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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居律的脸色变换,信息量过载后大脑直接当机。

    办公室的窗户在这时打开,鹿野又明川刚准备从上面跳下去,下一秒又退了回来。

    “要不要一起?”他对着自己的辅佐官和中原中也同时发出了邀请。

    少年的黑发高束,把话说得无辜:“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伸过来的那只手递到了眼前,中原中也这才注意到,鹿野又明川身上不是正常黑手党该有的气息。

    “来嘛来嘛。”不想一个人挨森鸥外的骂的鹿野又明川诱惑道,“中也你以前不是也这样邀请我的吗?”

    陷阱。

    赤裸裸的陷阱。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觉得他和鹿野又这人果然还是合不来。

    可耳边少年沙哑的嗓音清晰。

    【“你能来这里,就是森先生已经消气了的意思。”】

    中原中也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忍不住想起那次魏尔伦的事件后去禁闭室接他出来时的情形。

    鹿野又靠在禁闭室的角落,他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侧脸陷在阴影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半晌轻轻地笑了声。

    【“偷偷告诉你,我的异能发动其实有前置条件哦。”】

    【“是秘密。太宰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苍白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落寞,那时的鹿野又撑着膝盖起身,身体却因长期未进食而失去力气。

    就算倒下也没有朝他寻求帮助。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接住他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索性让这肆意妄为的家伙死了算了。

    可就和现在一样,他一抬手,温暖的感觉就隔着一层布料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上司,恩人,引路人。

    中原中也低着眼睛,有时候也会抛开立场自暴自弃地去想。

    对于他来说……

    鹿野又的存在,究竟算什么呢?

    第17章

    中原中也和他的辅佐官最后在距离约定地点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留步。这两人一个冷酷一个冷静,说是和警察无法和平共处,怎么也不肯再近一步。

    鹿野又为此表达了遗憾。

    “竟然真的是鹿野又。”居酒屋的门被拉开,餐桌的对面,见到鹿野又明川的女警前辈震惊。

    “活的鹿野又诶。”她说。

    “什么叫活的?”

    “感叹啦感叹。”

    “等等,雪咲,你吓到他了!”

    “可是和传说里的一样小只,你们难道不好奇吗!田中教官说他的眼睛还是金色的!”

    “……”

    几道谨慎的目光投了过来,鹿野又明川拉开门的手顿住,迟疑地打出个问号。

    什么小只啊,他有一七三了,也不是很小吧。

    鹿野又明川看了看四周。

    才十七岁!还在生长期呢!只是因为装的是二十二岁所以看起来才小的!

    “我要离萩原和班长远一点。”得出结论的鹿野又明川说道,他改变了原来的方向,狡猾地挤到其他人身边。

    “谁又惹你了?”松田阵平看他一眼,也不介意这样的行为,甚至还抬手让了让。

    社交法则第一条,不可以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

    鹿野又明川打起十二分精神,寻找食物时正正经经地回了句“才没有”。

    降谷零注视着他的举动:“他僵住了。”

    诸伏景光无奈:“真的是很不擅长和陌生人相处。”

    降谷零补充:“尤其是好好地和陌生人相处。”

    幼驯染二人组说到这里对视一眼,默契地哈哈大笑。

    鹿野又明川咬了口饼干,没跟上思路。

    松田阵平扬了下眉梢,见怪不怪。

    “有什么好笑的。”卷毛警官说道,“他刚进班的时候不是也这样?”

    “一动不动地盯着人也不说话,还以为是来找我打架的。”

    鹿野又明川的语言艺术只适用于敌人和叛徒,不挑衅的情况下,起初完全和自己的任务目标们找不到共同话题。

    “是这样吗?”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问道,“我只听说他每天都要学习到凌晨三点。”

    “我怎么记得是四点?”

    “五点才对吧!我有一次起了个大早,结果听人说鹿野又才刚走。”

    卷王的恐怖故事。

    鹿野又明川的事迹起初还会被各个班的教官拿来当认真的例子称赞,结果当大家发现以严厉着称的鬼冢八藏每天都戴着痛苦面具后也就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了。

    “其实不睡也可以。”鹿野又明川回忆,“但zero把我的嘴用胶布贴住了,我有点无聊。”

    女警1号眨了眨眼:“胶布的话撕掉就好了吧?”

    可以那样吗?

    鹿野又明川想了想。

    “但zero嫌我烦人,把我的手也捆住了。”少年迟疑道,“我本来想给他表演一个大变活人的魔术,结果zero看到我掏出彩带后就生气地把我拖回了宿舍。”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被所有人盯着的降谷零坐立难安,忽然觉得自己碗里的菜不香了。

    萩原研二在这时痛心地摇了摇头,打趣道:“小鹿野果然还是最喜欢降谷。”

    同样身为受害者的萩原研二只口不提某人被拖着还要坚强地计分的事,企图将痛苦全推到降谷零一个人头上。

    “他嫉妒了。”降谷零阖眼,平静地喝了口茶,“鹿野又,萩原上次考试的分数比预估的差了六分,他一直不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