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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代入感太强了,始皇陛下心惊地差点忘了,这些都是西汉末年到东汉的景象,他的大秦现下讨论豪强,不过是在未雨绸缪——还远远没到那地步呢!

    扶苏温声安慰道:“父皇莫要忧思过重,西汉之未来,大秦未尝不可解。儿臣今年居上郡,察民情,确有诸户少田、无田,然同时乡里见有大量荒地,无人垦种。可拟旨令少田无田者得田,以免荒地为强豪所占。”

    公子宅心仁厚,调回来第一次进谏便是要从始皇帝手里把田地要来分给黔首。

    放在之前,这样的策论会不会被听取尚难说,但是在这个关头,嬴政显然是兼听了天幕的意思,愿意采纳长子的仁见。

    秦始皇微微颔首,没有否定,只是道:“此心甚好,实施起来又准备如何呢?少田是几亩?荒地的分配又当如何?百年后如何保证此田不再为强豪所掠夺?”

    面对父皇一连串的诘问,扶苏手心微微冒汗,他知道这是有心在锤炼自己,因而没有露怯,沈思一二后答道:

    “少田几亩好需与治粟内史再计议,荒地分配的上限也不可过高,以免有心人钻篓子,占了大量的地不善开垦。”

    “对农户,可令耕二年后,地方归其所有,且此二年轻减农赋,使其来年有存粮,便不会有二心,亦不会有流民。”

    “至于百年后,还需从长计议,焉知百年后生何变故焉?”

    秦始皇甚是满意,他指向冯去疾:“此事冯相经办,御史与治粟内史协理,将方才议论的几重法子,统统实施下去。一是商贾富庶,迁至非原籍;二是行分家分产之令;三是均田与无田少田者。”

    他沉吟片刻,忧虑再次攀上心头——这几项法令,除均田尚可外,另两项夺人权益,执行起来也怕是困难重重,在地方上又当如何确保……

    打断的是治粟内史,他领命后又提了一件事:“陛下,今晌午时分,刘邦已被带到,是明日……提审还是带上殿来?”

    秦始皇眼睛一亮,“即刻带上来,提什么审,朕不是要礼遇有加吗!”

    治粟内史冷汗岑岑,连声应下。

    那可不是礼遇有加吗,他是派人一路好酒好肉伺候着,半点也不敢怠慢。不过此人也是有胆识之辈,被带入皇城,不见怯色。

    反而是治粟内史怕的不行,此人是天幕口中的谋逆之辈,怎么陛下反而不令移交给廷尉去办呢?

    他每每看见刘邦怡然自得的模样,都觉得自己这份担惊受怕,显得尴尬起来。

    再说回刘邦,他在那次天幕念了自己的姓氏,便已经察觉出不对来,慌忙逃出酒馆,才发现,这天幕竟然是跟着自己走的!

    好嘛,估计曹参和夏侯二人看着自己翻凳而出,身后还跟着块方正的画像飘在空中,人都要傻了!

    天幕的举动验证了猜想,也验证了曹参夏侯二人心中的困惑。

    嚯,真是你小子啊,刘季!

    刘邦只能在酒馆外来回踱步几圈,然后还是认命地回到二位好友身边。

    罢了,都是天命。何况这是自己两位志同道合的好友,若是自己连此二人都不敢相信,以后这天下是拿什么打的?靠自己吗!

    屁嘞,凭他刘季对自己的理解,天幕里的自己能坐上这皇帝的位子,那一定是有诸位人杰相助!

    出门在外,不靠朋友靠自己吗!

    刘邦和几个狐朋狗友一合计,互相吹捧之际,那宰相和大将的位置已经是分配的明明白白。

    “曹参,你放心,有我刘某一头鹿吃,便定要分你一个驴头!”

    “呔,季兄醉了,怎么分的是驴头,哈哈哈哈!”

    “是,是鹿头。那今日此事,二位兄弟定不要伸张,日后待到乱世,再来商议!”

    只可惜,曹参既没等到说好的鹿头,也没等到乱世到来,短短不过几日后,便听闻他的季兄被咸阳来的重臣请走了。

    还是坐在高头骏马上,好酒好肉请走的。

    曹参目瞪口呆,和夏侯兄大眼瞪小眼。

    “咱们仨不是未来的谋逆之臣吗,不是说好乱世起兵,怎么季兄……被请去咸阳城了?”

    夏侯婴张大着嘴:“你说,莫非季兄……和始皇帝沾什么亲带什么故的,人家的皇位不是跟我们打出来的,是继承来的!”

    曹参三观尽碎:“不能吧,他们这才差了几岁!始皇就算是真龙,也不能……也不能三五岁就生下刘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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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键查询曹参夏侯婴的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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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十六章

    刘邦生在沛县,长在沛县,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曾经押解征去服徭役的黔首,从沛县一路走到骊山。

    不过那时是用双脚走去的,他一个小小的亭长,自然是买不起马,县里更不会给他配备。

    现在这份待遇在刘邦眼里,堪称是“帝王般的享受”,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奔驰,左右亦有数位铁骑护送,每到新驿站,便换上一匹马再继续前行。

    只用了四五日的光景,便到了咸阳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