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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

    听到关键词,鹿野又明川开始在脑中回忆基普森的有关资料。

    如前面所言,基普森在美国的一所大学毕业后,顺利加入了黑衣组织。他明面上的工作是警方指名的心理医生,三十岁那年与来自英国的妻子结婚并诞下一个女儿。但三年前,他与妻子的婚姻破裂,从此以后便经常出差。

    “原来如此。”

    鹿野又明川得出结论。

    “你担心他反水帮助警方,所以才带了这么多人?”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连伏特加也保持沉默,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大哥的指令。

    可鹿野又是谁。

    作为打了三份工的劳模,他平等地不让每一个人好过。

    “加特林。”鹿野又明川掏出钢笔,“不和我说话,再扣一分。”

    可怜的科恩到现在都还在新人营里苦苦挣扎。

    他两天出来一次,三天被鹿野又送回去一次。

    伏特加痛苦面具,在心中无声地呐喊“为什么又是我!”

    鹿野又才不管他。

    见没人理自己,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就在伏特加的注视下这么自然而然地掏出一个小本子。

    阴暗的小巷里,少年的嗓音清脆。

    “《人体健康百科全书之第三章 》”

    “咳咳——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吸烟会导致口腔癌,膀胱癌,胃癌,喉癌,除了造成胎儿畸形发育外,还可能造成男性勃/起功能障碍……嗯?”

    鹿野又明川大声朗读的动作到一半,他顿了顿,在子弹上膛的声音中十分自然地转过头去,目光里充满怜悯。

    “阿琴。”

    他问。

    “你阳/痿了吗?”

    第50章

    多冒昧啊。

    鹿野又明川盯着脚下自己被削断的长发心想,他还以为琴酒能忍多久,还不是破防了。

    换成森先生就不会。

    他十二岁第一次搞到这本小型百科全书,在森先生面前大声朗读的时候,森先生就拍了拍他的脑袋,微笑着夸他“又学到新东西了啊,明川君”。

    原来如此。

    除森先生外的男人通用弱点——

    你是不是不行。

    “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伯莱塔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在确认楼上的警察并没有听到动静时,琴酒也收起了那把装了消/音/器的枪。

    他注视着内格罗尼弯腰把自己断掉的头发收进口袋里的动作,眼底仿佛嵌着冰渣。

    “内格罗尼,朗姆不是让你来捣乱的。”

    鹿野又明川耸肩,丝毫不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张了张嘴,正欲做出回应,余光却瞥见远处的一个反光点。

    之前被狙击枪打穿的手掌隐隐作疼,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鹿野又明川已经抬脚把刚冒头的伏特加踹到了地上。

    砰。

    银制的子弹击中脚边的易拉罐,要不是鹿野又明川反应快,他的迫害对象已经命丧黄泉了。

    而琴酒显然也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他侧过脸,平静地看了眼墙壁上焦黑的痕迹,脑中迅速规划出敌方狙击手所在的位置。

    “太远了,gin!”基安蒂的嗓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她像是陷入了苦战,眼尾的刺青下有着一道淡淡的血痕,“三点钟方向,他们不止一个狙击手!”

    鹿野又明川同样听到了基安蒂的汇报。

    他忍不住好奇地冒出脑袋,然而还没往前走一步,背后便猛地传来一阵拉力。

    琴酒一手勾着他肩上的枪袋,低下眼神色冰冷地看他:“找死。”

    这句话像是对内格罗尼说的,又像是对那位身份不明的狙击手说的。

    “贝尔摩德,把警察看住。还有你,伏特加,没死就从地上爬起来。”

    面对这场小插曲,琴酒异常冷静地做出了计划。

    然而四目相对,鹿野又明川却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黑色的保时捷从小巷里冲出,被扔进车里的鹿野又明川还没来得及坐稳,脑袋就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玻璃。

    他扒着窗户,震惊地看着自己那辆被撞得稀巴烂的共享单车,今天也为自己要不回来的押金感到痛苦。

    “话说回来,有人知道朗姆他最近买了增发液吗?”

    肩上的枪袋被卸下,鹿野又明川慢悠悠地拉开拉链,追击敌人的同时还不忘寻找话题。

    可惜保时捷内的气氛沉重,今天也依旧没有人理他。

    五百米的建筑外,同样一辆黑色的suv毫无预兆地冲出来。两辆车在宽阔的大街上你追我赶,连带着下个路口也加入进两辆摩托车。

    琴酒头也不回,在离得最近的一辆摩托靠上来前就干掉了一个。

    子弹正中敌人的脖颈,失去控制的车辆向一侧倾斜,最后连人带车地撞到街边的护栏。

    “基普森没有动作。”

    贝尔摩德惯例汇报道。

    “暂时无法看出他对这场袭击是否知情,gin,要帮忙吗。”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琴酒开着窗,听见贝尔摩德的话也一言不发。急促的气流将他帽檐下的银发吹得凌乱,琴酒稍稍侧过脸,就能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后座不紧不慢地组装枪支的内格罗尼。

    沉默几秒,琴酒轻嗤: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