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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执真忍不住闭上眼睛,渐渐的周围的光渐渐亮了起来,羽执真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与他过去生活中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他看到了清澈的溪水,原来水是无色的,他看到了悠悠白云和蓝天,原来天空是这个颜色的,和他想象的并不全然相同。

    然后这些美好的景象在一瞬间被一片血色吞噬,羽执真回过头,却看到了令他这辈子都会难忘的画面,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看到了一间房子,那间房子门窗紧闭,但那扇大门时不时会打开,扔出一具又一具尸体,那些尸体大多是动物的,死相极其惨烈,并且死不瞑目,更恐怖的是那些动物尸体在被抛出来的时候全都只有一张薄薄的皮,软绵绵的被丢在地上,就好像内里的骨头和血肉全部消失了。

    “你看到了……”羽执真忍不住退后几步,堪堪止住了自己想吐的冲动,却听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的声音,那个人声音冷漠,话音刚落羽执真就觉得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压住了自己,他惊恐的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冷了很多,就连在血管中奔涌的血液也缓缓凝固了起来。

    羽执真一时腿软跪坐在了地上,回过头,看到了一双冷漠的深紫色眼眸,那个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中,他听到那个人笑了笑,伸手去碰自己,不知为何,羽执真潜意识中觉得不能让这个人碰到自己,但他身上却又没什么力气退开,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将要碰到自己,但就在那一刻,一个人抓住了羽执真的肩膀,将他往后带去,那个黑衣人收回手,幽幽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羽执真:“原来是你的人……”

    下一刻,羽执真惊魂未定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他剧烈的咳嗽了一下,灵魂上沾染的那股阴寒之气仍然徘徊在他身边,羽执真拢了拢身上的外套,隐隐露出不适感。

    见羽执真这样,裂冰淡淡道:“看到了吧,他们是如何的惨绝人寰丧尽天良。”

    羽执真反问道:“既然你知道他们这样,当初又为什么要加入他们?”

    裂冰非常平静的说:“因为一些很俗气的原因。”

    羽执真一愣:“什么?”

    裂冰看了羽执真一眼,随后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你那个小相好很有钱对吧?不仅有着一把完完全全以摩拉为材料锻造的好剑,就连吃穿用度也是不凡,这样的人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哪里会知道穷苦人家的孩子所遭受的罪。”

    羽执真厉声道,对裂冰颇有些不满:“请你不要用这种称呼称呼小温,这很不尊重人。”

    “你敢承认你对她没意思吗?”裂冰却道,“情啊爱啊什么的,我见的多了,这些都是虚的,在你面前的或许是闲散的人生,但在我这里只有吃不饱饭就要饿死的现实人生,所以他们说能管吃管住,我就加入了【寻宝堂】,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如果我当初不加入【寻宝堂】,我就要饿死在某个阴冷的角落里,所谓朱门酒肉臭,大概就是那个样子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羽执真摇摇头,默然不语:“……”因为他和裂冰的遭遇其实差不多,也是被村子里的人当做灾星赶出了村子,几经流浪吃了不少苦头,最后被馆主接济,成了【图书馆】的人,区别的是,【图书馆】和【寻宝堂】做的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裂冰幽幽的说:“羽执真,我离开【寻宝堂】的时候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你的名号,一直很想认识你,因为我想一个瞎子是怎么做到在先天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做到拥有出神入化的高超剑术的。”

    “……”

    裂冰凑到羽执真耳畔,轻声道:“羽执真,两天后,如果你能赢了我,我可以告诉你【寻宝堂】的秘密,知道这些秘密的叛徒多半已经进了坟墓,而我是一个例外。”

    羽执真听到有关【寻宝堂】秘密,微微皱了皱眉:“我怎知你不是讹我的?”

    “刚才你看到那个人了吧?”裂冰勾了勾唇拍了拍羽执真的肩膀,“那就是【寻宝堂】的堂主,也是【寻宝堂】的创始人,你应该会对他很感兴趣的吧?”

    羽执真的握紧了拳头,他偏头:“你就这么想和我一战?”

    “若说昨天只是切磋性质的比试,今日就已经是带着交易色彩的了。”裂冰道,“我觉得你会对此更加感兴趣,也会用更加热情的态度准备这场比试,你赢了,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我赢了,那你的剑我就收下了。”

    羽执真皱眉:“你就这么想要毁了我的剑?”

    “因为我知道你的剑轻易毁去不得。”裂冰露出势在必行的笑容,“我也只是想试试我的剑的极端。”

    羽执真说:“你就不怕说了这些【寻宝堂】的人会杀你灭口?我身上的伤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

    “我知道,但我不怕,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情。”说着,裂冰站了起来,带着阿毕准备离开。

    等到走出一段路的时候,羽执真站了起来:“我会全力以赴。”

    听到这句话,裂冰就知道羽执真会认真对待这次比试,他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羽执真一眼:“我期待你的表现,但我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撑不了三个回合。”

    羽执真一脸平静的说:“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裂冰挑了挑眉,转头大步的往前走,阿毕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羽执真,羽执真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它看到他依然是那样平静的神情,好像从来不会有什么事能让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