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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法本就严明,那些铁鹰锐士们离开军营再就业,所掌握的刑讯手段更是非同凡响。加上江辞在那黑冰台的牢狱里,无聊之际同相关人员交流的种种来自于后世的手段......

    比如笑刑、老虎凳啥的,可谓是极大丰富了黑冰台牢狱里,并不匮乏的残酷刑罚。

    非常有幸的,前中车府令赵高做为实验品,有幸一一体验一番,并对此给出好评。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赵高自然是不敢再随意攀咬。而是老老实实的,将一切事情交代。

    这是最终的证词。

    做为一个能力强大且相当负责任的文官,在此过程中,除了以高超的文采及严谨的态度将最终的证词一一核对并且呈递以外,蒙毅同样不曾忘记将过程记述,送到皇帝陛下跟前。

    恰如同蒙毅所预料到的一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并没有因为赵高的肆意攀咬而见怪的长公子身上。只不过......

    “朕如果不曾记错的话,赵高同胡亥之间,关系似乎不错?往来密切?”

    高高在上的帝王嗤笑,以指尖叩过桌案,继而发出意味不明的言语。

    蒙毅老实称是,隐隐然之间似是有些不解,又似是于心头闪现过某种不可能的可能。眼观鼻鼻观心,静候着皇帝陛下的吩咐。

    “罢了,朕需要知道,赵高同胡亥之间,是不是有何勾结。”

    眼睑垂下的帝王如是言,在那勾结二字之上加强了重音。原本侍立在下首的蒙毅闻弦歌而知雅意,自是领命。

    胡亥这位十八公子同赵高之间究竟有没有勾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陛下对这位十八公子的处置态度。

    只不过这中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蒙毅有些不解。

    继而将念头转动,想到那可以称作是变量的江辞。隐隐然直觉,这其中定是有什么他所不知晓的关联。

    只是很可惜,忙着画世界地图、磨指南针的江辞并不能够给这位上卿大人以解答。

    什么,你问小江同学为什么又跑去磨指南针?

    这......你总不能把人家关在屋子里一直画图吧?

    虽然闲着也是闲着,在世界上只有一个大秦这样宏伟目标的激励之下,小江同学决定从零开始学画图争取把脑海中的世界地图给描摹、画下来。但总归还是要有那么一点点的休息时间的嘛!

    然后江辞便想到了星辰大海,想到了司南,想到了罗盘,想到了指南针。

    叫小江同学自行捣鼓出航海罗盘什么的,无疑是相当的为难。

    毕竟你不能对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人抱有太多的希望,特别是在手中没有手机没有千度这样的辅助工具的时候。

    甚至可以说,江辞能有那么个磨指南针的心,便是相当了不起相当不错。

    谢天谢地感谢九年义务教育阶段的小实验还没有被全然的忘光,在经过一系列并不怎么艰苦的艰苦奋斗之后,江辞终于是捣鼓出了那最是简易不过的指南针。而江辞记忆里,那位指鹿为马的大宦官赵高,则是被物理消灭。

    夷三族,俱五刑,车裂于世。

    心中有些许的怅然,更有几分不知当何以言说的感觉。等到江辞回过神来,手中的指南针已经是成型。

    系统的任务进度,于此并没有给出完成的指示与提示。

    【所以是因为胡亥还活着吗?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江辞心中不解,却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而是邀上了姚贾老哥,打着替皇帝陛下求仙访道的旗号,同姚贾谈及远洋航行、不辨方向的问题。

    又提及轩辕黄帝所造之指南车,提及司南,提及手上这简易的指南针。

    并进一步表示,是否可以使相关的工匠开动智慧,运用聪明的小脑瓜,捣鼓出那可以用于航海的罗盘。

    “此莫非同样是仙人所授?”

    姚贾以手捋了捋胡须,而后开口,发出赞叹。

    “当真是奇思妙想,不可思议。”

    江辞的想法于此时的姚贾而言,无疑是瞌睡来了有人送上枕头。即便在此过程中,姚贾并不是造船等事宜的主要负责人。

    但有功则赏向来是皇帝陛下的准则,更不必说,是在这皇帝陛下使人造船、造大船的时候。

    不管是射杀海神前往海神的老家找回场子也好,还是想要出海寻求仙药找寻到那名为扶桑的岛屿也罢。若是当真如这小友所言,当真可以将其运用到出海船只寻找方向这样的问题上,那么所带来的改变无疑是巨大。

    原本姚贾还有那么亿点点的忧心,担忧那被唤作是扶桑的岛屿距离此不知几百上千里。而茫茫碧海之中,想要寻找到这样一座岛屿,并且打下它,又谈何容易?

    但现在嘛,好吧某些该担忧与忧心的问题自然是尚且还存在的。只是同样的,帝国高官如姚贾,自然看到了这背后所隐藏的价值与可行性。

    说干就干,姚贾当即使人喊了相应的工匠前来。而在江辞这样那样的指点之后,很快便有工匠表示理解。

    并且表示没问题。

    【嗯,这么简单吗?真的没问题?不会是驴我的吧?虽然原理说起来,似乎确实是很简单。】

    江辞莫名的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之上的空落感。

    倒是那工匠开口,于江辞那似乎带着明显犹疑与不信任的目光之下开口,自报家门,表示自己是墨家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