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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踪了基普森这么久,没想到龙舌兰自己提了出来。

    鹿野又明川憋笑,他生怕琴酒反对,故意骂了句:“你才不正常。”

    但琴酒并未立即接下话题,他只是侧过脸去与内格罗尼对视,平静地问了句“这就是你打算将考核期从两年缩短到几个星期的原因?”

    以龙舌兰为例,一个人一个月内独立完成三十几起侦查,潜伏,暗杀或许会疯掉,但若添加人数,将每个任务平摊到不同的人头上,就会多出很多空余时间。

    以量取胜,这是件风险极大的事。

    “内格罗尼。”琴酒嗤笑,唇齿之间念出他的名字,“你打算怎么确保每一个人不会背叛?”

    ……这家伙还蛮可怕的。

    目的就是为了塞点卧底进来的鹿野又明川沉默,没想到琴酒都快被自己弄得忙死了,还有工夫思考这种事情。

    “科恩不是也被我扔进基地了么。”思忖片刻,鹿野又明川狡辩道,“他和他们朝夕相处,总是会抓到马脚,总之先……”

    “不用了。”琴酒打断他,“决定这件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boss已经让朗姆从里面挑出了第一批,从明天起,你亲自负责带队。”

    语气冰冷地说完这段话,琴酒的神色明显不太好。

    他厌恶极了朗姆横插一脚的做事方式,更讨厌自己要被这种背叛的可能性连累。

    扔给内格罗尼刚好。

    要是那群人被抓住什么把柄,他刚好有理由连内格罗尼一起处理。

    不是把任务都扔给他,自己去摸鱼鬼混吗。

    到时候把这家伙手脚打断,看他还怎么嚣张。

    “……干嘛把气撒给我啊。”

    鹿野又明川抱怨,也不知道朗姆选了个谁出来。

    他才不要真的给这组织培训新人,他是来带薪捣乱的,又不是打白……

    看到琴酒扔过来的名单,鹿野又明川的思绪顿住。

    安室透,诸星大,绿川光。

    波本,莱伊,苏格兰。

    不骂了。

    鹿野又明川幸灾乐祸,极力憋住想笑的冲动,心想朗姆不愧是二把手,不仅聪明还配享太庙。

    “我也不喜欢朗姆的作风,我现在是你这边的。”

    心情大好的鹿野又明川逐渐对这里唯一干正事的琴酒产生怜悯,他在沙发上挪了过去,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下对方。

    琴酒侧过脸,说话的方式言简意赅。

    “滚。”

    哈哈哈哈哈——

    鹿野又明川憋不住了,他转身把脸埋在沙发的靠背,肩膀颤抖个不停。

    “……”琴酒没说话,但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就烦躁。

    于是琴酒的绿眸微眯,他毫无预兆地抬手,把笑得快流出眼泪的内格罗尼卡在了手臂和腰侧之间。

    莫名其妙地就被提了起来,鹿野又明川打出个问号。

    “恼羞成怒。”被琴酒提着走,鹿野又明川倒也不怎么挣扎,“阿琴,你终于要光明正大地杀了我吗。事先提醒,没有合适的理由就杀我,小心朗姆又去打你报告。”

    琴酒咬着烟,看也不看他:“你不是要找基普森吗。用不着他。”

    鹿野又:?

    反应过来的鹿野又明川瞳孔地震:“你皮卡丘啊,没医师执照就电我?我傻了怎么——”

    等等……他在琴酒眼里好像是挺傻的。

    鹿野又明川停顿,改变措辞。

    “放我下来。”

    鹿野又明川威胁道,就着这个姿势抓住琴酒的衣摆。

    “阿琴,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了。”

    经过这么一件事,龙舌兰对于人生彻底丧失了希望。

    因为他发现不仅朗姆管不了内格罗尼,琴酒也管不了内格罗尼。

    内格罗尼就像只变异的小强,打又打不死,一开口还擅长诡辩。

    “事情就是这样。”

    对着新来的三个新人,龙舌兰气若游丝道。

    “不要和内格罗尼作对,除非你们不想活了。”

    ……有这么严重吗。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对内格罗尼一无所知,对鹿野又明川也一无所知的莱伊皱起眉头。

    “那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待着?”

    一句灵魂提问,准确戳中龙舌兰的痛点。

    他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生怕这句话连累到自己,打起精神对着对方警告。

    “别想着做有悖组织利益的事,这句话要是被内格罗尼听见,他可不管你成不成功,直接让你生不如死。”

    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龙舌兰也没见过内格罗尼亲自处罚叛徒的画面。

    那家伙表现得跟有洁癖一样,每次抓到一个也不管琴酒在干嘛,准点敲响琴酒的大门,然后对着洗澡洗到一半面色阴沉得可以涂墨的同事说自己抓到了老鼠。

    ……神经病啊。

    龙舌兰吐槽。

    那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什么叼着猎物回来的野猫吧。

    “我明白了。”

    面对龙舌兰的警告,莱伊并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当然,代号都拿到了,他也没有要在这里和波本他们共处一室的打算。

    龙舌兰走后,莱伊也跟了出去。

    而波本在看到大门关上后,首先检查了一遍房间的窃听器。

    “苏格兰。”他说着,谨慎地戴上白色的手套,“你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