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胜,“……”
好了,得了她女儿一句话,她是彻底不打算装了。
他一时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好?
但来内地这么多年,提到樊清一她总满心愧疚,如今瞧着母女俩是解开了误会,这种自然放松的相处模式,不就是他一直想看到的吗?
顾雅胜心头感激樊清一,跟在母女俩身后,琢磨着要不要把给他们一家五口的见面礼再添点儿?
添点什么合适?
他地库里好像还有几块去缅甸买的原石,要不切开拣两块好的送过去?
很快回到室内。
顾雅胜按了外放,一进来就能听到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有说,“……妈,你就偏着她吧,小心二妹回来把薄家给砸了!咳咳……”
“妈,老二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你敢让薄其夏进门就算了,你还想让她去宗祠给老爸磕头?你真是好日子过久了……”
“大舅、三舅,你们怎么这样?我妈姓薄,就算以前做了错事,但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中国有句古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小逼崽子,你快给老子住嘴吧!谁准你叫我三舅的?再叫把你舌头割掉……”
“咳咳……她算哪门子中国人?她不是不屑姓薄吗?咳咳……她这个假洋鬼子,能知道错才有鬼了……”
“大舅、三舅!你们别忘了,薄家风雨飘摇那会儿,我妈可从来没断过你们吃喝花用,你们怎么就非拧巴的偏着大姨……”
“你可拉倒吧,那就没断过吃喝花用?把人关在房间里不让出去,她那是囚禁!”
“……咳咳,李叔人呢?把他们娘儿几个撵出去!”
一直没出声的薄其夏与薄老太太同时出声。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别撵我,妈……”
薄老太太声若洪钟,喝道,“我看谁敢!”
“我敢!”
薄其华站到电话旁,眸色泛着凉薄,杠上薄老太太,“大哥,老三,现在、立刻、马上,把薄其夏跟她的种都给我丢出去!谁敢拦着一起丢……”
“哎呦喂,老二,妈脸都青了,怎么办?”
薄其华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薄其夏不是老在媒体上喊话老太太,说自己没机会承欢膝下孝顺她吗?这不机会就来了……”
说完,脸色一冷,“把人给我丢出去!”
“薄其华,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妈?!”薄老太太拍桌怒吼。
薄其华淡淡回,“妈,你已经不要了我一次,想不要我第二次吗?”
对面瞬间陷入沉默。
薄老三实时转播,“妈鼻子都气歪了,看上去……有三分愧疚,剩下的全是心疼她小女儿这些年都回不了薄家过年……”
“薄之尤!”薄老太太低喝。
薄老三哎了声,“老娘,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你背着老二把叛徒请进家门,你信不信等不到明儿个,全香城都会知道这事儿?”
“咳咳……妈,你让二妹成了全香城的笑话你知不知道?!”
薄老太太听不进去,“我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我就想儿女都在身边,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总之我还没死,谁都不许把我夏儿撵出去!”
“老二,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我跟老大不撵薄其夏,是老太太不松嘴……”
“嗯,不怪你跟大哥,你去把李叔找来,让他带些人我有话跟他说。”薄其华丝毫没受老太太影响,淡淡吩咐薄老三。
薄老三说了声,“得嘞。”
电话对面一时只剩薄老大的咳嗽声,还有薄家大嫂轻拍他胸口的声音。
间或是他们家几个儿子、儿媳妇的不满议论声,当然不满的对象是老太太跟薄其夏娘儿几个,没人敢碰薄其华的钉子。
薄其华觉得哪里奇怪,皱眉问了句,“几个小的呢?”
那头瞬间一静。
薄老大咳的声音更响亮了。
“……其华,你妹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非要把事做绝……”薄老太太道。
薄其华嗯了声,“老太太你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要你能自欺欺人就好。”
“二姐,我错了! 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不敢了,我一定听你的话……”
薄其夏声音带着哭腔,哀哀的求情。
“你们几个,快跪下,对着电话磕头,让你们二姨原谅我们。”
片刻间,果然响起不少砰砰声。
但正议论的声音陡然顿住,诡异的安静下来。
“二妹,咳咳……他们在打话筒,你躲着点儿。”
薄老大尽力压着咳嗽声,充当了薄老三的角色,给薄其华报信。
“薄则祿,你活该是个病秧子……”
“怎么说话呢?二姑不让你们进家门算是对了!你们这些人跟你妈一样没良心,不就是看薄家现在好起来了,想回来分杯羹吗?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那些都是我们薄家人的,我们的!”
“你们的?你们还不知道吧?薄其华把薄家五分之一的股份都给了她那个私生女!可笑,她那个私生女连薄都不姓,凭什么分那么多钱?我姓薄的反而被她撵出家门,凭什么!”
“我来告诉你凭什么?”
薄其华声音犹如淬了冰,冷冷道,“凭薄家是我力挽狂澜从外人手中夺回来的,凭薄家现在九成家业是我跟阿胜豁出命打拼得来的!别说五分之一,就是九成都给出去,那给的也是我薄其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