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齐齐啐了一口,两张俏脸红的动人,可惜克里晕了过去,没有办法看到。
默然儿抱着克里,脚一跺,软剑弹起,落在手中,把克里一竖,已经把剑环在克里脖子上了,只要一发力,克里人头立刻就得滚落在地。
伊莎贝尔大惊,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一怕伤了克里,二手中没有武器,不敢和默然儿硬拼。
只见默然儿微微一笑,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映着鼻尖几点细细的汗珠,连伊莎贝尔都看呆了。
默然儿道:“谢谢姐姐赏赐,小妹这就告辞了,请你放心,小妹以神殿的信誉发誓,决不会伤害这位……这位先生的性命。”
伊莎贝尔松了口气,听默然儿如此说知克里不会有生命危险,此时也没有办法,只好看着默然儿拖着克里消失在路边的山地之中。
想到百般努力,终克里还是落在那个丫头手中,心中颇有为别人做嫁衣之苦涩,不由心下长叹。
伊莎贝尔过去解开爱丽丝身上的禁制,默然儿下脚极有分寸,爱丽丝并无损伤,只见她眼泪汪汪,看着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轻轻摇首,想起伯父所托终还是没有带爱丽丝去追克里,当然,她独断独行惯了,也没有问爱丽丝的意思,径直带着爱丽丝回墨然郡去了。
日落,天地辉煌。
第三十八章借衣暖身
雅格纪元511年3月17日夜。
克里醒来时,只觉身上疼痛难忍,想起白天两个可恶的丫头把他像烂木头一样拉来扯去,不由心中大是忿恨。
夜,月盈将衰之时,克里环顾四周,只见一个火堆发出欢快的光芒散发着热量,不见伊莎贝尔和默然儿,不由心下暗暗奇怪,不知白天二女谁抢赢了,现检查自身并无禁制,不由更是惊奇,难道真如书上所说,有人抢就是宝,不抢扔地上没人捡?
克里好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了,看到恢复自由,爬起来四处踱步舒散筋骨,感觉身体比在牢中时好了很多,却不知今日二女都是当世年青一辈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二人用力拉扯他,其力一是存把他拉过来之心,二又相互抗拒抵消,免得真把克里撕成两块,而克里本身没有练过气,但被怪人折磨了三年,一身外家功夫也算是少见,由外向内,体内多多少少也有气的存在,只是还不明显,此次被二女强行注入大量真气且同时浑身关节骨骼被二人用外力拉松,不下于被二女合力按摩了一遍,原本扭曲的关节本就脆弱,不堪重压,于是克里体内微弱的气只得自动前去保护,还顺手把默然儿和伊莎贝尔比拼的真气也扯了过去,相当于默然儿和伊莎贝尔合力把克里以前受伤的关节打散再重新排列,其间巨痛非常,所以当时克里才晕了过去。关节被打散后在克里本身气息的引导下恢复,自然不再会按受伤的样子组合,而是按克里脑海中的潜意识来重新接组。现在克里以前受伤的关节虽依旧脆弱,但比以前是好了很多,至少不再会影响行动。
克里因祸得福,虽不知原因更不用提感激二女了,但也知道机会难得,他原来就对人体关节极为熟悉,马上把几个还微微扭曲的关节咬着牙卸脱,重新调整接上,尽力回复原貌。
当克里调整完身体后,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了,克里微微呼出一口气,这时才注意到不远处大石阴影下睡了一个人。克里向那人走去,身上几处关节仍然疼的厉害,他知道这是关节处磨擦到以前关节扭曲时所生的息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但也是痛的频频皱眉。
克里来到那人身边站定,他认为这应是伊莎贝尔,如果默然儿捉了他来应该封住自己的四肢,此时身上无禁制那自然就是自己的朋友伊莎贝尔了,但看此人一身白衣,却是默然儿,克里顿时迷惑了,已经有了一次悲惨经历了,为何她还敢在这儿大睡,不怕自己再剥光她衣服?
按道理来说,克里此时应该撒腿就跑,但克里少时奴隶生活,后来被妮莎所救,一直都有人帮他拿主意,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十分有归属感,眼下离开了妮莎,自己又不是奴隶了(布托大帝写了诏书,宣布免除了克里的奴隶身份),一时之间只觉天地之大却无容身之处,眼见默然儿是个熟人,却不想离开她。
此时春初,夜间天气颇冷,克里看默然儿微微发抖,心下怜惜,左右张望方才想起自己并无多余衣物,再看默然儿,料想她追自己而来也不会多带衣物,没有办法,只得脱下布托大帝所赠长袍给默然儿披在身上,果然披上长袍后默然儿不再发抖,克里满意的笑了笑自去火边坐下烤火。
克里看了默然儿一会儿,心是暗笑这个女孩还是那么贪睡,低头看自己赤裸上身而颈中系了一条紫色面纱,十分古怪,于是把面纱取在手中烤着火开始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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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儿并没有睡着,克里昏睡时她在自己想心事,虽把克里抢来了,但心中却是千千结,理也理不清楚,听到克里醒来时发出的声音,连忙倒在地上装睡,也不想了,打算等克里发现自己装睡后逃跑时,再把他捉回来好好揍上一顿先解解气。克里现在身体状态默然儿很了解,现在克里和一个普通人差不多,默然儿只要扔一块石子就可以把他打翻在地。
谁料,那个小子爬起身来后望都不望这边一眼,抬头看月亮,围着火堆溜达,过会儿又疯了一般把自己的关节卸下来,又七转八扭的装上去,只痛的满头大汗。让默然儿佩服的是克里调整自己左腕时,一只手不方便连续失败了七八次,巨痛中却没有吭一声,只是默默的继续继续,当克里终于对自己左腕满意时,连默然儿都在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克里自残(默然儿认为的),默然儿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突然,默然儿紧张了起来,她感觉到克里发现她的存在了,正慢悠悠的走过来,默然儿静静等待克里发现她睡着后偷偷溜走的那一刻,心中盘算是先放克里跑一段路再捉他回来,还是他要跑马上把他打翻在地。
不过片刻后默然儿心中大怒,那小子发现她睡着后竟不逃走,反而好像很有兴趣的观赏她,她马上想起克里在皇牢中对她所做的恶事,难道这个恶贼想在这儿重演一遍?默然儿想起皇宫中所受的耻辱不由身子微微发抖,心中决定只要这个小子一碰她,她马上把他全身的关节都扭断。
此时那个男人已在自己身边,默然儿不敢再偷眼张望,只好运功护住全身,静静听着看那小子想干什么。
只听一阵脱衣之声,默然儿怒火更胜,难不成这个男人色心大起,要对自己施以兽行?
就当默然儿忍受不住,要跳起来痛打克里时,却觉一件长袍轻轻披在自己身上,还带着那个男人的体温,心中一阵温暖,不由又静下心来。却听那个男人踱着步子走到了火边坐下,默然儿心中羞愧,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此时心虚,也不敢装做醒来,只是假装翻了个身,以眼角偷望那个男人,只见他解下自己的面纱,握在手中双眼望着火焰跳动,一脸迷茫之色,再定睛细看,却见他裸着上身,方才记起这个男人里边的衣服是给自己剥了去而穿在外边的长袍却披在了自己身上,不由心下更是感动。
默然儿细细打量克里,此时她已经睁大了双眼,可惜克里出神,并没有发觉。
这个男人身上最明显的就是近期所受的伤,大大小小伤口被人用线缝了起来,只露出一道一道红线,胸口那道一尺长还带有血污的应该是自己今天所刺,其余地方,各种旧痕或隐或现,这个男人身上竟很难找出一块完整的皮肤。转而又看脖子上的青色烙印,这个默然儿早就看过,但却从没有这一刻印像深刻,以满身伤痕为衬托,那个青色的烙印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默然儿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坐起身形,把长袍丢向克里,冷冷的问道:“你为何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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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默然儿坐起身形,对克里喝问:“你为何不逃?”克里听在耳中回过神来,对默然儿苦笑道:“我无处可去。”克里确实无处可去,此时他武功尽失,而天下正乱,他能走多远?
长袍落在二人中间,默然儿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克里会这么回答她,一怔神间看到克里身上丑陋的伤口,对克里道:“穿上衣服。”
克里倒听话的紧,赶忙捡起衣服穿上,默然儿也来到火堆旁坐下,顺手丢了几根木柴进去,春干物燥,木柴一入火,顿时火焰更加明亮。
默然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必竟是自己的未婚夫,名字还是要问的。
克里老老实实答道:“克里·金。”
默然儿看他态度倒也老实,又问道:“你可曾想过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个问题她想了千遍了,总是没有个结果,此时不由提出来问克里,克里也是当事人之间,问他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克里一时语塞,他当时存心出出胸中这口恶气,哪能有什么长远打算,此时默然儿问及,自然是语塞,抬头看见默然儿眼露凶光,心中一寒,连忙找话说道:“我打算先治好自己的伤。”
这句话模棱两可,即可理解成先治好伤后再结婚,又可理解成治好伤后再谈其它,默然儿虽听的明白,但却是个女儿家,也不好意思挑明了说,只好顺着他的话道:“你的伤……我也没有把握,我想带你去找我师傅,她也许有办法。”
克里一听,摇头道:“我没有练过你们所说的什么气,但为什么我的经脉损伤后连力气都没有了?”