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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薯突然烦躁起来。

    他不耐烦地说:“我说了,外面很热,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老拉着他,他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闵傅没有放手的意思。

    他走到凉薯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

    任凭凉薯怎么挣扎也不放。

    他神色坚定,一字一句地说:“我在这里。”

    凉薯被迫和他对视。

    不知道怎的,心中那股焦躁就散了。

    然后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他压抑的太久,真的太久了。

    有这么一个人等着他,陪着他,他忽然就感觉自己变得脆弱,想任性一次。

    “我可以抱你吗?”

    闵傅的心脏又抽痛了一下,伸手抱住凉薯:“当然可以。”

    接着,凉薯放声大哭。

    从一个理智的总裁变成了毛头小子。

    他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那些眼泪好似在诉说着伤心难过的往事。

    那么多,又那么沉重,一时半刻说也说不完。

    闵傅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能抱紧他,轻抚他的后脑,亲吻他的头发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凉薯哭了好一会儿,理智渐渐回归。

    他趴在闵傅的肩头,平复自己的情绪。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

    闵傅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懈。

    他很庆幸,能陪在凉薯身边,给凉薯安慰。

    凉薯的兴致还是不高,不过能好好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和闵傅发脾气。

    但那个时候他没忍住。

    冷静下来后,他的良心站起来控诉他。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不仅烦别人,还抱别人弄脏别人的衣服。

    他顿时愧疚不已:“我给你洗。”

    闵傅恢复成隐忍的模样。

    他不能再碰凉薯了。

    方才凉薯因为难过无暇顾及,根本没发现他亲了他。

    他侧头,最后在凉薯的头发上亲了一下放开:“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洗。”

    凉薯吸了吸鼻子:“花,还看吗?”

    闵傅拭去他睫毛上残留的泪珠,温柔地说:“看。”

    两人收拾了一下自己,又吃了一点东西就准备出发了。

    凉薯想起保温杯。

    坏了,保温杯好像没买回来?

    还有那边有没有其他顾客?

    他记得那时店里没什么人,监控的事也交给了昔梓。

    应该没问题?

    闵傅坐在驾驶位上,见他皱眉:“别担心,我都处理好了。”

    也对。

    他当年教了闵傅不少,这点事闵傅能处理。

    凉薯放心地靠在座位上,看沿路的风景。

    半个小时后,车缓缓开进了一条开满玫瑰花的小路上。

    凉薯打开车窗。

    属于玫瑰的馨香弥漫到车内。

    闵傅停下车,伸手摘了一朵火红的玫瑰。

    处理掉上面的刺,递给凉薯:“喜欢吗?”

    凉薯凑近闻了闻:“嗯。”

    闵傅重新启动车,喜欢玫瑰吗?

    到了停车的地方,入眼就是大片大片的玫瑰。

    它们红如火烧,散发着令人陶醉的芳香。

    火。

    凉薯晃了晃神。

    或许带他来的人是闵傅,他的反应没有平时那么大。

    也没有急着避开视线逃避。

    他盯着玫瑰。

    直到能感受到那份美好。

    闵傅弯腰抱他下车,听到他开口:“我总说让你向前走,是我太狂妄了。”

    凉薯看着玫瑰:“我以为这样你就能过得幸福,但这是我的个人想法。”

    他自己都没能克服,却自大地认为闵傅可以。

    向前,还是停留在原地,都该让闵傅自己选择。

    闵傅脚步一顿。

    他行走的方向,取决于凉薯站在什么地方。

    如果凉薯站在前面,他会毫不犹豫地前进。

    如果凉薯站在后面,他也会毫不迟疑地后退。

    他失去过,再见到,注定不可能一个人向前走。

    “我们可以一起向前走。”

    凉薯握紧手心,“希望如此。”没给闵傅确定的答案。

    *

    闵傅推着凉薯在玫瑰园里散步。

    感受玫瑰的香气,还有微风吹拂。

    凉薯沉闷的心开始轻松起来。

    不过,闵傅很忙碌。

    走几步就要剪一枝玫瑰送给他。

    他们还没进来,闵傅就说要去拿点东西。

    原来是剪刀和手套。

    凉薯腿上的玫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这难道就是甜蜜的负担?

    系统感动地上线:【宿主,你终于正常了。】

    凉薯:【……】

    系统擦擦没有的眼泪:【宿主,你怎么抱着闵傅哭了一场就正常了?】

    凉薯:【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他可以依靠。】

    系统想了半天:【我懂了,这叫安全感。】

    凉薯没空和系统聊。

    他腿上的玫瑰多到快放不下了。

    “别摘了,够多了。”

    四十。

    闵傅剪完最后一枝,处理好上面的刺,轻轻放在凉薯的腿上。

    “嗯。”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