的时间里,你遇到了自己动心的女人了呢?” 林厉失笑,看着梁惜那有些紧张的小脸,“可能吗?” 梁惜僵硬地扯了下唇角,真的一点都不可能吗? “我说了,是如果,假设的问题。” 林厉笑道,“我向来不喜欢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不过,问题是你提出的,我便答了,如果真遇上自己心动的女人,为了小霖,我可能会放弃。……惜惜,这就是责任。” “哦……”是了,林厉就是这样的男人,她早该想到的,可为什么,她竟会从心底涌起伤感呢。 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不过是工作了两日的程颢,这天,偶然间从张副市长的隔壁办公室,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是斌哥被抓了。 可是当程颢想要再问细节时,那人却摇摇头,说也只是听说而已。 消息的来源渠道非常隐蔽,程颢找到了平日里和斌哥走的最近的一个同事,那人只说斌哥两天没来上班,他自己也在着急着呢,因为斌哥上周的时候,从他的手里借走了三十万。 一时间,程颢觉得头脑有点懵。他相信,如果斌哥出了事,张副市长那里一定是知情的,只不过,封锁了消息而已。 到底,斌哥是犯了什么事? 程颢分析了下,无非是两个方面,一是政治上的贪污受贿,另一方面,则是他去投资买地皮搞房地产,做了假。 不管是哪一条,如果斌哥的罪行严重,那么财产肯定要充公了,也就是说,自己借出去的那五十万,就打了水漂。 一整天,程颢都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他也想明白了,斌哥用一辆二手车换了他五十万,而那五十万,相较于自己从乔父的培训学校中捞到的,不到十分之一,打水漂也就打水漂,他现在甚至有点庆幸,当时没有入了斌哥的股份,不然的话,恐怕自己跟斌哥的投资,就脱不了干系了。 想到这里,程颢松了口气,继续如常地工作,上下班,可是,事情的发展,根本就没有照着他分析的路子来走。 在整个政府大院里,斌哥的事被秘密地讨论两天后,真相慢慢被揭开了。 原来,斌哥所犯的罪,是诈骗! 听说,听公安部门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斌哥自己的忏悔说,他自己觉得憋屈了这么些年,三十多了,感觉一事无成,无权无钱,早就不愿继续跟着张副市长了,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喝酒时认识了国土资源局的一个人,两人相谈很是投机,而且,对方也是一个不愿走正道的家伙,所以,两人才想了这个招,那人在斌哥买地的这个事上,动了点手脚,帮他搞到了奥体中心附近那块地皮的所有权批复,这才有着接下来的骗局。 斌哥便拿着那土地批文,到处跟朋友、同事说,自己要下海,投资房地产,需要借钱,高息还给他们,甚至是约他们入股。 偏偏,奥体中心附近的那块地皮,傻子都知道是块宝地,再加上高息还款……,鲜少有人不动心的。 就这样,斌哥捞到了一大笔之后,将钱转到了自己老婆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而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在他出事的前一天,已出了国,至于他,贪心地想要拿到张副市长的那一笔,结果,就因为这一耽搁,国土资源局的那个人被部门发现作假,很快事情就联系到斌哥的身上,所以,他想跑,也跑不掉了。(未完待续) 第88章 离婚协议书(1) 其实,再晚个几年,这种诈骗方式,便更加成熟起来,那叫钓鱼,下手的对象,往往就是自己身边的亲朋好友。 可惜,这个时候,人们还没有这个戒心,也想不到一个小秘书会胆大的连副市长都敢骗,据说,之所以这么快地将斌哥给拘捕归案,是因为他竟然连公安局副局长的钱也骗了,而且,整整骗去了三百万,副局长这才一怒之下,缉拿不够,还要彻查,将斌哥往死里整的彻查。 这政府机关的人,任何一个,都经不起彻查的。 再加上,斌哥跟着张副市长混了这么久,什么浑水没趟过?所以,他的过往政界记录一被人翻了出来,公安局的那个副局长盛怒无可发泄,他竟找到自己上一级的省局亲戚,秘密告到了省级纪检委,决定开始廉政行动,对整个s市的政府机构,进行一次彻底的廉政检查。 而就在整个s市政界系统内人心惶惶的时候,乔父的那个培训机构的尾款下来了。 程颢也怕了,但是,他拼命冷静下来地分析后,觉得结果未必会很糟糕,毕竟,这个事他也不是个关键人物,在他之上,汪市长所捞得比他更多,而且,从职权上说,汪市长的犯案情节更重。 他准备给乔父打个电话,那笔款,让乔父过了这段敏感时机,再给他转过来。 可是,乔父的电话……没有人接。 接连打了几次,都是如此。 程颢的心里涌起了不详的预感,当他下了班,去到附近的工商银行查看自己的账户时,发现那账户上,竟诡异地多出了一千万! 程颢的心有些凉了,他隐隐地猜出了些什么,这笔钱,绝对不是他一个人的! 难道……难道…… 这晚,他心事重重,没敢早回家,而是在外买醉,到了半夜十二点,才回到家里,踉跄地倒在床上。 身侧,梁惜已熟睡,他借由昏暗的夜灯,看着梁惜那安静的睡颜,突然一股痛意涌来,他再也不支,掩面无声地流泪。 他猜得到,自己应该是被设计了,而那一千万,十有八九是汪市长的,可却转到他的户下,让他背了这个黑锅。 这个官场社会,并不是靠事实说话的! 这一劫,他该如何能逃? 脑中一闪而过张副市长和梁父交替的脸,这恐怕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吧。 翌日,他在进了办公室前,拨打了梁父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他不想惊动梁惜,他想她开心的世界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于张副市长,人家是官,不到九十点钟,是不会到办公室。 程颢决定等,可是,他才到了办公室没多久,别被人叫了出去,说是纪检委的人来问话。 事情太过迅速,迅速地让他连想办法的机会都没有。 不,应该说,这个事高层内部知道的早,早就帮自己打点好一切,等着看替罪羔羊进入囚笼。 如他所料,汪市长与乔父串通,指出了他在申报国家投资基金的时候,设计假数据。更可笑的是,斌哥给他的那辆车,竟成了程颢受贿的一个重要证据。 证据这东西,本来就是如此敏感的,而且,作为纪检委,也很喜欢拿表面的东西做文章。 所以,程颢这一次,人证物证俱在,在劫难逃了。 被问话的当天,程颢便被秘密拘留了。 这并不是最终审判,其实,也不过是冠冕堂皇地说,给罪犯一个申诉的机会。 可是,程颢人都被困着,手机什么的被没收,哪里还有什么机会申诉? 在被困得四十八小时里,不过三个小时,便有人来探监。 出乎他的意料,来人,竟然就是他迫切想要找的人。梁星坤。 程颢觉得,这是上天留给他的机会。 “爸,我是被诬陷的!”程颢压低了声音,隔着铁栏杆,对梁父如此说。 梁父点点头,无奈地轻叹,“我知道,张副市长跟我说了,汪市长为了撇清自己的那些事,向公安系统告密说,有他签名的那些指令,都是你擅自下的,这个事,没有证据,所以他的事不了了之,但是……你自己的身上,却被栽了太多证据。” 程颢承认,确实,汪市长懂得官场的生存法则,而且关系广而深,相比较而言,他自己确实是太急于敛钱,走捷径,确实留下了一些把柄在别人手里。 可是,这次的事确实太突然了,只怪自己的人脉太少,不能第一时间掌握资料和动向,不然的话,他一定也有时间去给自己洗白一切的! “所以,爸,现在只能你帮我了,你找找张副市长,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张副市长和梁父很铁,一定可以救他! 梁父轻叹,“不用你开口,张副市长已经先来找我了,他跟我分析了你的事,程颢啊,你这个事,没人保得住了。” 什么意思? 程颢的心凉了,他握住冰冷的铁栏杆,却觉得自己的手比那更冰冷。 这时,就见梁父从自己随时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几张纸,还有一支笔,“张副市长说,你这个罪行,最少也要判七年,我不想惜惜守活寡,她还那么年轻。来,签了吧。” 程颢拧着眉,目光落在了那几张纸上,赫然看见了最上面一行的标题:离婚协议书! 程颢苦笑了声,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吗? “爸,这是我和惜惜之间的事,事情或许有转机呢,就算……就算我要进去了,惜惜会等我呢?”(未完待续) 第89章 离婚协议书(2) 梁父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别天真了,你的事,我今天上午已经跟惜惜谈了,她已经在上面签字了,不信,你看。” 什么? 程颢将脸紧紧地贴在栏杆上,看着那熟悉的字体:梁惜。 怎么会……怎么会……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事的?是今天早上?还是说,在张副市长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 “不可能!”程颢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哪怕他背叛终身监禁,也好过看到梁惜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程颢啊,别自欺欺人了,你也知道,惜惜年轻,她才二十二岁,再加上又没有孩子拖累她,所以,她哪怕离婚了,还能找到个更好的,这个社会,谁不为自己考虑呢?” 程颢垂着头,无力地用发顶抵着铁栏杆,他不明白,他想不通。 女人真的这么善变? 几天前,还说好要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却连最后一眼都不来看她? “她在哪,我要当面跟她说!”不搞明白这个事,他不会签字! 梁父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何必这么执着,惜惜买了今天下午去巴黎的机票,因为你的事,她要回避一段时间,你知道,就算有离婚协议书在手,还是难免会被人打扰的。” “回避?”程颢苦笑,笑中有泪,原来……是怕他拖累了她! 梁惜,你当真那么狠? 想到了五年前,她可以在追求了他大半年后,那么无所谓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只是她的一场游戏,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又有什么稀奇?再加上,他的妈妈对她又那么恶劣,好像,也不是很难以理解! 可是,就算想明白了,为什么他还会那么痛? 程颢无力地靠在床上,等着天花板久久,终于抬起手臂,掩住眼睛,同时掩去从眼角滑出的泪。 他还是签了字! 哪怕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在藏在骨子深处的那种好强和自尊,还是让他动了笔。 他想,自己终究还是又被梁惜耍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五年的执着是为什么,如今明白了,原来,只是等着让她再耍一次。 她口口声声地说爱自己,原来都是谎言,在她心里,爱情的保质期,究竟有多久? 她真的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梁父临走时,说,“程颢啊,这个事,也说不上是谁对不起谁,惜惜也是自保,更何况,你们结婚没两个月,感情还不深,而且,就算你爱上她,也因为你爱她,才要放她自由,不是吗?你在我集团的那部分秘密股份,我事先接到张副市长的消息后,就给悄悄转移了,没人查得到,等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会转到你母亲的账户上,也会照看你母亲,算是答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星坤集团的帮助。我们两家联姻一场,彼此也都获益了,算是一场成功的联姻,你说呢?” “呵呵……呵呵呵……”程颢此时望着天花板,笑了,笑着笑着,笑中有泪。 成功的联姻,如果,这场婚姻只是场交易,那么,他和梁惜之间的爱情又置于何地? 不,没有爱情,只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他不知道的是,梁惜此时正对着他已经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默默流泪。 梁惜终于哭够了,人也冷静了,她抹去了眼泪,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爸,这是不是你找人仿的?他不会这么对我!我们昨天还好好的,他不可能这么突然地给我送来这个,而且,就算他因为别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而要跟我离婚,这‘梁惜’两个字,也应该由我亲自来签!而不是爸你凭着一时意气地帮我代签!可是,他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已经生下了孩子?” 梁惜摇摇头,又摇摇头,“我不信,这是假的,爸,你把他找来,让他别关了手机地逃避,我要当他的面,跟他说清楚!” 政府里出事,在梁总这些与政府高层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来说,毫无秘密可言,可对于他们以外的人,比如梁惜,在被拘捕者正式逮捕立案之前,是很难知晓的,更何况,程颢被拘留,至此不过一个消失。 梁父看着女儿,轻叹一声,“你这孩子,就是爱动真感情,唉,给你看看这个!” 说着,梁父抛过去一堆照片,张张都有个男主角,那人便是程颢,而女主角,是个很高挑的年轻女子,大多数是大着肚子的时候,只有两张是抱着襁褓婴儿的照片,看日期,似乎就是这两天。 每张照片,程颢和那人都是侧面照、背面照,看样子是被偷拍的,而且,彼此间的举动亲密,还有两张接吻照…… 梁惜将照片丢回桌上,一下子就头懵了起来,她有些无法辨别真伪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头,深呼吸后,想要仔细地回想程颢有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可是,没有。 她能感觉的到,他就是真心爱她的,宠她的! 他不是……不是借着联姻的理由,来报复她的,他不是! “爸,我还是不信,现在科技也发展了,谁还不能ps几张照片出来?这些照片,我要留着跟他当面对峙,还是那句话,就算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也要当面说明白!还有,这些照片,你又是怎么得到的?” 梁父听了梁惜的话,脸上闪过瞬间的慌乱,他看似不经意地,又把照片收回了,“还能怎么得到?从之前听你说他最近常常很忙,一个星期几乎有五六天都要晚归,我就猜出他有问题了,爸是过来人,男人想什么,我知道,所以,派了私家侦探去查他!惜惜,你又何必这么执着,闹到那个份上后,最后丢人的,不还是你?最后看着人家双宿双栖,自己被抛弃,别人笑话的,不还是你?还不如趁早接受了这个事实!爸也是气愤不过,不想你被他羞辱,才签了这个字,他也是看在我们联姻一场的份上,想要好聚好散,才没有当面给你,而是转给了我。……惜惜啊,我就你一个女儿,尤其是你妈走了之后,你可就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啊,爸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程颢他……真的不能指望了,女儿你还年轻,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未完待续) 第90章 爱情的保质期(1) 梁惜从见到离婚协议书,再到听父亲说明白原委,看到照片,以及听了最后父亲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 所有的思绪,都被程颢背叛这个要点抓住了所有的注意,如果她真能再理智一点,或许就会怀疑,就算父亲代签她的名字,这模仿的笔迹,也太像了! 可惜,相信换做任何一个深爱着自己丈夫的女人,遇到这个事,都很难在几分钟内冷静吧。 梁惜此时已没有了什么思考的能力,她怔忡地看着父亲,总觉得有些事怪怪的,可是却又猜不出是什么。 这时,梁父从包里掏出一张机票,“我知道你受不了打击,所以,在签了这个协议之后,就让秘书给你订了这个去巴黎的机票,下午的,你准备下,去散散心吧,等情绪稳定了,玩个七八天地再回来。我这就送你去机场!” “这么快!”梁惜觉得事情太过突然,突然地不仅让她措手不及,而且,父亲似乎在隐瞒着什么,“爸,你该不是有事瞒着我吧,是关于程颢……” “别再提他!”梁父突然拔高了声音,“惜惜,爸知道你重感情,从你为了一枚一元硬币,守了五年,期间连优秀男孩子的面都不见,我就知道,你跟你妈,那是完全不同的爱情观,可是,就因为这样,爸不想你受到伤害,爸知道让你接受丈夫出轨,那是很难以想象的痛苦,爸能理解,真的能理解,当年你妈就是,丢下那么小的你,爸当时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真是生不如死!所以,爸不想你经历和我一样的痛苦,女儿,出去散散心吧,这样,爸也不会太过担心你。” “爸……” 梁惜此生,有两个最怕,一是怕惹了程颢的恨意,另一个,便是怕惹了父亲的伤心。 两家父女的相依为命之情,非一般家庭能及,梁父确实一身兼两职,不容易。 再加上梁惜孝顺,如今所有事都涌过来,她似乎也只能暂时地按着父亲的意思,去出国玩两天,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了,把所有的事想明白,人理智的时候,再和程颢谈明白,不管程颢是否真的出轨,她相信自己都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 梁惜长叹,终于点点头,“那……我跟哥他们打个电话说一声……” “打电话找他干嘛?”梁父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拒绝地太过明显,顿了顿,才冷着脸色道,“说真的,当年你妈抛弃我,我已经被他们林家笑话了!如今,我可不想让他们再笑话你!这个事,等你从巴黎回来再跟他联系,算了,为了不让你被别的事烦,你用这个手机,这上面只有我的手机号码!” “爸?” 梁惜看着父亲夺过自己的手机,转而塞给她一个新的,觉得父亲今天太奇怪了,但是,一想到父亲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过母亲的背叛,所以才会如此过激,又觉得一切也能说得通。 她默默接过手机,她可以不联系哥,但是不可能不去联系程颢,因为,她知道自己忍不住,还好,程颢的那个电话号码,早就被她倒背如流了。 就这样,梁惜被一路隐瞒地送上了机场,梁父看着她魂不守舍地登了记,待到飞机起飞,这才返回。 梁父没有去往别处,而是找到了程母的住处,这个事,他是对程家心里有愧的。 可是,为了他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他只能下手这么狠,如今,他只愿意仁至义尽地尽快将程颢被关押的消息告之程母,他这边是对程颢的事无能为力了,看就看程母那边的造化。 虽说是这样做,可梁父心里却在笃定地想:程母那一介普通妇人,又能做得了什么? 带着惋惜,梁父找到程母,把离婚协议书给了她一份,说是程颢被抓了,所以愿意离婚而给惜惜自由,由于罪责严重,程颢的别墅、六十坪的房子,可能都要充公,让她趁早做准备,说这也是程颢的意思。 梁父解释了一切,最后看了眼像是没了魂似的程母,留下了自己的名片,“程颢给你留了一大笔钱,偷偷寄存在我那里,等过两天风声没那么紧,我就给你寄过去,这张卡里有点钱,密码是六个零,你先用着,要是有事,尽管找我,毕竟我们亲家一场。” 程母看也没看,仍然呆呆地坐着,甚至都不知道梁父是何时走的。 她所受的打击,绝对不亚于梁惜。 儿子被关了,儿媳离婚了,房子也要被没收,甚至是财产…… 呆呆地消化了很久,再看看那张金卡和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书,她终于接受,一切都是真的! “哇……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会这么倒霉啊!哇……” 在程颢出事的当天,得到消息的,除了政府里的高层,乔父和梁父,林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每个人混到那个份上,都有自己不可低估的社会势力。 尤其是林家,外面都知道,林家有钱,林家的媳妇有权。 可至于林家的背景有多强大? 没人清楚。 别人只知道他们黑白两道通吃。 林父坐在自己的董事长位子上,想着程颢被拘留一事,不知不觉,竟想了好几个小时。 他想着程颢那太过面善的脸,从那孩子的脸上,他……竟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再想到在婚礼上的那个熟悉的人影,还有这个让他介意的姓…… 林父也有真正头疼的时候了! 他按着太阳穴,闭目深思,想着要不要找个人,查下这个程颢的底。(未完待续) 第91章 爱情的保质期(2) 正想着,前台接来了内线,“林董,前台这里有个程女士,说要找你,可是,她没有预约,我们跟她讲……” “哪个程女士?”林父坐直了身体,打断了前台小秘的絮叨。 “呃……她说,她叫程吟清。” “……”林父终于明白自己一个早上的坐立不安,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沉下了声音,“让她带到我的办公室来。” “是。” 前台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小秘诧异极了,但是又似乎有点明白,林董的风流那是全公司众所皆知,虽然林董年过五十,可包养得体,加上早年是打杀出身,身子骨更是比一般中年人硬朗,这使得有钱有韵味的林董甚至连二十出头的花样空姐都能钓得到! 这样一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其花心程度,更是可想而知。 小秘书看了眼程母,心里又有了些狐疑,这个大妈……也是林董能看得上眼的?大概,那时候就流行姐弟恋吧。 程母从带着她上电梯的年轻女人眼里,看出来轻蔑。 这样的眼神,她早就不在乎了,只要不是那个人站在她的面前,别人的眼光,对她来说,已经形成了免疫。 她也知道,今天自己这身打扮地就冲过来,连她都想象不到,她还以为,这辈子都会跟那个人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她还是来了。 她更想不到的是,她找他,却是为了一个根本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 梁父跟她说了所有的事,她出奇地对于关于梁惜方面的,竟然一点都没有想过,满心满脑子的,都是程颢。 这就是母爱吧,从自己的身边,被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就像小霖,也是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可因为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她就疼得很,更何况程颢,跟了自己二十多年…… 程母看着面前伟岸的男人,那种埋藏心底的恨,让她真想将当年那举起的手,却没有挥下去的巴掌,再次招呼在他的脸上。 可看着自己的老态,反观他的依旧挺拔,她又觉得自惭形秽,想要转身一走了之。 林父见到她,激动诧异的同时,也唏嘘岁月是把刀,将当年钢厂里的最漂亮的女人,摧残成这个样子。 “请进。” 林父让出了一条路,程母想到了那个已经被拘留的儿子,踏进了这间豪华的办公室。 “坐吧,喝什么?普洱?”林父已开始张罗。 那“普洱”二字惊得程母心里一通狂跳,他记得,他竟然还记得! 压下了那种想要叙旧的心情,程母心中百感,望着那杯热腾腾的普洱茶,咬了咬牙,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你……上次在惜惜的婚礼上,我就看到了你,只不过……” 程母抬眸,“只不过,我老得太多,你不敢认了,是不是?” 林父一怔,被说中心事的他,轻笑地化解了尴尬,“当然不是,对了,你今天找我来……” 程母终于把心思揪回在儿子身上,“我没有什么时间和心情在这里喝茶,我也不卖关子,这个事,瞒在我心里二十多年,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今天,我来是为了让你帮个忙。” 林父听到这,心里已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程母顿了顿,方看着林父的眼睛,一字一顿,“把我儿子的事给摆平!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而且,你不能拒绝,因为,他也是你的儿子!” 饶是这个疑问在林父的心里,已经藏了好些天,如今听程母说出来,他还是难免如重击一般,“当年……” “不错,当年你抛弃我的时候,告诉我你的那个原配妻子怀孕的时候,我也已经有了身孕!如果你质疑,我可以把他的头发或是什么的,拿来跟你做亲子鉴定!” 程母从不敢回忆过往,可是今天,她被迫回忆,她的儿子,她那个苦命的儿子,因为自己被林父抛弃,她在钢厂受尽人的白眼,而且在那个时代,做出未婚生子,又没有孩子父亲相随的事,别人都会指点她是方荡之人,遭人唾弃,后来,亲人离弃,朋友嫌弃,厂里被受影响,她被开除了,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日子,她靠捡垃圾为生,希望撑到分娩,却因为营养严重不足,致使未到预产期,羊水早破,可惜,孩子却因为先天不足,生下不足两个时辰,便离开了这个人世…… 世上,有谁能理解她的苦楚? 在数日后,她在市医院里做清洁工,偶然地,看见林父带着他的原配妻子,那么浩浩荡荡地去市医院待产,心里那个恨! 她没了她的儿子,她也不会让这对夫妻得到他们的儿子! 于是,在林母生产那夜,她趁乱,抱走了林母刚刚生下放在育婴室里的孩子! 只不过,二十多年后的现在,她初见林厉的那一刹,诧异林母竟然好命地又生了一个儿子! 那林厉和程颢的年纪相仿,可却绝不是双生子,她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如今也不愿想,她只愤愤不平地是,自己遭受的折磨,还是只有自己知道。 林父看着程母沉浸在悲痛中,以为她是在为了程颢的事而难过,他想要伸出手去安慰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手才抬起,却终是放回腿上,“你放心,我一定会保程颢无事!” “你知道……是程颢?” 林父点头,“放心吧,这个事,我搞定了,第一时间给你信。” 程母看着他,这么多年,哪怕自己一个人苦着,也不愿再嫁,完全是因为在她的眼里、心里,除了这个男人,再看不上别人,只是,她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命!(未完待续) 第92章 也是你的儿子 “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及时给我电话!”程母匆匆地写下一串号码,说完了正事,她再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林父看着她,却没有送客的意思,“吟……程女士,再坐坐,跟我说说,这些年你都怎么……” 程母冷冷地截断了他的话,“怎么,你是想要我再痛苦地回忆一遍,就为了满足你的好奇?” “当然不……”林父一生,自认为最对不起的,也就是面前人,“那不说你,说说程颢,等这个事过去了,让他重新回到林家……” 程母听到这里,已经霍然站起,“以后的事,以后说吧,还请看在孩子是你的份上,请用心,虽然,你的骨肉可能遍天下,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但是程颢他不同,他是,不说了,告辞!” 程母罔顾林父在后面相送,一路快步地走向电梯。 在最后对他的冷嘲热讽之后,她终于有点心理平衡了。 至于以后程颢是否要回林家,虽然她是一介女流,可也明白,在政府里留下了案底,恐怕以后想往上爬也难了,以后的路,还是要靠着林父,这么些年程颢的努力,她有时看着也会觉得心疼,如果他自小就在亲生父母的身边,一定会顺风顺水地拥有事业、金钱和女人,就像林厉那样…… 程母摇摇头,不愿再想,她养了程颢二十多年,是绝不会让他跟林母相认的! 再说林父辞了程母之后,稍稍想了几分钟,便也出了公司,直奔豪宅而去。 这个事上,能帮忙的,只有自己的原配老婆! 林母的大哥是省公安局的一个副厅长,林母的父亲是已经退休了的公安局的局长,事情顺利的话,只需一个电话足以。 林父满心着急,可林母听了他的解释之后,可没有那么淡定了。 “你说什么?程颢是你的儿子?” 林父垂着眼眸,“是,所以,这个事一定要大哥出马!” 林母介乎好笑和讽刺地看着林父,怪笑了一声,“凭什么……凭什么一个女人的一句话,就要让我大哥趟这趟浑水?姓林的,你知道我这么些年有多憋屈吗?我的亲生孩子,不管是林厉还是林岚,没有一个让我的娘家动用过个人关系,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一番成绩,可是你的那些私生子们,林文林武我不说什么,他们是跟着我身边长大的,虽然不给家里惹事,可那古怪的性格,你也是看到的,至于其他,我还记得,几年前有个女人哭哭啼啼地找上你,说是需要一大笔钱,给她和你那个住院的女儿出住院费,可最后呢,那不是你的种!今天,又要我厚着脸皮去求大哥!今天有个程颢,以后呢,是不是每个女人带个孩子说是你的种,你都要负责到底?当然,你负责,是你的事,可是,能不能别把我的娘家人也扯下水?早知道,当初就不跟着你这个混黑道的男人!” 林父默默地听着林母说了这么一堆话,最后轻叹,“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别人我不敢说,但是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也是她了。” 林母死盯着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人的脸,“程……颢?是程吟清的儿子?” 林父轻叹,还是点了点头。 “啪!”下一秒,一个响亮的耳光招呼在林父的脸上,“你可真可笑,最对不起的是她?你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是我!告诉你,这个事,我不会去找我大哥和爸爸的,如果你自己有本事,你自己去折腾吧!” 林父生生挨了那一巴掌,按着他自己的个性,如果谁动了他,他肯定是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了,可面前这个,是几十年来,在事业上、生意上都给他无数帮助的妻子,她说得对,他是对不起她,但是,他却不能因为一时意气,而放弃程颢不救! 双手扶着身边沙发的把手,林父弯了腰,“阿乔,你是最大度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两年我不再鬼混了,以后更不会!可是,当年吟清因为我的关系,和家人闹翻,丢了铁饭碗,而且至今都没有嫁人……” 林母冷笑,“那你是不是要干脆把她也给娶了啊,好,咱们离婚!” “阿乔!”林父抓住林母的手,“我不会和她有什么交集,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你一个女人!我发誓!可是,程颢是无辜的,阿乔,我求你!” 我求你! 跟着林父三十年,第一次听到他说“求”。 林母心软了,不是对程颢,而是对自己的丈夫。 当年,她捉奸的行为确实狠了些,搞得整个钢厂人尽皆知,让程吟清颜面无存,如今…… 罢了,权当是修功德! “一把年纪了,这个样子,不丢人?”林母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一会儿就给大哥打电话问问!” 这果然是一个关系为尊的社会,程颢并不知道,自己被放出来,仅仅是两个电话,便解决了。 他茫然地从拘留所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近乎点头哈腰的小警察,出了大门,那里早停了一辆黑色奔驰。 见他出来,车门被打开了,上面走下来的,是满面笑容的林父。 林父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拍拍他的肩,“好孩子,回家吧!” 五年后…… 梁惜准时准点地在九点时分,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的门。 一推开房门,不期然地,自己的桌案上,已经摆放了一大束的粉红玫瑰。(未完待续) 第93章 又重逢(1) 她的心里开始变得糟糕起来,每天都是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三年,还是四年? 她佩服易辰的持久力,也承认他很有钱,可是,自己一天的心情就被栽在这束花上了! 像以往一样,她踩着小高跟,走到桌案旁,捞起那束玫瑰,就往垃圾桶里丢去。 “咣当……”这个动作练得久了,闭着眼睛都能中。 梁惜转身,却发现桌案上有张遗留的送花留言卡片,她记得,易辰送花,是从来都不带卡片的。 带着几分狐疑,她拿起那卡片,扫了眼那上面的留言:好久不见。 卡片飘然地从指间滑落,梁惜噗通一声跌坐办公椅上,指尖颤了颤,她想,那一瞬的功夫,她一定变得手脚冰冷了。 好久不见? 是谁? 是他吗? 五年的别离,他终于……终于又找上她了吗? 她和他之间,她追他在先,可是,却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负了他。 五年前,当她知道他出事了,已是在巴黎带了三天回来之后,三天,仅仅三天,是林厉找到了她,可那时,程颢已经出国了,连林厉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 梁惜无从得知程颢被拘留查办的消息,是因为各个媒体都封锁了,确切的说,是林家的人,封锁了消息。 林家背景强大,出了这么敏感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就解决了,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林厉说,程颢的那个情况,不适合在政界继续下去,父亲有意让他接管林家的生意,可是他拒绝,带着程母账户里梁星坤转过去的资产,出国打拼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在他成功前,他不会回来。 当时,梁惜还在纳闷,为什么林父会让程颢接管林家生意。 林厉这才用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可能是亲哥哥,谁说得清呢,身份证上我是长他两天,可程母说,那生日是虚构的,老爷子的荒唐事,不提也罢。” 程颢的身份让梁惜震惊,程颢的遭遇让梁惜心痛,而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有满腹的埋怨,而发不出来。 看着父亲老迈的脸,还有鬓角的银发,梁惜觉得心酸,父亲老了,想到这二十多年他把自己当成宝贝疙瘩般地捧在手心上,即便是伪造了自己的签名,瞒了他主动找程颢谈离婚的事,可这也是为了自己。 百行孝为先。 自己又如何忍心对父亲的苦心发火、斥责? 梁惜忍了,算她和程颢有缘无分吧,天意弄人,偏偏在她上了飞机后,才隐隐察觉自己已有了身孕这个事实。 她在等着男人,再一个五年,再一次等待,等到再见他时,她会笑着跟他说:我依然很爱你。 可是,听了这样的话,他又会作何表现? 梁惜收回了遐思,扬起脖子,将眼眶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将垃圾桶里的那束玫瑰又拿了出来,整理了揉烂的娇嫩花瓣,小心翼翼地插在了花瓶里。 五年过去,梁星坤老了,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也慢慢磨练起自己唯一的女儿,让她有能力去接任他的一切,接任星坤集团。 梁惜从只是挂名的市场部总经理,如今已是销售、市场两个部门的总管,也会带着几个能喝酒的男手下去酒桌上跟人大侃生意。 amy上午发了日程表,提醒她下午在市高尔夫球场,和恒生地产的代表,还有丽晨集团的负责人,有个地皮生意要谈。 恒生地产是林家的产业,如果这次是林厉负责,那么那块地皮,梁惜估计自己拿到的机会便大了。可是,这次极有可能不是林厉负责,因为那个负责人要求在高尔夫球场谈生意,那不是林厉的风格。 至于丽晨集团的负责人,梁惜想,是绝不可能是乔丽的,很有可能是老乔亲自出马,当然,也可能是乔丽的弟弟,乔晨。 梁惜让amy临时给她在中芯高尔夫球具商场,给她新买了一套高尔夫短裙和衬衫,纯白色的,趁着她竖起的马尾,还有她白皙的脸庞,好像她还是那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下午,到了目的地,梁惜挥动球杆,找了找感觉,其实,高尔夫这东西,她还真是接触不多,也只是为了生意需要,才摸过几次,因为她个人不喜欢那种在开阔的空间里,极目寻找高尔夫球的感觉,那让她觉得……有种绝望的无奈。 梁惜轮着球杆,还未开打,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嘲讽的声音,“堂堂星坤集团的市场部经理不会打高尔夫,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梁惜僵直了身体,连扭过头的力气都没有,握着球杆的手,开始变得无力,这时有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伸出,握住了她握住球杆的手。 梁惜的身体开始酥软,试图找寻着自己的声音,“你……” 身后的男人几乎用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丝毫不在意此时摆出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更不在意,在梁惜的身旁,那个amy还红着脸,看着他们。 他的唇贴着梁惜的耳际,温热的呼吸喷向她的耳廓,“要不要我教你,嗯,梁经理?” 梁经理! 一声梁经理,让梁惜找回了理智,她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下,这才发出了声音,“程……程颢,你回来了?” 身后的男人,发出了轻笑,“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未完待续) 第94章 又重逢(2) 早上的那束粉红玫瑰,果然是他送的! 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梁惜有些激动,眼眶都湿润了,“是,五年了,程颢,你听我说,五年前……嘶!” 梁惜的话,终结在程颢突然收紧的双臂里,他那么用力地箍紧着她的娇躯,像是要将她勒死一般地用着力,又想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 “别给我提什么五年前!你我之间,没有过去,一点都没有!”说完,程颢猛地松开了她,转而后退两步。 梁惜这才得以回头,“不是的,五年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梁经理,那块地皮,你们星坤集团不准备要了,是吗?”程颢双手环抱,带着一种戏弄的眼神,看着梁惜的惊愕,“如果想要,就别再提什么五年前。” 梁惜明白了,“你是这次恒生集团招标的代表?”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他是林叔的亲儿子。 程颢阴晴不定的邪笑着,这样的笑容,梁惜觉得格外陌生。 “怎么?很诧异吗?还说是,你怕见到我,因为你做了太多的亏心事?” “我……” “你闭嘴!”程颢不留情面地截断她的话,这才又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才将目光落回梁惜的小脸上,“好吧,我直说了,我是这次招标的负责人,而且,我自己已经有了属意的投标公司,如果贵公司还愿意硬碰硬地来试试运气,我不反对,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标,我是要留给我的未婚妻的。” “未……未婚妻……”梁惜怔怔地鹦鹉学舌,只觉一阵耳鸣目眩,险些站立不稳,他要结婚了,他又要结婚了?那……她怎么办?小澄……又怎么办? 程颢看着她的表情,冷哼了一声,“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的表情叫失魂落魄、痛不欲生吗?啧啧,装得真像!你是为谁落魄?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我绝对不信!梁经理,如果你还对那块地皮抱有一线希望的话,请到二楼的会客室吧,丽晨集团的代表,已经在那了,当然,如果你已经愿意放弃投标,那你请自便。” 看着程颢转身离开的背影,梁惜眼前一片模糊。 终于再见到他了,可是,他的出现,却是为了羞辱她来的! 她要怎么办,冲过去,抱着他的腰告诉他:她爱他,当年不是她要离婚的吗?可就算她这么做,他可相信? 梁惜觉得自己已没有当年的魄力和勇气了,她怔忡地放下球杆,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说,那块地皮已内定给了他的未婚妻,她并不是还抱有一丝希望,才跟着他,而是,她想多看看他,想着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也想……也想看看他的未婚妻,是谁! 踏进会议室,梁惜一眼便看见了一身火红衣裙的乔丽,五年不见,乔丽越发地妖艳。 而乔丽的身边,坐着一个和她样貌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人,梁惜有点印象,大概就是乔老爷子的私生子,乔晨吧。 看到程、梁二人进了会客室。 乔丽忙得站起,欢快地冲过来,“亲爱的,早知道就跟你一起去接人了,居然那么慢,就这么会儿不见,我就好想你!” 梁惜心里一沉,难道说,那个未婚妻…… 乔丽终于看到了程颢身后的梁惜,更是脸色大变,“你……你就是程颢要接的客人?” 梁惜只能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倒是那个乔晨,看见了梁惜,眼睛一亮地走过来,“你是……惜惜?还记得我么,我是乔丽的弟弟,我是……” 话未说完,程颢就瞪了他一眼,同时也早已抽回了被乔丽挽着的手臂,“乔经历,你是来投标的,还是来叙旧的?” 梁惜也因为乔丽的关系,对乔晨没啥好感:惜惜、惜惜,她跟他很熟吗?叫得这么亲! 程颢见该到的都到了,便叫来自己的两个助理,开始谈谈这次招标的详细事宜。 就见程颢慵懒地坐在靠椅里,那姿态已不复五年前的文质彬彬,已有点奸商的味道。 梁惜记得,曾经严教授一心想要程颢从商的,果然,他没有让严教授失望,走上了商道。 小助理摊开了文件,字正腔圆地读着,“韩世步行街旁的约6000平米地皮,起价七千万,另外,无论你们谁买了这块地皮,投资了什么项目,我们恒生集团都要求有40,的分红,而且你们必须保证投资项目必须有年过亿的净盈利,不然,我们有权提出诉讼,到时,就算是你们违约。各位,这是地皮红线图。” 听到这里,乔丽傻了眼,乔晨也拧了眉。 乔丽伸出手,欲抓住程颢的手,可被他冷眸一扫,她又缩了回去,很没底气地说了声,“亲爱的,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当时,你不是跟爸爸说,只要15,的分红,还有,那年过亿的净盈利,未免强人所难了吧。” 程颢轻哼了声,“如果丽晨集团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趁早放弃,把这块宝地让给别人。”说着,他又扭了头,看了眼低头沉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是在发呆的梁惜,心里冷不防地就那么抽痛了一下,他眉头一锁,别开了眼,“梁经理,你呢?招标要求都听明白了吗?” 梁惜后知后觉地抬头,“嗯。” 程颢始终没再看她,“好吧,现在,请二位开个价吧。” 乔丽心里急。 乔晨眼珠子一转,在自己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未完待续) 第95章 又重逢(3) 乔丽点点头,“那个,程颢啊,能不能出来下,我跟你单独说两句?” 看到梁惜有些受伤的小脸,程颢本来要拒绝的话,又给吞回肚子里,他站起来,跟着乔丽出去了。 amy凑近梁惜的耳朵,“经理,他们八成是要给程……程总塞红包呢。” 梁惜木木地点了点头,“我猜到了。”其实,还用塞什么红包?乔丽本身就是很红很红的大红包了。 殊不知,在梁惜魂不守舍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乔晨,一直都盯着她,那目光太过灼热,而且其目的一目了然,梁惜本想无视,可因为心里太烦,她终于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乔晨咧唇轻笑,“惜惜……” “乔总,请别这么叫我,我不觉得我们已经熟悉到让你可以叫我小名的程度。” 乔晨耸耸肩,好脾气地接受,“好吧,梁惜,我只不过想问问你,你……现在应该没有男朋友吧。” 程颢进来,正巧听见了乔晨的这句话,他当时就冷下脸来,“乔总,如果你想泡妞,请注意场合,你这样,我完全可以理解为贵公司对此次投标并无兴趣!” 乔晨对梁惜挤了下眼睛,这才看向程颢身后的乔丽。 乔丽脸色不好,轻轻摇了下头。 程颢对乔家姐弟间的互动,故作视而不见,“今天,本来约两方公司代表来这里,也是想要一起打场高尔夫,在娱乐中,对彼此更多家了解一些,不过抱歉地很,因为我临时有些急事要处理,今天的会面到此结束吧,还请双方在明天下午四点前,提交正式的报价和投标资料,各位,不送。” 言下之意,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乔晨跟着自己的父亲,也曾和林氏的恒生集团有过交道,林老爷子做事雷厉风行,不讲人情,如今看来,这个新代表程颢,倒挺有林氏的作风。 乔丽还想留下来再跟程颢说什么,后者却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一脸疲惫的样子,摆明拒人千里。 乔丽咬咬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离开了。 乔晨紧跟其后,看着磨磨蹭蹭如游魂的梁惜,笑着招呼道,“梁总,现在正事谈完了,眼见着四点半了,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或许我们两家会有合作呢?” 程颢此时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是死盯着桌面,一脸阴沉。 梁惜看了看程颢,忽而很坚定地看向乔晨,“对不起,我不是很方便,因为……我要去幼儿园接孩子。” 乔晨闻言,大受打击,“你……你已经有孩子了啊。” 梁惜点点头。 乔晨恢恢地摸了摸鼻子,自知丢人,讷讷地说了声再见,离开了。 梁惜也不搭理,只是又将目光落在程颢的脸上,可是,对方却正眼也不瞧她一眼。 现在这样的情况,恐怕是谈不下去,梁惜心里准备让林厉帮忙出门,做个中间人,当年父亲骗了她,也害了他,可他们总要把误会解除的,至于程颢是否还会接受她,接受小澄…… 梁惜不敢想,他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心如今也已给了别人? 从程颢的身边擦身而过,梁惜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直到她走远了,程颢才转了椅子,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天知道,他突然地结束这次会谈,就是因为乔晨的那句话,看到别的男人对她有兴趣,他就没来由地一阵火,直往心头冒。 凭什么? 凭什么他五年来饱受煎熬,她却风流韵事不断,活得潇洒自在? 而且……她还有了孩子!谁的孩子?那个该死地和她结婚的男人是谁? 他一直都刻意地回避着她的事,回来之后,也一直避谈她的话题,想不到,她竟然已经和别人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既如此,刚见面时,她还急着跟他解释什么? 这个女人,这个该死的女人! 程颢重重地后仰,将背狠狠地撞向椅背,天知道,五年来,他在国外打拼,即便是回来了,也不愿接受老林任何的好,可是这次的招标,他却是主动要求负责,就因为参加投标的人里,有个可恶的女人,叫梁惜! 老林这些年,一直想要对他补偿的,但是,他不需要,他更叫不出“爸爸”,自他出声,就几乎没有从他嘴里吐出过这两个字。 当年,老林在拘留所的门口,把他接回,当时,他竟天真的想,是不是梁惜找上林厉,才说通的这层关系? 结果,也是从林厉的嘴里得知,梁惜人失踪了,就如同梁父所说,去了巴黎! 他的心都凉了,人虽然从拘留所里走出,可是心却像是被锁在一个黑暗的囚笼里,再也出不来。 在母亲老泪纵横的哀劝下,他接受了老林的帮助,去了国外打拼,就如同老林所说,国内出了这个事,敏感时期,他还是回避一段时间比较好。 可他的离开,与敏感无关,如果梁惜在这里等着他,他就算死,也会选择死在她的身边,可是在她抛弃他的那刻,他却是一秒都不想留在s市的土地上。 程颢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息,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上面显示的是林厉。 林厉,这个和他同父异母的不知是哥哥还是弟弟的男人,算不上和他能说心里话的人,却是林家和他关系最好的一个。 程颢接通了电话,“有事?” “口气不善啊,见到惜惜了?”林厉在电话另一头,语气里都是看好戏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96章 你有个女儿 程颢撇了下唇,“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个,我挂了!” “嗳,别急,我是叫你回家吃饭的,家里有贵客。” 贵客?程颢太阳穴突突一跳,“你别耍花招!” 林厉呵呵地低声笑了,“你干嘛这么敏感?不是说都过去了吗?还有,我肯定地跟你说,这个贵客,不是梁惜,说起来,是我们的本家,快回来吧,现在就回来!” “现在?” 林厉反问,“难道,你的三方会谈还没结束?我这边很急,快回来!” 说着,林厉收了线。 程颢低咒一声,还是乖乖去了停车场,他一直觉得欠林家的情,自己并不能融入其中,而欠债还钱,他欠林家的,如果林家有需要陪客,他自然不会爽约。 开足马力,程颢回到林家豪宅。 佣人替他收了西服外套和领带,他卷了衬衣的衣袖,看着面前不怀好意地笑着的林厉,“贵客呢?” 林厉耸耸肩,“在玩。” “在玩?”程颢的声音都变了腔。 林厉指了指楼上,“和小霖一起玩,你要不要加入?” 程颢端了杯水,抿了一口,“没兴趣,吃饭的时候,我陪一下就够了。” 林厉挑了下眉,“真的不去?怎么说……小霖曾经也算是你的儿子。” 陪贵客和陪小霖有关系? 林厉拍了拍他的肩头,“去吧,她一定很想见见你。” 程颢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有种自己被设计了的感觉,“老实说,真的不是梁……” “不是!”林厉有些受不了地看着他,“难道我的诚信就这么让人质疑?上去吧,我也一起!” 上了二楼,远远的,程颢就听见了有小孩子稚嫩的笑声,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推开了小霖的房间,程颢触目所及的,就只有两个坐在玩具堆里的孩子,其中那个已长得像个小大人的,是小霖,而另外一个,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公主似的小女孩,他没见过,却有些眼熟。 程颢蹙眉,指了指那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贵客呢?” 林厉努了下嘴,“就是你手指的那个!” “你……”程颢很想打他一拳。 而这时,小女孩已瞧见林厉来了,在小霖干脆利落地叫了声“爸爸”后,她也细声细气地叫了声“叔叔”,而后张开双臂,就这么扑了过来。 林厉抱起她,捏了下她精致的小鼻子,“小澄,今儿在幼儿园乖不乖?” 小澄? 名字在程颢的脑中滑过,却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小澄点点头,慢吞吞地说,“嗯,我今天是值日生,帮着同学分碗筷、擦桌子,老师还奖给我一朵小红花!”小丫头说话不快,条理却清楚。 林厉又捏了捏她的耳朵,“小澄这么乖啊,叔叔晚上奖励你一只大鸡腿,好不好?” 小澄又点点头,又歪了头,一脸求教似的问,“那……另一只鸡腿奖给谁?” 林厉也歪了头,“你想奖给谁?” 小澄咧开了嘴,笑得有些小狡猾,“妈妈。” 程颢听着二人对话,有些崩溃了,敢情这林厉把他火急火燎地叫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听这么没营养的对白? “你在这哄孩子吧,我下去了。” 林厉一手抓住他的肩头,“嗨,你不觉得,这孩子很可爱吗?” 可爱? 现在在他的思维里,就不存在可爱这种词,只有可恨! “不知道。”程颢挥开了他的手,正要往楼下走。 小澄忽而又慢吞吞地开了口,“妈妈说,爱生气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林厉喷笑。 程颢回了头,爱生气?说他么? 被程颢一瞪,小澄也不害怕,跟着他瞪了回去,还振振有词地说,“妈妈说,坏孩子我们都不要理他!” 林厉想要仰头大笑了。 程颢觉得自己一定是傻了,才会在这听小孩子说没边没际的话,他才要转身,林厉再次叫住了他。 “嗨,我说,我可以不跟你提梁惜,但是,我有权提我的侄女,而且,不管你认不认,爸爸都会认这个孙女的。” 程颢如同心头一震,拧着眉看向林厉,又有些了然地看了看眼熟小女孩,眼熟,是了,那女孩的眉眼,分明就是……就是有几分像自己!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了,“你说清楚,孙女?你……什么意思?” 林厉带着几分得意,笑得有些欠扁地说道,“程颢,你有个女儿的。” 女儿…… 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东西,程颢觉得面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自己都无法克制一般,他向那个小女孩伸出了双手,“是她吗?” “啪!” 程颢才伸出去的手,便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给打开了。 就见小澄双臂环住林厉的脖子,一脸防备地盯着程颢,“妈妈说,不要让陌生人来抱我!” 陌生人…… 程颢苦笑,这个小女孩,现在被她妈教育地警戒心十足,她口口声声妈妈、妈妈的,她的妈妈,只可能是一个人,因为这辈子,他也就只碰过那么一个女人! 林厉放下了小澄,拍拍她的头,“去,跟哥哥玩吧。” 小霖闻言,一脸老气横秋地走来,虽然个子不高,却也轻而易举地抱起小澄,俨然一个小大人。 程颢看着,心想自己现在在女儿心里的地位,甚至都敌不过小霖这个堂哥。(未完待续) 第97章 就是不喜欢(1) 林厉双手环胸,“怎么样,是贵宾么?” 程颢默不作声,默认了。 林厉又道,“下楼吧,咱俩谈谈小澄的事。” 程颢没脾气地跟在林厉的后头,走了几步,方道,“今晚……今晚她会来,是不是?”不然,也不会让人把孩子接到林厉家里。 林厉回了头,狡猾地笑了笑,“那就要看惜惜有没有这么聪明了。” “什么意思?” 林厉耸了下肩,“没什么,只不过,惜惜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被幼儿园的园长送到这里了。” 梁惜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去幼儿园接小澄,可是小澄那个班的班主任宋妍老师说,小澄已经被接走了。 宋妍是才从一个私立幼儿园跳槽过来的年轻老师,向来负责地很,可是这一次,梁惜急得想骂人,“被谁接走的?小澄外公么?” 宋妍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是,这个……程澄妈妈,你不用着急。” “我怎么不着急,孩子在你们这里走丢了,你们付得起责任么?还是s市机关幼儿园呢,你们这些老师……,我会向园长投诉的!” 宋妍听到这里,仿佛松了口气,“对,对,你还是去找园长吧,因为……小澄是被园长带走的,可是,上头有要求,不让我说……” “园长?”梁惜明白了,她心里突然涌起了紧张,小澄在这里,基本上是受园长直接照顾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林母的那层关系?而小澄又是经园长的手不见,那么十有八九,是被送去林厉那里了。 这倒不是新鲜事,可让幼儿园的老师来瞒着,就有些蹊跷了。 再加上,今天她又碰到了程颢…… 梁惜有些头疼地抚了下额:哥又想耍什么花招,让小澄和她爸爸相认么?可如果……如果程颢只认女儿,不认她,又该怎么办? 有些抱歉地对宋妍笑笑,“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宋妍回给她一个无所谓的笑容,“不,是我们没有从家长的立场考虑,其实……其实我也不明白,园长是什么意思,唉,我没法多说什么,你还是去找园长吧。” 梁惜看着宋妍的那张甜甜的苹果脸,想着自己女儿交给这样的老师,也确实可以放心,至于园长,她不会多跑一趟,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林家。 林厉把小澄接到林家,无非就是想撮合她和程颢的,也知道,突破口就是孩子。 相隔五年,其实很多事都变了,哪怕她还一如既往地等着他,就像是曾经白冰那样,傻傻地生下了心爱的男人的孩子,而后等待着和那个男人的缘分出现。 只不过,白冰等了十年,结果还是这样,没有任何婚姻关系地共同抚养小霖,用白冰自己的话说,她仍未等到林厉的爱情。 那么她呢? 梁惜咬着下唇,恐怕她等来的,只有恨吧。 当她驾车到了林家的豪宅,林家已经为程澄这个小贵宾准备的晚宴已经开席。 席间,程颢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虽然有些笨拙,却很优雅的吃相,看着看着,眼眶都红了。 这个样子有点丢人,可是,他却控制不住,好像胸口有股热流,让他想要抱起对面的女孩,好好地亲亲。 小澄很懂礼貌,而且很有尊老爱幼的精神,林厉在她的餐盘里夹了一个鸡腿,然后她就夹着另一个鸡腿,一路晃晃地送到林母的碗里。 林母笑眯了眼,“哎呦,还是我们小澄最乖!” 小霖歪着头,口气冲冲地说,“我的呢?” 小澄把自己碗里的夹起来,夹到半空中,又放回自己的碗里,怯怯地笑道,“哥哥能不能只吃半个?” 小霖翻了个白眼,“小气!” 小澄拿着筷子杵鸡腿,撅着小嘴低声道,“另外半个,是留给妈妈的。” 林厉瞪了儿子一眼,“你呀你呀,居然跟妹妹抢东西!” 小霖似乎惧怕父亲的眼神,垂下了头,口气里却是不服气,“我这不是逗她么,哪样好东西,我不是让着她?” 正说着,门外的佣人来报说,“梁小姐来了。” 程颢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垂下的眼眸,怎样都不敢抬起。 林母等都欣喜地放下碗筷,小澄更是跳下座椅,往门口冲去,“妈妈!” 梁惜蹲下身子,抱住冲过来的女儿,点点她的小鼻子,“臭丫头,果然在你林叔叔这,害得妈妈差点把你的幼儿园给翻了个底朝天!” 小澄又嘟起粉嫩嫩的小嘴,“我要给妈妈打电话的,可是哥哥不让。” 身为哥哥级别的小霖听到小澄告状,轻哼了声,大概也是见惯不怪了。 林母招呼着,“惜惜啊,过来吃饭吧,小澄都在这吃了一半了,我听她肚子咕噜噜地叫,就开了饭,这丫头还不愿意,非说要等你呢,林厉也是的,把小澄接来,怎么也不给你打个电话呢?” 林厉靠在椅背上,“没打电话,这不也来了?” 梁惜扯开嘴角,干笑了下,这才敢往餐厅里扫一眼,只一眼,便看见了那个白天没给她好脸色的男人。 她是想跟程颢重修旧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哥,我还是带小澄回去吃吧,家里也都弄好饭了呢。” 林厉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也不阻止,因为,自然有阻止的人。 林母第一个不答应,“干嘛,觉得阿姨这的饭,没有你家的香?还是说,这里有人让你倒胃口?”(未完待续) 第98章 就是不喜欢(2) 梁惜对林母的快言快语最是无奈,“哪能呢。” 林母转身抓起了电话,“我给你爸打电话,就说他的女儿和外孙女在我这,被绑架了,不吃完晚饭,不许回去!” 梁惜欲哭无泪,“阿姨……” 这时,终于有个一直僵坐的男人,看不下去了,站起了身,走过来,“如果你觉得是我倒了你的胃口,我走。” 林母张了张嘴,虽然她一直不能接受程颢是林家人的事实,这些年见面也少,可每次见面,不管心里怎么不乐意,面上总还是客客气气,她极轻地哼了声,“我可没这么说。” 小澄则窝在梁惜的怀里,仍是一脸警惕,“妈妈,这个叔叔是坏人,吃饭的时候,老是瞪着我碗里的鸡腿。” 小霖不客气地哈哈嘲笑她,林厉也忍不住地微笑。 听到小霖的嘲笑,小澄也一脸无惧地瞪回去,“哥哥也想吃我碗里的鸡腿!” 在她的心目中,现在鸡腿事大。 梁惜摸摸女儿的头发,她已成众目焦点,杵在那里,尴尬地很。 最终还是林厉发了话,“惜惜,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吃完饭,让程颢送你回去,你看,我爸今晚突然有应酬,林文林武又读了外省的大学,至于大姐,你了解她的,指不定在哪个男人那风流快活了,难得小澄在,让我这热闹热闹,我妈还准备了那么多饭菜,你忍心她失望?” 梁惜暗自对林厉腹诽了好一通,这个男人就是了解她,知道她的软肋在哪。 好吧,吃饭可以,但是晚上让程颢送她回去,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就这样,梁惜留下了。 林厉给她安置在程颢的身边坐着,这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梁惜偶尔会给女儿布菜,程颢看着,心里软软的,那层被他筑了五年堪称坚固的东西,似乎有些坍塌了,他鬼使神差地,也夹起一片肉,递到了女儿的碗里。 可下一秒,却被小澄又给夹了出来,在空中晃悠一圈,最终放到小霖的碗里。 程颢在那一瞬,心情糟透了,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似的。 梁惜下意识地呵斥,“小澄,不礼貌!你怎么能把爸……把……程叔叔给你夹的菜,给夹出来!” 小澄被母亲训斥,低了头,认错状,“我不喜欢。” “哪里轮的上你喜欢不喜欢!”爸爸就是爸爸,这个还能选择的? 小澄瘪瘪唇,眼圈红了,“我就是不喜欢!” 林母疼孩子,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惜惜,她小孩子,你跟她那么较真干什么?吃饭、吃饭!小澄啊,吃完饭让哥哥陪你画画玩,好不好?” 有了新的诱惑,小澄点点头。 小霖则手抚额头,“为什么又是我?” 林厉瞪了他一眼,“林霖,你有意见,还是怎么?有意见,晚上加多做一百个俯卧撑!” 小霖抽了下嘴角,“没意见。”加多做一百个!那就是三百个,老爸到底知不知道,他才九岁,九岁! 此时,梁惜和程颢正相隔甚远地面对面地坐在林家的书房里。 梁惜完全是被设计了,是林厉告诉她,说是林母要她过去,谁想,进去后,只有程颢一个人在里面。 她想要退开,可程颢却叫住了她的人,同时关上了书房的门,“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所谓的有话,无非是和小澄有关。 梁惜没打算隐瞒,更何况,她也觉得,小澄会是她和他和好的契机。 深吸了一口气,梁惜抬起眼眸,看着程颢,“小澄的生日是xx年5月0日。” 程颢的手握了拳。 “她……姓程,她是你的女儿,你跟我的女儿!” 程颢闭了闭眼睛,“为什么?为什么有了孩子,还要跟我离婚?”他终于问出口了,从他回到s市,每次林厉想要跟他谈梁惜的事,他都想是被戳了伤疤一样,避而不谈,想要把那个女人排除在自己的磁场之外,可是今天,他还是自己亲口问了出来。 “那是误会!”梁惜解释,“我是在飞机上,才发觉自己可能怀孕的……” 当时,怀着心乱如麻的忧伤,她被父亲送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从来不会晕机的她,却在中途开始反胃,她以为是早上没有吃饭的原因,忍着要呕吐的感觉,问空姐要了杯水,可是,还没有喝下口中,便控制不住地冲进卫生间,吐出来的,都是干呕的酸水。 后知后觉地她,这才想起之前坐程颢买的二手车时,也有过这种情况,再算一算自己本来就不准确的月事,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又惊又喜的她,想着如果程颢知道了,会不会就不会和她离婚,会不会就会甩掉那个和他亲密拍照的大肚子女人? 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着程颢的电话,却始终关机。 在巴黎她只呆了两个晚上,便再也呆不下去,飞回了s市,可是迎接她的,却是那样的消息…… 程颢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执着了近十年的女人,是,十年,哪怕一次次地被伤害了,他还是无法不把视线纠结在她的身上,还是无法抑制自己被她所吸引。 他费力地别开脸,“我要认回女儿!” 梁惜点点头,“当然!” 程颢抿抿唇,又道,“如果你还有点相信我,那么我会保证,结婚后,我的爱人会像疼自己的女儿一样疼她!” 什么? “结……” 梁惜如遭雷劈,怔怔地站在那里,像是五年前那样,再次丢了魂,“你要……结婚?和谁?”(未完待续) 第99章 爸爸爱妈妈(1) 程颢看着她有些泛白的脸色,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却又夹杂着揪心的痛楚,“我以为,你下午就该知道了的,你真的看不出,我和乔丽的关系?” 就在程颢和梁惜在书房内密谈的同时,林母也将林厉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老二啊,你看,惜惜和程颢,他们还能在一起吗?我可是听说,他要跟丽晨集团的那个乔丽订婚了!” 林厉心不在焉地坐在林母的梳妆台上,半响嗯了声,“谁知道呢。” 看得出儿子不愿聊这个话题,林母话锋一转,“是啊,你现在是自顾不暇,也顾不得别人。” 林厉掀了掀眼皮,什么叫他自顾不暇? 林母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怎么,难道妈说错了不成?你和白冰,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妈这辈子都喝不上你的儿媳妇茶?你就不知道外人是怎么指指点点的!” 林厉跳下梳妆台,“我去看看小霖和小澄……” 林母打断了他的话,“你别想跑!我就问你,今年,你有没有希望和白冰结婚?” 林厉默不作声,这个问题,他还真是没有底气回答。 看到他这个样子,林母也知道答案了,本来也是,五年都没戏,指望现在到年底这几个月,就能擦出火花和奇迹来了? “行,我明白了,这周末,你去给我相亲去!” “相亲?”林厉有些哭笑不得,“妈,我儿子都九岁了!” “可是你没结过婚,你现在还是单身!”林母说得林厉哑口,“哪有男人一辈子没个老婆照顾的?人家程颢不也是有个四岁的女儿么,人家不照样和乔家千金订了婚?搞不懂,都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我不管,如果你不想我的心脏病犯了,你就这周末给我相亲去!我回头就让你王阿姨把那几个姑娘给约上。” 林厉听出苗头了,“几个?” 林母理所当然地哼了声,“难道你愿意见,还不一次性地多见几个?就这么定!” 林厉摆摆手,也认了,反正活了二十八年,也不是第一次相亲,他还真不信能相出朵花来! 殊不知,在房门口,有着一高一矮两个贴门上的小家伙,正偷听着。 感觉林厉要出来,小霖敏捷地抓着小澄的手,蹬蹬蹬地把她带下楼。 小澄还迷茫在之前偷听来的对白中,“哥哥,什么是相亲?” 小霖没好气地回答,“就是要让我爸摆脱我妈的一种方式!” 小澄越发不明白,“小澄没有爸爸,是不是当年也是我爸爸相亲,才把妈妈给摆脱了?” 小霖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准备误人子弟,“没错,所以,但凡来相亲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坏女人,小澄你就有爸爸了!” 小澄终于懂了,“现在,这些坏女人就要让哥哥没有爸爸?” “呃……差不多吧,只不过,也可能是让我没有妈妈!”小霖抓住小澄那软软的小手,“小澄,你老实说,哥哥疼不疼你?” 小澄点点头,“疼。” “哥哥是不是有好东西都让给你?” “是。” “上次你在幼儿园,是不是哥哥帮你把那个胖小子打得哇哇大哭?” “嗯,哥哥最棒!” 小霖眼眸一转,“那哥哥现在有难,你愿不愿意出手相助?” 小澄举起双手,“愿意!” 小霖笑眯了眼睛,“真乖,哥哥没白疼你。” “那……我要怎么出手相助?”小澄又有问题了。 小霖嘿嘿一笑,“周末你就知道了,现在乖,哥哥带你去找梁梁阿姨。” 小霖此时口中的梁阿姨,还沉浸在程颢要结婚的打击中。 “既然你会再婚,那么,小澄我不能留给你!” 程颢眯着眼睛看她,“怎么?难道林厉和白冰不是在共同抚养孩子吗?” 梁惜知道他会举这个例子,“那不一样!哥一直都没有再婚,还等着跟小冰在一起,可是你……”她一直在等他,可是他却着急地要另取新娘了。 梁惜如此想着,又觉得不对,如果程颢真的想,这五年里,他早就可以再婚,没必要等到现在,而且是找了一个曾经他很讨厌的女人。 总感觉怪怪的,可是梁惜无法深想,因为,只要一想到他要结婚,呼吸就变得困难,大脑就变得混沌。 程颢冷眼看着她,看着她似乎摇摇欲坠,那两只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就要伸过去,扶住她的身体,五年不见,她怎么变得这般孱弱起来,难道,当时生完孩子,没有养好身体? 心里如是想,可嘴上却刻薄,“我怎样?当年是你要离婚在先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是和他们不一样,他们从头至尾就没有在一起过,可是我们呢,梁惜,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我可有一点点对不起你?但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践踏我的感情!” “那是误会,误会!”梁惜想要豁出去了,“真的是误会,是我爸爸找你签的离婚协议,我不知情!” 程颢听着,心里松动了,或许,这五年里他的心底深处一直有着这种奢望,奢望当年真的只是误会一场! “那你去巴黎,又怎么解释?手机关机,人也联系不上,又怎么解释?” 梁惜有些头疼地按着太阳穴,“是爸爸,不,他也是为我好,我不能说他什么,我被骗的,以为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甩了我,我痛不欲生,才会出去散心……”(未完待续) 第100章 爸爸爱妈妈(2) “我甩了你?”程颢怪笑,突然地冲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强迫地抬起她的下巴,“梁惜,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可靠的人?你真的都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梁惜想哭,可是眼泪在眼眶里转着,却又强忍着,不让它滚落下来。 “程……程颢,别提以前了可以么?真的是误会,可是后来我就知道了,我全知道了,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也知道我爸爸对你做了什么,都算是我的错,都算在我的头上!让我以后补偿,好不好?” “补偿?”程颢冷笑,大手却抹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极尽轻柔,“我觉得,五年前的我很傻,当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因为你而颜面尽失,可是,即便那样,即便知道你是在玩弄我,可我还是无法把你从心里拔去,所以,我后来遭报应了,被你再一次地抛弃!有时想想,我都觉得这是活该!也是我的命里不该由你。……梁惜,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尤其是感情这东西,一次次地伤它,你觉得,还能残留多少?” 这一次,梁惜无法抑制,眼泪夺眶而出,“不是的,我没有忘了你,我的心里除了你,从没有进去别的男人!五年来我带着小澄,一直等着你,等着我们解释了所有的误会,再重新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不好么?” 程颢定定地看着她,“你说的真动听,我都被打动了!” 说着,他冷不防地低下头,吻住她沾染着泪珠的唇,用力吮吸,像是要把多年来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最后,他突然地咬了下她的舌尖,在她的惊呼声中,他推开了她的身体,咬牙切齿,“我除非是疯了,才会再次地想要相信你……请明天准时递交贵公司的投标书,另外,我的婚礼之前,也会寄上喜帖给你,至于女儿……我坚持共同抚养,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只能诉诸法律。” 梁惜捂住被咬痛的唇舌,她不恨他,知道这些年来,他受了多少苦,可是,她也不打算放弃他,就如同不放弃小澄。 在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书房的门,发出了极轻地关掩的声音。 门口,两个小孩对视了一眼。 小澄压低了声音,挥舞着小拳头,不清不楚地咬牙道,“坏叔叔在咬我妈妈!” 小霖翻了个白眼,“那不是坏叔叔!那是你爸爸!” “我没有爸爸!”小澄不服气,脑子里还转悠着梁惜被强吻的场面。 “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小霖叉着腰,“当初,你爸爸就是我爸爸,后来发现,我有自己的爸爸,而我曾经的爸爸,却是你真正的爸爸。” 小澄小,绕不过这个弯,被小霖说得头晕转向的,“哥哥,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同一个爸爸?” 小霖懒得理她了,“你真笨。” 小澄嘟起了嘴,“什么笨,是你自己说的嘛,反正那个人是坏人,他咬妈妈!” 小霖又翻白眼了,他真担心自己这样翻下去,眼睛会不会翻坏,“那不是咬,是亲亲,是亲人间的举动!呐,就像这样!”说着,他对着她那软软的小嘴亲了下去,“啵!”还挺响。 小澄懂了,“有首歌,叫‘爱我你就亲亲我’,那个坏人是爱我妈妈!” 小霖老气横秋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发顶,“不错,孺子可教!不过,那不是坏人,是你爸爸!是很好的爸爸!” 这时,程颢已打开了书房的门,和梁惜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小澄扑到了梁惜的面前,而梁惜也顺势抱起了她,“小澄,和哥哥在这里玩呢?” 小澄看着程颢,慢吞吞地答道,“嗯……和哥哥在这玩偷听。” “偷听?” 小霖瞪了这个最快的小丫头一眼。 小澄却只是看着程颢,“嗯,偷听,偷听坏人……爸爸亲妈妈。” 虽然这爸爸二字前面带着坏人这个头衔,可也足够程颢激动好一阵子了,他再次试图伸出双手,看看女儿要不要自己。 这时,小澄嘿嘿一笑,将头靠向梁惜的肩头,“妈妈,哥哥说,爸爸爱你。” 小霖一跨小脸,“我可什么都没说。” 童言无忌。 程颢和梁惜倒是尴尬了起来。 前者被说穿了心事,眼神躲闪。 后者则希望这是真的,怔忡着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程颢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僵持的氛围。 小霖趁势瞪了小澄一眼,“大嘴巴,以后什么都不能跟你说!” 梁惜没有注意孩子间的互动,她的注意都在程颢的那通电话上,心里猜测着,这么晚了,会是谁?程母,还是乔丽? 就听程颢似有回避地听着电话,“嗯,在家。对,一会儿再回去。再说吧。” 听他那冷淡而带着排斥的口气,绝不是程母,也不像是普通的男性朋友。 梁惜正胡思乱想着,程颢挂断了电话,“要回去了,是吗?” 梁惜点点头。 程颢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我送你吧。” “我有车。” 程颢一顿,冷笑了声,“别误会,我只是想送送女儿。” “我……”梁惜被他一呛,心里哀叹,“好吧。” 程颢是开着梁惜的车送这母女回去的,路上,他随口问了声,“住哪?” 其实,他心里想着,估计她们母女是住在梁父那里的,他也觉得,是时候和这个男人见见面,谈谈往昔。 可不想,梁惜咬了下唇,方道了一个地址。(未完待续) 第101章 爸爸爱妈妈(3) 程颢一怔,那个地方……不是五年前他给他们的新婚买的别墅吗? 因为逃避她,他对于过去的东西,都碰都不敢碰,回来后,他用着这些年打拼来的钱,为母亲保住了她住惯的那六十坪单室套,也将那个别墅的尾款还清,可是,却一直没有勇气进去,怕是触动过往的回忆。 想不到,她竟然一直住在那里,只是吃饭的时候,才在附近的梁父那里吗? 程颢心念一动,这么多年,这个女人还是很轻易地挑动了他的任何情绪。而且,面对她时,他也还是那么容易心软,这辈子,真的就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一冷容颜,程颢提高了车速,往着再熟悉不过的路径行去。 到了住处,时间已过晚上十点多,小澄已窝在母亲的怀里睡去。 程颢刚刚停了车子,梁惜正在犹豫,要不要请他进去喝杯东西,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程颢的眉头一皱,有些不耐地挂断了,还未及出车门,手机再次响起。 梁惜肯定,那是个女人了,她将脸别开,“你接吧,没什么不方便的。” 程颢本想挂断的,可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皱得更厉害,带着几分怒气地接通电话,“喂。还没,在外面。今晚不了,累。明天再说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梁惜听得清楚,电话那头,是个女人! 声音有点熟,却不是乔丽! 梁惜此时才真正意识到,她和他分别,已是另一个五年了,如果说前一个五年,他们都还只是少年往成年的过度,那么这五年,他们已是功成名就、有各种需求和渴望的成年人! 她是本着对他的爱,对他的愧疚,还有小澄这个心灵寄托,一直没有和任何男人有什么交集,哪怕是易辰那么坚持不懈地追求,她都不为心动。 可是,他不同! 他以为她背叛了他,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他以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当然有权利在这五年里,恋爱、和喜欢的女人一起、接吻、甚至……发生关系。 梁惜不敢想了,虽然,她很想问问,那个女人是谁?是他除了乔丽这个未婚妻以外,另一个情人?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问,只是隐隐觉得,程颢变了,但也是因为她,才让他改变了爱情观的。 同样,程颢也沉默着,似乎等待什么,等着梁惜像五年前对付乔丽那样,甚至像十年前对付小学妹那样,一脸醋意地质问他吗? 可梁惜始终没有出声,最终,却是程颢沉不住气,口气不善地说,“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话一出口,他很后悔,他有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自己的忍耐力大不如前了。 梁惜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哦了声,而后打开车门,还是意思意思地问了声,“要进去坐坐吗?” 程颢选择打开车门,扬长而去,边走边说,“别忘了明天的投标。” 梁惜抱着熟睡的女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迷迷糊糊地想着:今晚,他又要打车了。 坐上了计程车后,当第三次接通了曾素的电话,程颢的口气就不是不善那么简单了。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一遍一遍地打电话给我?我以为,在巴黎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也不认为要对你负什么责任,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超了朋友的界限了?” 计程车司机从观后镜里,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程颢,一眼就看出这人一身名牌,而且说话又拽,估计就是个富二代,吊了人家姑娘又把人甩了。 这一次,那司机还真是猜错了。 程颢和曾素之间清清白白,如果非说有点什么,那便是五年前,他在酒后被曾素吻了脖子,却又在最后关头,把曾素一脚踢开。 真要说自己必须负责什么,那就是烂醉之下,把曾素当成了梁惜,看了人家一丝不挂的身子。 而之所以最后一脚把她踢开,则完全是因为看清了她的脸,程颢悲哀的发现,身下的女人除了梁惜,别人都不行,那会让他彻底不举。 这个事,曾素也觉得很悲哀。 她是去巴黎出差的,而程颢则是去巴黎五日游,当然,也可能有特别的说不出口的秘密,比如,找人。 总之,他们碰上了。 程颢正值被梁惜甩了、事业没了的最颓废期。 曾素看见他在酒吧里买醉,主动凑了过去,已有七八分醉的程颢,把事情也说了个大概。 第一时间,曾素看着他的俊脸,想到了一个成语:趁人之危。 她了解这个男人,知道他骨子里很古板,尤其是在男女情事方面,如果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曾素没忘和梁惜友谊破裂的原因,可想着反正她们也没有友谊可言了,再加上,梁惜居然又一次地伤害自己深爱的男人,这一下,没有任何事能挡住她的决定,更何况,他们是男离婚,女未嫁。 程颢拥着她叫“惜惜”的时候,她觉得心酸,可是她希冀有那么一天,他会从嘴里叫出“素素”。 进了房、上了床,她脱下他们的衣服,在被他压下的那一刻,她想:上天也许是眷顾她的。 可是,下一秒,她就悲哀了。 程颢看清了她的脸后,神智是有一瞬的清明的,其实,在那样的情况下,在那样的遭遇下,他真的很想放任自己一次,来哀悼自己的爱情,可是,身体却不配合,或者说,他的心底不配合。(未完待续) 第102章 爸爸爱妈妈(4) 对着曾素的赤身果体,他竟然起不来,一怒之下,他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踢下床,“滚!” 翌日,清醒后,曾素找上他,耍起了赖皮,“昨天的事,你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么?”她赖皮,是因为她想要给这个男人幸福,带他走出梁惜这个阴霾。 程颢觉得头疼,“好像,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男人看过我的身子。” 一句话,让程颢想要撞墙而死。 就这样,他们成了朋友,那种曾素如果心烦的时候,他要去听她哭诉的朋友。 曾素说,不勉强他,但是却打定主意地慢慢侵蚀他、软化他。 可程颢这个硬石头,五年来都没被软化,一个吻她都没有捞到,而到现在,却突然传来了他要娶乔丽的消息。 曾素急了,五年来,她一厢情愿地以情人自居,却一直有名无实,她要在程颢娶乔丽之前,把这关系给坐实了,自己才有转机。 可惜,她不知道,不仅仅是面对她,面对任何女人,不管环肥燕瘦,都不能让程颢有半点反应,除了他心底的那一个女人。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程颢对于别的女人,向来耐心很差,如果把他逼急了,别说是情人,就是普通朋友,也别想做了。 第二日,梁惜在规定的时间之前,递交了竞标资料。 事情似乎在意料之内的,乔氏的丽晨集团中标了。 梁惜觉得稀奇,其实,她已经报价比竞标价要高很多,除非丽晨集团用了更高的价格,要不,就是真的程颢走了私情。 其实,那块地皮,按照程颢当时提起的条件,扣去四成的分红,再加上地皮本身的价值,丽晨集团应该也不会净赚多少了。 因为这次星坤集团是她出面,所以乔丽才势在必得的吧。 梁惜对于这次未中标,也并没有怎样失落,本来,就不是特别需要的,而且,商业前景也并不是特别好。 倒是程颢本身公事公办的态度,跟丽晨集团这个自己未婚妻的娘家,也要算得那么精明,还真是有点可疑。 梁惜甚至冒出了个想法,觉得像程颢这种结婚后就不愿用女方娘家任何东西的男人,把这块地皮送给乔氏,都不为过的,可是,他的行为却大出自己意料。 地皮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小澄在周末的时候,跟梁惜嚷嚷着说要去找林霖玩。 两个小孩虽然相差五岁,却很能玩到一起。可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女儿,是过去跟小霖一起捣乱去了。 此时,林厉已经坐在了相亲的地点,选了个最偏远的,背对着门口的地方,径自点了杯咖啡喝着。 而在门口,他的好儿子,还有他的好侄女,则窝在门口的台阶上。 在小霖的怀里,有着一堆女人的照片,是他偷偷从奶奶的房间里偷出来的,据说,是今天要跟林厉相亲的女人的照片。 见到目标,小霖便给小澄递了个眼色,在来相亲的女人进咖啡厅之前,便把人给拦住了。 “阿姨,你是来见一个叫林厉的人么?” 相亲女甲看着面前两个长相出色的孩子,笑呵呵地对跟她说话的男孩子道,“是啊,你是……” “我是他的儿子!” 小澄紧跟着来了句,“我是他女儿!” “呃……”相亲女甲有点傻了神,她是听说林厉在十八岁便有了个儿子,那是因为意外造成的,林厉本人为了负责,所以抚养了孩子,却没有和孩子的母亲在一起,而且,看照片上,林厉这男人仪表堂堂,器宇不凡,更难得的,是恒生集团的二把手,也是将来的继承人,这样优秀的条件,才让她忽略了孩子问题,前来相亲,可想不到,他竟然还有个女儿? 小霖拍拍小澄的头,“对,这是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妹妹的母亲把她丢在了我家门口,然后人跑了,所以,现在只是我爸爸一个人在抚养我们两个。阿姨,你快进去吧,我爸爸已经在等你了。” “哦……”相亲女甲已经有点迟疑了,一个孩子她还能接受,可是两个孩子,“谢谢你啊,小朋友,阿姨突然想到,还有点事,麻烦你跟你们的爸爸说一声,改天再约吧。” 小霖和小澄看着相亲女甲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不由相视而笑。 半小时后,林厉开始昏昏欲睡。 小霖和小澄还是精神抖擞地在门口守着。 小霖听林母说过,今天的相亲是半小时一轮,属于遍地撒网,快餐式相亲。 走街边走来一个看起来很年轻很潮的女人,小霖捏了下小澄的脸蛋,“有情况!” 小澄拍开了他的手,晃悠悠地下了楼梯,将那相亲女乙拦住,“阿姨,你是来见我爸爸林厉的吗?” 相亲女乙眨巴眨巴眼,“林厉……是你爸爸?”不是说林先生的孩子是个九岁男孩吗? 小霖也适时地走下来,“阿姨,你是来见我爸爸林厉的吧,这是我妹妹,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相亲女乙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金童玉女,她还算稳重,没有被林厉的“超生游击队”给吓退,而是笑呵呵道,“是呀,我姓朱,你们的爸爸已经来了么?” 小霖点点头,指向咖啡厅里,“他已经在那等着了。” 相亲女乙闻言,正要往前走,小澄突然抓住了她的包包,“阿姨,你见我爸爸之前,可要有心理准备哦。” “呃……,什么心理准备?”相亲女乙被小澄搞得云里雾里的。(未完待续) 第103章 家庭暴力 小澄则故作神秘地招招手,“阿姨,你弯腰,我跟你说悄悄话。” 相亲女乙见她可爱,便弯了腰,结果,就听这个小女孩一点都不悄悄地在她耳边大声说,“我爸爸有家庭暴力。” “啊?”家庭暴力? 小霖这时走过来,撸起衣袖,露出了胳膊上的青青紫紫,说,“是啊,阿姨,你看,这些都是我爸爸打的。”其实,这些淤青,都是他在武校特训时的伤,现在论打架,恐怕程颢都不是他的对手。 相亲女乙有些退缩了,“他为什么把你打成这个样子?”难道这孩子不是亲生的? 小霖一本正经地轻叹,“还不是因为我妈妈,总之,爸爸现在对女性都很反感,而且,我妈妈不和他重修旧好,也是因为被他打怕了!你看看我妹妹,她自己虽然小,但也是女性,所以爸爸讨厌她,把她送给了别人当女儿!” 小澄很配合地掏出自己的小钱包,里面只有十块钱,和一张照片,“阿姨你看,这是我的新妈妈,没有新妈妈的时候,爸爸也老打我……” 说着,她竟然挤出两滴眼泪来,小霖看着都自叹不如。 在两个孩子一唱一和之下,相亲女乙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阿姨,你快去见我爸爸吧。” “啊,这个……”都被说成这样了,谁还敢见啊,这男人嘛,最怕的就是有家庭暴力,还是溜吧。“小朋友,阿姨突然有点东西要买,回头见喽。” 说着,相亲女乙仓皇离去。 小霖则从鼻子里哼气,“找来找去,都是这几个理由,这些人,真是没创意。” 小澄跟着点头,“是啊。”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下走上来。 小澄眼睛一亮,“咦,宋老师!” 小霖对宋妍虽然有点印象,但是毕竟那是五年前的事,现在已经记忆很少,他翻着自己揣着的那几张照片,好像没有面前这个女的,好,放行! 宋妍也认出了面前这两个小家伙,一个是自己正在带着的学生,一个是自己五年前带过的学生。 她弯下腰,摸摸小澄的小脸,“咦,小澄也跟妈妈在这里吃饭呐。” 小澄摇摇头,然后求助地看了小霖一眼,后者给她个暗示,她立马呵呵笑道,“不是,是跟林叔一起来的!宋老师,你是来找人的么?” 宋妍看看表,“是啊,而且,老师好像有点迟到了呢。” 小霖一听,立马让开一条路,“宋……老师,你快进去吧。” 宋妍临走时,叮嘱了句,“你们乖乖在这玩,小霖,可不要把妹妹带走远了哦,这样,家长会找不到你们。” 小霖现在很怕这种哄小孩似的说话,他有些不耐地挥挥手,“知道了,你快进去吧。” 二人放了宋妍进去,但是顺着她走的方向,小霖诧异地看见,她竟然是直奔林厉过去的! “好哇,这个女人,还是个潜伏分子,小澄,我们上!” 小澄正迷糊着,什么是潜伏呢,可听到小霖要去“狙击”宋妍,忙摆摆手说,“宋老师不是坏女人,她不是来相亲的,她是来家访的!” 小霖翻了个白眼,“家访,就是到家里去拜访,哪有来咖啡厅的道理,一句话,上不上!” 小澄还是有几分畏惧老师、尊敬老师的,在她这个年纪,老师的话几乎就是圣旨。 她迟疑着,不肯走,小霖忽的抱起她,硬是把这小人儿拖进了咖啡厅。 这一次,小霖认对了,也猜对了。 认对了,是指宋妍确实不是今天和林厉相亲对象的人之一;猜对了,是指宋妍主动走向林厉,确实是有几分故意的。 进了咖啡厅,宋妍并没有见到要和她相亲的人,想到自己迟到了二十多分钟,估计那人已经走了。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不期然地看见角落里坐着的林厉。脚步有些不受控制地,就往那个方向走去,站在他的对面时,才发觉自己紧张的手心里满是汗,“请问,你今天是来相亲的……” 林厉抬起了头,对她微笑着点了点。 宋妍是故意认错相亲对象的。 可是林厉却以为她是真的相亲对象,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会见的都有哪些人,而且,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也就来了这么一个。 其实,小霖和小澄的那些鬼花招,他瞧得一清二楚,不过,儿子既然有心破坏,他也乐得其所,所以,就由着他们玩去。 至于宋妍被放行,他也知道归于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他们的老师的缘故。 “你……等很久了?”宋妍很紧张,向来秉着为人师表的她,竟然也会耍这种花招。 好在,林厉似乎没发现什么,微笑而对,“刚到一会儿,宋老师这么年轻,就要被安排相亲?” 宋妍有些自嘲地笑笑,“一直觉得,爱情这东西有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来相亲,也是一种碰运气的方式。”对此,她深信不疑,就如同现在在这里碰到了他,对她而言,就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小霖对于但凡会阻碍自己父亲和母亲走在一起的路人甲乙,都持有一个观点,那就是杀无赦。 所以,他才不管是什么老师不老师的,拖着小澄的手就冲过来,对着林厉就叫了声,“爸爸。” 对于这两个小孩,宋妍知根知底,所以,小霖和小澄之前的戏码是无法上演了,不过,小霖还有后招。(未完待续) 第104章 给我一个机会(1) “你带妹妹出去玩会吧,我和你们老师说说话。”林厉是如此说的。 小霖本着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可是爸爸,你和妈妈相约的时间快到了!” 正面出击,小霖也没有胜算,但是为了妈妈,他可是什么都肯做。 林厉有些玩味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是吗。” 小霖点点头,“是的,爸爸,你再不去给妈妈挑婚纱,她又不嫁给你了!” 在宋妍的些许错愕下,林厉对她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宋老师,你看……” 难掩心里的失望,她自己也搞糊涂了,之前试探的询问,他明明是说自己也来相亲的,可是,却和孩子的妈妈另有约会。 看在自己儿子奋力演出一上午的份上,林厉不介意送儿子一个人情,“其实,我来相亲,是被逼无奈的,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会解决了,抱歉,先走一步。” 宋妍挤出了笑脸相送,他和白冰的种种,自己从园长那里旁敲侧击的,也知道了一点,想不到,十年的爱情长跑,终于走到了开花结果的终点。 祝福吧。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爱情这东西,果真是可遇不可求的。 再说,一出了咖啡厅,林厉便一脸严肃地看向儿子,小霖的做法,他是不反对,不过,孩子的态度问题,他还是要纠正一下,“林霖,能解释一下你今天的古怪行为吗?” 小霖低着头,早等着被惩罚呢,反正他是来者不拒,不怕打、不怕骂。 “你一个人搞怪,也就算了,还拖着妹妹?” 林厉话音刚落,就见小澄指着不远处,很开心地笑道,“叔叔,是白阿姨!” 小澄嘴里的白阿姨,向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白冰。 林厉下意识地看去,小霖也抬起头,寻找母亲的影子。 果不其然,就见路对面的书店里,肩并肩地走出白冰和一个男人,二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而那个男人,林厉也认识的,属于那种绝不会让他有任何危机感的存在。 因为,那人是米扬,是属于他姐姐林岚的男人。 “妈妈!”小霖招了招手。 白冰抬眸,一眼就看见身边跟着两个孩子的林厉,也是,像他这么抢眼的男人,放在哪里都会是视线的焦点吧。 笑容有些僵硬了,白冰压低了声音,略带苦笑地对着身边的米扬说,“虽然刚刚说好了,咱们不提林家的人,可是人家硬是要撞过来……” 米扬也面带无奈,“过去打个招呼吧。” 白冰的脚步未动,这时,就看见从对面的咖啡厅里,走下来一个女人,满面笑容地叫住林厉,和其说了两句话。 白冰是个心思细密,而且极为敏感的女人,她忽而有些自嘲地问米扬,“你说,他去咖啡厅,是为了什么?我认识那个女的,曾经,是小霖的两年幼儿园老师,可是,我不认为他们现在是在讨论小霖的学校生活问题。” 言外之意,白冰已经敏感地猜出了七八分,林厉去咖啡厅,十有八九是相亲的。 她自己解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直吊着,不愿嫁给他,五年了,他也需要有个伴,就算他能坚持,恐怕林家也不允许他坚持。 “你很介意?介意地话,就过去问个清楚吧。”米扬看了眼自己身边的这个坚强而又有自己原则的女人,承认这几年跟她密切的相处,已经对她动了心。 不是他对林岚无情,而是跟林岚十几年的游击,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他是个恋家的男人,想要属于自己的温馨家庭、贤惠妻子,还有乖巧的儿女。 可是,林岚却只是喜欢玩,讨厌被婚姻束缚,乐于游走于夜生活场所,甚至是不介意跟夜店搭讪的男人玩暧昧。 米扬累了,他已三十有四,不可能无止尽地等下去。 三年前,他在酒吧偶遇买醉的白冰,并从纠缠的小流氓手下,把她给救下来。 她告诉他,那天,是她母亲的忌日,不过,这没什么让她难过,可是,那天,也是她人生中唯一值得记住的日期,因为在那天,她为自己所爱的男人献出了自己。 她不后悔,却不愿首先低头向林厉妥协、承认自己的感情。 那是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可结果却是,每天每夜都为自己的自尊所累,但真让她迈出一步,她做不到,所以,她只有等。 这些年来,但凡小霖的事,她都会和林厉有交集,比如一起参加家长会,参加孩子学校的同乐会,一起玩的时候,也很开心,可一旦聚会结束,他们都会把打回原形,感情怎样也无法更进一步。 林厉不止一次地提结婚,她则不止一次地反问,他对她,有爱情吗? 答案总是让人失望。 白冰也累了,好在,她遇到了可以共同臭骂林家人感情白痴的米扬。 她是臭骂林厉的无情,而米扬则怨恨林岚的滥情。 他们算是同仇敌忾。 白冰看着林厉惯有的客气笑容,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就算过去,也只是为了儿子。” 因为,她觉得,林厉看向宋妍的那个笑容,和面对她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和米扬一起过了马路,白冰向着林厉走来。 眼见着对宋妍刚刚说的谎要揭穿,林厉也不急不燥,将错就错地对宋妍道,“我约的人自己找来了,这次真的要先离开了。” 白冰怔了怔,他嘴里那个约的人,是自己?(未完待续) 第105章 给我一个机会(2) 就见他很随意地将大手搭在她的腰际,这个动作在他们之间,不是一次两次了。 “走吧。” 白冰看着他,没有半点脾气地配合,临走时,回头看了眼宋妍,她清楚地看出,那个年轻女人眼里的留恋。 米扬则身处一旁,看着林厉搭着白冰腰际的手,心里有些自嘲:果然,放弃一段维持了十几年的感情,需要勇气,可如果要义无返顾地追求心里没有自己的女人,更需要勇气,还有运气。 林厉一行几人,直到离开宋妍视线范围,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看向白冰和米扬,“真巧啊。” 白冰没能理会这“巧”字,是指的她和米扬之间,还是她和他之间。 米扬接了口,“在图书馆碰到了小冰,想不到,你在对面。” 这阵子,林厉对米扬颇有微词,因为,两个月前,姐姐酒后曾向他哭诉说,米扬向她提出了分手,现在,二人没有彻底了断,还在拉拉扯扯、藕断丝连中。 林厉无话以对,白冰更是在尴尬中保持沉默。 米扬想自己这个曾经的老师,一旦当了朋友,还真是没有半分威严可存,“有空吗,一起去喝一杯吧。” 林厉看了白冰一眼,话却是对米扬说的,“改天的,今天就不打扰你们,改天,我会单独约你谈谈。” 米扬知道他要谈林岚的事,“也好。小冰,我们先走吧。” 说着,米扬取而代之了林厉,将手臂环住白冰的腰肢。既然这个女人还心心念念着那个心如冰山一样的家伙,他不介意做一回坏人,推波助澜一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白冰没有抗拒,这么些年来,她没有跟别的男人走得近过,现在,她也试探一下,林厉到底有没有对她抱有一丝情意。 可是,林厉的脸上,没有他们所想象的生气或是愤怒,或是冷淡,只有无动于衷。 倒是小霖,虽然习惯了父母的相处模式,可还是忍不住叫了声,“妈,明晚你要来接我啊!” 白冰回给儿子一个笑,这才回了头,低声地说,“白费了你的苦心,他不会为我吃醋或是什么,如果会,他也不是林厉。” 米扬抿了抿唇,方道,“小冰,我不是要激起他的醋意,我只是在挑衅。” “挑衅?”白冰诧异。 米扬回头俯视着她,“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一个老男人,小冰,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接受我的爱情?” 林母的信息来源是快捷的,在林厉还没有到家,她一句接到了大把的投诉。 进了门,林厉才褪去外套,就看见母亲一脸不善地坐在沙发上。 “老二,你过来,有些事,我看你需要解释一下,小澄什么时候变成了你的女儿?” 小霖见情况不对,一溜小跑地就往楼上窜。 “小霖,你也给我站住!”林母像是长了后眼,叫住了刚撒开腿的小霖,“你也给奶奶解释下,你爸爸什么时候有了家庭暴力?” 父子两个恢恢地坐到了林家女当家的面前。 林母冷目一扫,“说,这鬼主意是谁想的?老二,我了解你,你不是那种会耍心思的人,但是,你却是会纵容别人使这种小聪明的人!” 面对母亲的斥责,林厉沉默,更不会说去供出儿子。 林母直接看向小霖,“你上楼玩去吧,我和你爸有话要说。” 小霖惧怕祖母,可看着林厉的样子,忽而鼓起勇气,站起来大声说,“是我破坏爸爸的相亲的,我不要妈妈以外的人和爸爸在一起!我讨厌爸爸相亲,讨厌你给爸爸找女人!” 林母本就生气着,听自己的孙子这么大声地说讨厌自己,手一下子就气抖了,“你……你反了天了?谁想给你爸找女人?是你那个别扭的妈!你爸哪点不好,我们,林家哪点不好?还高攀不起她?既然这么拽,当初干嘛要生下你!” 林母也是几件事加在一起,气坏了,口不择言的。 小霖虽然小,可是林母的话,他却听懂个八九不离十了,反正,林母是在说母亲的坏话! 而林厉瞧着自己的娘和儿子竟然会吵起来,沉默不下去了,呵斥了那个小的,“小霖,你回房!大人在这里说话,你插什么嘴?回房!” 话音刚落,小霖便刷得脸色憋红了,他很想哭,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个小男子汉,不能哭,但是积压了好久的委屈,让他憋不住,握紧了拳头就对着林厉也吼起来,“我知道你们都讨厌妈妈!爸爸不想娶她,奶奶不想她进门,你们都欺负妈妈,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在你们这个家呆着,我呆够了!” 听小霖这么说,林厉也有点火了,小孩子太懂事,有时也是个麻烦,他正想抓住小霖的胳膊,把其关到楼上的房间里,却不想这小家伙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平时训练地好,跑得速度还挺快! 林母这厢也气得不行,捧着心脏部位就在那狂喘气。 林厉一见,知道母亲又心疼了,也顾不得去教训出逃的小霖,忙得给母亲倒杯水,“妈,你吃药了没?” 林母摇着头,喘息地更厉害,才结果那杯水,“咣当!”水杯从她的手中跌落,她的人也当场晕了过去。 “妈!” 林厉默默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口,医生还未出来,林父、程颢等都赶了过来。 “医生怎么说?”林父看向自己的儿子。 林厉抬了下头,“还在抢救。”(未完待续) 第106章 输血(1) “怎么会这样!”林父有些气急败坏了,“我怎么听家里的佣人说,小霖跑出去了!” “嗯,是跑出去了。” “那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林厉说着,却并不担心,因为,他已嘱咐黑道的兄弟盯着了,听那兄弟所说,小霖似乎是往白冰那去了。 林厉对儿子是放心的,虽然小霖才九岁,可是他也觉得应该适当给儿子自由闯荡的空间,更何况,以小霖的身手,拐骗儿童的人应该得不了手,更何况,还有他的一帮兄弟暗地看着。 知子莫若父,林父一看林厉那表情,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全心全意地将注意放在了抢救室上。 不多会,林母的主治医师便从抢救室里走出来,“林夫人的冠心病犯了,而且,我们做透视观察,发现她的那条冠状主动脉的近端又变得狭窄,我们商量一下,觉得尽快给林夫人做动脉搭桥手术。” 林父一听,不由大惊,“要开胸做手术?” 主治医师点点头,“放心,这个手术在我们医院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而且,林夫人还年轻,不建议她做大隐静脉搭桥,不过,现在有个问题,开胸手术中需要输血,林夫人的血型是较为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而我们医院血库里的这种血,恰好刚刚缺少,所以,需要亲人抽血。” “我来。”主治医师的话音刚落,林厉便接口了,“我是她儿子,应该血型匹配的。” 主治医师闻言,便找了个小护士去给林厉验血了,林父紧张等待,这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程颢的一脸凝重。 他没有说话,是因为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曾经验过血,他就是那种血型罕见的rh阴性ab型血。 过不了多会,小护士和林厉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小护士对着主治医师摇摇头,“主任,林先生的血型……是o型。” “o型?”主治医师觉得不可思议,因为,ab型血的子女,是绝对不可能是o型。 这一鉴定,同样让林厉很崩溃,他之前甚至是抓了鉴定科的人,差点就要把人家的下巴给打歪了,再次鉴定的结果,还是一样。 o型! 林厉已无话可说,心里复杂地很。 母亲病重,迫切需要输血做手术,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似乎掀起一个很可疑的问题,那就是……他不是母亲的儿子! 林厉抬头,冷冷地看了眼林父,后者则心虚地将脸别开。 林厉似乎有些懂了,可这样的时候,却不适合去质问父亲什么。因为,林母的输血问题,还亟待解决。 “医生,我现在就打个电话,问附近医院借点。”林厉如此说着,然后拿起手机。 主治医师阻止了他,“附近医院的血库情况,我们都清楚,应该是没有的,好像……仁安医院还有点库存,不过,仁安医院距离这里太远……罢了,似乎只有这样,你看看能不能说动仁安医院将血送过来吧。” 林厉心里想了个关系网,已决定从哪层关系入手,可电话才拨了一个键,便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他拧着眉,看向盖住他手机的程颢。 程颢表情同样不太好,却还是艰涩地说了句,“抽我的血,我是rh阴性ab型血。” 林厉像是看着怪物似的看着程颢。 林父则张了张嘴,脑中灵光一闪,便沉下眸子,他知道,有些事情,需要问程母问个清楚了。 主治医师可不管这些猫腻,赶紧安排去验血,结果显示,完全符合。 林厉的心里升起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手术可以实施,程颢则因为一次性抽血400毫升,被要求在休息室卧床休息半小时。 现在,手术室外,就只有林父和林厉二人。 林厉忍不住,看着父亲,冷笑道,“有些事,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林父同样心烦意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也同样是迷惑地很,在我自己理清这些乱子之前,我不可能跟你说什么?” “乱子?”林厉有些想抽烟了,他将烟盒捏了个扁,塞进垃圾桶,断了自己的念想,“你所谓的乱子,是不是包括程颢在内?你该不会想告诉我,因为你的风流债太多,子嗣太多,所以把我和程颢抱错了吧!”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林父呵斥,可底气明显不足,在儿子凌厉的目光下,他竟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可儿子却如日中天,“好,好,既然你想听,我告诉你!你……你确实不是阿乔的儿子!” 林厉有些咬牙切齿了,一拳砸在了医院的墙壁上,墙皮破裂了,“那谁是?是不是连你自己也不知道?” “不,当然不。”林父仰头,长叹一声,“当年,阿乔艰难地生下了一个男孩后,因为出血过多,我们都在陪着她,所以,就没有顾上那个刚出生的孩子,由着护士们照看着,放在育婴室里,可是,等阿乔的情况稳定后,我才发现,那个摆放她婴孩的小床,已经空空如也。” 林厉握紧了拳,很像要再次冲动地击向墙壁。 “阿乔当时很虚弱,她如今的冠心病,也是和那个时候落下的病根有关,生下孩子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很虚,我不可能在那种时候再告诉她,孩子没了!当时,我也很想把医院长的头给拧下来,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林父靠在墙壁上,继续回忆着,“也巧,就在发现孩子不见的当晚,有个我以前暧昧的女人,抱着一个男孩找到了我,说,这是她和我的儿子,她现在把孩子归还林家,可是,她却开口要一大笔钱。当时,头痛之下的我,觉得这就是上天的安排,我只能先过这一关,让这个男孩来顶替了阿乔的儿子,我想的是,反正都是我的孩子,缓了阿乔这个危机,我再慢慢地找她被抱走的那个孩子。”(未完待续) 第107章 输血(2) 林厉冷笑,“所以,我就是当年你和那个女人生的男孩?” 林父轻叹,只能点头。 林厉眨去眼里的崩溃,“而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找到当晚在医院被神秘抱走的男孩?” “对。” 林厉恨不能揪住父亲的衣领,瞧瞧他都造出什么孽,“现在,你是不是在怀疑,程颢他……他就是妈的亲生儿子?” 林父猛地抬头,“老二,这话不能乱说。” “不能乱说?难得你觉得rh阴性ab型血很普遍?这么巧地,你有两个女人是这种血型?” 林父无言,只是一遍遍低喃,“不能乱说,我会问个清楚的,总之,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至于阿颢……阿颢?” 程颢冷着脸,就站在二人不远处,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林父着急地想要安慰,“那个,阿颢啊,今天的事……” 程颢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今天的事,我会去问我妈,一定会问个清楚明白!” 母亲不止一次地说走嘴,说他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个事,早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一直想要选择无视,可当今天的输血事件发生,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对怀疑了自己的身世。 听说,林父就是当年抛弃了母亲的男人,而且,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原配。以母亲那种倔强性子,抱走了林母的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而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想,那么现在在手术室里正在接受手术的女人,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等待是煎熬的。 尤其是在刚刚揭发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真相后,等待的三人,各怀心思,焦虑、担忧、彷徨…… 最难熬的,莫过于林父,他知道,如果这个事情他解释不好,有可能一下子同时失去两个儿子! 程颢是失而复得的,他绝对不愿失去,林厉更是从小带大,是他最有力的臂膀,可以说,少了林厉,他的事业就垮了大半。 其实,谁都没错,错就错在,当年的他太花心。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三个人迎上去,就见主治医师摘下口罩微笑,“手术很成功。” 林家父子三人这才松口气,可巧,林岚这时匆匆赶来了,远远地就在那嚷道,“爸,怎么回事,我听家里的人说……” 话未说完,林父便吼了回去,“你是怎么搞的,你妈手术完了才来!手机也打不通,你每天到底都在干什么?” 林厉听得出,父亲这是将之前的抑郁之气都往林岚的身上发呢。 林岚噤了声,表情平静,但眉眼里看得出,有些委屈。 林厉想起白天遇到米扬和白冰一起的场面,心知,姐姐最近的心情应该也不会很好。 事情无巧不成书,林岚还未及开口跟父亲说话,长长的走廊那头,又走来两个人,正是白冰和米扬。 看着扶着白冰后腰的米扬的手,林岚垂下眼眸,嘴角浮起了极淡的冷笑。 林厉的心情也一下子变得很糟糕,这种所有事情都赶在一起的感觉,有些让人焦头烂额地想发飙,他看了白冰一眼,第一次语气不善,“你怎么来了。” 白冰敏感,听出他的恶劣,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恶劣,滞了滞,方道,“之前,接到小霖电话,他哭着说再也不回林家,可是又不说人在哪里就挂了,我担心,便打电话到你那里,听说了阿姨的事……” 林厉让理智回来,捏了捏鼻梁,“小霖没去你那里啊。”这话是自言自语的,但是现在,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担心小霖的去向,也相信儿子丢不了。 “嗯。”白冰心里也着急,一方面为儿子急,可杵着林母刚做了手术,又不敢要求林厉什么。 还是林父看出了端倪,“小冰啊,不用担心,小霖有人跟着,回头林厉打个电话就知道了,倒是……你怎么和小米一起过来的?” 本该是儿子的女人,却跟着自己的女儿的男人在一起。 事情还能再乱一点吗? 林父越发头疼了。 程颢看着众人,准备置身事外了,“既然阿……既然手术成功,那我先回了,这里应该也不需要我了。” “呃……”林父没有理由挽留,只能看着程颢对着众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出了医院的大门,来到僻静的停车处,程颢靠着车门,这才仰望漆黑的夜幕,长叹一声,没有谁会在经历了身世的质疑后,还能够保持绝对的冷静和坚强,他也如是。 此刻,程颢的心里非常想要见一个人,想要抱着她,甚至是想要撒娇地窝在她的颈项间低诉:原来,他不是母亲的儿子。 当然,这种事,他也只是想想,即便是五年前,他都不会如此冲动,更何况现在? 闭上眼睛,就让他再多幻想一下吧。 “叔叔……你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程颢睁开眼,果不其然,就看见小霖正难掩好奇地看着他,不仅如此,在小霖身后,还有两个他应该是最疼爱的女人:梁惜,还有他们的女儿。 小澄同样疑惑,满脸惊奇地说,“爸爸也和猫头鹰一样,站着睡觉!爸爸,你怎么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程颢哭笑不得,看着面前梁惜那不知是好笑还是关切的表情时,他尴尬地别开脸,轻咳了一声,决定无视两个小孩的问题。 “你怎么来这了?” 梁惜一怔,知道他是对她说话,“本想把小霖送回林宅的,结果,听说了阿姨住院的事,就赶过来瞧瞧。你……,呃,阿姨怎样了?”(未完待续) 第108章 乐在其 程颢已恢复自若,看了眼小霖,原来,这小家伙是跑去了梁惜那里。“做了动脉搭桥手术,手术很成功,现在应该还在睡着,我觉得……你今晚就不用过去了,林厉和林岚,甚至小冰和米老师都在那里,太吵对病人也不好,更何况,你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孩。”不如,就跟他一起走走吧。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程颢没有说出口。 梁惜听了他的话,果然犹豫了,时隔这么多年,他的每句话、每个举动,依然对她影响至深。 “那……我跟哥打个电话,就说小霖在我这,省得他们担心。” 程颢环胸看着她掏出手机,没有离开的打算,确切地说,心里也在期待着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趁着梁惜打电话的空,小澄扬起脖子,看向这个对她来说,太过高大的男人,“爸爸,当年,你是不是和坏女人相亲,才甩掉妈妈的?” 程颢一怔,小霖则开始翻起白眼。 “谁告诉你的?”难道是梁惜这么对女儿解释自己的离开? 小澄很不厚道地指了指小霖,“哥哥说的。” 小霖好不低调地猛白了她一眼,“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自己胡猜!” 小澄也不睬他,继续抬头看着程颢,“那爸爸为什么不和妈妈在一起?其他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在一起……” 说着,小澄的小嘴瘪起来了。 小霖不耐地瞪了她一眼,“爱哭鬼,动不动就哭鼻子!” 程颢则看着心酸,疼爱地抱起女儿,看了眼专心打电话的梁惜,低声道,“小澄想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吗?” 小澄连连点着小脑袋。 程颢知道,从小孩子入手有些不厚道,可是,真让他抛下尊严去追回这个女人……不,在他没有完全看明白那个女人的心意前,他什么都不会做,毕竟,曾经太多的信任被打破,已经让他变得太过敏感,患得患失地不敢再轻易相信她的话了。 他在女儿的耳边低语半响,最后,补充了句,“这些话,不要告诉妈妈,是我们两个的秘密,知道了吗?” 小澄似懂非懂,而且,让她瞒着最亲爱的妈妈,那意味着背叛,她苦着小脸,独自苦恼。 程颢失笑,“等爸爸说,可以告诉妈妈的时候,你再告诉妈妈,所以,小澄不算是隐瞒父母的坏孩子。” 有了这句话,小澄放心了,再次连连点头。 而梁惜此时已挂掉电话,回头就看见了一幅父慈女孝的场面,这是她乐见的,可是小澄和程颢的关系越好,等程颢和乔丽结婚后,那么…… 她不敢再想,微微冷下脸,伸出手,“小澄,来妈妈这里。”她已经失去程颢了,她不能再失去……和他的爱情结晶! 程颢放了手,看出了梁惜的心思,他打开了车门,在跨进去的那一刹,扭回头,“我送你们吧。”在梁惜错愕地准备回应前,又加了句,“我只是为了多跟女儿沟通感情,小澄,愿意坐爸爸的车吗?” 为了父母的结合大计,小澄现在可以说是对程颢言听计从,“愿意!” 梁惜无奈。 两分钟后,小霖独自睡在了后排,梁惜则抱着小澄被推到副驾驶座,“其实,我可以坐后面……” “地皮的事,我要跟你说一声。”程颢轻描淡写地就堵住了梁惜的嘴。 面对这个男人,梁惜发现自己越发没有了说话的主动权,被动地跟着附和,“丽晨集团不是中标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另一块地皮,下周开始招标。”程颢说着,抿了下唇,“为了和你们诸多商业巨头长期合作,上一块地皮被丽晨集团抢去,这一块,怎样也会轮到你们。” 梁惜怔了怔,现在,程颢算是在泄露自己公司内部的商业机密了,而且,作为奸商,不该是以赚钱为首要目的的吗? 隐隐的,梁惜有种预感,好像之前那块地皮是故意让丽晨集团拿去,为了将下一块地皮让给他们星坤,只不过,这其中是否别有猫腻? 想起了林厉曾经跟她说的,程颢五年前被陷害、拘留的种种,梁惜突然很想问他一声,为什么会选择和乔丽一起?毕竟,乔父是当年落井下石的其中之一!难道,他是故意…… “对了,等下个地皮的事情搞定后,会有我和乔丽的订婚宴,欢迎你能来,当然,我不勉强,只不过,小澄务必要来,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梁惜把所有的怀疑都吞回肚子,她还怀疑程颢五年后的回归,是为了报复当年陷害他的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不悦地别开脸,梁惜选择沉默。 程颢悄悄地扫了她一眼,而后嘴角浮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容。 如果说程颢这边,二人的相处还算静谧、和谐,那么在医院里的两对,就不是那么平静了。 在林父和林岚进去病房探视林母的时候,林厉便给米扬对了个颜色,后者很清楚他要做什么,配合地跟着他去了吸烟室。 只有二人的时候,林厉开门见山,“我想知道,你和白冰是怎么回事?还有,你跟我姐,这么些年的爱情长跑,就这样算了?” 米扬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一脸平静地反问,“那你呢,这么多年,不是一样对小冰没感觉?爱情这种事,没有对错,谁也没有立场和权利去质问别人的感情走向。” 林厉抿了唇,确实,自己被戳中死穴了,他不是对白冰没感觉,只不过,他不确定,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她想要的那种。(未完待续) 第109章 想见见你(1) 平平淡淡、相敬如宾,这是他所能给的,他做不到白冰渴望的轰轰烈烈,虽然,他认为平淡未必不好。 见他沉默,米扬轻笑了声,“我想问一下,你这么着急地来质问我,到底是因为林岚,还是因为白冰?是因为关心,还是……因为嫉妒?” 面对曾经的老师,如今,他们只是年龄相差不多的成年人,林厉没有任何怯意,而他向来的处事风格,也是绝不遮掩,尤其是拙劣的遮掩。 “白冰是我儿子的妈妈,虽说不上妒忌,但是看到有别的男人和她一起,当然会让我有些不爽,尤其那个男人是你,因为,在我的定义里,你该站在我姐的身边。” 米扬哼笑了声,“你姐?她稀罕吗?我和她之间耗去的时光,八年抗战都过来了,可是,我却看不到一点希望,她适合一个能包容她玩乐的男人,可惜,那个男人不是我。至于小冰,我会给于她想要的一切,如果你不爽,尽管来抢,怕只怕,你就算想要付出,她也不会接受吧,因为,那不是你的真心。” 林厉握了握拳,有些想打人的冲动了,可他和米扬之间的问题,不是拳头能解决的,所以,他只顿了顿,便又松开了拳,转身欲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方停下补充了句,“跟我姐彻底分手的时候,别拖拉,但也别太伤她。” 说完,他开门而去,走出去不久,便和来寻找米扬的白冰碰了个正着。 二人见面,白冰有些心虚。 十年来,她不是没想过用交别的男人的方式来刺激林厉,但是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放弃了这一点,可最近与米扬走得近,无形中好像造成了这种效果,她也好奇了,想要看一看,如果林厉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想,或许真的可以将他从心里拔出,而接受米扬也说不定。 “米……米老师刚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白冰抬眸,一瞬之后又垂下,就如同十年前,遇到他的强大气场,总是让她心生胆怯。 林厉盯着她,似乎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用看女人的眼神去看她,赫然发现,她是很美,比梁惜还多几分娇艳,相较于林岚的野性,白冰可以给男人一种归宿的感觉,这是她吸引米扬的原因。 端端收回目光,林厉反问,“你应该知道,米老师和我姐那么多年的感情。” “呃……是。”白冰猜不出林厉的意思,只是无端地越发心虚。 “他已经给另一个女人十几年他最纯真时期的爱情,你觉得,他能留给你的,还会有多少?” 白冰一怔,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眸,看着林厉严肃的脸,他……他是在为她担心?难掩心里的雀跃,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等到她想要的? 压下心里的悸动,白冰故意冷了脸,“这是我的事,你无须过问。” 林厉微微蹙起了眉,有些头疼了,今晚有太多的事冲击了他,这让他的心情很烦躁,而现在白冰又这样的态度,他一反常态地冷哼一声,“随便你,确实与我无关,只是希望不要给小霖造成什么心灵上的影响。” 说完,他与她擦肩而过,甚至是故意地以结实的手臂撞过她纤细的肩头,带着泄愤。 白冰豁然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再次茫然。 他说……与他无关…… 果然,还是奢望么? 当晚,林父和林厉回了林宅,准备了一些林母住院用的日常用品,在这方面,林母和梁惜很像,都要用她们认定的东西。 在林厉收拾完东西之后,林父突然敲响了他的房门,面带犹豫地拿出了一个相框,递到了林厉的面前。 林厉觑了一眼,那是一张有林母在内的合影,是林母和另外两个女人的,三个人挨得很近,看起来很甜蜜。 心里有种预感,林厉锁着眉头看向林父,“你是想让我看里面的谁?” 林父被戳中心事,幽幽一叹,“最左边的,就是……” “我的母亲,亲生母亲。”林厉接口,却是肯定的语气,他默默接过那相框,原来,也是个漂亮的女人。 为了不让林母担心,林父擅自将当时一个女人送来的孩子,将错就错地当做林母的孩子。 而林母却不知道,自己代替抚养的,却是背叛了自己的好友的儿子! 林父能够品出林厉眉眼中的讽刺,“其他和我有关系的女人的东西,我自然早就烧掉了,可是这张照片……不错,阿乔现在都不知道,你母亲和我也有过一段情,因为她是阿乔中学的挚友,所以,才留了这个照片至今,这也是关于你生母的唯一一样东西。” 生母? 林厉不置可否地扣上了那个相框,“在妈……在她恢复之前,不要再提这个事,包括输血的事情。” 林父愧疚儿子,连忙应声,“这个当然,我已经嘱咐了医院里的主治医师和护士他们了,输血一事,就当做没发生。” 林厉“嗯”了声,最后扫了眼那相框,而后提着包裹,和林父出了房间。 有时候,事情被掩盖起来,哪怕身边有再多的暗示,也无从被注意,可一旦事情真相被揭开,似乎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聚拢来,让人无从把真相无视。 此时,林厉便充分地感慨着。 他不过是想在探望林母前,买一束她喜欢的百合花,但是车子停在那花店的门口后,他便再也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那个花店的老板娘,就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未完待续) 第110章 想见见你(2) 也就是身为他生母的那个女人! 林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车门,迈入了那家花店。 “呦,这位先生,要买花啊,送女朋友?哈,不是女朋友,那就是送老婆了!你爱人有特别喜欢的花吗?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 女人的的不停,完全一个小商贩的言行,林厉看着,心想,这就是他的生母? 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阶级观念,可是现在,他真的很不想承认。 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林厉递了过去,“我要长期订花,以后,你就送到这上面的地址,收花的人……” 慢吞吞地,林厉吐出了林父的名字。 女人的脸色大变,僵直着身子半天,才支吾道,“哎呦,你看……我这是小花店,做不了……做不了这种大生意。” 一切已经显而易见,林厉不是那种拖拉的男人,他更倾向于将症结和矛盾速战速决,眼见着花店只有他和这个女人,他也不再迂回,“是不愿做,还是不敢做?还是……怕见到那个男人?如果怕,那为什么二十七年前,你可以那么勇敢地将你们的孩子,送到他的面前?” 短短几句话,女人已招架不住,扶着身后的花架支撑身体,“你……你是谁?” 林厉勾唇,无不自嘲地冷笑,“细细一看,我的眼睛真的很像你。” 女人再看向林厉的脸,已不是脸色惨白那么简单,“你是……你是……” 林厉心底泛起可笑的期待,期待着这个女人会与自己相认,虽然明白,如果她真的会认回自己,也不会整整消失沉默了二十七年! “我是他儿子,唯一一个在他身边成长了二十七的儿子。”这样的表达,足以说明一切。 谁知,那个女人却别开了脸,手忙脚乱地开始浇花,嘴里则语无伦次,“那很好啊,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衣食无忧……你走吧,我这种小店不是你这种有钱公子哥来的地方,还……还有,我现在有家庭,有个乖巧的女儿,我不想破坏现在的生活,也不想要你对我怎样,瞧我,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位先生,你请自便吧,我们小店不做生意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林厉无声自嘲,看着亲生母亲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举动,在这一刻,他突然彻底能体会了白冰的心里。 怎样走回车里的,他已经记不真切,只知道漫无目标地看着前方,他漠然地点了一支烟,却没有放在嘴里,半响,将那烟头弹出了车窗,他拿出了手机。 “喂,白冰吗?我现在想见见你。” 摸着有些宿醉疼的额头,林厉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 浴室里传出来的稀里哗啦的水声,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他出乎意料的,但却又有点像他意识深处早有预谋的。 时隔十年,他第二次和白冰发生关系了。 第一次,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她出于爱他,为了他解了药性。 这一次,同样是在他无意识的状态下,他甚至想不起,主动的是谁。 可这一次,白冰为什么也屈从了呢? 林厉了解自己,就算是酒醉的情况下,他也应该做不出强迫女人的事情。 而周围的环境,分明就是一家星级较高的酒店,如果真要为彼此的行为解释点什么,他也只能记得,自己酒醉后,反反复复地说了那么一句,“今夜,我不想回家!” 从纯白的被子中滑出身体,林厉摸索着寻找着自己的衣物,却看见零散地洒落一地,可见昨夜战况激烈。 就在他正要跨出一条长腿,裹着浴巾,顶着湿漉漉长发的白冰,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那样子,竟意外的性感。 不管是出于晨起还是残醉的原因,那一瞬,林厉不可否认自己被迷惑了,有了感觉。 “你……”道歉未免太过虚伪,林厉沙哑着声音,说不出下文。 白冰则惊得垂下眼眸,看样子是打算偷偷洗漱后离开的,“对不起,我昨晚喝得有些多。” “哦……”原来,是两个人的酒后乱性。 他就说么,哪怕有一方是清醒的,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白冰扭捏地从地上捞起自己的文胸、衣裙,有些狼狈地转身,“我……我去换衣服。”可能被晨起的状况吓坏了,冲动地只知道冲进浴室清洗,却忘了拿衣服。 林厉嘴角浮起笑,张臂一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如同被火燎的一般,白冰红透了脸,“你……” “白冰。”他截断她的话,将她往床边又拉近了些,“我们结婚吧。” 时隔五年,他再次认真求婚,为了只是又一次的床上乱性。 白冰始终垂着头,长发遮掩着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厉没打算给她诸多思考的时间,“小霖已经九岁了,需要一对正常的父母,相信,昨晚我一定跟你说了很多我的事,你我也应该最明白没有和谐家庭的小孩的痛苦,就算不为了他,我已不年轻,想要身边有个女人,而你……最合适,我也只想是你,不是矫情,因为女人里,除去母亲、姐妹之情,最特别的,就是你。” 那意思就是,抛开了林母、林岚,甚至是梁惜,她白冰在他心里,是最特别的女人存在。 还真是……诚恳的表白。 距离白冰渴望的,是有些差距,但是能够让林厉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不易。 握着白冰的手,林厉始终没有放开,直到她悠悠地轻叹一声,“让我考虑。”(未完待续) 第111章 始乱终弃(1) 林厉再次勾起了笑,忽而觉得,少了个生母,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自己一时的偏执,才造成昨天的冲动,但是这场冲动的效果,确实出其意料的好。 “给你五天时间,这五天里,我会找人开始筹备婚礼。” 白冰不可置信地回头瞪他,多么似曾相识的对白,这个男人,就和五年前一样的霸道! 林厉将她往身边扯了扯,“婚纱你选、酒店你选、司仪你选、伴郎伴娘都由你选。” “呃……”也不是完全的一样,还是有些……不同了。 “你决定,我执行。”此时,林厉已不觉得这是种妥协,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 白冰动摇了,很难相信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这个男人动摇,或许,这么多年她本就一直期待他能在感情上稍稍地软化一点,所以,他长期的无情无欲似乎有了明显的效果,一旦他在情念上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开始义无返顾。 轻咬了下贝齿,白冰口是心非,“我要再考虑……” 话消失在林厉的吻里。 这是二人清醒状态下的初吻。 白冰如同石化。 林厉却不眷恋,浅尝辄止,像是应对一场公事,在她僵硬的脸颊上轻吻一记,而后捞起了地上的衣裤。“就这么定,我把备选方案都给你,你从里面决定一个。” “……”白冰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彻底的欺骗。 他的备选方案? 那她还有多少的决定权? 林厉用极为神速的速度从浴室洗漱出来,劈头一边穿着衬衫,一边来了句,“晚上……我去你那里。”口气恣意地完全理所当然。 去她那里?干什么? 白冰瞪他,没人可以这么快进入角色的! 林厉与她对视,故意误解她的意思,“今晚我不想回林宅,所以,不方便让你过来。” 白冰气结。 林厉已整装完毕,衣冠楚楚,不忘捞起白冰的文胸,面不改色,“你怎么还没穿好?要我帮你?” “……”白冰抢过自己的文胸,心里极不平衡,凭什么……凭什么他表现地这么像老夫老妻?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接到林厉再次要结婚的通知时,梁惜才拿下了程颢所说的第二次地皮招标。 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的,这次竞标,丽晨集团压根就没有参加。 梁惜觉得蹊跷,如果现在乔丽是丽晨集团里能说得上话的一大股东,没理由会放着和她对抗的机会而不抓住的。 amy曾分析说,或许是乔丽从程颢那里得到了可靠消息,这块地皮不值得用那么高的价格去竞投。 可梁惜不以为然,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市场,如今也不是腹中空空的草包,通过市场调研,还有一些专业知识判断,这次竞投的地皮远比上一次的有更好的应用前景,不仅如此,程颢此次的招标条件,也“和蔼可亲”了很多,她有种感觉,像是这块地皮,是他送给星坤似的。 抛开了所有的诡异地方,商场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梁惜收拾了这次招标的所有材料以及结果,直奔顶楼父亲的办公室。 作为独一无二的女儿,梁惜有特权不打招呼地进入父亲的办公室,不管里面有什么样的贵客。 她旋开了梁父办公室的房门,“爸,这次投标的资料……”话音截止在看见沙发上那个笔挺男人的瞬间。 程颢? 他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跟父亲水火不相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么? 梁父笑道,“惜惜啊,怎么傻站着,打招呼啊,又不是外人,呵呵,是我说错了,惜惜啊,程总,这两次竞标,你们应该有过接触了。” 梁惜不敢置信,父亲这样的态度,让她觉得是在拍程颢的马屁! 五年前,为了自保,父亲抛弃了程颢,如今,程颢得势归来,父亲该不会想故技重施,为了自己的事业,再次和他联手吧。 不,就算真是这样,程颢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 看向程颢脸上无懈可击的微笑,梁惜越发地不懂,她对着他轻轻点了下头,“程总。”而后,将资料放回梁父的桌上,“爸,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等等。”梁父叫住了女儿,而后将一个喜帖递了过来,“程总这周末和丽晨集团的乔丽订婚,人家是送喜帖来的。” 订婚?喜帖? 梁惜像是后脑被重击一记,他真的……真的要订婚! 还……亲自送来了喜帖! 是在讥笑他们梁家父女吗? 如果是,那父亲面上堆起的笑容,未免太过为难了。 垂下眼眸,梁惜接过了喜帖,耳边嗡嗡的,有些魂不守舍地往门口走,在关掩房门的一瞬,她似乎听到,父亲说了这么一句,“汪市长这次说什么也会下台了,为了张副市长上任,程总还要多费心思啊……” 原来,不仅仅是商界的合作,他们之间,还存在这种利益关系。 也是最近两年,梁惜才知道了父亲和张副市长之间的关系。 说白了,张副市长算是父亲的妹夫,没人知道这层关系,甚至是梁惜本人都很少见过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四五岁的小姑姑,当然,梁家姑姑只是张副市长包养的女人,却已经为张副市长生育一双儿女。 政界里的高层,人人都很脏,只不过,个个表面擦洗的光鲜而已。 梁惜手握喜帖,重如千金。(未完待续) 第112章 始乱终弃(2)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将那喜帖丢在桌上,整整瞪了二十分钟,才怀着一股怨气地翻开,看着上面刻着刺眼的两个人名。 程颢,还有乔丽。 这两个人名摆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碍眼。 梁惜觉得憋屈,自己五年来默默等待,等着程颢再次出现,和他解释过往的误会,等着和他重修旧好,再续前缘,可是,最终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张订婚请帖! 一把捏皱了那张喜帖,她狠狠地丢在了垃圾桶里,骨子里被压抑了多年的那股子冲动和霸气似乎又涌出来,有些不顾后果地她站起身,重新往顶楼走去。 才出了电梯,迎面碰到了和父亲刚刚道别的程颢,梁惜一怔,预备好的豪迈台词顿时忘了大半。 程颢优雅微笑,“再见,梁总。”说着,他欲与她错身而过,进入电梯。 梁惜呆了呆,猛地扭头,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刹,又硬是使蛮力把电梯门给扒开。 程颢叹为观止,脑中回想起曾经她修理爆胎的那时,也是这般……看似娇弱,却气势很足。 久违的熟悉让他一时忘了说话,倒是梁惜,拢拢头发,看着已经被他刚刚按下的数字“1”,难掩口吃地说了句,“我……我也下去。” 从三十层往下,这是不短的一段时间。 梁惜沉默了三层之后,盯着那亮着的数字“1”,开了口,“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 程颢的回应是默然。 梁惜不敢回头看他的脸,只是自顾自地说,“我们有共同的女儿,共同的回忆,最重要的,是我……是我还爱你,这五年来,不,这十年来,我从未间断过爱你,这辈子,也只爱过你,当年的离婚事件,我也解释了,那是个误会,我从未想过跟你分开!……程颢,真的……不能重新在一起吗?” 电梯徐徐下降,经过了十二层,程颢终于语气平平地回了句,“如果电梯到一层之前,没有在别的任何一层停下,那么……我会考虑。” 梁惜瞪向电梯顶变化的数字,心底虽然觉得他这么说过于儿戏,可条件反射地,她却是真的在意着。 只顾着看数字的她,没有意识到,程颢正慵懒地靠在电梯壁上,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其实,程颢很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心情,听了梁惜的表白后,他就像是毛头小子那般兴奋、雀跃,不仅如此,他甚至开始期待,电梯毫无阻碍地在一层停下后,他要怎样应对她的提议? 虽然被骗了一次又一次,被伤了一次又一次,可当她用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言语表白时,他还是不可避免的中招了。 面对梁惜,他程颢永远毫无免疫! 眼见着电梯一层层下降,梁惜开始心里倒数,5、4、、…… “叮……” 电梯在第二层的时候,悲剧地停了。 梁惜恨得咬牙切齿,电梯门打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手抱文件,看见里面乘着的是梁惜,还未及问好,就被她大吼了一句,“就一层楼,你也要用电梯下?不会走楼梯!” 小伙战战兢兢,“对……对不起,我是想上去的,可是一不注意,摁成了向下的按钮……” 梁惜狠狠地闭上眼,而后狂摁关门键。 殊不知,程颢靠在后面,心底已快笑翻了天。 梁惜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 电梯在一楼停下,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程颢语气轻松地说,“看样子,这是命定的安排。” 梁惜沉默,她讨厌命定! “那再见了,梁总。” 面前的男人已迈出步子,梁惜一个冲动,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盯视下,又悻悻收回,有些无辜的看向他,“真的……没有别的考虑的方法?” 程颢不语,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 梁惜火了,冲口而出,“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始乱终弃!有了孩子,还想不认账啊!” 梁惜的话,成功地惹来周遭人的注目,这下,反倒是程颢有些窘了。 而就在这时,门口的小保安捧了一大束粉红玫瑰走了过来,虽然明白场面有些不合时宜,可仍鼓了勇气开口,“那个,梁总,这是送你的花,请签收……” 场面顿时变得尴尬,梁惜之前气呼呼的气势顿时蔫了,像是瞪死敌似的瞪着面前的粉红玫瑰。 花是谁送的,她一清二楚,如今程颢人在这里,那么送花的就只有易辰。 有些无地自容地悄悄抬了下眼眸,恰好瞥见程颢正用一种介乎好笑和讽刺之间的笑容看着她。 梁惜的脸开始发烫,无奈小保安尽职尽责地接着说,“需要帮您送上楼吗?” 怎样赶走这个小保安的,梁惜已混混沌沌地完全记不得,只知道在她好容易从窘迫中鼓起勇气,准备和程颢旧事重提的时候,对方却用清冷的口气说了句,“梁总的话,可信度可真是低,你不是说,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男人么?刚刚那束花,你也不要解释什么,因为,我相信事情应该就是我想的那样。再见了,梁总,希望届时参加我的订婚宴。” 说完,程颢便扬长而去。 梁惜欲哭无泪,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了易辰的电话,在电话接通后的下一瞬,对着话筒狂吼,“不是说好做兄妹的嘛?再让我看见一片粉红玫瑰花瓣的影子,我会冲进你的公司剁了你的手,缝上你的嘴!” 害人精! 挂了电话,梁惜这口抑郁才吐出来,可和程颢的关系,似乎又回到原点,不,甚至可能比原点更差一些。(未完待续) 第113章 订婚宴(1) 真的……真的就不能阻止程颢的订婚? “你真要和她订婚?”曾素为程颢泡上一杯黑咖啡,而后坐在了他的对面,痴迷而带着幽怨地看着他的俊脸,她等了这么久,终于把他等来了,可是,他的到来,却只为了诉说这样一个打击人的事实。 “嗯。”程颢对曾素灼热的视线,视若不见,握着咖啡杯的把手,却没有往唇边送。 “我不懂,她有什么好?你不该……不该会爱上那种女人的。” 程颢松了面前的咖啡杯,终于抬起清眸,“那我应该爱上那种女人?” 曾素无言,确实,在曾经的学生时代,她就是怎样都无从理解,程颢为什么会喜欢上梁惜,在她看来,这种聪明上进的男生,不该只为女方的样貌和家世动心,而对她来说,她也同样看不出,梁惜除了拥有这两样东西,还有什么。 沉默良久,曾素忽而伸出手来,想要握住程颢的,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错开了。 垂下眼眸,曾素心里苦笑,“那以后,你还会来吗?” 程颢回应于站起了身,“今天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订婚了,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妻子,还有孩子,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 “连朋友都不是?”一直以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他的朋友而已。 说话间,程颢已走到玄关,拿起了自己的西服,头也不回,“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不是吗?” 眼泪在曾素的眼里打着转,不是朋友,这五年来,她算什么?一头热的小丑? “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就算你联系了,我也会置之不理,而且,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说着,程颢关上了曾素家的房门。 “砰……” 伴随着房门关掩的声音,曾素跌坐原地。 绝对? 她有哭有笑,眼泪沿着脸颊滑落,程颢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无情? 绝对!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一直以来,她愿意默默地等着,等着他肯回头看她一眼的那一天,可现在看来,她是等不到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结束,因为五年前发生的事,他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程颢订婚的前几天,每分每秒对梁惜来说,都是煎熬。 她想过给他打电话,可是又觉得这是一种徒劳。 订婚这日,饶是她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出席了,却没有带上小澄。 因为,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她真的从此彻底失去程颢,也要留住小澄。程颢要是真的订婚,甚至结婚,那么他便失去了和她共同抚养小澄的权利,女儿……就是她一个人的! 乔家似乎对此次订婚晚宴相当重视,全员出席外,还邀请了很多业内记者采访,更是订了s市星级最高的酒店。 晚上七点半,梁惜一进酒店大门,就看见打扮地跟花妖似的乔丽,像是花蝴蝶一般雀跃地笑着,和所有的来宾搭讪。 很刺眼! 梁惜别开眼,试图寻找准新郎,可是穿透茫茫人海,她竟然没有看见程颢的人影。 “呦,惜惜!” 一听就知道是乔丽那娇媚的声音,梁惜僵硬地扯开一个笑容。 “想不到你真的回来啊,唉,作为前妻,要是我,恐怕就不好意思出现了。”乔丽的眉眼写满得意,讽刺的话说完,她又难得一脸认真,“惜惜,说真的,我其实珍惜你这个朋友,如果不是因为涉及程颢,我想,我们还会像十年前那么好,可是,惜惜,程颢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男人,我是真的迷上了他,所以,就算是朋友当前,我也不能退让。” 如此直接的乔丽,反倒让梁惜失了敌意,她呵呵一笑,“你说得不错,好男人自然会让女人趋之若鹜,爱情面前无友谊,女人本来就是感情至上的动物,丽子,我理解你,而且,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程颢那边如果真的无法动摇什么,就算你再火热,也是无用,可现在你们订婚了,这起码说明……” 梁惜不愿再说下去,艰难地结束一句,“总之,恭喜你。我有些累,去那边坐坐。” 乔丽不是不识趣的女人,她放了梁惜,很快又进入主角状态去招呼别的客人。 远远地看着乔丽游刃有余地担任着“交际花”,梁惜的思绪开始飘忽,想起五年前她的订婚招待会上,她可就没有这么兴奋,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一定会更加珍惜和程颢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看着别人,徒有嫉妒的份。 话说回来,程颢人呢? 梁惜在会场里搜寻了好几遍,也没看见程颢其人。 “梁小姐,你在找人?” 耳边突然传来的男声,让梁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是乔丽的那个宝贝弟弟。 “如果梁小姐想找人,我可以帮忙。”乔晨笑露一口白眼,看着梁惜的眼神,满含兴趣。 这种兴趣,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出现了。 梁惜心里有些反感,她可没有兴趣结交年下男! “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在找谁,而且,我想一个人静静。” 乔晨似乎听不出她的逐客令,“那正好,我也想静静,这样吧,我带你去休息室如何?”说着,这个年轻气盛的小伙竟然伸手揽住了梁惜的腰! 梁惜怒视,还未及说话,凭空又冒出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你姐那边要忙晕了,让你过去帮忙!……梁惜,你是怎么回事,都说了公事上的事明天再谈的!罢了,既然你专门过来一趟,跟我来吧,我跟你解释那块地皮的问题。”(未完待续) 第114章 订婚宴(2) 梁惜眨眨眼,自己像是做梦一般,被这个真像凭空冒出的男人抓住了手腕,从乔晨的身边拽开了。 她就纳闷了,搜寻了好几圈都不见的程颢,怎么在她才跟乔晨搭讪的空档,就冒出来了? 程颢走得快,而且对订婚会场的各个位置熟悉,左转右转地把她带到一处僻静的窗帘后的阳台上,竟没人注意到。 停下脚步,梁惜微微气喘,有些在逃命的错觉。 “你……” “我什么?你这个女人,可信度可真不是一般的低,你不是说,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男人么?可我却看见围绕你什么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程颢面不红气不喘地截断她的话,当头训斥,说话时,一股酒香喷出,显然在此之前,他应该已经喝了不少酒。 “我……”梁惜有些糊涂了,现在好像不该是他指责她的时候吧,而是……“你的订婚宴,不出去招呼吗?” “呵,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监督我招呼客人?” “当然不……” 这个偏僻的阳台,加上外面的天色已黑,二人站在这厚重的窗帘后,还真是谁都无从发现,梁惜有些想明白了,刚刚,他大概就呆在这后面的吧,是要躲着享清闲? 可现在,他把她也带过来,怎么看,都有点偷情的味道。 程颢见她支支吾吾,忽而靠近她一步,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困在了阳台的栏杆上,“就你一个人来?” “对,父亲还有别的应酬……”梁惜顿住了,突然想到,他关心的不是父亲来没来,而是小澄,“小澄在林宅,和小霖在玩,这里太乱,不想让小孩子来掺和。” “哦……”程颢俯视着她的小脸,“怎么,怕我夺走女儿?” 被说中了心事的梁惜,抿抿唇,沉默。 “呵呵……”程颢却突然笑了起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 “那天你问我,关于我们重修旧好,真的没有别的考虑的方法?答案是……有。” 梁惜圆眸倏地睁大,这个男人,喝多了?话题转换地也太快了,不过,她现在关心的,不是他喝多喝少的问题,“什么方法?” 程颢勾唇笑笑,衬着窗帘渗透过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男人的俊脸很有几分鬼魅的味道。 他抬起手,摸向她依旧娇嫩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红润的唇,声音有些沙哑,“一个女人,想要诱惑一个男人,还会有什么方法?” 梁惜的思考,终结在程颢压下来的吻上。 在思绪抽离的最后,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他和乔丽的订婚宴,可是,却偷偷地躲在这个阳台跟她玩暧昧,为什么? 为什么? 疑惑变成呢喃。 梁惜无法抵御程颢越发激烈的拥吻,他像是欲求不满似的,借着几分酒劲,凶猛地柔躏她的唇舌,双臂更是用力地险些要把她的腰肢给勒断。 梁惜的身体有些酥软了,五年前日日疯狂的回忆开始侵袭自己的每个感官,残留的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是这样的,更不应该是在这里,可是双臂却不由控制地圈住了他的颈项…… 程颢的唇吻上了她的颈项,大有势不可挡向下游移的趋势,在他拨开她礼服领口的下一瞬,他站直了身体,凑近她的耳畔说,声音极其沙哑,“现在跟我去开房,这是我考虑的方法,敢吗?” “……”他疯了!这是他和乔丽的订婚晚宴!他到底……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不敢了?梁惜,十年前你可是比现在要大胆地多,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是一次两次,不是吗?还是说,你现在想要跟我重新在一起的心,已经不如从前那么迫切了吗?” 程颢的激将法起了作用。 梁惜拼了一股子冲动,在他还没有抬头的时候,直接张口咬住了他近在眼前的耳朵,用力不大,但足够诱惑。 程颢不由地闷哼一声,当然不是因为疼。 “开房,有什么?你要是真的肯再和我一起,就算是马上在这里,我也敢!” 程颢目光黝黑地死盯着她,良久,才声音悠远地说道,“知道吗,每每你不顾一切后果地向我表白的时候,都是你最动人的时候,可笑的是,虽然心底里我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这可能就是你惯用的伎俩,可能是你又在玩弄我,可我还是无法把你从心里拔去,还是不可自拔地觉得兴奋!现在想来,就算被耍、被伤害,也是我活该!” 梁惜知道,她已不再是十年前那样年轻气盛。 同样,程颢在年龄上,还比她大上一岁,更是从十年前就以稳重著称。 可是…… 今晚,在程颢说完了那番话后,竟然直接将她横抱而起,从阳台的栏杆上,攀爬离去。 梁惜无法想象! 惊魂未定地和他坐上计程车,她还在回忆着之前的惊骇场面。 因为,程颢毕竟不是林厉,有一身矫健的功夫,虽然阳台的栏杆不高,可是抱着一个人攀跳过去…… 梁惜庆幸,自己毫发无损,对,就是自己! 一路上偷偷地穿花园、避开众人,连车库也不敢去,直接拦住一辆计程车就坐上去。很像一对私奔的情侣! 程颢的手,从跳下栏杆的那一刻,就一直握着她的,直到此时。 他在压抑着笑,最终,不顾计程车司机怪异的眼神,他大笑出声。 这是梁惜第一次看见程颢笑得像个纯真的孩童。(未完待续) 第115章 订婚宴(3) 想必,这个男人此生对自己过高的要求,使他一直活在压抑中,能够像现在这样做出出格的事情,屈指可数。 “先生,你们想好了吗,到底去哪里?” 程颢止了笑,歪头很可爱地看了梁惜一眼,“黄山宾馆。” 梁惜怔了怔,这是林家的合作宾馆,宾馆的前台、大堂经理、甚至是每个客房服务员,可能都认识程颢,也可能连同她一起认识! 今天的程颢,真怪! 而且,极为高调! 他从自己和乔丽的订婚宴上逃了,不仅如此,还拉着自己的前妻去一家招摇的宾馆开房! 他到底……在想什么? 梁惜不懂,难道仅仅是因为要给她一个他考虑和她重新一起的机会? 不,绝不仅如此。 计程车在黄山宾馆的门口停下了。 程颢付了钱,并为梁惜开了车门,而后,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就往宾馆正门走。 梁惜有些却步。 程颢回头,挑眉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说,在阳台上都敢……” “走!”之前的话,就不要让她再回忆了,很丢人。 程颢悄悄弯起微笑,而后拉着她进了宾馆,对于迎面有些错愕的大堂经理,他甚至微笑点头,却没有任何多余解释地从前台领了房卡,拉着身边的小鸵鸟,上了电梯,直奔自己的专属客房。 抬头看着徐徐变化的数字,程颢心情不错地对身边的女人说,“到我开门前,还有两分钟给你后悔。” 梁惜看着他的侧脸,想着该曝光的都曝光了,就算她后悔,也迟了,更何况,她也没有后悔! “叮……” 房门打开的下一秒,程颢便将她拖进门,直接压在再次关上的房门上,低头就吻,同时大手迫切地扒扯她的礼裙。 灼热的呼吸,却伴随着不讨喜的话语,“反正是要做,也别矫情,洗澡什么的全免了,直接来吧。” 就在程颢进入黄山宾馆的同时,订婚宴的门口,出现了一袭黑裙女子。 那女人握紧了手中的提包,一脸决然地走近大厅。 认识她的人不多,可今晚的准新娘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此时,准新娘已顾不得这个没有送出邀请卡的来客。 因为,订婚会场里,此时已经乱成一团:准新郎不见了! 曾素看着一片混乱的现场,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要破坏程颢的订婚,可显然,这个男人自己就将这场订婚破坏掉了! 不想乔丽,曾素更有头脑,她几个思考,便隐约猜出了几分事实。 看来,这里并不值得自己呆下去,那个男人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一个女人,梁惜。 她以为,梁惜和程颢之间已经结束了,可事实上,程颢骗了她,甚至是同样地欺骗了很多人。 自从五年前,她就开始避讳和梁惜见面,但是现在看来,为了自己微乎其微的希望,她只能再做一回坏人。 程颢颓废地趴在梁惜的身上,恨不能将床板瞪出个窟窿!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哪怕是初夜……他都没有这么紧张! 五年来,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甚至是自己解决都少之又少,保存了这么久的精力,竟然在刚刚“起步”,还未及冲锋的时候,就交兵卸甲! 梁惜同样怔住了,她想,如果用医学的定义来说,程颢的这种现象,绝对可以称之为……早泄! 五年不见,难不成,他纵欲过度,现在变得不行?还是说,压抑了太久,而得了什么病? 如果程颢知道她心里的腹诽,肯定能把床都给掀了。 “你……”梁惜怯怯开口。 程颢光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同样光果的她,只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娇媚模样,就又重新有了感觉! 刚刚一定是他的噩梦,攒了五年,竟然持续不了五分钟? 他不服! 低下头,重新封住了身下女人的菱口。 梁惜在下一瞬,猛地睁开眼睛,又来? 完全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只听得身上男人的喘息比之前更为粗重,随着意识的渐渐抽离,梁惜迷迷糊糊的想:好像,他这方面的病,又不医而愈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男人还在她的身上趴着。 像是证明什么似的,程颢已经不厌其烦地宣泄了三次,而且,越战越勇。 梁惜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过了午夜一点,小澄肯定是在林家睡下了,对于她突然不能接孩子的情况,自己倒是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林家会很自觉地将小澄这个第二孙女安顿好,而且,小澄在小霖这个小哥哥的身边睡觉,有时比在她身边还要踏实、乖巧。 才看了时间,梁惜手中的手机便被程颢夺了去。 “怎么,还有别的约?”程颢说完,将她的手机随手抛到角落里。 “啪……” 梁惜有些心疼地想,手机一定四分五裂了,好在,重新组装应该还可以用。 正想解释什么,梁惜无力地倒抽一口气,又来? “作为提出要求的你,这么不在状态,你就不担心我不再考虑你的提议?” 提议?什么提议? 梁惜终于从即将抽离的思绪中想起,他们开房的初衷。 是啊,她是要主动一些的! 双臂缠上他的颈项,同时仰起头,她轻咬他的耳廓。 果不出所料,程颢闷哼。(未完待续) 第116章 再用一次(1) 梁惜心里坏笑,才发现了他的一个敏感点,还真是……很敏感。 程颢哼笑了声,听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好得很,我会……好好考虑的!” 说着,重新化短暂的被动为主动…… 八次,还是九次? 当天蒙蒙亮的时候,梁惜掀着沉重的眼皮,迷糊地想。 还没有算出准确的数字,便沉睡过去。 程颢点燃了一支烟,一手拥着她的身体,一边靠在床头慵懒地抽着。 很奇怪,一晚上鏖战,竟然丝毫不累,而且,如他所愿,自己果然没有毛病。 在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这个蠢女人居然问他,“考虑清楚了吗?”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如果不是因为着迷,如果不是因为爱,他会一个晚上跟她这么多次?而且,为了她的提议,他连订婚宴都给毁了,这个女人还看不出来,他其实压根心底里除了她,就没有进去过第二个人! 当然,订婚宴他是故意毁的。 虽然这对乔丽的名声影响很大,自己有些祸及他人的嫌疑,可怪只怪,乔父当年,太不会做人! 摁熄了烟头,程颢将手臂从梁惜的颈下抽离,舒坦了一夜,也是时候去收尾了! 订婚会场此时已只剩几个工作人员在打扫着。 事实上,这次的准新郎失踪事件,还真是很让业内媒体关注。 毕竟,程颢和恒生集团的关系摆在那里,虽然记者们顾忌林家的地位,不敢对程颢乱说什么,可是还有乔家一方在。 有很多记者是知道程颢当年的种种“丰功伟绩”的,包括他以政界立场和星坤集团的千金联姻,以及后来的神秘隐退,虽然被林家压下来,可这仍是记者们好奇的八卦新闻。 今天,程颢二婚与乔家千金结合,却在订婚宴上,让乔丽一人大丢颜面,记者们动不了他,便纷纷拿乔家开刀,这是乔家想要攀上恒生集团这座高山,所以一厢情愿地订婚。 而提问最尖锐的,就是当年那个在梁惜联姻招待会上咄咄逼人的菜鸟记者。 乔父气坏了,一个晚上打爆了程颢的手机,可后者却在悠闲地吃了早餐后,将手机往地上一丢、一踩,而后捡起那堆电子零件,揣入兜里,直奔丽晨集团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看到程颢还敢出面,乔父一肚子火都不知道如何出,正想着措辞,程颢已满面笑容说,“乔叔,真是对不起,昨天家中突然有事,我母亲她……唉!” 什么事?程母怎样了? 全都由乔父自己猜去。 “我本想跟你打个招呼的,可是因为着急着走,手机不小心掉车底了,成了这样……你看,唉,我人没出车祸,可真是万幸!” 乔父如今不及程颢有钱有势,不敢硬来,又听他说得有模有样,只能半信半疑,“那昨儿你是怎么离开的,竟然谁都没看见你!” 程颢一脸坦然,“就是从正门离开的啊,哎呦,那门口守卫的眼睛真是有问题了,我这么大个的人出去,竟然都没看见!” 乔父一滞,看来,眼睛有问题的不仅仅是守卫啊,因为,整个会场,除了乔晨说看见程颢和梁惜搭讪了一下外,竟没有第二个人瞧见他的影子,更别说,从正门出去。 乔父也知道,追究无益,只能说些亡羊补牢的内容,“程颢啊,我能理解你,但是你也要理解下你昨儿抛下的烂摊子。改天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一下,不然小丽这颜面,还有我丽晨集团的颜面,唉,股市可惹不起啊。” 程颢点头,欣然同意,“这是当然!乔叔,这不用你开口,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而且,为了将功补过,我这有一个大生意,想和乔叔联手,等我们做成这单生意,记者招待会上,你我站在一起,我将订婚的误会再一澄清,谁也不能质疑什么!” 乔父本来就是个贪心的人,女儿的颜面和生意比起来,自然前者更重要,而且,他也觉得程颢说得有理,当经济利益摆在众人面前,再澄清订婚误会,将更加有力。 终于,老奸商露出微笑,“呦,什么生意啊,说来听听?” 程颢极不可见地弯了下嘴角,玩了这么久,就等着面前的老狐狸钻这个套呢!乔父这人,钻政策空子钻惯了的,只要是有巨额利益可图,不管是不是违法,都会去做,尤其是乔父现在还仗着有汪市长这个后台更是有恃无恐。 只要乔父下了这个套,就等着下半辈子在牢里过吧! 当然,乔父也会顾忌局势,在梁星坤和程颢谈论捧起张副市长之前,他已经找了程颢,说及让汪市长连任的问题。 因为,林家的背景和关系,实在是太能够操纵局势了,一直以来,林家大多数是持中立态度,乔父找到程颢,也只是为了确认,林家不会出面影响,只要抛开林家的影响力,那么汪市长将继续连任,也意味着,再一个五年,他乔家的生意就可以在s市恣意妄为! 可是,乔父毕竟是走眼了,这一次,他是太低估了程颢的报复心?还是遗忘了当年自己的不义之举?他竟然真的完全无视了五年前程颢的身份,坦然的接受了,程颢只是林家私生子的事实! 这大概就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吧。 白冰在试完了第三件婚纱后,又开始动摇了。 穿透试衣间的门缝,她看到试衣间外一边看杂志,一边等候的林厉,刚开始试婚纱时那微妙的兴奋,已经有些被紧张和后怕给压住。(未完待续) 第117章 再用一次(2) 真的……真的要跟他结婚了吗? 五天前,她说要考虑。 他果然给她时间考虑,在第六天,备好了一切准备工作,等待她的选择。 女人结婚,应该是件极开心的事吧,白冰想,可是她现在的感觉,却是有些患得患失。 每次试完婚纱出来,他都会说,“很好,很漂亮。” 到底哪个更好,哪个更漂亮? 他没有多余的话,好像,今天来陪她选婚纱,不过就是一种形式。 也是,谁都看不出,他们的孩子都九岁多了…… 如果她现在开口说,他们不合适,她不想结婚了,林厉会不会冲上来拧断她的脖子? 收回了看向林厉的视线,白冰打开了试衣间的门。 林厉闻声抬头,笑容清浅,“不错,很漂亮。” 又是这句! 白冰垂下眼眸,带着无法压抑的不悦,“行,那就这件吧。” 以为他可以听出些什么,谁知道,他竟一脸认真地说,“你最喜欢这件?不再看看别的?行,那就这个,你再挑一件备用的吧。” 白冰无力地轻叹,她告诉自己,自己爱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回报的爱了十年,连同他的没有情调,她也要一并爱着,直到她老,直到她死。 随手指了下第一次试穿的那件婚纱,“那就选这个当备用吧。” “好。” 没有再多的建议,白冰看着自己试穿的,和尚未试穿的,她是不是该自我安慰一下,这个男人预先过滤剩下的,都是很保守的,绝不会让她多露一点点多余的身体部位出来。 她宁愿当做这是他对她的占有欲,而不愿理解为他的特殊审美。 林厉看了眼弯唇不知道在自嘲什么的白冰,“很累?” “不累。”才试了三件而已,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对试衣服这种事,乐此不疲。 “那好,再挑两件旗袍出来吧。” “好。”或许,真的把这当做一种过场的形式,会更好吧。 白冰自我劝诫着,让自己放弃了反抗。 其实,这一次她能够这么快地妥协,除了那夜的酒后乱性,还因为当晚他跟她说的那些话。 他说了他的身世,说了他真的可以彻底理解她的心情和处境,还说了很多、很多,包括,他不认为没有轰轰烈烈爱情做铺垫的夫妻,就不是好夫妻,相反,像林父那样,爱的女人、冲动地要死要活的女人很多,可走到最后的,只有最隐忍的林母一人,虽然,说不上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只有责任和容忍,才是婚姻的持久关键。 这是他的看法。 他也说,任何一种感情,他投入地慢,但是持久,一旦投入,便是一辈子。 一辈子! 这其实已经是白冰想要的一种承诺。 她想要拥有爱,永远不要离弃,所以,她妥协了。 可现在,豪门婚姻的繁琐,又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来,因为,婚前的事真的太多,哪怕林厉已经把大部分的都张罗好,她只需做筛选。 某天,白冰终于身心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对着才做完作业的小霖自言自语,“结婚可真是麻烦啊,妈妈又后悔了。” 其实,这只是一句戏言,或是发泄的气话而已。 但是小霖却当了真。 天晓得,他盼了等了这天有多辛苦,好容易自家老爸让自家老妈动摇了,还没踏入婚礼殿堂,就要再次化为泡影? 不行! “妈,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说话做事不负责任?” 白冰被儿子一本正经地训斥,不由坐直身子,好笑地看着他,“少来,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负责任?” “你跟爸一起睡觉了,就得和爸结婚,不能不负责任!” “我……”当着儿子的面,白冰竟然脸红了,“谁……谁跟他一起睡觉了?” 小霖一脸鄙视,“爸早就跟奶奶、爷爷,还有我和小澄的面说了,你果然不负责任,说谎话不打草稿!” “什么,他们都知道?”白冰怪叫,她可想不到,林厉连这事都要如实向家里汇报。好吧,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如果她真的和林厉结婚了,以后,他的点点动向,就会像自己汇报? 嗯,听起来也不错。 等等,她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啊,而是……而是她和林厉酒后乱性,未来公公婆婆会不会认为她是个随便的人? “小霖,你仔细跟妈描述描述,你爸说了这事后,林家里的人,都是什么表现?要详细!” 小霖一撇嘴,“你怎么不自己去问爸?” “臭小子,我是你妈,我问你话呢,你快说!”问林厉?还不羞死她? 小霖再撇撇嘴,“爸刚刚说完之后,小澄问:是不是像她和妈妈一起睡觉那样睡觉?爸说:是啊。小澄又问:那哥哥有没有和你们一起睡?爸说:没有,当晚小澄和哥哥一起睡,难道忘了?小澄接着再问……” “等等、等等!”白冰崩溃了,“怎么都是小澄的话?” 小霖很无语,“因为本来就是她说的话最多啊!” “那个,略去小澄,就说你爷爷和你奶奶,什么表现。” 小霖轻嗤,“妈,你早说只想知道爷爷和奶奶的话不就得了?真是浪费我的口舌。” “嘿,你个臭小子,跟我拽什么?快说!” 小霖少气无力地回答,“爷爷笑说,好啊,看来是要办喜事了。奶奶则说,别以为这算是本事,真能让小冰这次嫁进来,才算是真有能耐!”(未完待续) 第118章 再用一次(3) “然后呢?” “没然后了。” “就这样?” “就这样。” 白冰放宽了心,重新躺回沙发上,还好,还不算很丢人。 这下,换小霖不依了。 “妈,那你现在到底还跟爸结婚不?” “小屁孩,你管我呢。” “你真是不负责任!” “我怎么不负责任了?” “把我爸给睡了,还不跟他结婚!” “我……咳咳……”白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猛地坐起狂咳,有些事可是要澄清的!“嗳,你不懂就别乱说话,什么……什么我把他给睡了!小霖,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小心我打你!” 小霖鄙夷,“别了,不是儿子瞧不起你,就算是十个你一起上,也撑不过我二十招!” “……”好吧,她是不是又该自我安慰一下,如果当年不是选择了共同抚养小孩,现在也不会培养出这么有男子气概的小霖来,五年前,她算是作对了一次决定,这一次,她要不要再狠一狠心,真的把自己交付出去? 见白冰不再说话,自顾自地不知道想什么,小霖轻哼了声,“妈,如果你那天不结婚,我就从教堂顶上跳下去。”怕是不够威胁,他又补充了一句,“抱着小澄一起跳下去!” 小霖的威胁成功! 教堂不过三层楼高,以小霖的身手,自己跳下来,估计最严重不过就是骨折,十有八九是毫发无损,可是抱着小澄一起跳…… 乖乖,白冰可不敢拿别人的女儿来赌。 在被林厉套上婚戒的那一刻,白冰想,十年的长跑,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当牧师宣布说,新郎可以吻新娘了的时候,林厉则只是凑在白冰的耳边,说了一句他曾经说过的话,“抛开亲情,在我心里,你是最特别的女人。而现在,你连亲情也一并拥有了。” 白冰失笑地看着手中捧花,林厉的轻轻一吻在颊边,她想,或许,真的该知足了。 远远地,来访者的最尽头,站着米扬。 他只在白冰和林厉携手出来的那一刻,便转身离去,不仅仅是为了哀悼自己鼓起勇气的第二段单恋,也因为他看见了,在前排的亲友群里,他爱了十几年的女子,正笑颜如花地挽着一陌生年轻男人的手臂,二人眉宇间交换着暧昧,那样的场面,让他不由想起五年前,在程颢的婚礼上的林岚和自己。 林岚不愧是林岚,游刃有余地驾驭着爱情和自由,他对她说出了分手,可痛苦伴随她不过数月有余,她还是那个潇洒随意的林岚。 到最后,孤独、寂寞的只是自己…… 婚礼的热闹,确实让米扬顾盼神伤,而同时感慨良多的,便是程颢和梁惜这对曾经夫妻。 梁惜是对林厉二人最知根知底的,看到他们一起,由衷地开心,同时也想着,自己会不会也等到这一天? 话说,程颢这男人自从那天要考虑之后,到现在都没有露面。 逮着机会,梁惜凑过去,让女儿代自己打了招呼,“爸爸!” 程颢回头,目光先在梁惜的脸上扫了一眼,而后抱起了女儿。 “爸爸!妈妈让我问你,你考虑好了没有!” 梁惜面红耳赤,果然,让小孩子传话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程颢差点没有憋住笑,黑眸炯炯地盯着梁惜窘迫的小脸,而后对小澄道,“那你告诉妈妈,爸爸正在考虑,已经考虑了七八成,你让妈妈把上次的方法再用一晚,爸爸就可以全部考虑好了。” 话太多,小澄记不住,不耐烦地回头对梁惜说,“妈妈,你自己都听见了吧,我不转述了!” 梁惜哪里顾上女儿的心情,满脑子都在思考:再用一晚?他什么意思,再……再开房一次? 这个程颢,到底……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程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怎么,不敢吗?十年前……” “好!”别总用十年前来压她,现在她是不确定他的心意,才暂时委屈求全,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压回去的! 程颢无奈地发现,在梁惜说完那个“好”字之后,自己便按捺不住了。 那晚的回忆像潮水一般像他袭来。 他忽而转手将小澄交到小霖的身边,“小霖,好好照看妹妹,叔叔和你梁阿姨有点事,要离开下。” 梁惜惊恐,他不会想现在就……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程颢抓住她的手离开,梁惜不可思议地发现,他的掌心,灼烫汗湿地很。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小澄不解,“怎么突然就走了?是不是不要小澄了?” 小霖拍拍她的头发,“小澄乖,他们去办正事!” “什么正事?”好在,在小澄心里,小霖的地位仅次梁惜。 听到这个问题,小霖怪怪地笑了,“不要乱说哦,叔叔和阿姨去睡觉了!” “睡觉?” “等睡完觉不久,小澄便可以天天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小澄觉得这是一件很玄妙的事,却也懂得举一反三,“就像哥哥的爸爸妈妈一样?” “对!”小霖闻言,兴奋地很,“小澄真聪明,来,哥哥亲一个!” 说着,他弯了腰,对着小澄那软嫩嫩的粉唇啄了一口。一亲之后,很满足地舔舔唇:有妹妹真好,学校那几个小子天天羡慕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呢,话说回来,学校的那些女生又泼辣、又难看,没一个像小澄这么可爱。(未完待续) 第119章 以死相逼(1) 嗯,像洋娃娃似的。 再亲一口! 这一次,程颢没有开房。 而是选择距离教堂最近的梁惜的家里。 相较于上一次的迫不及待,程颢这次放慢了进度,先让彼此洗去风尘。 当再次迈进这个熟悉的浴室,程颢惊奇的发现,洗漱台上竟然摆放着自己五年前最常用的东西,只不过,日用品、毛巾、拖鞋等等都更换了最新的,却仍是他惯用的品牌,就像是时刻等待他的回归。 拉开浴室里的衣柜,果然,连男士的浴巾,都有一套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款式,崭新地悬挂那里。 程颢动容,想着,就仗着这一点,哪怕这一次再被她甩了,他也认了。 穿上了那套浴袍出来,程颢看见梁惜也刚从卧房里的浴室走出,正在擦拭着有些湿漉漉的头发,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就这样从后面抱住了她。 梁惜差点惊呼,想说让他等会,等她擦完头发,可还未开口,腰间的衣带被被程颢从身后扯开了。 他至于……至于这么急? 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余力的,就见程颢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彼此才上身的浴袍褪去,居高临下地将她压在床上,然后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每个表情。 现在的情形有点怪,因为是大白天的,虽然拉上了窗帘,可那种混淆了白天和黑夜的时间错觉,让梁惜没来由地有些慌,尤其是程颢的眼神,像是要将她透视一般,虽然,她已经一丝不挂。 “就这么想再和我一起吗?”终于,程颢开了口,问了句完全知道答案的问题。 梁惜点点头。 “所以,愿意和我发生关系?” 是,但又好像不是,男女之间发展到滚床单的地步,水到渠成的感情绝对大于目的性。她是因为喜欢他而跟他裸裎相对。 见梁惜迟迟不回答,程颢忽而笑了,“我改主意了。” “什么?”他要反悔? “仅仅这样不够,如果……你猜,我会提什么要求?” 梁惜突然有种要将身上男人一脚踢开的冲动,他现在是在耍她玩吗?玩猜谜,要不要两个人都光溜溜地这样啊。 小脸别向一边,梁惜带着些脾气,决定沉默。 程颢不以为然,自问自答,“想再在一起,想要复婚,我的新要求……是你要再给我生个儿子。” “……”梁惜呆了呆,终于体会出个中意思,她又惊又喜地扭过脸,“你……” 程颢截断她的话,“当然,机会只有今天,和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今天之后,我可能不会再见你,直到你拿着怀孕结果来给我。对了,那晚我并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今天也不会,至于你有没有把握机会……呵呵,看你的肚子了,另外,如果那晚之后,你自己吃了事后避孕药,嗯,也只能说明你没有把握机会。” “……”梁惜一边崩溃于程颢这么稳重的男人,也会玩这种稀奇古怪的心思,想着五年来,他还真是变化不少,可另一方面,又开始费劲脑汁地去算着自己的排卵期,会不会受孕?会不会……“唔……” 程颢猛地吻住了她的唇,轻咬一口,而后沉声道,“别太心不在焉,医学证明,只有全身心地投入性,才能增加受孕率,过多地注意能否怀孕,几率可是要大大降低的。” 程颢离开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 梁惜像是少了半条命似的躺在床上,她终于在程颢离开的五分钟后,算清了自己的排卵期。就是这几天,也就是说,不管是他订婚那晚,还是今天,都有机会让自己受孕。 她将这几天的事又想了一遍,觉得程颢对自己还是有情的,而且,用情不浅,可是,他的有些行动又太过神秘,像是在秘密筹划着什么。 另外,她也真的好奇,如果这两天的激情都没有任何结果,难道他真的就不再与她复合? 唉,谁说女人心海底针?她觉得男人才是真的不可捉摸。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末,梁惜带着小澄去林家玩。 自从白冰嫁入林家,林宅比以往更热闹了些,林岚也回家更勤,时不时地拖着白冰一起去海购。 到了林家,梁惜一进门,就发觉气愤不对,好像比平时多了几个佣人。 林母竟也破天荒地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 梁惜拉着小澄凑过去,“妈,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自从林母手术彻底恢复后,林家也没有再隐瞒林厉和程颢的身世问题,而且,程颢也确实从程母嘴里得到证实,自己是林母的亲生儿子。 这样,梁惜便成了林母的真正儿媳,所以,称呼上改了口。 而林母知道了程颢才是她的儿子,倒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在梁惜方面,她感到欣慰,因为,一直以来,她是真心想让梁惜做她的儿媳妇,结果,到最后,梁惜果然成了她的儿媳。 至于林厉,林母还是疼爱着林厉,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少,因为是自己一手养大的,而且,林厉在商场上更加稳重,决策等方面也更加果断。也就是说,由于成长背景不同,在得失上,程颢更为在意地多些,也就是因为这短暂的犹豫,让他可能会错过一些看似危险,实则前途一片大好的机会。可林厉不同,在宏观决策上,林厉更有一种商人天生的敏感判断。 所以,林家离不开林厉。 再说林母看见梁惜来了,忙笑道,“惜惜啊,你来得正好,你说,这娃娃衫,是织个小狗图案好,还是织个小猪图案好?哎呀,也不知道孩子出生,是赶着狗年末,还是猪年初。”(未完待续) 第120章 以死相逼(2) 梁惜眨眨眼,有些明白了,“小冰她……” 林母笑道,“是啊,已经确定是怀孕了,没瞧见家里多了两个佣人,而且大厨也增加了一个?” “呃……”梁惜干笑,不过,豪门家庭就是如此,子嗣最大,“妈,这种娃娃衫,去商场买不就得了,你又何必亲手做?” 林母举着手里已经织出来的半个腰围,“傻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到我这年龄,自己穿的,那一定是要买的,可是小孙子、孙女的东西,就总喜欢自己置办点什么,好像就是一种应该似的。而且,你让我闲着,我也难受啊,不如练练手,打发打发时间,说真的,就算我织出来,将来老二说不定还嫌弃呢。” 梁惜赔笑道,“哥不会的。”一边说,一边心想,白冰都怀孕了,这么快?啊,对了,是上次酒后乱性的结果…… 白冰的有孕,无疑刺激了梁惜,她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小腹,今早才查了早孕试纸,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程颢两天十几次,真的没起到一点作用? 正想着,林母又说,“对了惜惜,今天好像有新一届政界领导班子选举,打开电视看看,虽然我不关心,可你林叔和老二聊起的时候,我也多少能插上嘴。” “嗯,好。”其实,梁惜也不关心,不过,想起上次程颢和父亲在办公室聊起的内容,她还真想看看这次选举的结果。 打开电视的时候,已是公布结果的时候,就如同梁父所期许的,汪市长下台了,张副市长正式升任张市长,至于汪市长,似乎s市已没有立足之地,至于会借调何处,那便不得而知。 梁惜不知道这选举的背后,父亲和程颢出了多少力,但是有一点,她想明白了,程颢是真的在报复,报复当年的诬陷之仇,那之前和乔丽的订婚,是不是也同样源于这个心思? 答案在第二天,便被揭晓。 伴随着汪市长的下台,商界的一大风云人物,丽晨集团董事长,也在当晚神秘被捕,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竟想连夜出逃。 由于乔父的罪行严重,竟然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乔父已是六十的人了,再过十五年…… 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就直接死在监狱里。 梁惜看着这报导,忽而觉得,其实,程颢的心很狠,也很绝情。 乔父出事后,丽晨集团股票大跌,频临倒闭,而程颢却在此时一举收购,将整个丽晨集团纳入恒盛集团麾下,并且出任丽晨集团的新任董事,可对于和乔丽的那次订婚,却只字不提,似乎也没有哪个记者敢问他这个问题。 乔丽曾求过程颢,救父亲一把,程颢的回答是,收购了丽晨集团,已是他挽救乔氏的最有力的办法,至于乔父的罪行…… 这是他设的套,他怎样都不可能将钻入套里的乔父再给拉出来。 至此,乔丽似乎也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她只不过是程颢手里的一枚棋子,一个牺牲品。 本就没有能力支撑整个集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入狱,家族事业落入他人之手,而她和弟弟则做个挂名股东,虽然一生也将衣食无愁,甚至依旧可以像过去那般奢侈度日,可感觉上不同。 以前是花自己的,可现在,却是别人施舍的…… 乔丽毅然辞职,带着积蓄准备出国散心,不敢面对的现实,她只能像鸵鸟一样逃避,临走的时候,她再次找到了程颢,问了一个自己纠结很久的问题,“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是。”程颢回答地毫不犹豫,竟也不在乎是否伤人。 乔丽苦笑,“那是不是,你心里还记挂着梁惜?”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避而不答,相当于默认。 乔丽懂了,“原来,就像五年前、十年前一样,你还是只爱她,好,很好!那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程颢抬起眸子,冷冷地看向这个因为逼迫已频临癫狂的女人,看得对方全身发毛之际,他才阴冷地说道,“说完?说完了请离开,慢走,不送!” 乔氏垮了,这在商界是个头号新闻。 关注的人,除了业内人士,有些对经济感兴趣的人,也会关注。 这其中,就包括曾素。 当看到这一系列的巨变后,曾素便知道,是谁从中暗自推进。乔丽果然只是个报复的工具,那么说,在程颢复仇前,一直被他敌视相待的女人,其实就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女人? 现在,似乎障碍都扫清了,程颢是不是也准备将自己心里保护的那个女人,迎回自己的身边? 也好,看清了谁是真正的敌人,她才能正确地出示自己的王牌。 收拾了东西,曾素嘴角噙着一抹恶魔般的微笑,开着车,直奔星坤集团而去。 当amy传话说,有个姓曾的小姐,没有预约,说有关于程颢的急事来找时,梁惜还在郁闷为何今早的试纸仍然全无动静。 一般来说,没有预约的人,她是不见的。 而前台认识程颢,但凡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人事物,则不需预约,直接传至amy那里,而后向梁惜汇报。 所以,梁惜打了内线,说让那位曾小姐过来。 提到“曾”这个姓,她不由得想到曾素,她也觉得,上来找她的人,十有八九是曾素。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曾素在amy的引领下进了梁惜的办公室,姿态清高地像极了十年前还是学生时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121章 以死相逼(3) 这是曾素的一种防卫姿态,梁惜了解,看得出来,对方今天是抱着打仗的态度来见自己。 “坐。”对于曾素,梁惜毫无好感,本就划归陌生人一列,如果可以,她真愿意老死不相往来。 曾素坐在梁惜对面的沙发上,冷笑,“我知道,只要我提程颢的名字,你就一定会来见我。” “什么事,说吧。”梁惜不想和她多费唇舌。 “也没什么,就是关于程颢的一些过去,你所不知道的过去,想跟你聊聊而已。” 直觉得,梁惜觉得不该听下去,可又难免好奇,“如果你继续卖关子,那你可以离开了。” “呵呵……”曾素无不讽刺地冷笑,“怎么,你不敢听?” “是你不敢说吧。”这么婆婆妈妈,再露出那种欠揍的笑容,梁惜想自己可能真的会捞起桌子旁的花瓶挥过去。 “我来,就不怕抖出一切!”曾素说话,底气十足,“五年前,你抛弃程颢,和他离婚,自己一个人出国潇洒的时候……” 梁惜听到这里,拧了眉,“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些其实都是至于几个最亲近的人才知道的事,除非…… “当然是程颢告诉我的。”曾素一脸洋洋自得,“后来,程颢脱离困境,也出国创业,我和他在国外相遇,那个晚上,我们一起在酒吧喝酒,然后……惜惜,你该明白,孤男寡女,程颢又是郁闷之后,男人在那种时候会做什么事,不用我细说了吧。” 虽然无数次地想象过,程颢这五年里不可能不碰女人,可当从另一个女人得到证实,还是如扎心一般地疼。 梁惜垂下眼眸,半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夜情而已。” 曾素不信梁惜毫不在意,继续下着猛药,“惜惜,你可真单纯,人在国外,人生地不熟,都有孤独感,程颢那种清冷孤傲的男人,内心深处也一样,尤其是经历了事业聚变,婚姻的背叛……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和他在一起,直到现在,他常常晚上去我那里,我们一起聊天、抒发抑郁,甚至是他和乔丽假订婚的前一晚,还在我那。” 梁惜头脑懵懵的,全无思考能力,偏偏记忆在此时翻出了一个场景,那是她和程颢第一次在林家相遇的晚上,他曾经接起了一个神秘电话,原来,电话那头的女人,竟然是曾素。 也就是说,这五年来,曾素一直是程颢的情人? 既然如此,那个男人两夜与她缠棉,还说什么怀孕了就和她重新在一起又怎么解释? 不,不能被曾素动摇,她该相信自己的心,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相信程颢心里有她、有女儿。 梁惜抬起清眸,满嘴无所谓地说,“那很好啊,感谢你这五年来陪在他身边,让他不会那么孤独,不过,等我和他复婚后,你就自动了断吧,别等着他去跟你说再见,挺伤自尊的,如果你没那份自觉,等到他提再见了,你还不罢休,那别怪我把你列为小三之流了,曾素,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也该知道我的人脉关系,不说别人,光是林厉哥一个人,就够你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小三过街,人人喊打,你不想日子变得那么狼狈,就尽快知难而退吧。” 曾素被梁惜的半恐吓给惊呆了,这完全是自己意料外的反应,是了,她是梁惜啊,是让程颢那种出色的男人都记挂了十年的女人,当然不一般。 可是,好不甘心! 曾素咬咬牙,“那你可有想过,我和程颢,可能已经有了共同的孩子。” 孩子,又是孩子! 梁惜想到自己还未受孕,烦躁地很,脱口而出,“打掉!” 曾素冷笑,“已经生下来的孩子,怎样打掉?” 对于这种情况,梁惜还真是毫不担心,“要不你自己偷偷地养,当个单身妈妈,我会定期打钱给你,要不你把孩子送到我身边,我愿意当个和蔼可亲的继母,当然,如果程颢愿意为你们母子负责,那另当别论,可是,你今天既然找上了我,就说明他不愿意负责,那你就按着我说的两个方案选择其一,不过,我现在又有点想明白了,你既然刚刚用了‘可能’两个字,就说明你们没有孩子,那我也不必费神去想这些无中生有的问题,因为,你以后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程颢今天以后,都不会再去你那里!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amy!” 曾素按捺不住地站起,无视梁惜张狂地逐客令,“梁惜,你别得意,自己不珍惜的感情,还指望能够忠贞地对待自己?太可笑了!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程颢全部的感情,绝对!” 已然失态的曾素被amy带着两个保安拖了出去。 梁惜头疼地抚了抚额头,她刚刚的装腔作势,只是因为她下定决心,送走这个麻烦的女人之后,就去找程颢对峙。 如果事情只是涉及她和他,那么她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耗,去磨得他和自己一起,可是,现在有无法掌控的第三者插足…… 她想要理清思路,可是越想越烦,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想要打电话求助策略,可是林厉的手机在忙,她又不好意思去打扰白冰,木头的手机关机…… 再继续下去,她真怕自己抓狂,于是,伸手拿起了包和手机,再也一刻等不及地出了办公室的门,她一定要找程颢说清楚,把所有的问题!她要一颗定神丹,要他一个明白的说法! 不想,梁惜才进了电梯下去没几层,还未到地下一层的车库,就听见刚上电梯的几个下属员工战战兢兢地对她说,“梁总,刚刚咱们顶楼爬上去一个女人,好像要跳楼。”(未完待续) 第122章 以死相逼(4) “什么?”跳楼?真是,什么事都赶到一块了,“是咱们公司的员工吗?” 下属们摇头,“不是,听说……是被你刚从办公室轰出去的一个女人,两个保安架着,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挣脱了,像个疯子似的爬到顶楼……” 梁惜的头猛地一震,曾素! 那个疯女人! 可是,这样的情况似乎也说明,程颢是真的对她无意,甚至可能已经跟她说了分手之类的话,所以她才抱最后一线希望地来找到自己,却不想自己那么强硬。 “那保安呢?” “已经在上面了,而且也打电话报了警,应该就快有救援人员来了。但是听说那个女人情绪很不稳定,我们不敢上去刺激她,正想下楼去瞧瞧……” 梁惜不知道曾素会不会真的跳下去,可这个事情在自己的地盘发生,又因她而起,怎样都不能袖手旁观。 她摁了下一层的电梯,“你们密切关注下面的救援情况,再报一次警,我上楼看看。” 在电梯停下后,梁惜便出来,搭乘了另一个电梯,直奔顶楼。 通过最上面的楼梯,还未到顶层,就听见自己公司的保安人员在劝说着,“小姐,你别冲动!要不,我们叫梁总来跟你说话?” 梁惜心里骂了声白痴,就听见紧跟着是曾素的声音,倒不算很失控,似乎还挺冷静,“找她干嘛?找她来看看我现在有多惨?多狼狈?我就算死,也不会在她的眼前死!” 有了这句话,梁惜放了心,推开顶层的钢门,她冷笑地对着那个站在栏杆边缘,已经攀爬了一阶的曾素,“我现在已经来了,来看你有多狼狈,顺便看看,你怎么在我的眼皮底下死的!跳吧!” 保安们一听,魂都吓掉了,总经理怎么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刺激那位小姐啊! 其实,梁惜还是了解曾素的,毕竟是曾经的死党,曾素其实很胆小,也很怕死,不然,她不会当初只敢偷偷摸摸地模仿梁惜的追求方式了,如果曾素的胆子再大一点,那么就可以像乔丽那样,堂而皇之地和梁惜决裂,然后去追求所爱,可是,曾素却只敢在幕后搞些小动作。 同样,曾素也爱玩心计。 往往这样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去赴死,梁惜想,她这么做,充其量是想威胁一下谁,或是再挽留一下谁。 果然,曾素没有过激的下一个动作,而是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地让身体的重心前移,以至于自己处在更安全的位置,“我为什么要在你的面前死,你不配!” 梁惜歪头,拿着手机晃了晃,“是啊,我不配,那程颢呢?他总够格吧,你在他的眼皮底下死,总能死而瞑目了。” 曾素咬着贝齿,不敢确定了。 程颢的狠心,通过乔丽这个事,就可见一斑,如果她真的以自杀相威胁,能有多少作用? 曾素开始后悔,自己一开始就判断错了梁惜的反应,以至于自己演戏要演全套,把自己给逼到了这个天台上来,接下来如何收场?真的等程颢来了,搏一搏吗? 不,如果程颢不为所动,自己岂不是更加丢人? 梁惜开始装模作样地拨动手机,其实,她也想要在这种时候,逼出程颢的真心,逼出他和曾素间的事实。 可是,曾素却阻止了她,“不要,不要给他打电话,你给他打电话,我现在就跳下去,比起你,我更不想让他看见我这狼狈的样子。” 梁惜轻叹,配合地挂断电话,一步步慢悠悠地走过去,同时将几个保安给遣散,没有外人,或许自己还好处理一些。 果然,当保安们离开后,只剩梁惜和曾素二人时,梁惜没好气地说,“下来吧,这里没别人,我知道,你不敢跳下去,所以,别装模作样了。” 曾素一怔,而此时,耳畔传来警车的鸣叫声,救援人员来了。 就算救援人员来了,从这么高跳下去,人摔不死,可也会摔个骨折脱臼什么的。 曾素还是怕了,慢慢地从那层台阶上,下去,人还站在天台边,这么多年,她在梁惜面前,依旧抬不起头,或许,注定这辈子是梁惜的影子,做其跟班。 “那个男人有这么好吗?”梁惜问,“搞得你为他把自己折腾地跟个神经病似的。” 曾素冷笑,“这话,你是不是该问问你自己?” 梁惜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在一米之遥的地方站定,“先不说他,你,别在那站着了,怪吓人的,其实,那栏杆已经好多年了,并不结实。” 一听这话,曾素一怔,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而后看到梁惜嘴角的笑容,差点恼羞成怒。 反正自己怕死的事,也被看穿了,曾素干脆又往前走两步,绕到了梁惜的身后,“好吧,我承认,你是看透我了,我是不会跳下去,至于刚刚怎么走到那个地步,呵,我自己也想知道,也可能,有那一瞬的冲动,我是真的想死,想着如果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换不来一个男人的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愚蠢!”梁惜轻嗤,“如果那个男人是单身,或是没有婚姻的约束,你当然可以追求,没人能说什么,所以,我对你和他过去五年发生的什么,绝不过问,可是如果我和他复婚了,那么,我当然要行使做妻子的权利!曾素,你也是曾经的高材生,法律什么的,肯定比我精通。” 曾素冷笑,“懂又如何?人的感情岂是自己说掌控就能掌控?梁惜,或许,在程颢的心里,你确实是最重要的女人,不过,我也敢肯定地说,如果没有你,我绝对可以取而代之。不为别的,就为这五年来,我和他一直维持的关系,我敢说,在程颢的生命里,抛开亲情,纯粹是作为异性来说,你排第一,第二位,我当仁不让。”(未完待续) 第123章 以死相逼(5) 梁惜眨眨眼,从另一个女人嘴里,听到自己在程颢心里的地位,还真是感觉不错。“那又如何,你还是第二。” 曾素无奈苦笑,“是啊,那又如何。”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就看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男人出现了。 “程颢?”梁惜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喃喃自语,“我没拨通那个电话啊……” 程颢还没有预见性地自己知道曾素来找麻烦,当然是星坤集团内部的另一个人给他打了电话。 梁惜想不到的是,amy其实一直有跟程颢联系,定期地汇报她的情况,已经有紧急情况发生时,也会向他汇报。所以,一听说曾素来闹,而且闹到要跳楼,amy给程颢打了电话,他便过来了,那时虽然梁惜还没有上到顶层,可以程颢对自己所爱女人的了解,这个女人肯定会爬上去充当谈判专家的。 所以,程颢一路心急火燎地闯来,不知道闯了几次红灯,冲上天台,果然就看见梁惜站在一个很靠近围栏的位置,比那个传闻中要跳楼的曾素,距离围栏还要近。“你这个疯女人,站得那么危险,想死吗?” 疯女人,这个词,绝对不是形容曾素的,曾素有这个自觉。 也就是说,程颢一冲上来,满脑子满眼关心的,都是梁惜。 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似的,曾素突然脑中只有一个意识:如果梁惜不在了,那么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般,在曾素的心里兜了几圈,而后,在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之前,自己的双手已经猛地推出,将梁惜推向了栏杆。 “不……”程颢一声凄厉的吼叫,人已像箭似的冲了过去。 可惜,晚了一步,那围栏本就不高,并不在安全高度的范围,加上曾素的一推又猛又突然,梁惜一踉跄,竟然从围栏上跌了下去。 直到身体开始在空中急速坠落,梁惜还没有完全回神,只是视线里似乎闯入一个人影,是属于程颢的人影,而那个人……竟然也跳了下来。 混乱的思绪中,梁惜闭上眼睛微笑:好吧,看在这一幕的份上,就算她真的摔死了,也值了。 三天后…… 程颢手捧一束粉红玫瑰,踏入一间加护病房。 他轻车熟路地换上花瓶里昨天才摆放的那束粉红玫瑰,其实,昨天那束才刚刚好要盛开的样子,可是,显然已不受他的青睐。 换完了花,他打开了窗帘,让清晨的阳光洒进来,而后坐在了病床前,握住了病床上那个熟睡的小女人的手,“你够笨的!同样是从顶楼掉下来,我还护住了你的身体,怎么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却还在昏睡?快醒,再不醒,我可不跟你复婚了!”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怎么没事?脖子上的支架还没拆呢!” 程颢抬头,看了眼刚进来的白冰,“你一个孕妇,就别来这种地方晃悠了。” 白冰笑笑,放上了林家大厨做的粥,“没吃早饭吧,来,趁热喝点。对了,今天曾素的审判会,你不去?” 程颢的眸子上闪过寒光,“我去干吗?去到那把她掐死?” 白冰摇头,“胡说什么呢,她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估计可能会送进疯人院里,不过……也不知道她是真疯,还是假疯,说真的,从上高中那会,我就觉得这女人挺心机挺可怕的,她为了躲避牢狱之灾去装疯,也是很可能,不过,疯人院也不是什么人呆的地方,怎样都是她的选择。” 程颢已不想听下去,“别跟我提她,烦得很。” 白冰耸耸肩,“好,不提她,跟你说个开心的,今早护士拿着惜惜的尿液去检查,说……她好像怀孕了。” 程颢一怔,而后握着掌中的小手猛地用力,“疯女人!怀孕了还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五年前她就没自觉,现在还是这样!对了,有没有问医生,她怎么还不醒?” 白冰扫了他一眼,“天天被你这么吼着、骂着,谁敢醒?” “我……”程颢一滞,确实,这几天每次来探病,他都没有好气,可这还不是因为他着急? “放心吧,医生也说了,身体各个部位都很正常,可能就是心理上的原因,吓坏了?还是一直以来太过疲惫,没有休息好。对了,你到底对她做过什么,让她这么疲惫?”白冰说着,一脸不怀好意。 程颢瞪她,“十几天不见,我能对她做什么?” 白冰偷笑,“心里,我是说心里方面,瞧你,都想哪去了,你们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程颢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林厉也这样?” 白冰脸上一红,“不理你,饭我送到了,我要回去陪小霖、小澄了,妈和林厉晚点过来。” “嗯。” 白冰走了。 房间只剩程颢和梁惜二人。 看着床上小女人面色红润地睡颜,程颢心里是真的不平衡,“别老睡着,一句话不说,也不睁眼看我,我真的很不舒服,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缠着我的样子,让人心里很满足,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失落,快醒吧,醒来后,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说着,他的大手竟然摸向她红润润的唇。“比如,亲吻。” 然后,又移向她的颈间,轻轻解开了一个睡衣的扣子,“再比如,抚摸……惜惜,你真不会让我这么一直干看着吧,快二十天没有碰你了,你还想我第二次早泄?”(未完待续) 第124章 以死相逼(6) 说到这,程颢似乎自己都觉得这个话题太过自我打击,他赶紧改口,“当然,我可是一晚十次的记录保持者,怎么会早泄,咳,就是这样。” 一个人这样自言自语的,程颢都有些赧然,可羞涩的笑容还没浮起,他的眼眸便定格在梁惜的嘴角上:刚刚……他是不是看见她在笑啊? 目光慢慢往上,就看见梁惜那两排扇子似的睫毛正微微颤着。 醒了? 程颢慌忙起身,连座椅都被他差点掀翻,就见他手忙脚乱地摁响床头的警铃,而后冲出病房,丝毫不注意走廊两侧写着“保持肃静”的字眼,狂吼两声,“医生,医生!” 梁惜醒了。 昏睡了两天两夜之后,终于苏醒了。 可是,却附带了一个后遗症。 “什么,失忆?” 众人异口同声。 主治医师也很头疼,失忆这种事哪这么容易就发生的?更何况,病人的头部又根本没有淤血。可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惜惜,还认识爸爸吗?”梁星坤趴到床头。 梁惜扫了眼梁父,摇头,一脸茫然。 “惜惜,那妈呢?”林母明知自己的地位比不过梁父,却还是凑过来。 梁惜再次摇头。 林厉把关键人物推了过去,这家伙可是梁惜心里最重要的,“惜惜,认识他吗?” 梁惜看了眼程颢,眨眨眼,目光没有移开。 梁星坤开始心底哭诉:可怜,女儿白养了啊,失忆了还只认识前夫、忘了爹! 林厉则心里想着:有戏,只要能认识一个,就说明只是暂时失忆,慢慢都能想起来。 程颢更是心下激动:果然啊,他是她最爱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哪想,梁惜忽而喷笑出声,在众人目瞪口呆之际,她缓缓道来,“这人很有意思,我刚有意识的时候,就听见这人在我床头说……唔唔……” 程颢面红耳赤地捂住了梁惜的嘴,同时对不明所以的人傻笑两声:要命,她竟然把早泄的这种事听见了,要是宣扬出来,他还做不做男人? 凑近梁惜的耳朵,他开始求饶,“别把之前的事说出去,我……我就可以满足你提的任何三个要求!” 梁惜以眼神质疑:我为什么相信你? 程颢站直身体,清了清喉咙,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因为,我是你丈夫!” “丈夫?”可怜床上的梁惜啥都不记得,傻乎乎地由人骗。 周围人都一脸不以为然。 医生虽然不知其中的猫腻,可出于职业操守,不由插嘴进来,“那个,容我说一句,病人刚醒,需要安静,各位还是先出去吧,我……我再做个详细的检查。”真是没道理失忆的,没道理! 亲友们在医生的要求下,陆续离开。 梁惜的目光追随程颢的身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她露出一个讥笑的表情。 程颢崩溃,认命地出了病房,想不到,惜惜新生后,他给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早泄! 真是悲惨的人生! 病房门关闭,医生双手环胸地俯视着梁惜,“梁小姐,现在只有你和我,请你配合一下医生,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梁惜抬眸,回他一个微笑,“怎么办,我好像……真是什么都记得!” “呃,那你……” “好玩嘛,最重要的是……”以前都是她追着那个男人,现在,知道他的真心后,也该看看他围绕她转的样子,她早说了,回压回来的! 小澄很郁闷! 自从梁惜出院回来后,她就一直很郁闷! 首先,妈妈在医院睡了两天回来后,好像不认识她了,虽然还是对她很好,疼她、宠她,可是,为什么妈妈总要在爸爸在场的时候问她,“你真的是妈妈的女儿?” 看来,妈妈好像有些不想要她了,不然,怎么会忘了她是自己的女儿呢? 还有,爸爸说,妈妈的肚子里有了小弟弟,难道,妈妈是因为有了小弟弟,才不认识她的吗? 郁闷! 哪怕是到了小霖哥哥家里,她还是郁闷。 因为,白冰阿姨也怀孕了,小霖哥哥说,阿姨的肚子里有了小妹妹,那么说,小霖哥哥有了新妹妹,是不是也会忘了她这个妹妹? 郁闷! 去哪都郁闷! 看到小澄撅起的唇,都够挂着酱油瓶了,小霖做到她的身边,揪了揪她软嫩嫩的唇瓣,“干嘛呢,小公主,在这跟谁发脾气呢?” 小澄一本正经地挥开小霖的手,很认真很严肃地本起小脸,“哥哥,再过一段时间,你是不是也不认识我了?” 小霖嘴一歪,“嗄?”这是什么问题,没头没脑的,他怎么会不认识她? “妈妈有了肚子里的小弟弟之后,就质疑我是不是她的女儿,你是不是也有了新妹妹后,就把我给甩在一边,不理不睬了?”小澄问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惨淡,自己就像是快要被遗弃的孩子,没人理没人问…… “哇……” 小公主嚎啕起来,小霖手忙脚乱地在她的脸上乱抹一气,天知道,他不怕打不怕摔,就怕小澄哭,因为她一哭…… “小霖,你是不是欺负妹妹了?” “小霖,当哥哥的要照顾妹妹、让着妹妹,你怎么她了?” “小霖,要说你多少次才听,你是哥哥,怎么可以惹妹妹哭呢?” 小霖头疼欲裂,天可明鉴,他什么都没做,他真的很无辜!(未完待续) 第125章 很郁闷(1) 每次小澄一哭,全家人就会将火炮口对准他,好像他罪大恶极似的,好吧,他承认,以前是有过欺负她的时候,可是今天,他真的很冤枉啊! “拜托,你们哪只眼睛看我欺负她了?别哭了,看看你,就是因为你哭,他们都来骂我!” “哇哇……”小公主哭得越发凶了起来。 林厉当时就瞪了小霖一眼,“还说你没欺负她,我们都看见你凶巴巴地跟她说话!” 小霖那个欲哭无泪啊,凶巴巴的?他哪有? 林厉抱起了小澄,抹去小丫头脸上哗啦啦的眼泪,“小澄乖,说说哥哥是怎么欺负你的?” 小澄抽噎着,“哥哥不理我了,哥哥有了新妹妹,就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哇……” 小霖翻了个白眼,“别看我,我都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跟什么。” 还是白冰猜出了个大概,“小澄自己猜的吧。看见惜惜有些不认识她,以为是惜惜怀了孩子的原因,所以,她以为我怀了孩子,小霖以后也会变得不认识她。是不是啊,小澄?” 小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梨花带雨的,点点头。 小霖双手一摊,“看!证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嗯,清白! 不过,他的清白没招来任何注视,大家的注意都在安慰小澄上。 “小澄乖,妈妈不是不认识你,妈妈的头摔伤了,所以才暂时地不认识,不过妈妈还是对小澄很好的,对不对?” “小澄不哭,哥哥也不会不理你,就算哥哥有了新妹妹,你还是大妹妹,是要被第一个疼爱的妹妹。是不是!小霖,你快表个态!” 小霖再翻白眼,怎么干嘛都要扯上他啊。“是是是,你是大妹,我妈肚子里的那个是二妹,大妹最重要!” 小澄终于不哭了,心结解开,原来,大家没有抛弃她啊。 “那哥哥你把你房间里的变形金刚给我玩!”小公主得了便宜卖乖。 小霖怪叫一声,“那可是我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拼好的,准备当做工艺品摆放的!” 林厉闻言一瞪,“一个玩具,你宝贝什么?还不去拿?” 小霖崩溃地抓抓头,当哥可真不好啊,好事从来没有自己的份,挨骂则每次都少不了他,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郁闷! 他也郁闷! 当晚,程颢将小澄接回家的时候,白冰讲述了白天的一切。 程颢看着已经趴在他的肩头玩到疲惫、已经熟睡的女儿,而后对白冰道,“这个事,就别跟惜惜说了,省得增加她的烦恼和压力,对大脑的恢复不好。” 白冰笑着点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送走了程颢,回到了自己的房里,林厉刚刚洗漱出来,看见白冰,意思意思地问问,“人走了?” “嗯,走了。这个小澄,真是个活宝。其实,我看惜惜失忆后,对女儿倒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这大概就是母性吧。” 林厉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眼白冰,没有说话,嘴角却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良久,似是自言自语地说,“就她那点小伎俩,能有什么变化。” 白冰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林厉避而不答了,“没说什么,睡吧。” 其实,他早就看出梁惜是伪装失忆的了,最大的疑点,就是主治医师的态度,从之前非常怀疑,到最后竟然完全接受了病人失忆的事实,而变化就在主治医师和梁惜独处的那几分钟前后,这说明什么? 至于梁惜装失忆的目的,很明显,是奔着某个男人去的,在林厉看来,这确实是挺不错的一招,因为程颢确实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地就承认了自己是丈夫的事实,至于结婚证之类的,从程颢承认,到梁惜出院回到家里,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足以他去民政局搞定两份了。 多么具有效率的策略! 林厉佩服。 表面上看来,是程颢迫切地需要用红本去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事实上,却是程颢把自己给套牢了。 现在,真是什么难题都没有了,梁惜只需要慢慢地、一步步“恢复记忆”即可。 再说程颢回到了家,梁惜正在亲手整理小澄第二天要穿戴的衣服。 程颢将女儿放回房里的小床后,便直奔老婆身边,夺过她手里的活,“你是病人,还是孕妇,这种事不是有保姆在做吗?就算保姆回去了,也还有我!” 梁惜垂下头,嘴角抑制不住地想要偷笑,可手却抚摸着那些小衣服,“不是那么说的,我对小澄没什么印象了,总觉得亏欠了她,想要为她做些什么……” 程颢轻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没有什么亏欠,你对她的好,就跟你没有失忆的时候,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梁惜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别别扭扭地说了句,“你别碰我,我……我还是不习惯。” “……”程颢颓废。 梁惜心里快乐翻了天。 程颢如同雕塑似的在她对面坐了半天,终于无精打采地收拾了女儿的小衣服,而后说,“我给你放洗澡水,然后你就睡吧。” 梁惜还在扭捏,揪着自己的衣角,看样子很难启齿似的。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程颢真心真意地发问。 梁惜没抬头看他,光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今晚,我想睡客卧……” “……”意思就是,分居? 从她出院回来,两天了,虽然这两天她没有任何异议地跟他一个房、一张床,虽然他很规规矩矩地压抑着欲念,没有碰她,可他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戒备着。(未完待续) 第126章 很郁闷(2) 看吧,终于忍不住了,提出分居了! 还能怎样? 同意呗! 总比现在就把她吓跑了强吧。 说真的,她失忆后,接受别人都很快,什么梁父啊、小澄啊、林母啊,一天就能打成一片,找回她以前的感觉,独独对他…… 也是,谁叫对她来说,他就是一个安全距离的侵入者呢? “行,你洗澡,我去给你铺床。” 待到程颢走开了,梁惜终于抑制不住地弯起唇角:这么快就妥协了?看样子,她应该让他更煎熬一点。 在浴室的衣柜里,梁惜一直摆放着两套同一季节的浴后睡袍,一个相对保守,而另一个…… 她洗完了澡,把湿漉漉的头发打成很性感的模样,然后将那套保守睡袍……丢在水里,又捞出来,放在洗漱台上,然后坦然地穿上了那套暴露、性感的睡袍。 故作怯怯地从浴室里出来,左拉右扯着只到大腿根处的睡袍,梁惜故意地走到程颢活动的范围圈子里。 话说程颢才把最后一个枕头装好,刚转身,就瞧见门口出现了一个性感女神。 艰难地吞吞口水,他想要开口说什么,可声音却沙哑在嗓子里。“你……” 梁惜楚楚可怜地说,“对不起,那件睡袍不小心掉到浴池里……我只能穿这件……不能穿吗?” 程颢别开了眼,可是很快,又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去。 完了,他今晚一定要失眠! 这个女人,是一定要把他整得真的早泄不可啊! “能,当然能!你穿这个……很好看。”是好看地过火了,他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爱了十年的女人,可以露出这么迷人的一面? 唉,以前只是被她的性格吸引。 现在才发现,女人最致命的时候,果然就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时候! 大胆的穿着,衬着娇羞的举止…… 程颢抹了把脸,狼狈地说,“你……你休息吧,我也洗洗去睡。” 洗洗,他要好好洗洗! 洗个冷水澡! 看着程颢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走出去,梁惜关了房门,躲在门后,这才抑制不住地掩唇,无声地笑了。 漫漫长夜,就这么打发了,岂不是很不过瘾? 程颢刚刚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知道她身上这件睡衣的精妙之处,其实,这是双层的,脱去外面的那层丝质睡袍,里面还有一层纱状裹身物,朦胧的灯光下,只着里面那层纱…… 那才叫若隐若现、若即若离,诱惑的最高境界! 其实,前两晚她就知道,程颢虽然和她同床而眠,可晚上却要起来一两次,估计是去冲凉,压抑欲念去了。 今夜,看了刚刚她的美人出浴图,肯定一次冷水浴不够。 果然,半夜一点左右的时候,梁惜听得主卧的房门似乎打开了,大概程颢又要去缓解生理需要,其实,这样折腾他,她也有点心疼,她想好了,如果他今晚敢提出要求,她会欲拒还迎地从了他。 估摸着程颢进了浴室,梁惜只穿纱状睡袍地走出来,装模作样是自己口渴,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故意在浴室附近摇晃。 当程颢披着浴袍出来,一抬头就看见美得跟妖精似的梁惜,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 这女人…… 什么时候整出这件衣服,他怎么不知道! 他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梁惜的目光故作巧合地与他相遇,而后…… “咳咳……”水渍顺着嘴角滴落,落在领口的位置,同时,她羞红了脸,意欲遮挡,“对不起,我有点渴,以为你已经睡了……” 对不起,对不起…… 这女人,真要对不起,就别穿得这么惹人犯罪地在他面前摇晃! 脚步像是不受控制似的,程颢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撩起了她柔软的长发,“惜惜……” 梁惜垂着头,含羞带怯。 “你……是不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呢?” 梁惜声如蚊蝇,“对不起……” 程颢已经接近失聪状态,完全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耳际,在她哆嗦地想要逃离的时候,他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她的腰际。 “别躲,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伤害你,不会……” 接下来,说什么都是多余,程颢才洗的凉水澡,毫无作用,压抑了整晚的渴望一哄而起,他像是饥渴难耐的沙漠旅者,吻住她的唇,狠命吮吸,脑子里关于失忆啊、怀孕啊之类的东西,全部荡然无存。 几乎就在客厅里,他便迫不及待地扯下她身上的那层纱,抱起她的身体,直接压在一旁的墙上…… 当一个半小时后,程颢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搂着一旁哭咽地昏昏欲睡的梁惜时,他终于满足了,也因为太满足,而让自己此时充满罪恶感。 过程他甚至记不清楚,只知道很爽、很迫切、很无法自拔。 似乎期间,她有抗拒的,起码,他记得她有小声地拒绝说,“不要。” 可都到了那种关头,他怎么可能刹车? 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地直接整了两次…… 所以,梁惜哭了,在她看来,算不算婚内**? 不过,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总算给他早泄的污名平反! 整体来说,利大于弊! 程颢再看一眼怀中已经睡着的女人,他轻柔地给她抹去眼泪,心想:不管是女追男,还是男追女,果然霸王硬上弓,才是真理!就这样,梁惜的分居提议,告吹。(未完待续) 第127章 很郁闷(3) 当夜,以及第二夜、第三夜…… 梁惜仍是和程颢一起睡在那张主卧大床上。 不同的是,程某人不再压抑自己,也不管身边女人是否抗议,或是是否清醒,只要他想,便半诱哄半强迫地压上对方的身体。 当然,除了第一夜的不收敛外,之后他总会拿捏力度,毕竟,梁家千金如今是有孕人士! 这日,林母的生日到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林家庆祝。 而林厉则负责和梁惜一起去给林母买花篮。 车上,林厉一路沉默了五分钟后,终于决定掀了旁边那个小女人的底牌,“最近,玩得还开心?我看程颢被你整得黑眼圈都出来了,看样子,你的报复计划很成功。” 梁惜一怔,而后失笑,“我就知道,能瞒过别人,也瞒不过哥你。” 林厉摇头,“也不是,只能说我是第一个识破的,妈也看出来了,小冰也是,相信梁叔更是,不然,做父亲的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我想,大概只有最担心的,才真的被蒙在鼓里。” 最担心的,程颢吗? 林厉想了想,忽而又道,“其实,惜惜啊,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程颢也已经看出来了,他不过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将错就错地配合你?” 这个问题,梁惜还真是没有想过,不过…… “既然他挑破,那就继续玩下去呗,只要他忍得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厉才不担心程颢会不会被整得很惨,反正他的人生也是乐趣不多,可巧,程颢就算其中之一,这出戏,他当然会不动声色地继续看下去,而且,他也已经和白冰通气,只能旁观。 车子往精品连锁花店驶去,路途中,忽然有一幕闯入,让林厉慢慢地止了车速。 梁惜不解地看去,那是两个像是地痞一样的人,在殴打一个中年的卖花女人,她心里一个咯噔,直觉地想起一件事来,“难道,那个女人……” 林厉扫了那女人一眼,“没什么了,她不认我,我又何必过去趟这趟浑水?” 话虽如此,可林厉的车还是停了下来。 他双手紧握了下方向盘,而后便不再犹豫地下了车,“惜惜,在车里等我会儿。” 梁惜顺着他离开的方向看去,就见他两三下便扯开了那两个混混,随手扔了一把钱出去,混混们捡了那些百元大钞,离开了。 而那女人像是歇斯底里一般,一边磕头,一边说着什么,而林厉的身体,则始终僵直在那里。 梁惜觉得不对劲,就在她想要下车的时候,林厉回来了,面色白惨惨的,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意气风发的他是这个样子。 “哥……” 林厉终于自嘲地轻笑了声,面色也恢复自若,“挺好,现在,可真是没有别的秘密了。” 梁惜不解,却也不好发问。 “惜惜,今天的事,合适的时候,我会跟大家说,不过今天,你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毕竟,是妈的生日。” 梁惜点头,依旧没敢开口。 倒是林厉近乎好笑和苦笑地哼哼两声,“惜惜啊,将来……我们做亲家吧。” “啊?”梁惜反应了半天,都没明白。 可当思维运转的时候,她又有点想明白了,难不成,刚刚那个卖花女人是告诉他,他不是林家的儿子? 最后,在买了花篮,回林宅的路上,林厉道出了事实。 原来,他是那个女人和另一个帮派的黑社会头头的儿子,当年,那个黑社会头头因为走私,入了狱,也因为得罪的人太多,竟然在狱中被人害死了。 而当初也是那个黑社会头头的倒台,才促成了林父的崛起。 因为,林父就是当年那个黑社会头头手下的一个兄弟,甚至因为那人的死,林父还操刀子跟敌对势力干了一架。 不过,这都是陈年往事了。 林厉觉得可笑的是,林父当年确实行为让人不齿,连自己老大的女人也会勾搭勾搭,当然,反过来说,他的那个亲妈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女人。 相对于林父和那个女人的人品,梁惜更关心的,是如果事情真的揭开,林厉将身处何地? 这点,林厉倒满怀乐观,“放心吧,我也听爸说过,当年那个老大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不可能赶走我,况且,你应该知道,现在林氏的最大股东,是谁。” 梁惜点点头,确实,林厉已经算是林氏的真正幕后第一把手,因为一年前,林父已有心慢慢让权。 交谈之后,林厉像是看开了似的,双手击打着方向盘,饶有兴味地旧事重提,“惜惜,关于我刚刚说的,以后咱们结为亲家,你觉得如何?” 梁惜苦笑不得,“你是指小霖和小澄,还是……我和小冰肚子里的?” 林厉想了想,“指腹为婚吧,这个似乎更有趣。” 有趣…… “罢了,等哪天哥把身世说了之后,再看吧。在妈的眼里,你就是亲儿子,程颢也是亲儿子,她恐怕不会接受孙子、孙女在一起的吧。”唉,她也是,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后的事了,现在就关心,会不会有些杞人忧天,“哥还是关注当前的有趣事件吧,我真是想了不少整程颢的法子,你可要全程旁观啊。” “当然。”就现在来说,程颢还是他的最大乐趣! 梁惜的失忆生活还在继续。 就在程颢不知道夜晚纵欲的第十几个晚上,梁惜突然拒绝了他的求欢。(未完待续) 第128章 亲上加亲(1) 程颢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霸王硬上弓已经失去效力了? “老公。”这个称呼,在程颢的强迫下,已经叫得很顺口。 “你说。”程颢不死心地在她的肩头游移,却怎样也扯不下她蒙住身体的被子。 “我总觉得……少点什么?” “少什么?”难道是前面不够? 梁惜眨巴眨巴无辜的眼睛,“你当初是怎么追求我的?我想知道。因为,我想知道你当初的追求,值不值得我为你生一个又一个孩子,以及,每夜和你嗯嗯……” 程颢傻眼了,好像,除了当年结婚后那短暂的甜蜜,他好像真的没追求过她…… 梁惜看见他的表情,故意冷了语气,“该不会,你根本没有追过我吧?” 程颢无语。 梁惜坐直身体,咄咄逼人,甚至是被子从肩头滑落,程颢也没有注意。 “在咱俩结婚前,难道你都没有给我送送花、约我看看电影、逛逛公园什么的?” 程颢继续沉默,若说是结婚前,好像确实没有。 “为了追到我成为你的妻子,你都没有动用你的亲友团、智囊团什么的出谋划策?” 智囊团?呃……这个,貌似是她学生时代的专属。 程颢想着,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偏偏梁惜正说到high处,根本没注意自己已快说溜了嘴。 “为了追求我,讨我欢心,给我惊喜,你就没有说偷偷去到我上班的地方,接我下班,然后一起烛光晚餐?” 程颢再看了她一眼,这个……好像是他们联姻后,她爱做的事。 “甚至是说,为了夺取我的注意,或是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甚至是偷偷地扎破我的汽车车胎之类……你也没做过?” 程颢开始饶有兴味了,大手忽而伸出,却是体贴地帮她把已经滑落胸口的被子,又给提了上来,遮住她的身前春光,而后难得一脸严肃地说,“我明白了,为了让你感受到我们的感情,也为了让你能尽快想起一切,从明天开始,我会……给你惊喜。” “明天开始?” 程颢想了想,方道,“好吧,就从今晚开始。” “今晚……”今晚就开始?他想怎么做? 就见程颢下了床,将身上穿得睡袍慢吞吞地脱下来,挺有诱惑效果。 梁惜本一脸茫然,接着就听到他说了一句,“我的身材,是不是不比那些男模们差?” “呃……”梁惜有些无语,又觉得这话透着古怪,她忽而想到,貌似,她十年前第一次在他面前脱去衬衣的时候,说过类似的话。 他…… 程颢凑过来,在她的脸颊处轻吻,“睡吧,明天会有惊喜。哦,还有,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完,他重新披上睡袍,出去了。 梁惜眨眨眼,突然有种毛毛的感觉从脊背爬起,怎么有种玩火自焚的感觉? 第二天之后,程颢确实如他所说,展开了追求攻势。 比如,就像梁惜所说,扎破车胎,中途更换备用胎;再比如,说为了增加情趣,他骑着单车载她去图书馆“充电”;小澄放假的时候,一家子去野外郊游,却找了个桃花林之类的地方,而后硬拉着她在桃花树下看杂志…… 不仅如此,每每有追求事件发生时,程颢的话就变得很奇怪,奇怪地……就像历史重演。 梁惜分明地感觉到,他的追求方式,几乎都是自己倒追他时用到的。 随着一件件事那么熟悉,以及对白的那么敏感,她开始怀疑,程颢是不是……知道她在伪装失忆了? 一日夜,梁惜洗完澡,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这时,程颢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撩了撩她湿漉漉的发丝,问道,“今晚的电影怎样?” “嗯,挺感人的。” 程颢噙着笑,忽而道,“惜惜,你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梁惜慢半拍地扭过头,看他露出那种一切都在他掌控似的笑容,干干地反问一句,“什么时候知道的?” 程颢以指卷着她的发丝,“一开始就怀疑,真正确信,是在那位你问我追你的过程,那时,你漏洞太多,不过为了满足你小小的虚荣心,我姑且再配合你玩一阵子。” 梁惜失笑,算是默认自己被看穿了,她顿了顿,而后从他的指间抽回自己的发丝,“嗳,那天在医院,你不是说,我为你保守秘密,你就答应我三件事吗?” 突然提到那件事,程颢一怔,想着这女人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要求,“当然记得,不过,你不会让我做什么离谱的事吧。” 梁惜莞尔,将头靠在他的肩头,“怎么会呢。其实三件事,只要你做到一个就行,那就是永远爱我,永远不要抛弃我。” 原来是这样…… 程颢心里轻叹:其实,他只要她不再抛弃他就好,毕竟,他自认已承受不起另一个五年了。 大手轻揽她的肩头,程颢很郑重地回道,“没问题,一定做到!如果我先开口提离婚,如果我背叛了你,那么,我就从市中心的那栋四十层楼顶跳下来。” 梁惜一呆,“呃……”要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啊? 谁知,程颢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还有下文,“但是同样,如果你最先开口提离婚,你背叛了婚姻,背叛了我、抛弃了我,那么,我也会从市中心的那栋四十层楼顶跳下来,而且,是抱着小澄,和你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一起跳下去!” 梁惜无语,想着这话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未完待续) 第129章 亲上加亲(2) 程颢想了想,“为了具有法律效益,我会找个专业人士来拟定协议。” 梁惜崩溃,要不要搞得这么正式。 程颢又说,“当然,见证人是少不了的,就林厉吧,让他当见证人,你是不是很放心?” 梁惜想,确实,如果是父亲,未必能要挟得了程颢什么,但是林厉不同,如果他真的有天抛弃她,恐怕林厉会亲手押着他去到市中心的那栋四十层楼顶…… 终于,梁惜点头,“成交。” 程颢也笑了,心里暗想:就算她舍得他,也会舍不得那两个命悬他身上的孩子吧,呵,协议当前,这辈子,再也不怕她跑! 自从梁惜和白冰的第二个孩子相继出生,小霖的人生便郁闷起来。 大人们自然会把注意力放在两个小家伙身上,这他能理解。 可是,连小澄竟然也…… 以前,小澄的嘴里从来都是“哥哥、哥哥”,现在好了,去哪都是“弟弟、弟弟”。 在程家,小澄是时刻盯着自己亲弟弟那皱巴巴的小脸。 连他去了半天了,都不搭理两声。 “那脸黄黄的、皱巴巴的,哪点好看的?”他非常不理解! 小澄却像着迷似的,“当然好看,这可是我的‘亲’弟弟!” 亲弟弟…… 好吧,他承认,他和她不是亲的。 可是,为什么到了林家,她还是要趴在儿童床旁边,着迷地盯着“他”的亲弟弟? “小澄,这个可不是你的亲弟弟吧,也至于让你看得那么津津有味?”说真的,被这么无视的感觉,可真不好! 小澄想了想,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不是亲弟弟,这也是‘小’弟弟!” 小弟弟…… 也就是说,但凡弟弟,就被青睐,而当哥哥的…… 小霖不悦了,“小澄,你摸着良心说,哥对你好不好?” “好。”小澄头也不抬。 “哥哥疼不疼你?” “疼。” “哥哥是不是有好东西都让给你?甚至连我辛辛苦苦拼好的变形金刚,也送到你的手里,由着你不出一分钟就拆了个稀巴烂?”这话怎么说,都有点质问、追求责任的嫌疑。 小澄已开始有点不耐,“是啊、是啊,哥哥最棒。”嘴里说最棒,可眼睛却始终抬也不抬。 小霖不依不饶,“还有上次,你在幼儿园,是不是哥哥帮你把那个胖小子打得哇哇大哭?” 终于,小澄抬起小脸,“知道啦,你已经说了无数次啦,不要每次都拿那件事出来说好不好?你别说话,我要看小弟弟。” “……” 小霖彻底悲催了,早知道有了弟弟,自己就没了地位,当初就该哭着喊着、像小澄那样爱耍无赖般地不让妈妈把弟弟生下来! 其实,现在也不晚,只要他两手一掐…… 看一眼弟弟那眯着眼睛的小脸,罢了,他不能杀生啊! 又过了一阵子,在小澄五周岁的时候,林厉和梁惜两家正式订下,给小澄和小霖订下娃娃亲,本来打算指腹为婚的,可惜,双方都是小子,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两个大孩子的身上。“小澄,长大后,哥哥给你当老公,好不好?”白冰如此诱哄。 小澄眨眨眼,不明白老公的具体意思,虽然听到妈妈常常老公、老公的喊,她抱着好学的态度发问,“阿姨,哥哥当了老公,是不是可以我说向东,他就不能向西,我说吃糖,他就不能喝水,我说一,他就不能说二?” 白冰哭笑不得地看向程颢,原来,这家伙在家里这么没地位? 程颢尴尬地将脸别向一边。 有了继续诱哄小孩,白冰点头道,“是啊,哥哥当了老公,就什么都听你的。” 小澄歪头想了想,“哥哥现在也什么都听我的,好像没区别。” “区别……” 林厉咧嘴,怪笑了声,“小澄,当然有区别,哥哥当了你老公,就可以天天陪你睡觉。” “林厉!”白冰忍无可忍了,这不是带坏小孩子吗。 小澄不知其中玄妙,但觉得有人天天陪睡,也不算多大的诱惑,“那……哥哥当了老公,可不可以把他锁在柜子里的那套精装版蜘蛛侠给我玩?” “什么?”一旁一直保持旁观者姿态的小霖按捺不住了,这家伙又盯上了他那件宝贝了?那可是他花了一个星期,才拼出的系列蜘蛛侠模型,用爸爸的话说,哪怕拿去当工艺品卖,也值不少钱,当然,钱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他的心血,他的成就! 小澄要了好几次,每次都被他顶着众多压力给驳回,居然现在还不死心? “不能给!说什么不给!”至宝当前,小霖决定抛开当哥的尊严。 小澄瘪瘪嘴,“哥哥不给玩,那不要哥哥当老公!” 小霖翻翻白眼,“爱当不当,我也不稀罕!” 眼瞅着两个小家伙要闹翻,林厉再次出面,“小霖!一套蜘蛛侠,有什么宝贝的?以后所有的东西都要给老婆!你老婆,也就是小澄,以后,你的就是老婆的,老婆的也是老婆的,懂不懂?” “……”小霖从来不敢跟爸爸顶嘴,可是心里却不服啊,他很想怯怯问一声,那什么是他自己的? 他这个当老大的,可真是悲催,有妹妹在,不得宠,弟弟们出生了,更是不受青睐,现在居然要把妹妹升级为老婆,岂不是以后的人生更加悲催? 见小霖一个人不说话了,林厉转而笑着拍拍小澄的头,“好了,哥哥已经答应了,只要当了你老公,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未完待续) 第130章 亲上加亲(3) 所有东西…… 这是个不小的诱惑,小澄终于开心了,主动拉着小霖的手,“老公!” 小霖白了她一眼,很小声地嘀咕了句,“强盗!” 眼见着小澄这边的工作已经做足,梁惜开始咨询小霖的意见,“小霖啊,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跟阿姨说的。” 小霖瞥了一眼林厉,心想,梁阿姨又打不过爸爸,只要爸爸不允许,那就是没有抗议的权利,所以,他忍了,也认了。 “我愿意。” 四个大人放下心中大石,结亲成功。 慢慢地,随着时间地推移,小霖发现,虽然当老公有诸多不好,可是,爸爸也说了,虽然他的所有东西都是小澄的,但是,小澄这个人却是只属于他的。 这也算是有付出,就有回报吧。 后来,二人上小学了,在小霖毕业前,两人一个上一年级,一个上五年级。 某天,小霖放学,准备去一年级的班级去接自家媳妇回家,一进班就瞧见一个小正太正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塞在小澄的手里。 而后,那个小正太笑得像是吃了蜜似的,一溜烟地窜了。 小霖对着小正太的背影挥挥拳,这小子,要不是看他筋骨太单薄,早一拳打过去了。 再看小澄屁颠屁颠地抱着盒子出来,他随手一抽,将她怀中的盒子抢过,然后一抛,很准地抛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你干嘛?”小澄怒斥。 小霖抓住她的小胳膊,“不干嘛,回家!还有,你小小年纪就知道收人家异性的礼物,羞不羞?别忘了,你是属于我的,你可是我媳妇!” 于是,当晚小澄回家,在梁惜面前痛斥小霖的恶行,说她不要当哥哥的媳妇! 无奈,这种话在梁惜面前已不是一次两次提起,梁惜充耳不闻,就当做女儿撒娇。 抗议驳回。 时光飞逝,几年过去。 二人再次上了同一所学校,已是同一个中学,一个是初二,一个是高三。 某天,小霖打了篮球刚散场,就看见旁边场地里初二年级在打比赛,一群女生在那吆喝地厉害,“体委,加油!魏冕,加油!” 小霖轻嗤,嘲笑这些小女生们的花痴,正套套耳朵,准备让耳根清净一下,结果,一眼瞧见,那群女生里,竟然有小澄。 而且,那丫头极为亢奋,吆喝地面红耳赤。 真是刺眼! 恰好,中场休息,就看见那丫头捧着一瓶水超一个小毛头跑去,笑颜如花地献殷勤。 而那小毛头也对她笑笑,还真的接过她手中的水瓶喝了起来。 小霖将篮球往身后队友手里一丢,人便跃过栏杆,直奔隔壁场地而去。 “魏冕,加油,你跳得好高,咱们班一定会赢!” 小霖走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某个丫头两眼放光地说了上面的话。 他勾起嘴角冷笑:跳得高?有他跳得高吗?冲进人群,一把抓住某丫头的手腕,后者一看是小霖,立马抗议,“哥,你干嘛呢?” 公共场合,为了避嫌,小澄还是叫小霖为哥。 小霖瞪了她一眼,“什么哥?谁爱做你哥,你给我出来,有些话,我一定要教育教育你!” 说完,不由分说地把小澄给拽出了人群。 小澄不死心地频频回头。 小霖手劲一用力,“再看,再看我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小澄怪叫,“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啊,是我看他,为什么要挖他的眼珠子!” 小霖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挖他的,你是我媳妇,我怎么舍得挖你的!不过,挖他的眼珠子,也为了以儆效尤,让你知道厉害,不然,你死性不改,天天顶着你的花痴脸招摇,以后,跟你班那个体育委员什么卫冕的,保持距离,不然,小心我揍得他满地找牙,你可是我媳妇!卫冕、卫冕,多俗的名字。” 小澄气结,“你这是干涉我的人权!” “你人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你的人权。” “我……”小澄无法反驳,因为,梁惜也常说,她就是属于小霖的了! 看到她因为憋气,憋得小脸通红,小霖也有些不忍,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行了,别生气了,不过,你的眼光也够差的,那种小毛头,哪点吸引你们女生了?” “他功夫好!” 小霖闻言,想要仰头大笑,“有我好吗?” “……”小澄咬着下唇,“他成绩好!” “丫头,你不知道你哥我在班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随便一道化学题,看是他解答的快,还是我解答的快!”初二这时候,都还没有化学课的吧。 “……”小澄与小霖吵嘴,十吵九输,偏偏她现在大了,不能动不动就哭鼻子。 小霖终于心情大好,“好了,回教室学习去,别天天盯着别的男生打球,也从来不见你给我来加加油、叫叫好什么的,还是我媳妇呢。去吧,放学我去接你。” 当晚,小澄回家,再次痛斥小霖的恶行,强烈要求悔婚! 梁惜再次无条件驳回。 后来,程颢偷偷给女儿使了计策,“小澄乖,再忍忍,你小霖哥高中毕业,就去上警校了,一年才回来一次,那时你就自由了,再忍一两个月而已,一两个月你也不能忍?” 梁惜在门口偷听,嘴角狂抽。 在钱和权的选择下,林厉让大儿子从政,小儿子从商。 小霖的人生基本是被规划好了的,警校毕业后,只要成绩过得去,以他的身手,绝对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进入s市的公安系统,更何况,林母娘家基本上是垄断了公安的高层,所以,不出十年,小霖极可能成为s市最年轻的公安局局长,再不济,也是个分局的顶层干部。(未完待续) 第131章 亲上加亲(4) 所以,小霖读警校,是一种必然,而且,是国内最好的一所警校,据说,坐火车也要十几个小时能到。 两个月后,小澄解放了,彻底解放了! 在小霖上了火车后,小澄心有余悸地去了林宅,从奶奶的嘴里,得到了可靠消息:小霖已经坐上离开s市,前往b市的火车! 小澄那个兴奋啊,恨不能抱着奶奶转几圈。 可惜,她没那个力气。 小霖一走,小澄的这个所剩不过十天的暑假,也成了暑假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和朋友们购物,看男生们打球,甚至是和朋友一起去男生家里做客! 这才是青春少女的正常生活啊! 本以为,快乐的日子,可以持续一年之久,但是不想,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小澄便开始想念起那个个子高高的恶霸。 她不敢在父母面前表露,只敢问奶奶,“哥真的还有等十一个月才能回来吗?”没有哥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也很寂寞啊。 林母笑呵呵道,“不是十一个月,明年暑假,七月份就回来,还有不到十个月。” “哦。” 捏捏孙女的小脸,林母笑道,“怎么,丫头想老公了?” “谁想他了!”小澄大声反驳,“他走了,我可开心了,哥天天像盯贼一样地盯着我,烦都烦死了!还有,奶奶不要老在我面前老公老公地称呼他,很丢人嗳,同学们没有一个有老公……” 林母但笑不语,当初林厉要和梁惜结亲,一开始,她并不是很乐意,可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等待的日子,虽然说不上是度日如年,可在功课不繁重的时候,也是一种难耐。 后来,小澄发现,自己被骗了。 十个月后,小霖根本就没有回来,林厉说,小霖被送去b市近郊特训了,说是强化身手,可是父母私聊的时候,她有听到,好像那是全国只有少数十几个人才能进去特训的地方,而一旦从那里出来的弟子,如今在全国都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 虽然小澄才只有十四岁,可是她也懂了,很多时候,在这个社会上生存,特殊都是要关系做铺垫的。 如果不是林家的特别地位和关系,恐怕小霖也不会进去那里特训。 而这一训,竟然就是三年,直到小霖警校毕业,小澄竟然没见过他一面。 期间,林厉和白冰每年去b市过一阵子,有两次,二人想要带着小澄一起,可这丫头别别扭扭地,说不想见哥,所以作罢。 一晃,小澄已是十七岁的婷婷少女,暑期开学,即将迈进高三学堂。 这日,她习惯性地放学先去了林宅看望林母,顺便去监督自己的弟弟程青和林家二弟林路的学习。 那两个小子只差一个月,脾气相投,可一凑到一起,就玩疯了,根本就不会学习,所以,她这个当姐的,自然就要担负起这个责任来。 果然,才推开林路的房门,就见一个飞机直冲她飞来,她敏捷地将那飞机抓住,瞪了眼罪魁祸首程青,“臭小子!不学习,就在这玩!小路呢?” 程青对自家大姐是一点都不怕的,他懒洋洋地靠在床侧,那样子像极了梁惜学生时代的模样。“他去大哥那屋了,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过去找他。” “怎么?你俩不认真学习,我还管不了了?” 程青扫了眼程澄,一眼扫在自家大姐的胸口处,话说,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都早熟,昨天放学的时候,林路那臭东西居然说大姐的身材很好,听着真不爽,这种赞美,要说也该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他林路算是哪根葱? 不过,程青也不是天天记仇这种小事的年纪,他不耐地捞出书本,装作写英语单词,“行了行了,你爱去就去,别再这烦我了,我要做作业。” 程澄瞪了他一眼,自家弟弟管不住,可以,回家让老娘管去,程青最怕就是梁惜,她常常觉得,对程青来说,梁惜就是个狼妈,绝对恨铁不成钢的那种。 出了林路的房,程澄推开林霖的房间,这间房,自从四年前林霖去上警校,她就很少踏足,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她不由怒火中烧,怪不得林路那小子不在学习,原来偷喝酒! 小小年纪,十二岁就会当酒鬼了? 一眼看见床上的被子隆起,程澄气呼呼地冲过去,一把将被子撩开,“臭小子,你给我滚起来,活得不耐烦了,敢背着老娘偷酒喝!” 话音刚落,她便如石化般怔在那里。 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林路。 而是一个身穿警队制服的男人,成年男人! 床上的男人慢慢地翻过身来,露出一张太过熟悉的脸。 林……林霖? 他回来了? 怎么……怎么都没人跟她说? 想起自家老弟劝她说,最好不要过来这里……原来,弟弟已经知道大哥回来了,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这帮欠揍的小子! 面前的年轻男人,显然是喝得有些微醺,半响才睁开眼眸,眼神恍惚地看着她。 四年不见,虽然一眼能够认出,可再一细看,他还是有了太多的变化。 皮肤变黑了,身板似乎还是那么结实,五官棱角更像白冰一些,偏于俊美。 程澄吞吞口水,一把又将被子给他盖上,“抱歉……” 说着,她扭头就要走,可是手腕却被床上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未完待续) 第132章 亲上加亲(5) 男人的目光正锁着她的小脸,像是终于辨认完毕,似笑非笑地开了口,“呦,我家媳妇来了啊。” 程澄的脸彻底红透,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灼烫的手,还是因为酒精的刺激,他过于沙哑的声音。 “你……你休息吧,我先出去。” 林霖牢牢抓住她,虽然没有用几分力,可对于程澄来说,则是绝对无法挣脱的。 “真狠心啊,四年不见,也不让我瞅瞅,就要走?”说完,他竟然将她向自己面前一拽。 程澄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被甩入床榻,再平稳时,已是被男人结实地压在身下。 “来,让哥仔细瞧瞧,我家媳妇长变样了没?” 林厉不正经地说着,冲天酒气在程澄的鼻尖环绕,熏得她有些许窒息之感,或许,引起窒息的不仅仅是身上男人的味道,更有他的气势。 “哥,你……很沉,别压着我,我有点喘不过气来……”程澄面红耳赤地,声音低得自己都快听不到,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了,整个人头晕晕的,难道只是闻到那些酒气,也会醉? 林霖轻笑,却回应于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双手扣压头上,在她震惊不已的注视下,稍稍支起身子,却缓缓解开自己制服的纽扣,“臭丫头,一点长进都没有,知道男人酒醉后爱做什么吗?随随便便进入单身男人的房里,你真的一点不担心会发生什么?” 程澄仍未消化他的意思,只知他越说越离谱,瞳孔中映现出的早已不是她熟悉的大哥,而是一个具有威胁性的男人,看着他近乎煽情地解开衣衫,露出结实的胸膛,她的脸都快红得滴出血来了。 “媳妇,好久不见,哥亲一个。” 亲……亲一个? 要是以前,程澄是没有什么羞涩可言,因为那时候小啊,可是现在…… “别……别玩了!” 程澄奋力挣扎,却感到握住她双手手腕的力道越来越重,而男人则邪魅轻笑,越来越凑近她的小脸,而诡异地是,在热气喷在她脸上的时候,她竟真的有些期待。 就在唇唇相距不过一毫米的距离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啊!” 床上的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就看见林路手捧着一块热毛巾,嘿嘿傻笑地看着他们。 程澄干脆闭上眼,想着自己死了算了。 林霖却慢条斯理地起了身,神色不变地说,“小路,毛巾拿来了啊。” 林路又嘿嘿一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林霖瞪他一眼。 林路丢下毛巾就跑,“我消失,我消失!”可跑开几步之后,突然扯开他的公鸭嗓子,用整个林宅都能听见的声音叫道,“出大事了!我哥和小澄姐在床上接吻了!” 林霖优雅微笑。 程澄则双手掩面,她真是不想活了! 全宅都因为林路的话而亢奋,林母乐呵呵地剪裁着面前的盆景,“是不是该张罗婚事了?嗯,在小霖新工作上任前,双喜临门,把喜事办了吧,就这么定!”房间内,程澄还捂着脸,装鸵鸟地躺在床上。 林霖已扣上了自己的衣扣,拍拍她的手背,“丫头,不起来?真打算现在就发生点什么?” 程澄一听,一个激灵爬起,低着头就想往门外冲,却再次被身后的男人拽住,硬是拖回那个温暖的怀抱。 林霖从后抱着她僵直的身体,有力的双臂让她无从挣扎、动弹不得。 “这几年,我很想你。”浑厚的声音从她的耳后传来,程澄想,自己的耳朵肯定也红透了。“你呢,有没有想哥?” 程澄紧紧闭嘴,打死都不会说出事实。 “说话,不说话我亲你了啊。” “讨厌!”四年不见,居然学会了新的威胁方式,他果然还是那么霸道啊。 “讨厌?那就是不想了?” 程澄沉默。 其实,这个时候沉默,已经算是一种回答。 林霖已过二十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无赖地轻叹,“看,你又不说话,是摆明想我亲啊。”话刚说完,就在她的脸颊处啄了一口。 “啊!”程丫头已是怀春少女了,可经不起挑豆,一个脸颊吻就让她的小脸红透了。 “还不回答?” “啵!”耳廓处又被偷了一个香。 程澄快被折磨地抓狂了。 林霖好笑地声音再次扬起,“反正,小路那家伙已经帮我们宣传了,哥要是真不吻你一下,岂不很冤枉?话说回来,哥四年不在,你的初吻还没被谁给捷足先登吧,嗯,要检查一下才行。” “别!”程澄抗议地回头,正想捂住他的嘴,却正面给了他偷袭的机会。 唇瓣被吻住,林霖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地吮吸她口中的空气。 可巧,程青刚好从房里出来,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经过林霖门口,就看见这一幕香艳场面,他双手掩唇,快速跑开两步,却也像林路那样,松开手,扯开他的公鸡嗓子,用着更撕心裂肺的声音叫道,“要命啦!我姐又和大哥在床上接吻啦,两人还抱在一起,啊……” 闻言,林霖再也吻不下去,将程澄的小脸按在自己的胸口,失笑出声。 刚定下婚约的那几年,他是真的觉得悲催,可现在,他幸福了,很幸福、很幸福…… 楼下,林母看着修剪完毕的盆景,再次笑呵呵的确定,“一定要办喜事了,而且,是越快越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